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佳人如玩物(全本)-25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不是要为我扫除烦恼吗?看那边,我的烦恼就在那里,”轻嘬了一口酒,六条华用眼色指给狂人看。
“那不是你的朋友吗?”狂人奇怪地问。
“当然是我的朋友,但是她现在迷上了你们店里的一个牛郎,”六条华指的是她今晚的几个朋友中的一个短发的女孩,坐在这个女孩旁边的正是阿波罗店指名第二的牛郎佐藤大志。
“据我所知,迷上这个家伙的女人,已经有好几个在钱被榨干净后,为他沦落风尘了,”六条华知道狂人要解释什么,接着说道,“我并不抵触牛郎这个职业,但是把女人害的靠卖身赚来的钱上牛郎店养他,这样的牛郎我鄙视!”
“你能确认你现在这么烦恼,不是因为女人的嫉妒?”能在阿波罗店获得客人指名第二的牛郎自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明星的脸蛋,男模的身材,还有一张能讨女人欢心的嘴巴。所以狂人并不能确信六条华烦恼的真正原因。
“你也太看低我了吧?我是不想奈奈子被他这样的牛郎骗。上牛郎店本来就是来消费寻欢,但是如果超出了自己的支付能力,尤其是为了这种眼里只有钱的牛郎,那就得不偿失了。”六条华撩起眼皮看了狂人一眼,淡蓝的眼影与假睫毛之下是静如深海的瞳人,没有一丝涟漪。
“难道你不能自己跟她说吗?”
“现在她迷进去了,谁劝她,她跟谁急,就像你一样,以为我们是在嫉妒她呢!”六条华放下酒杯,朝那边瞟了一眼,显然为此她跟奈奈子之间有过争执。
“所以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以毒攻毒的办法,”她把人家比做毒,脸上丝毫没有不妥之色,神色自若。
“好吧,我最后确认一件事,你跟他睡过没有?”眼前这个美女表面上太冷静了,使的狂人有意拿话激她。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倒是睡着过好几次,”六条华依旧不轻不淡地就把狂人的话化解掉了。
“呵呵,我就帮你扫除这个烦恼,不过。。。。。。”狂人停顿了一下,有话要说。
“不过什么?”六条华杯中已空,狂人熟练地为她斟上。
“你难道不怕你那朋友才出狼口,又入虎穴,让你更烦恼?”
“呵呵,不会,你不是说你不在乎什么钱吗?有本事你就尽管去得到奈奈子的心吧,”端酒的女人优雅地微笑,挑动牛郎内战,也许在她看来也是一种趣味。
“只是你不可以过分欺负她喔,”她停顿了一下,言有所指地笑道。
“男人是不会欺负他不中意的女人的,”狂人顺其话而说,同样地言有所指,笑的别有深意。
这对男女,外表都是一副优雅举止,言谈上却彼此挑逗,大斗机锋。
“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把他引开,”既然答应了就立刻付诸行动,狂人说道。
六条华点头应允。她招手喊来侍者,附耳给他说了几句,侍者便到了奈奈子她们那台,同样附耳在佐藤大志耳边说了几句,就见对方笑逐言开,然后向奈奈子解释一翻后,朝这边走来。
“你让侍者跟他说了什么?”狂人问。
“我只是告诉他想不想在今晚得到我的指名,如果想就赶紧过来陪我,”六条华嘴角微笑。
“六条小姐能赏光让我作陪,实在乐意之至,”佐藤大志一副得意的表情,显然他觉得是对方不爽狂人的表现,所以才喊他过来,而一旦能得到六条华这样的时尚界名人的指名,无疑会在牛郎圈里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名声与影响。
“你去那边陪陪奈奈子吧,”六条华装做不耐烦地表情对狂人说。狂人自然也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地表情离开。
那边,奈奈子显然为佐藤大志的离开心情不好,正在不耐烦的左顾右望时候,狂人即时站到她的身边。
“客人,您介意我在这里坐下吗?”只消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男性的声音,只消见过一面就绝对难以忘怀的笑容,当狂人打起精神,真正努力想要吸引一个女人的时候,世上的女生们就只剩下犹如发现奇迹般地盯视他的眼神了。
比起《瑞丽》的御用模特六条华,身为她朋友的奈奈子就普通的多,五官只能算是中等之姿,但也惟此透着一股淡淡的家常女人味,加上特意下了功夫打扮,衣裳与发夹之类的都很有档次,一副淑女味道。
“啊,你坐,”在狂人第二次彬彬有礼地询问后,奈奈子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狂人坐下之后,顺手为奈奈子斟上酒,“我是新人,请客人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不仅奈奈子,旁边的几个女人都觉得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跟别的牛郎聊天都心不在焉的。
半小时之后,奈奈子与狂人已经能自由放松地娓娓而谈,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趣事都讲了出来,似乎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讲给这个陌生的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而狂人只是面带微笑默默地听,偶尔表示赞同,说一句“理解”之类的话。
“我谈自己谈得太多了吧?”奈奈子发觉自己只顾自己说话了,面对帅哥,感到了有些难为情。
“没什么,”狂人轻握她的手,很认真地微笑说,“想谈的时候就谈个够。我不会到处乱讲的,即使是你的臭事,呵呵。”
“这个我不担心,”奈奈子看着狂人如水般无邪的眼睛说,“一开始就没担心,刚接触你时我就觉得可以信任你。原因讲不出,就是信任你。觉得在你面前可以畅所欲言,毫无顾忌。我并非对任何人都这样说话。”
“没有关系,而且我也觉得很有趣啊,你说的好多我都没有经历过,真的很有意思。”狂人说的不是谎话,他的确没经历过什么童年什么上学什么欺负女生什么大学跟喜欢的人告白之类的,无论奈奈子讲什么,他都很认真地在听,也很认真地在学习,他需要这个社会的经验,这个与中国,与南*棒不同的社会的经验。
“唉,”被狂人打动了奈奈子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狂人为她再次斟上酒。
“可惜我已经指名过了,否则今晚我就要指名带你出去了,”奈奈子叹息道。
“你指名的就是那个家伙吗?”狂人指着那个不断跟六条华献殷勤的佐藤大志问。
“不知道了,你已经抹去了我记忆中的其他所有男人,”奈奈子幽怨地靠在狂人的肩头,低声说道。
“没有关系,你可以在我下班的时候来找我嘛,”狂人捉住她的手轻拍了一下。
“真的,不来阿波罗也可以?”
“当然可以,我喜欢的是奈奈子的人,而不是奈奈子来阿波罗买单啊!”
“你真的好体贴呵,”奈奈子几乎要晕倒在狂人的怀里。跟佐藤大志在一起,经常一晚上,上百万日圆的消耗,已经让她最近有些手头吃紧,不来吧对方又总是甜言蜜语地在电话里要你来看他,明知道是为了自己的钱,但又拒绝不了,拒绝不了来到这里被当作公主侍侯的感觉。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变了,再看佐藤大志,看到他在自己的朋友六条华身边殷勤献媚的样子,更觉得自己过去是被迷昏了头,无论是面貌还是性格,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比他出色的多。过去觉得大志那英挺的鼻梁,现在跟狂人一比简直成了俗不可耐的朝天鼻,过去觉得大志那很有男人味的嘴唇,如今竟越看越显得肉多又土气。
半夜,酒喝完,女人们从洗手间出来准备离开时,显然六条华已经知道了奈奈子情感上的变化,不过她依旧装的面无表情,抛下一脸期待着被指名的,同样被奈奈子不冷不热地丢下的佐藤大志,女人们绝尘而去。
“今晚就要过完了,你这样是不行的,不去发展自己的固定客人,就只能沦为他们的陪酒,”调酒师不知道实情,他看到狂人先找的六条华,后来又被佐藤大志抢去,所以忍不住教导他。
不过,狂人似乎并不着急,他今晚喝了几种酒,虽然度数都不高,但混合之后,已经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了,目前他最需要发展的不是什么指名的客人,而是酒量。
等狂人去洗手间折腾半天,把胃里的酒折腾出来之后,他回到了大厅。
而这么晚,居然还有客人光临。是六条华,她居然单独一人又回来了。
“店长,我想指名,呃。。。。。。”她径直走到店长面前,话说到一半,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呃,这个,你叫什么来着?”她有些尴尬地笑着转身问狂人。
“他叫狂人,”店长替狂人回答了。
“恩,店长,我指名狂人,今后就让他接待我了。”六条华估计自己也觉得好笑,笑的娇躯乱颤。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笑,在阿波罗从未指名的她,今晚竟然指名了才第一天上班的狂人,这实在是一个让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
“那么,就请六条小姐走好,”还是店长最先反应过来。客人第一次指名牛郎,那么接下来带这个牛郎出台是规矩。
“还不快去,”调酒师虽然不开心,但也为狂人的傻站着着急。
“今晚,就请你让我开心哦!”六条华很大方地走到狂人身边,将胳膊伸给他挽着。
望着两个人出店的背影,店长点头微笑。
“我说过,他是男人的公敌吧,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一行的NO.1!”他自得地对闷声擦拭杯子不已的调酒师说。
当然,他们都没有察觉佐藤大志眼中的怨毒。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刚才那些只是我想看看你是真想为我干活,还是只想干我?”
暗夜的花苞裙下,翘着裸露的长腿坐在沙发里,六条华饮着杯中的果酒,望着一身汗水淋漓地狂人暧昧地微笑着。
“为你干活?干你?”半夜跟六条华回到她的家,结果话没聊上几句,一会她说要移动厨房的冰箱,一会说要把客厅里的大理石茶几换个方向,一会又要搬动四人座沙发,狂人被折腾的做了半天体力活,累死累活。
“多亏你是个帅哥,脑子慢点就算了,”六条华慵懒地微笑,对她而言,想要“钓”个男人简直太容易了,她所要做的只不过是稍微露出点暧昧的微笑,十次有九次,男人就会乖乖地上钩。即使是让她觉得跟其他牛郎不同的狂人,在她眼里也还是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那就逃不脱她的规则。
被六条华这么说自己脑子笨,狂人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站在刚刚搬好的一款“浮世绘”风格图案的落地花瓶边,束手静立,他需要思考,眼前这名美女,今晚究竟打的什么注意。
“你为什么会指名我?”他问。
“你不要多想,我指名你是因为奈奈子,”六条华答道。
“对了,这件事我要好谢谢你。奈奈子以后估计不会再在那个家伙身上花钱了,回去的路上,她不断跟我提到你,说还想再见到你,可是因为自己指名的原因,去了店里又不得不面对那个讨厌的家伙,所以很苦恼,我呢,就只有再帮她一回,所以就由我来指名你,以后她想见你时,就由我来带你出台,这样也就可以不再去店里了。”六条华一副很轻松的表情解释道。
“你真的很够朋友,”狂人轻笑,刚才的几句话,他已经捉到女人貌似轻松的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通常“装”是勾引的前戏,100%的女人在潜意识地想要勾引男人之前,都会装做一翻道貌岸然的样子,抛弃男女成见,这实在是事实。
“为了奈奈子?其实你大可不必半夜赶回来指名我,我什么时候都在店里的,”今晚喝了太多酒,又出了一身汗,现在酒意开始上头,狂人没给她留一点面子,话里有话。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为了你才半夜跑回阿波罗的?”在店里喝酒,回来之后她又喝了不少,估计酒劲也发作了,又或许,她本来就是要借酒精做借口。如今被狂人点破,六条华笑出了声,她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就在沙发边,腰肢轻摇,以模特才有的优雅动作褪掉可爱的花苞裙,黑色细致的长筒连裤袜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然后走到狂人面前,鼻尖几乎触到他的眼睛,穿上了高跟鞋的她个子比狂人还高小半个头。
“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六条华虽然盯着狂人的眼睛,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想利用自己的魅力征服狂人。可是面对狂人那双能觑破她所有心思的眼睛,她貌似强势,其实却缺乏信心,甚至即将丢盔弃甲而不自知。
“哦?为了奈奈子,那我们各退一步,今晚何不再牺牲一下呢?”狂人迎着六条华逼人的目光,嘴角是暧昧的笑,更是赤裸裸地引诱。对于这场眼光之间的交战,他胜券在握。
“好呵,那就为了奈奈子吧,”被狂人目光回敬的心慌意乱,六条华顺势咬唇,她还要做最后的反扑,两手搭上狂人的肩,眼眸里闪着勾引的亮光,嘴唇轻吻在男人的眼睑,鼻尖,最后滑落在嘴唇上,动作经典,那是若即若离的牵绊,是点燃了又平复,平复了又点燃的轻吻,宛若文艺电影中的亲吻镜头。
即使是狂人也不能不为她的接吻技巧称赞不已,几分钟的轻吻,甜蜜而温馨,果酒的味道从她的舌尖渡到他的舌尖,微甜微酸,而她的手指已经熟练地解开了狂人的领带,衬衫纽扣,其熟练程度简直就是女性狂人的翻版。
当六条华的手指探入狂人的下腹,嘶呀一声拉开裤子上的拉链,隔着DK牌纯棉内裤摸到那部位时,女人轻笑了一声,轻吻转为湿吻,舌尖适时伸入,男人则以手捉住了女人的臀部,嘴里是呻吟。
胜负的形势似乎向六条华转移,她以手按住狂人在臀部上大肆蹂躏的双手,并将其送回原位,并顺手关掉墙壁上的灯开关,脚登高跟蹲了下来,脸刚好在狂人裤子敞开的拉链处,是醉意也是自信的笑意,她抬眼望着狂人紧张盯视的目光,香舌一卷,便把那条可爱的肉紫色的香菇虫噙在嘴里。自狂人的角度从上往下看,每一来回吮吸,那么粗长的东西被吞到尽头,翻卷的唾液声,喉头被顶到的呻吟声,六条华典雅精致的脸蛋有些美丽地变形,一丝唾液从被塞的满满的嘴角流淌出来,滴到地板上,但眼神却是执着与狂热,一点带着痛苦受虐的狂热。最终,在一口气连续几十下活塞运动之后,她才吐出那根早已筋脉毕现、水光晶莹、器宇宣昂的家伙,这是一根多么出色的阴*茎呵!
抬眼看了一下狂人的表情后,她喘了口气,不服输地想要再次吞入那根巨物时,狂人却一把提她起来。
不满狂人作主导,六条华挣扎了一下,但狂人抬手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让她趴在窗前的一张有机玻璃茶几上。
“为了奈奈子!”狂人邪恶地笑着,一把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使她趴着,动弹不得,一把拉开窗帘,再一把将她的黑色连裤袜扒到膝盖,一条细细的T字裤映现眼前。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那么苗条修长的身材,趴下撅起之后,竟有那么肥硕丰腴的臀部!
“不要,”当下身暴露在窗前,酒意与羞耻交织,六条华低声反抗道,声音细弱。
“为了奈奈子!”狂人虽然有些醉意,但语气坚决,话音未落,照例又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这一下让她住声,立刻把她的反抗意识给打灭了,接下来狂人那天下第一的玩弄指法,更是把她带入了享受的晕厥中。
此时半夜,对面楼层间或起夜的灯光,偶尔楼下过路的车灯,照进窗内,黑暗中无论多远都一清二楚,既担心被人看见的羞耻,又心存侥幸的兴奋,以及酒醉的放纵,交织成更大的兴奋与刺激,光溜溜的六条华像一只承欢的精致玩物,在狂人手指下早已水汁喷溅,她想要裸露,想要表演。在被狂人的巴掌彻底打消逃避的念头之后,她甚至更激情地投入到表演当中。人都有表演欲,男人表现于金钱与地位,而女人更乐意表现自己的身体,世上没有不自恋的女人,她们会幻想着男人倾倒在自己的身体下,而裸露的身体是她们最直接最有威力的表现魅力的方式,至于为这裸露的身体流口水一脸痴呆的男人是谁并不重要,甚至是没有面孔的陌生男人更好。
当然,狂人是很愿意配合她表演的,刚才说不要的她,与此刻想要裸露的她,都是她。就像她的乳*房也害怕黑暗一样,六条华扎起头发,从茶几上起身脱掉外衣,再褪掉最后的T字裤,“干我,”她呻吟道,撅起臀部,捉住狂人的手,要它们务必尽心尽力地干她。
借着窗外的灯光,狂人两手捉住那盈盈一把可握的细腰,而后面宛如葫芦般的白皙后臀就成了他抽动六条华敏感心扉的战场,间或再挥动巴掌在那肌肤荡漾的丰美之处拍打几下,便可换得跨下这只动人尤物的呻吟满足与兴奋呼痛,更使得他性致盎然。
有科学家说,女人在亲热的时候很乐意被男人拍打她的臀部,请注意是亲密的和善的抽打,据说这也是治疗心理疾病的一种方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与释放压力的方式,而这种行为有据可载,在欧洲有着相当的历史。
当然,狂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是性之所至,不讲科学,对待女人,他有他自己的一套经验,他敏感地知道每个不同的女人需要的是什么,他只需要适时地给予和满足而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
次日中午,酒醒过来的狂人在完成对情感能量的摄取之后,才有机会细细欣赏这位昨晚与他狂乱了整半夜的美女。
拉上窗帘,阳光洁净如细沙,洒落到熟睡在茶几上的六条华身上,浓黑的头发薄薄地斜披在裸露的肩上,脸色鲜活红艳,眉目似喜带忧,肌肤白皙无暇,惹人怜爱。从半敞的白色的棠花衬衫清晰地能看到掩映的乳房,平坦细致的腹部,以及形状娇好的肚脐,甚至那修理的赏心悦目的私处。
论身材,六条华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即使是狂人眼中,割舍情感杂念等因素,也只有陈可儿、韩彩英足以比拟。论脸蛋,六条华正是最美的年龄,五官具有东方审美的清丽脱俗,在柔和的光线下,一点不食烟火的仙气,还有一点淡淡的冷漠,让人很想亲近又不敢轻易亵渎。
当然,狂人必须除外。他自梁孝琪之后,爱既无望是天命,成魔之路不由分说。放下了,他还是他,本无所欲便无所求,不曾想过要得到,纵使失去亦不会留恋。
没有唤醒主人,狂人独自从六条华的公寓出来。最近从天海佑希和六条华身上他的能力的确获得了不少的恢复与补充。当人们把自己的心力与情感倾注在这些美女身上时,在这些女人身上也由此积聚了相当的情感能量,当你获取她们的感情与灵魂时,实际上也因此摄取了人们寄托在她们身上的情感,而她们只是一个情感能量的载体,一件嫁衣,狂人才是最终的情感狩猎受益者,将摄取的情感转为自身的能量,提升自己的能力。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不够,他必须回到牛郎店,再获取更多的女人的情感,即使是任何一名普通的女人。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经过昨晚六条华和奈奈子的事情,店内所有的牛郎都已经把他看做了敌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客人看的紧紧的,绝不让奈奈子事件再次发生,而新客人一进来,就被牛郎们有组织地招呼走了,丝毫不给狂人一丝得手的机会。
所以,狂人虽然因为六条华的缘故,在第一天就获得指名的骄人成绩,但是接下来的一星期,他竟然一名客人也没有,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卖酒的业绩了。期间,只是六条华单独来过一次店里,但也只呆了一个小时,跟他喝了一瓶唐,培里浓(DOMPERIGNON)。
“虽然你条件不错,但你得学会跟其他牛郎搞好关系,否则,他们这么挤兑你,你将无法在牛郎这一行继续混下去,”调酒师开导着坐在吧台闲的无聊的狂人。这个星期,狂人因为不能再回到天海佑希那里住,在告知店长之后,店长便让他跟店内的调酒师临时住在一起,因此,两人之间熟络了不少。而牛郎店一般都不留宿客人,通常只有几间给店内新人或者侍者住的房间。一旦新人有了稳定的客户与可观的收入之后,都会搬出去自找酒店或者公寓,毕竟牛郎行业的薪酬很高,尤其是这种顶尖的牛郎店。
“有个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最近你一个客人都没有,其实是佐藤大志在背后搞的鬼,他跟门口接待的人串通了,只要有新客人进来,就把客人引走,绝不给你介绍,”调酒师低声对狂人说道。
“佐藤大志?”狂人有点疑惑。
“就是第一天被你和六条华小姐耍了的那个家伙啊。”调酒师点醒狂人。他也是后来才从侍者那里知道狂人和六条华忽悠佐藤大志指名的事情,当然,奈奈子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哦,店长知道吗?”知道了前因后果后,狂人轻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牛郎业看来也是门道多多。
“应该不知道吧,我看店长很器重你,要是他知道了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楚狂人,有客人点你,”就在狂人考虑如何应付这件事情时,一名侍者过来喊他。
“有客人点我?”狂人奇道。
“估计还是六条小姐,你也只有她这名客人啦,还不快去,”调酒师也有点兴奋,六条华可是他崇拜的偶像。
狂人从吧台走到门厅,的确是有一名客人,但是新客人,不是六条华。客人背对着他,一袭和服,黑素色的和服上面纹着水玉图案,庄重神秘,半红半白的使整体搭配恰倒好处。
这是曾经邂逅,并且把自己引入牛郎这一行的那个女人,凉子,虽然背对着自己,但那一身和服让狂人肯定是她,即使她这次的和服又是另外一种风格。
转过脸,看见狂人,凉子的嘴角浮现了一个极美的弧度,那是一张有张力,美丽的,也是诱惑的笑容,但狂人更看到了一丝邪恶却闪亮的,能吞噬人心欲望,美丽着,毁灭着的笑容,而这让他下体竟有一丝勃起。
“我指名,楚狂人,”凉子笑盈盈地从和服袖中伸出漂亮的手指,指着狂人,语气淡然带笑,却潜藏着一丝夺人心魄的威慑,周围原本仍在围着她介绍其他牛郎的家伙都不禁闭上了嘴。
“没想到是我吧?”,凉子坐下之后问,顺便以手指整了整头上的发髻,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左右年纪,但却散发着一股二十五六女人所没有的手操他人生杀大权的气魄与神采。
“我一直想要感谢你,只是,”狂人解释加道歉,把因为名片由店长留下了,自己记不得号码,所以一直也无法致电感谢她,而且镰仓太远,自己也不熟悉路,所以打算等稳定下来之后,再亲自登门道谢。
“不用客气,我只想看看,我看中的人究竟怎样了?”凉子淡淡一笑,接过侍者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这时,店长已经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诚惶诚恐。
“店长你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凉子轻松地安抚一个劲地自责自己迎接来迟招待不周的店长。
“这么说,你干的不错啊,”在听店长绘声绘影地讲述狂人第一天就获取了一个从不指名的老客人指名的事情后,凉子以手掩唇,笑了出来。
“理察轩尼诗(RichardHennessy),一瓶,”这时4号台的客人,为阿波罗店指名第一的光点了一瓶理察轩尼诗。理察是轩尼诗干邑系列中的极品,以过百种酝藏经年的上等佳酿酿制而成,以轩尼诗创始人命名,在阿波罗店中卖到80万日圆一瓶。
“那我既然来了,就帮你一把,看你什么时候能做到银座的NO.1”凉子没有说阿波罗店的NO.1,而说的是银座的NO.1,这话里有话,店长自然听的明白。
“耳朵过来,”凉子对狂人说,笑容中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什么?二十瓶,理察轩尼诗(RichardHennessy)?”狂人这段时间酒没卖出多少,但酒的知识却学了不少,理察轩尼诗是店中最贵的几种酒之一,通常一天也难得有客人点上一瓶,凉子居然一开口就是二十瓶!
“理察轩尼诗,二十瓶,”犹豫的狂人没喊出来,那边店长却大声帮他喊了出来。
一时,全店震惊。二十瓶理察轩尼诗,就是1600万日圆!
“这下狂人这个月的业绩应该能完成了吧?”等酒拿上来,凉子却不着急着开,而是问店长。
“呵呵,能完成,能完成!”店长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既大赚了一笔,又讨了如今这个炙手可热的女人的欢心,何乐而不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凉子并没有喝多少,二十瓶酒,只开了一瓶,她也只喝了几口,只是跟狂人闲聊了一些关于他个人的一些问题,当然狂人早就有一套编好了的话应付她。
“我在附近有一套公寓,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我也不经常去,既然你没有地方住,不如到搬过去去住,生活上也方便点,”在知道狂人没地方歇脚,暂时住在店里后,凉子提议道。她没有提钱的事,狂人更是不会主动想到这个,而店长在旁边更是极力附和与支持,他在心里已经把狂人与凉子之间想成了有暧昧关系的一对男女,如果狂人能讨得这个女人的欢心,那他必然也会跟着沾光,像今天这种一下开口叫二十瓶理察轩尼诗的好事,那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个女人所代表的势力,即使是东京最凶顽的黑道都惹不起的。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搬过去吧,我会叫人把钥匙给你送过来,”在确定狂人答应之后,凉子将杯中最后残余的一点酒跟狂人干了,然后就离开了,当狂人把她送到门口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给人以黑暗的,没有一丝光明的气息,潜伏着,蠢蠢欲动着。
凉子上去之后,车子无声无息地启动,又几乎无声无息地驶向了黑暗。
这个叫凉子的神秘女人,将给自己开启什么样的未来与不可测知的结局?狂人并不知道,也不去想知道,对他而言,生是无常,死亦是无常,两者并没有分别,一旦开始,他只按自己的风格走向结束。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从凉子来过那一次以后,狂人在阿波罗店里的境遇开始有了很大的变化。之后几个星期,陆续有些新客人指他的名,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都是镰仓传灯阁的客人,都是凉子介绍来的,这些女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点,一种金钱与权势合而为一时散发的特殊气味,她们一律出手阔绰,派头十足。
当然,也有店长特意交代的原因,门口负责接待的人也开始转变态度,着力向新客人推荐狂人,而狂人的表现也一如既往地堪称奇迹,指名数与业绩都迅速地超越其他牛郎,到月底的时候,开始逼近排名第一、第二的光与佐藤大志。
而凉子提供的住所,离店里并不太远,只有三条街的距离,虽然不算太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而且一切日常用品无不设想周到,全都品质与实用性俱佳,甚至连冰箱里的新鲜水果、蔬菜、鱼肉也都一应俱全,打开衣橱,大小刚好的干净睡衣与各类男式衣服,全都如刚拆开包装一般,或挂放成列,或整整齐齐地叠的美观养眼。入住之后,狂人电话了凉子才知道,原来这公寓白天平时都有人专门负责清扫卫生,日常食物和用品也是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更换与补充,无论有人入住与否。
“真的不必要,真的,谢谢你,”狂人在电话里向凉子谢绝了白天专人打扫的服务,他并不想让外人太深地介入他的生活。
“真的?”凉子问。
“真的不需要。”狂人语气颇坚决。
“打扫的可是一名漂亮可爱的小姐,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哦,就算是那样也不需要?”凉子在电话里轻笑了。
“不需要,呵呵”,狂人笑着拒绝。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随时电话给我。”凉子笑着跟狂人再见。
“他拒绝了我们安排打扫清洁的人。”挂掉电话的凉子转身对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说,是橘夫人。
这是镰仓传灯阁的一个高档客间,凉子与橘夫人并排坐在木制的走廊上,中间是刚沏好的两杯茶,走廊外是整个枯山水庭院的一角,一口带取水用具的浅井,以京都白川的石砂为水纹,几块形状各异的青石,间或直立,或倒置,体现了北宗山水幽玄枯淡之趣味。
“恩,那个无妨,最近他还有什么动静吗?”橘夫人也是一袭留袖和服,面料上点缀着一些大小不同充满萧瑟秋意的菊花。
“没有,目前他寄身在牛郎店的动机还不清楚,我只能不时地试探他一下,适时安排一些人去店里做他的顾客了解,无论他是为钱也好,隐藏身份也好,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也好,总之不能让他太过平淡,他不是要做牛郎吗,那我们就捧他,让他做到第一的位置,在引人注目之下,或许能暴露出他真实的动机也说不定。”凉子说。
“恩,这个想法不错,与其任他自由行动,不如暗中操控。你安排他住下这一步很好,殿下很赞赏。”橘夫人嘴角微笑。
“主人是怎么打算的?”凉子端起橘夫人身边的茶递给她,然后自己也端茶饮了一口。
“殿下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跟过去要杀掉他的意思相反,殿下现在似乎非常重视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也许,殿下另有深意吧,这不是你我能得知的。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调查关于他的一切,并及时回报。”橘夫人答道。
“恩,目前看出来的,只有一点,这个楚狂人对女人似乎很有一套,女人们对他几乎缺少免疫,”凉子稍想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结论。
“恩,你也感觉到了?”橘夫人笑了。
“恩,从我安排去的人了解到的,当然她们并不知道实情,我只是以传灯阁的名义介绍一些客户过去,但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好几个人迷上了他。”凉子解释道。
“或许他真是追逐女人的男子呢?”橘夫人话里意味深长。
“他要女人,那我们就给他女人?”凉子眉头略皱。
橘夫人笑了,她放下茶具。
“为什么不呢?”她说。
***********************************************
已经是午夜12点,阿波罗店里正是最灯火通明的时候。
狂人与一名客人坐在大厅的一角,喝着酒,轻声地聊着什么。这是一名在写字楼上班的女孩,自从跟朋友来过一次后,就是他的常客了,隔几天就会来店里一次。
这时,侍者走过来告诉狂人有客人点他。
哦?狂人本想跟侍者说自己暂时走不开,但吧台的调酒师却走过来,附耳告诉他是一名特别的客人。他回头看了一下门厅,是六条华。他想起身跟女孩说一声暂别,但是女孩拉住了他的手。
“什么特别的客人,你不是说我很特别吗?”女孩有些不高兴。
“你是很特别啊,”狂人安抚她。
“对,很特别,我跟另外三个女人,”女孩指的是上次来,狂人也是忙着要招呼其他的两个女人,算上今天的六条华就是三个了。
“我说你很特别,但没说你独一无二呵,”狂人微笑着,这招牌式的笑容足以淹没女人一颗忌妒的心。
“我去去就回来,你等我,”他捉起女孩的小手,手指在其手心里轻轻扣了扣痒,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了解的小动作。
“好,我等你,快去快回呵,”女孩重新笑了起来。
“你还真忙啊!”当狂人坐下之后,六条华开他玩笑。
“呵呵,我坐一会还要过去,”狂人笑着解释道,自从上次到六条华住处发生了那一段以后,她就只来过一次,也只是喝了点酒,不过两人相处愉快,保持着客人与牛郎正常的距离关系,既不过界,又比较自然随意。
“路易十三(LouisXⅢ),一瓶,”六条华朝女孩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对侍者吩咐道,侍者立刻高声通知吧台。在牛郎店里,客人为牛郎点酒时,往往都是如此激发客人与牛郎的攀比竞争之心。
“招呼这种普通的上班族你能挣到多少钱?”六条华今天穿着一袭露背晚装,大衣在进门的时候已经交由侍者保管了。
“今天不是作为客人,而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要教你怎么做牛郎,通常顶级的牛郎都知道如何挑选那些有钱的肯一掷千金的客人,否则人辛苦了钱也没挣到,”六条华笑盈盈地有意找狂人的岔,可是看到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后,继续说道,“是的,你说过你不在乎钱,可是既然做牛郎总要做到一流的吧,我作为第一个挖掘你,指你名的客人脸上也有光啊,呵呵”。
“六条小姐这段时间没来吧,狂人的业绩已经是店里的NO.3了,”亲自把酒送过来的调酒师听到了六条华刚才的一席话后笑着说。
“哦?NO.3?那也不行,作为挖掘你的我,你要给我当上NO.1才对的起我,”六条华笑了,脸上的盛妆在灯光下灼灼生辉。
“我看NO.1也是指日可待,上次一个客人一次就为狂人开了二十瓶理察轩尼诗,”调酒师也兴致颇高,酒拿来了却忘了回吧台。
“不赖嘛,”六条华喝了一小口酒,接着说,“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建议,我记得你说做牛郎是为了获得女人的心,不过你这样可不行,再怎么不计较金钱,可是女人的心是会忌妒的。”
“你要注意安排时间,让那些你的主要客人来之前用电话提前通知,这样才能在时间上不打架,免得你分身乏术,既招待不周,又得罪了客人,还怎么谈的上获取女人的心呢?”六条华对狂人说道,她瞟了一眼另一桌,那女孩正焦急地朝这边看。
“恩,你说的有理。不过你今天来可没提前电话给我打招呼哦?”给她斟上酒后,狂人反问她。
“我是晚上有事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个事情?”说到正事,六条华兴奋地说,“下周公司举办活动,邀请了很多时尚界的名流参加,这可是一个给你提供顾客的好机会,我有两张邀请函,你有没有兴趣?”
“好象不错,”狂人斟酌了一下,答应道。虽然这段时间他获取了大量女人的情感使得自己的能力迅速复原与增加着,但是他却依然有不足的感觉,这是精神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有力无气,总觉得哪里还欠缺。按说至少应该已经超越了过去,然而他却时常感到甚至还不如刚认识梁孝琪那会儿真气沛然。
“嘿嘿,我帮了你这个忙,你拿什么谢我呢?”六条华的眼神很期待。
“这个,你要我怎么谢你?”狂人倒有点为难。
“听说你搬了新居,怎么也要带我参观一下吧?”
狂人一怔,搬家的事情他还没跟她提起过呢,怎么她就知道了,他抬头,看见调酒师正朝这边张望,满脸灿烂地跟六条华打着手势,于是他明白了,肯定是这家伙透露的无疑。
“钥匙,”六条华向他大大方方地伸手道,“我现在就想参观。”
“你是现在给我你住处钥匙让我离开呢,还是要我在这里跟你磨时间,让你那位美女等一晚上,然后怒气冲冲地找你发脾气?”狂人脑子里还在转动着,六条华却小手摊着,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先回去等我,”狂人拿出钥匙给她。考虑的结果,狂人觉得给她也无妨。
“你那位特别的客人终于走了?”送走六条华,狂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女孩郁闷地问他。
“恩,酒都喝完了?”狂人发现女孩已经独自把瓶中剩的酒都喝光了。
“路易十三(LouisXⅢ),一瓶,”女孩摇晃了一下空瓶,喊来侍者。她也要路易十三,估计是刚才听到六条华点了这个酒,好胜之心让她也要点一瓶。
“不用了,来一瓶库克(Krug)香槟就可以了,”狂人按下女孩的手,对侍者说。他知道女孩的经济实力,路易十三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就要路易十三嘛!”女孩纠结地说道。
“因为,我要的是亚希子你的心,而不是路易十三,”亚希子是女孩的名字。狂人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深情地说道,嘴角,眼睛,充满着融化心灵的微笑。
“恩,你真是太好了,”亚希子几乎要融化在狂人的怀里,被如此地呵护,这个女孩的灵魂与情感已经不属于她了,可以确信的是,此时如果狂人愿意,都不需要她去晚餐,只要带她去海滩,扔木棍让她叼回来,直到她累趴下,她都无怨无悔。
然而,当今晚结束,狂人回家的时候,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