[武侠]踏莎行(全本)-23

  


【第六部】【第二十九章】奔波千里

「第二十九章」奔波千里


聂南阳但觉来掌竟然奇诡难解,掌势所及,全身要害重穴无不均在对方掌指笼罩之下,不禁大感惊骇,倏地纵身飘後。蒙面老叟大喝一声,如影随形跟至,掌势宛如附骨之蛆般,抓打劈拿,奇诡辣毒。聂南阳因失去先机,处处受制,根本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目中怒焰暴射,大喝一声,身形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撤出那柄奇形兵刃,带起一片悸耳破空狂啸。
要知聂南阳乃无极帮中寥寥可数之高手,一身武功卓绝,心机尤工,他居高下扑,雷厉万钧,竟朝五锦衣劲装人劈下。五锦衣劲装人怎料聂南阳出此奇袭,猝不及防,两人顿被杵形兵刃击实,双双发出凄厉惨嗥倒地。聂南阳身未落地一式「西风卷落叶」迅疾如风挥扫而出,只见杵形兵刃内闪光迸射,尚距三锦衣汉子尺许,三锦衣汉子惨呼出口,立即仰面倒了下去。
那蒙面老者不禁大惊,厉喝道:「尊驾如此心狠手辣,老夫若不杀人誓不为人。」
聂南阳冷笑道:「未必见得。」
另一蒙面老者仔细察视五锦衣人伤势,只见五人俱已气绝毙命,胸前肩头显露三角钉形暗器,暗中恍然大悟,必是杵形兵刃内暗藏辣毒暗器,鼻中不禁怒哼一声,疾掠在聂南阳身後。聂南阳暗道:「他们两人前後夹攻,自己恐难获胜,不如诱他们陷入重伏,再算计置於死地。」
胸中思念电转之间,蓦地只见一参天古柏之上疾逾飞鸟般泻落一条人影。人影一定,正是魏醉白。聂南阳不禁大感惊异,暗道:「他怎麽来了,万一有甚失闪,帮主降下罪来担当不起。」忙道:「魏贤弟请速回,此处有愚兄一人足够。」
魏醉白缓缓撤出长剑,亦不理会聂南阳,目光阴冷注视两蒙面老叟,冷笑道:「两位不要夜郎自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不速离,在下必让两位葬生於此。」
「你就是魏醉白麽?」
「不错,正是在下。」魏醉白道:「风闻八位辅助白眉老怪,不但隐秘本来面目,而且韪言自身姓名来历,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排行,通字为名,不知二位可否见告。」
蒙面老叟哈哈大笑道:「魏老师得能不死,堪称奇迹,老朽地通。」手指另一老叟,接道:「此位是荒通。「说时身形缓缓向魏醉白身前走去。
聂南阳厉喝道:「站住。」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看来二位此来目的,不言而知志在在下了。」
地通道:「不错。」
魏醉白道:「既然志在在下,只怕二位未必稳操胜券。」右腕疾振,一招「龙腾九泽」虹飞电卷袭向二人而去。
一双蒙面老叟高喝道:「好剑法。」双双出掌。
那知二蒙面老叟掌势未出,魏醉白剑招疾变「百花朝佛」,化为流芒万点,剑剑不离二蒙面老叟胸腹要害重穴。这一式剑招神秘绝伦,但威力却不曾发挥至极限,显然病後之躯,真力尚未恢复,虽然如此,二蒙面老者暗暗震惧,无法拆解。
魏醉白剑势犹若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只见一片剑雨袭衣,夹着悸耳锐啸,剑气如山,十数丈内草飞尘涌,弥漫若雾,威势骇人。聂南阳瞧得目迷神眩,忖道:「难怪帮主如此器重魏贤弟,看来魏贤弟今日欲雪伤他之仇。」他瞧出魏醉白病未痊癒,真力无法运用自如,以致不能发挥剑法威力。
那一双蒙面老者也是一派宗师,武功已臻化境,虽在困境之下,迭展奇招,欲抢回生机,但魏醉白却不容他们有缓手之机,剑剑进逼。约莫一顿饭功夫过去,魏醉白剑势疾变「乾坤倒转」虹飞电掣,一声裂帛破空锐啸,两蒙面老者鼻中突发出一声闷哼,双双冲霄腾起,穿空斜飞,去势如电,瞬眼无踪。魏醉白缓缓收剑,面色惨白,汗下如雨。
聂南阳一掠而至,道:「魏贤弟怎麽样?」
魏醉白苦笑一声道:「不妨事,他两人身受微创,只恐还要卷土重来。」
聂南阳道:「贤弟病体未癒,方才真力损耗大距,伤势若然恶化,帮主返回愚兄等定受严责。」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小弟能不现身麽?白眉老怪似胸有成竹,方胆敢前来寻衅,看来其中大有蹊跷。」
聂南阳面色一变道:「什麽蹊骁?」
魏醉白略一沉忖,摇首道:「你我稍时再说吧,聂兄速传令严加戒备。」
聂南阳点点头,击掌三声,草丛内疾掠出一黑袍人,躬身施礼道:「有何吩咐?」
聂南阳道:「传令下去,本门弟兄应严加提防白眉老怪再次来袭。」黑袍人应命转身奔去。
聂南阳目注魏醉白道:「贤弟一人前来麽?」
魏醉白微微一笑,伸手向上一招,古木巨柏疾如鹰隼泻落两条人影。这是魏醉白小心处,不但掩饰得宜,更极力不让无极帮中人有丝毫起疑,这一双匪徒正是无极帮嘱咐看护魏醉白起居寸步不离之人。魏醉白突缓缓坐了下来,瞑目调息行功。
蓦地——远处现出一点人影,奔行神速无比,聂南阳道:「帮主回来了。」
人影渐近,果是蒙面黑衣的无极帮主,身形稳住,注视了魏醉白一眼,沉声道:「老朽回转途中,闻讯白眉老怪党羽来犯,为魏贤弟驱退,老朽不明是何缘故。」
聂南阳道:「属下也不知白眉老怪为何探悉本帮潜迹之处……」继叙说经过详情。
无极帮主诧道:「魏贤弟神智已渐恢复,老朽担忧的是真力损耗过钜,不知伤势有无变化。」言罢长叹一声又道:「魏贤弟万不能现身,他一人对本帮安危至钜,看来我等势必迁土为良。」
魏醉白忽睁眼望了无极帮主一眼,身形慢慢立起,摇首一笑道:「走不了。」
无极帮主诧道:「魏贤弟何出此言。」
魏醉白道:「我等潜迹明孝陵行动异常隐秘,白眉老怪为何探悉,恐本帮必藏有奸细,如属下所料不差,这明孝陵外白眉老怪党羽环伺,甚至尚有其他强敌隐伏着伺机而动,属下之见,反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予来犯者迎头痛击。」
无极帮主惊喜不胜道:「贤弟恢复得如此神速,此乃本帮之福,可喜可贺,但令老朽忧心的是若本帮真有奸细隐伏,应如何查明,不然後患无穷。」
魏醉白长叹一声道:「此刻属下脑中一片混沌,往事追忆只觉似是而非,帮主才智非凡,无庸属下饶舌。」说着伸臂呵欠,似不胜困倦。
无极帮主忙道:「贤弟速回房歇息吧,老朽稍时再来探望。」魏醉白告辞,一双匪徒紧随在後走去。
无极帮主目送魏醉白远去的身影,太息一声道:「魏贤弟委实福大命大,居然神智能逐渐恢复过来,老朽延医诊治,断言如欲其神智恢复,武功如常,不过十一之望耳。」
聂南阳道:「据属下观察,魏贤弟神智尚不甚宁清。」
无极帮主诧道:「如何见得?」
聂南阳答道:「方才魏贤弟对敌时,所施剑招似有多处破绽,但却又能弥缝过来,可见其仅能忆起片段,无法一贯。」
无极帮主叹息道:「如此已属难能可贵,无法苛求,倘假以时日,魏贤弟必重振威望,湔雪前仇。」说着与聂南阳奔去。
魏醉白返回居室,只见那黑衣汉子手捧着药碗走入,笑道:「香主,又该服药了。」说着将药碗放在榻前几上,望了魏醉白一眼,又道:「香主体力未复,不该与强敌拚搏,有伤真元。」
魏醉白谢了一声,微笑道:「目睹强敌行将屠戮本帮弟兄,我何能坐视无动於衷。」说着端起药碗将药汁饮下後,便拥被安睡。那黑衣汉子接过碗,退出房去。
魏醉白虽佯装睡去,但脑中思念纷涌,筹算如何进入无极总坛寻得藏图,此行艰钜凶险异常,万一失误,必堕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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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中天,无极帮主与聂南阳匆勿奔入魏醉白居室,见魏醉白仍在熟睡中,轻轻唤道:「魏贤弟。」
魏醉白睁开惺忪双眼,道:「帮主有何呀咐?」
无极帮主道:「不敢劳动贤弟,老朽方才派出数拨人手探访陵外敌踪,竟无一人全身而回,肢裂洞胸,惨死之状,不堪卒睹。」
魏醉白面色漠然如秋,冷冷说道:「如此说来,黑道凶邪竟在明孝陵外十面埋伏麽?他们志在什麽?」
无极帮主道:「志在骊龙谷藏珍图。」
魏醉白似神色一怔,身形坐了起来,道:「据属下所知,藏珍图秘藏在总坛内,另一幅藏珍图风闻在陆道玄手上,凶邪中均是武林高手,空穴来风之言,焉可凭信。」
无极帮主道:「贤弟有所不知,说来话长,非片言可竟,眼前我等应何去何从?」
「我等不是在返回总坛途中麽?」
「不错,但我等为敌党围住了。」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目前之计,莫过於按兵不动,使对方有高深莫测之感,然我等须亟待查明潜藏本帮内奸细。」
无极帮主点点头道:「也只有此法可行了。」随命聂南阳前去查访。
俟聂南阳出去後,即微微一笑道:「自贤弟受伤後,情势变化得出人意料之外,非但师老无功,而且深恐夜长梦多,老朽之见不如施展金饵钓鳖之策,骗取陆道玄那幅藏图。」
「何谓金饵钓鳖之策?。」
「将本帮那幅藏图作饵。」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真能成麽?」
无极帮主道:「老朽多日思虑,筹谋已熟,谅万无一失。」
魏醉白道:「既然帮主筹计已熟,属下万无反对之理。」
无极帮主微笑道:「应如何说服主人,只有全仗贤弟了。」
魏醉白摇首叹息道:「藏图所在,只有主人及小弟知情,但小弟脑中仍是一片模糊,前事已然记忆不清,主人刚愎自负,决难应允帮主之策。」
无极帮主道:「那只有尽量说服主人。」说着长叹一声,似无限伤感,道:「本帮损失惨重,半年来已伤亡过半,若再不改弦易辙,恐将一蹶不振。」
魏醉白微笑道:「帮主不必懊丧,天下事不如意者凡八九,只要锲而不舍,必底於成,在下受伤以来,情势变化如何,帮主可否见告?」
无极帮主道:「自然需相告贤弟了。」继将经过叙出,无疑其中真情均系杜撰。
魏醉白心中极为明白,暗暗冷笑不止,佯作慨叹一声,道:「属下蒙帮主再造之恩,结草衔环难报,帮主心情如此沉重,属下无法分忧,委实惭惶歉疚,如有驱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神色无比诚挚。
无极帮主忖道:「只要他感缴老夫救命之恩,在他恢复记忆之日,必将协助老朽取出那藏珍图。」遂颔首道:「自己弟兄,何须说此感恩图报之言?」
魏醉白离榻立起,道:「帮主可否领属下察视本帮弟兄布署情形?」
无极帮主道:「贤弟请随愚兄来。」
明孝陵占地极广,无极帮党徒不下五六百人,藏匿陵墓中无异河川纳石,丝毫不见踪影。魏醉白乃严晓星所扮,神态举止言语竟模仿得与真魏醉白一般无二,瞧不出丝毫破绽,但目中神光显得有些呆滞。这般做作,更使匪徒坚信魏醉白重伤未癒,神智并未全部恢复,即使有破绽亦不致起疑,认系必然之现象。
魏醉白感叹一声道:「帮主,他们姓名恕属下忘怀了,但甚是面善,想不到重伤後莫逆至友如陌路,毫不相识。」
无极帮主笑道:「此无关紧要,老朽坚信贤弟必将全部恢复记忆,眼前老朽何妨一一重新引见。」手指一虎目浓眉,貌像粗犷中年人道:「这位是齐腾辉舵主,贤弟与舵主共事甚久,尚能依稀记忆麽?」
魏醉白神色一呆,目注齐腾辉沉思有顷,忽面露愉快欣悦笑容道:「齐舵主,你我曾作苏州之游,旅邸寂寥,偶起冶念,长春院中小作勾留,齐兄竟与那长春院老三秀莲缘订三生……」
齐腾辉不禁面上一热,郝然笑道:「逢场作戏,别让香主见笑。」
魏醉白哈哈一笑道:「在下戏谑之词,齐舵主不可认真。」
齐腾辉道:「属下怎敢。」
一个时辰後,无极帮在孝陵布设魏醉白均已了若指掌,回返居室後,无极帮主端坐无语,心中混乱如麻。他忧心的严晓星偕同雅苹已返湖滨别业,务必在严晓星到达总坛之前,抢先一步将藏图取在手中,眼前竟困守在明孝陵,深恐夜长梦多,一番图谋付之流水,再严晓星谓与陆道玄在徐州云龙山相见,顿增顾此失彼之感。魏醉白心中明白无极帮主心情,故作不知。
突然无极帮主道:「贤弟你记忆中总坛尚有一名高手奉派留守在金陵,负责转讯……」
魏醉白道:「谁?」
无极帮主道:「萧婆婆。」
魏醉白愕然诧道:「属下记忆中并无萧婆婆其人。」
无极帮主诧道:「贤弟难道忘怀了柳无情麽?」
「柳无情。」魏醉白喃喃自语,思索有顷,点点头道:「帮主是说随行柳无情之萧婆婆麽?」
无极帮主道:「不错。」
「帮主提她则甚?」
无极帮主道:「老朽意欲与贤弟同往萧婆婆隐藏之处。」
魏醉白道:「属下遵命。」
无极帮主道:「贤弟请稍候,老朽须易容前往。」说着快步走向室外而去。
片刻之後,无极帮主已易容成一面色黧黑,乌须老者,匆匆走入,道:「贤弟你我去吧,老朽料测白眉老怪等凶邪已至深夜,决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择偏僻幽径离开明孝陵进了金陵城,找着萧婆婆隐居之处,天色已是薄暮,只见一双汉子立在荒地上闲聊,目睹无极帮主与魏醉白走来,互示了一眼色,双双快步迎来,阻在门前。一人冷冷一笑道:「两位可是找人麽?」
无极帮主出示信符,沉声道:「老夫要与萧婆婆见面,速去通报。」
魏醉白接道:「此乃帮主,你等还不与帮主见礼。」
一双汉子面色大变,悚然躬身道:「属下参见帮主。」
无极帮主沉声道:「免了,速向萧婆婆禀报。」两人闻言转身向门内奔去。
无极帮主与魏醉白随着快步掠入,穿过一座小天井,便是一方广不过丈余厅堂,上首供奉福禄寿三星,中置一张方桌条凳,并四张大师椅,布设简陋。厅堂左侧房门紧闭,一双汉子敲击良久,竟无动静,不禁面面相觑。无极帮主走上前去一掌震开木门,迈入房中,只见萧婆婆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禁面色一变。
魏醉白枪步上前,抓起萧婆婆右臂,察视脉象,道:「她并未死去。」
无极帮主瞧出萧婆婆为人点了穴道,却又找不出解开穴道之法,鼻中冷哼一声道:「点穴手法显然是重伤贤弟那人同为一人。」转面目中怒光逼射向一双汉子喝道:「萧婆婆身罹暗算,你两人毫不知情麽?」
一双汉子面色惨白,左侧一人道:「清晨有一中年妇人手提一篮茉莉,篮中有本帮信符,称要见萧婆婆,属下因她为本帮中人,即未拦阻任她进入。」
无极帮主沉声道:「之後咧?」
那人惶恐答道:「片刻後那卖花妇离去,属下也曾入内,萧婆婆仍在濯衣,谓其系总坛信使,奉有密命而来,一无异状,饭後即入房不出,属下不疑有他,怎知受人暗算。」
无极帮主大喝道:「两个无用蠢材,还不滚了出去。」一双汉子惶悚趋出。
无极帮主长叹一声道:「卖花妇必是白眉老怪党羽,必有所为而来,贤弟,萧婆婆知总坛隐秘麽?」
魏醉白作思索状,须臾答道:「恕属下无法记忆,似所知不多,但萧婆婆武功甚高,决非一人所为,属下疑卖花妇来此只是探明虚实,下手者另有其人。」
无极帮主颔首道:「贤弟之见极是,看来此非善地,你我速速离去。」
忽闻随风传来阴恻侧冷笑道:「来不及了。」
无极帮主面色一变,循声掠出门外,穿上天井落在檐上,一条飞快的人影宛如飞鸟般向屋外荒地上掠去,不禁厉喝道:「朋友那里走。」如影随形扑去。
魏醉白急随无极帮主而出,飞落在荒地中。暮霭苍茫,晚风劲凉,荒地中一双汉子已倒卧昏迷不醒,无极帮主凝眼望去,只见荒地上分立八人,适才现身者正是冷面秀士庞雨生。除去冷面秀土外,仅认识钱百涵,余外均是面目陌生,衣袂迎风瑟瑟飞舞,阴森骇人。
魏醉白趋前一步,低声道:「帮主千万不可直承身份。」
无极帮主猛然省悟,目注冷面秀士冷笑道:「原来是庞老师,尊驾意欲如何?」
庞雨生面寒如冰,道:「阁下谅在无极帮职司极高,庞某别无他求,只望两位能弃暗投明,相助庞某取得那幅藏珍图。」
无极帮主淡淡哦了一声道:「就是为此麽?那容易得很,但不知庞老师所求的是那幅藏珍图?」
庞雨生哈哈朗笑道:「阁下明知故问,自然是贵帮手中的藏珍图,风闻藏珍图为贵帮主上之主收藏在泰山绝顶上,收藏之处只有魏醉白老师知情。」
无极帮主暗暗一惊,不禁回面望了魏醉白一眼,只见魏醉白面色漠然如冰,咳了一声道:「这个恕老朽并不知情,那要问问魏香主了,但庞老师为何知道我等来此?」
庞雨生冷冷一笑道:「说来话长,江湖盛传泰山绝顶潜隐一位异人,据说是妙龄少女,样貌跟年龄不一,却并非空穴来风之言,无极帮主不过受她驱使利用而已……」
无极帮主闻言,暗中大感羞惭激忿,目中泛出一抹杀机,只听庞雨生说下去:「白眉老怪探悉那绝顶之上,除贵帮主外只有萧姓老妪及魏醉白老师去过,老怪虽先一步制住萧姓老妪,却并无所得,因是我等守伏陵外,窥见阁下与魏香主双双外出,是以尾随而来。」
无极帮主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久闻庞老师智计沉稳,出奇制胜,今日竟果然名不虚传,然空穴来风之言岂可凭信,老朽相信魏香主并不知情。」
庞雨生面色一沉,更显得阴冷如冰,冷笑道:「狡辩无益,两位怎能不识时务。」
无极帮主面色微变,转面向魏醉白道:「贤弟意下如何?」
魏醉白冷冷答道:「但凭兄台。」
无极帮主目中寒芒逼射,神威伤人,厉声道:「要老朽弃暗投明不难,务须胜得老朽手中兵刃。」翻腕扬袖掌中亮出一柄仙人夺。
钱百涵大喝一声,疾如电闪掠至,长剑疾晃洒出一抹寒星,点点金花滚转空际,奇诡莫测。又是两人电疾掠至,各占方位,与钱百涵布成三才奇门,联臂夹攻无极帮主。魏醉白突长身一跃,穿空飞起,落在十数丈外。那知冷面秀士有备无患,早在四外布下天罗地网,魏醉白两足方一沾地,迎面疾冒出两人,舞出一片雪亮劲厉的刀光,拦截魏醉白,大喝道:「站住。」
魏醉白出剑奇快,一式「周处斩蛟」挥出,剑光过处,只听一声惨呼,一名匪徒拦腰砍成两段。另一名匪徒刀势奔雷般已砍至魏醉白头顶,魏醉白身躯疾侧,冷笑出声,左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在匪徒刀尖上,右腿飞踢而起。一踢之力,无异千斤,匪徒踢得飞起半空,带起一声凄厉惨嗥之声,口喷血雨堕地立毙。
就在此缓得一缓间,冷面秀士与三武林高手追踪而至,冷面秀士阴阴一笑道:「魏香主,你未免太心辣手黑了。」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江湖拚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易身相处,庞老师又该如何?」
庞雨生道:「识时务者是为俊杰,魏香主此举实为不智。」
魏醉白冷笑道:「在下就是不识时务又该如何。」手挥一招「穿针引线」攻向一名匪徒。
剑势迅快如电,奇奥莫测,那人蓦然一惊,竟无法闪避,咽喉重穴顿为所中。嗥声未出,剑幕血光奔向另一名匪徒,魏醉白身形飞腾而起,剑化「九天花雨」,但见万点流芒中现出千重红影,挟着刺耳锐啸罩袭冷面秀士等人。冷面秀士等人不禁大惊,几曾见过这等奇奥猛厉的剑法,各自亮开兵刃护身,奋力窜出剑势之外。只听一片铮铮金铁交鸣相击声响,冷面秀士等人冲出剑幕之外,纷纷发出怒啸穿空遁逸而去。
魏醉白也不追赶,反身掠回,只见无极帮主已重伤两名匪徒踣地,仅剩下钱百涵苦苦奋战无极帮主。无极帮主一柄仙人夺招式奇诡,攻向之处均是意想不到的部位,钱百涵迅辣剑招竟为克制,守多攻少。钱百涵瞥见魏醉白返来,不禁胆寒,猛然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筋斗疾翻,猛然拧腰弹腿,平射如矢掠过池塘落下逃去。
无极帮主低喝道:「咱们快走。」
魏醉白摇首叹息道:「冷面秀土等已受重创,必不致卷土重来,属下委实猜不透江湖中人怎能探知主人隐秘,如此主人危矣。」
无极帮主道:「你我身受主人大恩,必欲寻一良策才能转危为安。」魏醉白突身形一阵摇晃,面色苍白。
无极帮主惊道:「贤弟怎麽样了?」
魏醉白道:「属下只感一阵头晕目眩。」
无极帮主知魏醉白与冷面秀士等拚搏时,真力耗用极钜,此刻魏醉白最是重要,忙道:「贤弟,你我速回孝陵去吧。」
魏醉白目露迷惘之色道:「万不能将萧婆婆一人丢下,生死不管。」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也好。」身如离弦之弩般掠入萧婆婆居屋,须臾将萧婆婆挟出,低喝道:「咱们走。」两人一先一後,疾如流星曳空奔去。
屋内突闪出柳无情许飞琼二女,秀丽如仙。柳无情诧道:「为何星弟定要将萧婆婆带走?」
许飞琼道:「星弟行事向有莫测高深之感,他坚欲无极帮主将萧婆婆带走其中必有道理,你我依计行事已毕,回去向祝老前辈覆命去吧。」双双穿空逸去,转瞬形影杳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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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陵冷月凄迷,荒烟蔓草,铜驼荆棘,不时风送入耳一声鸟鸣,令人毛骨悚然。一处密布矮松山丘上端坐天外三凶之首白眉叟,环伺着八蒙面人。白眉叟长叹一声道:「昔日一着之失,致被柴青溪无端失踪,致使一波三折,功亏一篑,不知心愿何时可了。」
忽闻一声阴恻侧冷笑道:「似你如此守株待免,痴心妄念,永无到手之日。」
白眉叟闻声面色一变,忽又转颜哈哈大笑道:「大妹子,别来无恙,何不现身相见。」
发话之人正是那清风庵主,十数丈外人影一闪,现出一带发老尼,身如行云流水般向山丘上走来,冷笑道:「老身又不惧你,相见又何妨。」
白眉叟一跃而起,笑道:「大妹子言带利刺,分明讥笑愚兄罪有应得,大妹子此来必有见教。」
清风庵主冷笑道:「见教二字恕不敢当,你念念不忘於柴青溪,但柴青溪下落小妹已然探悉。」
白眉叟面泛惊容之色道:「他在何处?」
清风庵主笑道:「你别急,柴青溪实为神木尊者传人救走,但奇书在事前已被柴青溪焚去,受神木尊者传人礼遇甚隆,目前正在默忆奇书中内容,重新抄录,因柴青溪迄未参悟书中奇奥,无法一字不错默记书下。」
白眉叟诧道:「大妹子见告此事不知是否别有用意?」
清风庵主冷笑道:「你我共事最久,同列天外三凶,当然小妹另有用意在内,但决非不利於你。」
白眉叟微微一笑道:「愿闻其详。」
清风庵主道:「柴青溪如将全书默出决非短短时日可竟,在此期间倘能将藏珍图取有,则事尚有可为,然你等守株待兔,甚是不智。」
蓝野民闻言冷笑道:「此话何解?」
清风庵主目蕴怒光,沉声道:「尊驾是否知道无极帮主身後还有甚人麽?」
蓝野民道:「这个在下均已知道。」
清风庵主道:「无极帮主一代枭雄,决难受制人下,目前虚与委蛇之故端在谋取藏珍图……」
「此话可真?」白眉叟沉声道:「大妹子莫要危言耸听。」
「怎麽不真。」清风庵主冷笑道:「我等何不网开一面,容无极帮主安然返回总坛,他图谋甚急,藏珍图他必取在手中,我等可收渔翁之利。」
白眉叟摇首一笑道:「此话愚兄疑信参半。」清风庵主面色一变,怫然转身走下丘去。
白眉叟忙道:「大妹子且请留步。」
清风庵主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小妹何必强欲留此。」
白眉叟正色道:「兹事体大,焉能不慎重。」
清风庵主冷笑道:「外间盛传是你白眉老怪手下重伤魏醉白以致昏迷不醒,此事谅你也有耳闻。」
白眉叟道:「此事怎有不耳闻之理,但魏醉白绝非我等所伤。」
清风庵主淡淡一笑道:「如此甚好,你可猜出其中蹊跷麽?为何无极帮主无中生有诿罪於你。」白眉叟不禁呆住。八蒙面人亦面面相觑,不解其故。
清风庵主朗笑道:「这道理却不懂麽?借刀杀人,遂其私慾,伤魏醉白的人就是无极帮主自己。」
「什麽。」白眉叟与蒙面老叟大感惊诧,几不置信。
白眉叟目露疑容道:「无极帮主为何要这麽做?」
清风庵主冷笑道:「老身方才不是说过麽?无极帮主乃一代枭雄,怎甘屈居人下,但因眼下骊龙谷藏珍内武功秘笈未得,是以不惜低声下气,听命他人……」
「此人是谁?」
「东岳绝顶之人。」清风庵主道:「藏珍图就收存在绝顶主人处,须知魏醉白系绝顶主人亲信,惟有魏醉白才知藏珍图收存之处,他更奉命监视无极帮主举动,故无极帮主极为疑忌,宛如眼中之钉。」说着微微一笑接道:「魏醉白伤重昏迷不醒,无极帮主对外宣称是罹受白眉老怪暗算所致,一面延医为魏醉白医治,使魏醉白感恩载德,套取藏珍图隐秘,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可笑你还蒙在鼓中。」
白眉叟怒容满面,冷笑道:「无极帮主如此歹毒阴险,愚兄怎能容他。」
清风庵主淡淡一笑道:「你要除他可惜此非其时。」
「此话何解?」
「请问你再出江湖究竟为了什麽?」
「为了骊龙谷藏珍。」
「藏珍图到手了未?」
「未曾。」
清风庵主冷笑道:「这就是了,你为何舍本逐未,不如网开一面,长线放远鸢,容他安然返回总坛,将藏珍图偷取在手时再除他也不迟。」
白眉叟望了八蒙面人一眼,颔首道:「也有道理,请问八位尊意如何?」
清风庵主冷笑道:「我劝你莫再犹疑不决了,一俟神木尊者传人悟出柴青溪奇书内玄奥,恐藏珍非你等所可为力了。」
一蒙面人道:「庵主之言极是,但在下有句不当之言,望庵主勿以为忤。」
清风庵主道:「尊驾只管说出,老身洗耳恭听。」
蒙面老者咳了一声道:「此中隐秘庵主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清风庵主冷笑一声道:「只有你等孤陋寡闻,无异置身瓮中,眼下武林群雄均皆撤去,存心坐获渔利,若尊驾等坚欲与无极帮为敌,哼,恐将为众矢之的。」话毕一鹤冲天飞起,曳空星射远去无踪。
白眉叟道:「诸位何妨出外探明是否与清风庵主所言无异,谅清风庵主决非捕风捉影,信口开河,必言而有徵。」八蒙面老者立时分向掠去。
且说无极帮主与魏醉白同返明孝陵,将萧婆婆置放於魏醉白邻室榻上,萧婆婆忽悠悠醒转,一跃而起,睁目四顾。无极帮主忽疾闪掠出,只剩下魏醉白一人,萧婆婆瞥见魏醉白,神色一怔,道:「魏香主,老身是你所救麽?」
魏醉白摇首淡淡一笑道:「在下与帮主前往探望於你,发现你昏睡在床,正不解其故,蓦遇冷面秀士及钱百涵偷袭,一场激战後将冷面秀士等驱退,帮主是以将你带来此处。」
萧婆婆目露不解之色,道:「帮主为何不与我解开穴道?」
魏醉白摇首笑道:「所罹手法异常奇奥,不明其解,故束手无策,却不料你竟能自动醒转,遭遇何事,可否说出?」
萧婆婆长叹一声道:「白眉叟单人只身暗算偷袭,是我不防顿被点住穴道,老怪逼供藏图下落,忽闻窗外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白眉老怪面色疾变,突伸两指,之後老身便不省人事。」
说着无极帮主已黑衣蒙面快步跨入房中,冷笑道:「白眉老怪不知窗外那人是谁,料来人系神木尊者传人,不禁胆寒魂飞,又恐你向他泄露隐秘,急伸指点你致命穴道,仓皇遁去,那知匆忙之际未能将你致死,老朽两人又适逢其会接踵而至。」
魏醉白颔首道:「帮主猜测一点不差。」
聂南阳突疾奔掠入房中禀道:「帮主,陵外强敌均已纷纷撤去,不知所踪。」
无极帮主目露惊喜之色,道:「真的麽?你我前往探听明白。」与聂南阳先後掠了出去。
须臾,萧婆婆目露真挚神色道:「魏香主,你伤势如何了?」
魏醉白黯然一笑道:「不妨事了,在下只觉前尘如梦,回忆往昔之事仍感似是而非。」
萧婆婆讶异不胜道,「全部失去记忆麽?」
魏醉白苦笑道:「仅能忆及一鳞片爪。」
肃婆婆四顾了一眼,突压低语声道:「老身在金陵偶得风闻帮主有叛异之心,可是真的麽?」
魏醉白闻言面色微变,忙道:「在下身罹重伤,不闻外事已久,心中虽有所疑,却未取得真凭实据,怎可妄入人罪,徒罹杀身之祸。」
萧婆婆冷笑道:「魏香主确为白眉老怪党羽所伤麽?只怕未必。」
魏醉白愕然答道:「看来你也有所言。」
萧婆婆道:「老身耳闻香主实乃帮主暗算所致。」
魏醉白猛然楞住,道:「自有水落石出之日,我等暂且隐忍,以免愤误大事。」
萧婆婆点点头,道:「主人聪慧绝顶,香主能禀白此行经过,主人必能悟出其中蹊跷。」
无极帮主忽一闪而入,道:「聂南阳之言并无虚假,但强敌纷纷退去却不解其故,我等暂莫管他,速速撒回总坛。」
萧婆婆道:「如何走法?」
无极帮主道:「化整为零,但我等三人同行。」
魏醉白摇首道:「如此无法避免败露行踪,不如分作三站,相距不远,各自易容,以便首尾兼顾。」
无极帮主略一沉吟道:「此计虽好,但老朽担心贤弟……」
魏醉白摇首笑道:「不妨事了,属下只身一人途中按时服药比较方便,无须畏首畏尾,亦不易启人疑窦,但到达总坛之前帮主尽量避免与属下谈话。」
三人立时易容,萧婆婆易容成皱纹满面银发老妪,魏醉白亦易容成头戴小帽,面色苍白,似是久病方愈中年学究。无极帮主扮成商贾模样,但施展缩骨术比原有的身长竟矮之五寸,显得臃肿肥胖。於是三人分成三拨,萧婆婆最先上路,相互约定联络暗记,过了半个时辰魏醉白只身飘然而去,无极帮主殿後。
魏醉白沿江而行,月华皎白,四野苍茫,浩阔江面波光粼粼,风帆往来不绝,景物令人心旷神怡。峭壁之下停泊着一艘小舟,灯光外映,语声隐约可闻。魏醉白到达峭壁之上,四面巡视了一眼,突纵身一跃,身如飞鸟般泻落在棚顶。蓦闻舱内传出喝声道:「何方朋友驾临,请报出万儿。」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柴老前辈麽?是我。」身形疾闪掠入舱中。舱内正是柴青溪於中龙及柳无情萧文兰两女、婢子荷花五人。
柴青溪呵呵笑道:「少侠委实料事奇准,时刻丝毫不差。」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时刻无多,在下与於少侠易容。」荷花忙取来菱镜一面,於中龙对镜易容。
严晓星在旁帮於中龙涂抹药物,道:「令师现在何处?」
柳无情道:「星弟,你尚不知情势又有变化。」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什麽变化?」
柳无情道:「东岳主人频获噩讯,知处境已危,已命其门下多人纷纷下山,暗算诸大门派中高手,逼使武林群雄惧而却步。」
严晓星大吃一惊道:「居然有此事麽?怎麽在下未获传讯。」
柳无情道:「祝老前辈得讯,深恐星弟自乱方寸,是以秘不令知,刻已遣出十数拨前辈高人赶去,葛老前辈与於少侠恩师,许飞琼於中凤两位姐姐四人自成一路。」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东岳主人自速败亡之路。」约莫一顿饭光景,於中龙已扮成魏醉白模样。
严晓星详细嘱咐於中龙一切,即请柴青溪随後暗中防护,最上之策莫过隐秘行踪,与萧婆婆无极帮主避不交谈,以途中不要节外生枝之言推托。於中龙道:「在下紧记在胸。」转身与柴青溪先後穿出舱外而去。
严晓星如释重负般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多日郁闷至此尽释。」目赌桌上尚有酒菜,抓过一只瓷碗斟了满满一碗酒。
他正欲痛饮,柳无情忽疾伸右腕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扣在严晓星曲池穴上,嗔道:「不准喝。」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难道酒中有毒麽?」荷花掩嘴窃窃低笑。
萧文兰玉靥绯红,轻笑道:「星弟,酒能乱性,你燕姐深恐你酒後无德,才予拦阻。」
严晓星恍然大悟,目注了柳无情一眼,道:「小弟适可而止好麽?」说着露出一副乞求之色。女人究竟心软,缓缓松了纤纤玉指。
严晓星伸了伸舌,浅饮了一口,取箸品嚐盘中佳肴。荷花至船舷旁舀了一盆净水,萧文兰柳无情二女相互拂拭严晓星面上易容药物,恢复原来形貌。严晓星连日忧心烦神,用饱後与三女晤谈了一阵,三女笑语如花,严晓星如跌入了众香国,这样的夜晚他自然不会错过,让它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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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恣意地捏弄着萧文兰胸前那两团滑腻的乳球,丰硕、充满弹力的乳峰被搓圆弄扁,而它却固执地找机会恢复原貌,那种颤颤的波动,真是视觉上的一大享受。
「嗯……嗯……宝贝……你今……天……嗯……亲得……我……好舒……唔嗯……服……」萧文兰很敏锐地感觉到严晓星的热情,情绪也随之急遽地窜升着:「……嗯……用力……啊啊……好……好……嗯嗯……再揉……嗯……再揉……」
严晓星一面吸弄着萧文兰挺硬的乳尖,一面捉狎地嘲笑着:「原来……你也是……这麽……啧啧……骚……平常还……装成……啧啧……正经……淑女……啧啧……啧……」
萧文兰气息零乱,全身有如风摆杨柳,微微扭动:「不来了……你就会……嗯嗯……笑人家……啊啊……别咬……嗯……别咬……嗯嗯……」她的双手彷佛没头苍蝇似的,在严晓星的身上贪婪地抚摸着。
严晓星似乎有把握就口的美味再也飞不了,并不急着做最後的接触,他要细细地品味着萧文兰娇躯的每一寸肌肤。严晓星灵活的舌尖、湿热的双唇,从萧文兰的脸庞、耳根颈後、胸脯、小腹一直到脚掌指缝,一丝不苟地亲舔一遍。
严晓星伏身在萧文兰的脚底下,略抬头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那乌丛密布的阴户。充满神秘不可侵犯的女人性器官,在这种窥望的角度,更令人冲动、兴奋。尤其是一览无遗的蜜穴口,还正汨汨流着晶莹的湿液,那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加诱惑。
严晓星移动身子再压伏在萧文兰身上,给予一个深情的热吻。他俩的舌头在互相缠斗着,他结实的胸膛挤压着她的丰乳,硬胀的宝贝在她的大腿上磨蹭着、跳动着。萧文兰的纤纤玉指,循着严晓星的大腿内侧,摸索到了怒胀的宝贝,觉得连宝贝也异於往常的硬挺,甚至彷佛一夜之间就长大、变粗许多。萧文兰有点惊讶,却又爱不释手地握紧宝贝,不徐不急地套弄起来。严晓星得情绪已达至极,不多赘言地扶着宝贝,一挺腰,「噗滋」一声,宝贝应声而入。
「啊……嗯……」萧文兰的阴户正被龟头磨得阵阵酥麻舒畅,如疑如醉,而突然家宝的挺进,更令她彷佛突然被重抛到高空,那种强劲的冲撞,让她有说不出的刺激与快感,只有用娇喘与呻吟来宣泄内心难以承受的愉悦。
「喔……哼……你的小穴……好湿……好热……嗯嗯……好紧……喔……」严晓星的宝贝清楚地感受到小穴里的湿热,在缓缓的抽送中,宝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阴道壁上的皱纹、凸芽,那种刷磨的快感,正是让人梦寐以求、回味无穷的滋味。
「好……弟弟……啊……唔……好涨……嗯……好舒服……喔喔……」宝贝就如同一根火热的铁棒,在烙烫着阴道壁,那凸胀的龟头,还有劲地冲撞着子宫,让萧文兰觉得整个下半身酸溜溜、酥麻麻的:「……唔……好……再用力……啊啊……是……啊……舒服死……嗯了……喔……」
萧文兰呻吟着令人为之酥骨的声浪,还有扭腰摆臀的淫荡动作,让严晓星不由己地更加速着耸动臀部,让宝贝在热潮急涌的小穴里快速地抽送着。严晓星的宝贝就如引擎的活塞,又有如抽水的唧筒,不停地挤压着小穴里渗出来的淫冰,「叽吱!叽吱。」的声音有节流地越来越响、地越来密集,交杂着萧文兰忘情的哼叫声,就像一曲令人销魂的淫靡乐章。
俩人的呼吸就像正在作百米赛跑的冲刺,身体的纠缠就像连体婴般的紧密,现在他俩接合的彷佛不是只有彼此的性器官,而是整个躯壳、气息甚至灵魂也都融合为一。就像心灵相通了一般,除了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慾望,彼此也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愉悦。
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快感高潮,就像涨潮的波涛,一浪跟着一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萧文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显得有点沙哑、无力:「……唔呼……唔……呼……宝……我不……呼唔……不行……了……嗯呼……不行……了……呼……」
严晓星满身汗渍,对萧文兰几近告饶的呻吟彷若未闻,仍旧既急且深地抽动着,直到宝贝逐见由麻而痒,由酥而酸,而且渐渐地扩散开来,然後如针扎似地刺激着他的腰眼、骨髓,接着他觉得宝贝似乎在无止境地充胀、扩大,又彷佛在做着无法控制的急颤。
「啊啊……梅……呼呼……我来……了……啊啊……要来了……啊啊啊……」严晓星反仰着上身,极尽全劲地挺出腰臀,让宝贝深深地抵顶在小穴的最里端,说时迟那时快,一股股的热精,分成几次连续的激射,完完全全射进萧文兰的体内,一滴也不糟蹋。
「啊啊……嗯嗯……呜……啊啊……」愉悦的嘶喊已分不出是谁的声音,也听不出他们在呢喃甚麽。或许,那些嘶喊、呢喃,表面上并没甚麽意义,那只是一种情绪上歇斯底里的发泄而已。
「呼……呼……呼……」严晓星又软瘫着贴伏在萧文兰身上,激烈的动作就像风筝断线般,突然极不协调的静止;但内心的情绪却像散步在缓降坡,慢慢地和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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