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老五的情欲生活(全本)-6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29)催人泪下的歌
到达西安咸阳机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王老五和郝冬梅从贵宾通道出来,李仕兵已经等候在出口处,看到王老五,他忙迎上去。
“武哥,到了,车在停车场,还有行李吗?”
李仕兵问。
“这位是郝冬梅,她家在干沟村,我们的向导。”
然后王老五给郝冬梅介绍李仕兵:“这是李仕兵,是我的朋友,按年龄你也要喊他哥。”
王老五没说李仕兵是司机,而是说朋友,他也确实把他当朋友而不是下属。
“你好,俄就叫你兵哥哥吧。”
郝冬梅仍然处于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中。听到王老五介绍,她很大方的和李仕兵握手。
“好啊!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子叫我兵哥哥呢。”
李仕兵人本来就很开朗,所以和比自己小几岁的郝冬梅一下子拉近了关系。
“去取行李吧。”
王老五说着拿出手机开了,给母亲报个平安。
李仕兵开的是陈铭川的奔驰车,头一天就到了西安,这是陈铭川特地安排的。
因为行东西比较多,李仕兵在后备箱里又装了几箱矿泉水,所以郝冬梅的两个包只能放后座上。王老五也坐在后座,郝冬梅坐前边副驾驶位置,李仕兵开着车给王老五说:“武哥,今天住西安吧,明天一早,陕西省水利厅的一个工程师和一个负责‘幸福母亲工程’的干事要一起下去。”
“我们先走吧,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过去就行。日程安排出来了吗?”
王老五不想在西安住的原因是想早点让郝冬梅回家,都两三年没回家了,她肯定和自己那时侯上大学时一样,越是离家近,心情越激动,那时候自己一想到要见到母亲,心里就觉得塌实,在外面漂泊,她最想念的人就是母亲。而郝冬梅,除了想念那个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外,也肯定想她娘,所以王老五这次带她回来,还有个意思就是要带她去见一见她娘,他是从杨汇音口中知道郝冬梅的母亲改嫁的,王老五也没怪罪这个狠心的母亲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只是想郝冬梅也许恨她娘抛下她改嫁了,但哪个孩子不想娘呢。因此王老五要帮助她解开这个心结。
“出来了,在你座位前边我的靠椅后面兜里的文件夹里。”
李仕兵回答说,说完用车载电话给水利厅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要先下去。
王老五拿起文件夹打开,看见上面的日程安排:……
5月1日,上午从西安出发到干沟村,下午两点开会,由水利厅王工程师向海川集团领导介绍干沟村水资源现状。
5月2日,上午八点半,召开项目领导小组会议,讨论项目实施计划。
5月3日,海川集团领导在村长和村支书陪同下,到农户家进行调研。
5月4日,上午十点,项目开工奠基仪式。
5月5日,返回西安。……
“这是他们安排的吗?”
王老五看完后问,李仕兵也打完电话。
“是的,昨天我到西安后,晚上联系了他们,他们送过来的。”
“得调整一下,到农户家调研应该放在第一,而且不用村领导的陪同,就由冬梅带我们去。”
王老五想尽量真实的知道干沟村情况:“我们吃住在冬梅叔叔家。”
“哥,俄叔叔家很困难,你们会不习惯的,还是住村公所好。”
郝冬梅不是不欢迎他们吃住在叔叔家,而是担心王老五他们吃不好也住不好,所以这样说。
“我有思想准备,仕兵也是苦孩子出身,没问题的,只要你叔叔不赶我们就行。”
“冬梅,你放心,武哥什么苦没吃过呀。”
李仕兵是听王老五的,他说住哪就住哪。
“俄和俄叔当然欢迎,可这个季节连喝的水都难找,你们更别想洗澡嘞。”
郝冬梅是实话实说。
“吃的水我们自己有带,几天不洗脸不刷牙不洗脚也行的。”
李仕兵笑着回答。
“仕兵,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就吃羊肉泡馍。”
王老五给李仕兵说。
三个人开着车到一家羊老倌羊肉泡馍店,郝冬梅给王老五和李仕兵讲着要怎么样吃羊肉泡馍。
“吃羊肉泡馍是很有讲究的,厨师会根据客人撕出的馍大小来给吃的人加烫和羊肉,客人需要烫多点还是少点,完全可以从他撕出的馍大小来判断。”
郝冬梅给他俩示范着撕馍,象个老师在教学生一样,而王老五和李仕兵很认真的学着做。
因为要赶路,所以三个人撕的馍都没那么细,可以说很匆忙的吃完就完了,根本没时间好好体味那馍的香和羊肉的膻。
奔驰车在公路上飞奔着,李仕兵是个好司机,开的车很平稳,加上车好,坐在车里很舒服,一个多小时后,王老五有些犯困。
“冬梅,给我们唱首歌吧,就唱你家乡的民歌。”
王老五要郝冬梅唱歌来听。
“俄可不会唱。”
郝冬梅不是谦虚,是真的不会唱家乡民歌。陕北人也不是个个都会吼陕北民歌的。
“那就随便唱吧,用陕北话唱就行,我还真是想听呢。”
王老五靠在后座的靠枕上说。
“那俄唱一首小时候常听俄娘唱的歌吧,你们可别笑话俄。”
郝冬梅听王老五说想听,就答应了唱。于是,她那不很纯正的陕北歌声,在奔驰车的空间里回荡起来:“山道道那个弯又弯哩,长又长,回趟娘家那个不容易哩,咱爹娘哎盼啊盼哩,站在村口望啊望,心蛋蛋那个急又急哩,怕咱那个迷路被狼吃哩。山道道那个弯又弯哩,长又长,咱老娘那个想咱想白了头哩,白天那个村头望哩,夜晚那个灯不灭,那是怕咱不认家哩,不认家。”
好冬梅唱着唱着就哭了,最后那段是用哭声唱出来的,唱到最后几乎是悲鸣,唱完后扑在车的前台上哇哇大哭起来。
王老五靠在后坐上,听着郝冬梅的歌声和哭声,眼泪慢慢挂在脸上,他知道郝冬梅想家更想她娘,还想死去的爹,他的泪是为她的不幸而流,也是被这歌词感动而流,他心口堵得慌,但又不想在两个比他小的年轻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
“停车!”
他是喊叫着说出停车的。
李仕兵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自己也爬在方向盘上呜哇呜哇的哭起来。他是个孝子,那年他娘被车撞了,是王老五把她娘送到医院,并垫付了高昂手术费才救下来的,所以他对王老五是死心塌地,他娘常给他说:“兵儿啊!可要把你武哥当亲哥一样待见,他是你娘的救星啊,没有他,你恐怕早没了娘啦。”
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有今天,没走上邪路。郝冬梅的歌声,他听在耳朵里,就象是唱他自己想娘一样,所以也大哭起来。
男儿流血不留泪,一旦流泪,那肯定是为比流血还要悲壮的事情才流的。
王老五下车走到车后的路边,站着看远方荒凉的黄土,掏出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出来,似乎把心中堵住的东西给吐了出来一样,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这样做,是怕自己象郝冬梅一样忍不住哭出声来,在比他小很多的两个年轻人面前显得自己不够坚强,所以才喊停车的。二来是他也听到李仕兵的哽咽声,怕他分心而开不好车,出于安全考虑,才喊停车的。同时也想让他俩都痛快的哭出来,释放自己压抑的心情,所以他没安慰他们也没劝他们,就由着他们哭。
而郝冬梅确实是想她那改嫁的娘和死去的爹,她唱起娘在她小时侯常哼哼的歌,就越加的想娘了,所以唱着唱着就哭了起来。没娘的孩子最可怜,可怜的孩子最想娘。
王老五吸完一支烟,重新回到车旁,见两人已经没再哭了,给李仕兵说:“我来开吧。”
说完等李仕兵从驾驶室出来,他坐上去,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冬梅,要到家了,马上可以见到你叔,很激动吧?”
王老五和郝冬梅说着话,是要分散她想娘的心思:“能给我说说你叔这个人和村里的乡亲们吗?”
李仕兵递给郝冬梅一瓶水,要她给王老五,她把盖子扭开后递给王老五,王老五喝了一口后递还给她盖上盖子。
“俄读大学后就没回来过,叔和婶也该老很多了吧?”
郝冬梅若有所思的说着:“俄叔是个很懦弱的男人,怕这怕那的,很少说话。咱干沟村的人,虽然生活很苦,但都是好人嘞!俄考上大学,没学费路费,都是村里叔叔婶婶们给凑的,说能从干沟村飞出去个金凤凰不易嘞,他们比俄考上大学还高兴。俄现在是在为他们读书,以后要报答他们嘞,俄想等以后大学毕业有了工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赞够钱把咱村的小学房子盖起来,让村里的乡亲们的孩子可以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读书,再也不用窝在黑糊糊的窑洞里看书。”
郝冬梅说的,王老五从杨汇音那里知道一些,但她说出要盖小学的事,还是第一次,王老五想:‘这个女孩真不简单,她回报父老乡亲的方式很有意义。’而郝冬梅也确实是朝着这个目标在努力,她自己除了挣够学费生活费外,还省吃俭用,这两年多来还真赞了点钱,她为实现自己的理想,一点点的做着努力,她始终相信,只要自己的信念不倒,就会实现的。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孩,有如此的胸怀,能不让人尊敬吗!能不让王老五这样的人心动吗!
车子逐渐的进入山区,都是黄土,虽然是春天,但在土的表层上,没长多少青草,树就更少了,就象秃头上的毛发,稀稀拉拉的,山路都是土,车子过去,后面卷起几十米的灰尘。
李仕兵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看,给王老五说:“是水利厅的李干事。”
按下接听键。
“你好,李干事。我们还要两个多钟头才到,是啊,可能天黑了才到。不用了,我们不住村公所,你不用给他们打电话。记者呀?你等等啊。”
“武哥,他说要带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
李仕兵给王老五说。
“你告诉他,要是记者来,我们就不捐款了。”
王老五开着车,眼睛紧盯着前方说。
“李干事,我们副懂事长说,不接受任何采访。对,你不用带来。好的,明天见。拜拜!”
“要是记者一报道,就搞得虚假了,现在人们对电视报纸的报道相信的少怀疑的多,只要我们是实实在在的做事情就行,不要做那些沽名钓誉的事情,这一点上,陈总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王老五对媒体没好印象,再说,做这点事情根本不值得称道。
“武哥,你休息会,我来开吧,天要黑了。”
李仕兵说。
王老五把车停下,让李仕兵开,此时郝冬梅已经睡着。他们是按车里GPS定的方向走的。
八点多,王老五他们才赶到干沟村,村干部还是接到了水利厅的电话,早早的在村口迎接着他们。还给他们准备了饭菜,王老五没拒绝他们的热情,这不是他们的错。
到村公所,村长和支书都是郝冬梅认识的人,都是曾经帮助过她的好心人,郝冬梅的回来也让他们感到意外,没多少工夫,几乎全村的父老乡亲都赶到了村公所,都要见见这个从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郝冬梅一个个的和他们见着面,脸上那泪一直的流啊流,太多的话和感激都在泪水中。
村公所为了接待王老五他们,特地买了新毛巾和洗脸盆,从很远的地方用毛驴驮来了清水,用新买的盆给王老五和李仕兵端出洗脸水,里面放着新买的白毛巾,王老五和李仕兵是眼含着泪,手颤抖着在里面洗脸的,说是清水,其实就是混合着泥土的浑浊的水,就是这样的水,也是要用毛驴从十几里外驮回的,这个季节本来就缺水,即使是在水资源丰富的地方,水还是很紧张的,何况是陕北的这个干沟村啊。
王老五没喝自己带来的矿泉水,而是喝村公所为他们准备的经过澄清的水,那水喝在嘴里,对他这个吃过苦出身的人来说,都难以下咽,一股泥土的味道,还有些涩味,但他还是喝了,他决定这几天在这里就喝这水。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0)最美丽的天使
王老五和李仕兵当晚就住进郝冬梅的叔叔家,说家,不过是两个窑洞罢了,郝冬梅的叔叔婶婶把自己住的那个窑洞让出来给王老五和李仕兵住,两口子和自己十几岁读高中的儿子及郝冬梅挤住在另一个窑洞里,本来儿子在县城一中读书,因为五一放假回来了,而那个窑洞还分出半个做厨房。窑洞里的十五瓦灯泡发出的光亮,也就可以照个路而已。王老五盖着几个月没换洗过,各种味道都有的被子,哪能睡得着,李仕兵倒是很能睡,倒下没多大工夫就进入梦乡。王老五睁着眼,吸着烟,思考着:‘这难道就是中国历史上曾经最辉煌的地方吗?如今怎么会没落到如此地步,连口水都难喝上,这是谁的错?是大自然还是人类。’他看看表,时间没到十二点,决定给陈铭川打个电话,他下了炕拿上手机走出窑洞。
“陈总,这么晚打搅你了吧?唉!我睡不着啊!这里的人实在太苦了。我知道你来过,当初你决定捐款给幸福母亲工程是相当的正确,今年增加了一倍的捐赠很明智啊。我初步从村干部那里了解到干沟村的情况,看来两百万不够,根据这里的情况,要全部解决这里的喝水问题,我建议增加捐赠款。懂事会你就定在十号开吧,我会把这里的情况拍摄下来,在懂事会上给他们看。恩!具体预算,我明天晚上再给你说。好,你休息吧。挂了啊。”
郝冬梅也没睡着,在学校里虽然想娘,但还可以忍耐,毕竟相隔很远,可回到干沟村后,改嫁的娘就在一百里外,离得很近了,晚上听婶婶说娘回来过,问过一些关于她在学校的事。她穿上衣服,悄悄下炕,走出窑洞,看见王老五站在那打电话,他说的话全被她听在耳朵里。
王老五把手机关了,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吸烟。
“哥,睡不着啊?”
郝冬梅走过来和王老五站在一起。
“你怎么没睡?不累吗?”
王老五问。
“俄也睡不着,想娘嘞。”
郝冬梅把心里话说出来,她还真是把王老五当亲人了。
“我知道你想娘,办完这里的事,去看看她吧。”
王老五说。
“恩,俄听哥的。”
郝冬梅答应着把手挽住王老五胳膊,头靠在他肩上:“哥,你是个好人,大好人,刚才俄都听到你说的话了,谢谢你。”
才一天的工夫,她就把这个男人当亲人一样看,对他,自己没了任何的戒备,女人的防线,有时候就这么容易被男人攻破,但有的时候,比诺曼底防线还要坚固,可再怎么坚固的防线,总有男人攻破的时候。
“谢什么呀,这是我们陈总决定的,不是我说了算。”
王老五没觉得郝冬梅靠在自己身上不好,反而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她的依靠,能理解她的也就只有自己,所以任凭她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明天俄想把带回来的铅笔和写字本给村里的孩子一家家的送去,你和俄一起去好吗?”
“好啊,我还想到你在这里读小学的窑洞看看,老师可能放假回家了吧,我也想见见老师。”
“小学里就一个老师,也是村里人,你可以见到的,明天先去见他吧。”
“可以,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王老五拍拍郝冬梅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说。
“哥,晚安!”
郝冬梅向王老五说着晚安,放开了挽着的手,她觉得挽着王老五,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很塌实,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第一次的完全信赖。
“晚安!冬梅,睡个好觉,明天的太阳仍然会按时升起的,甚至会比今天的还要耀眼。”
王老五也和郝冬梅道着晚安,他说这话的意思是鼓励她,要她不要为过去想太多,应该积极的朝前看。他很同情这个女孩的遭遇,觉得除了鼓励安慰他外,还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王老五看着她那一步一回头的样子,心中又想到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来,当时她那害怕甚至是有些恐惧的眼神,只有在很无助和很无奈下才会暴露出来的,当一个人口袋里有一元钱时,走路都没精打采的抬不起头,但如果口袋里有一百元或更多时,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胸膛都要比只有一元钱时挺得高很多。王老五看着郝冬梅的背影消失在窑洞里,才深深叹了口气回到窑洞的炕上。
第二天一早,王老五醒来的时候,李仕兵还呼呼熟睡着,他走出窑洞,清晨的阳光照得他有些刺眼。
“哥,洗脸吧。”
郝冬梅已经把洗脸水端到窑洞外的院子里,见王老五出来,就喊着哥的微笑看他。
王老五见她围着围腰,象是在做饭:“你在做饭吗?我不洗脸,你洗吧。”
王老五用手抹抹脸,掏出香烟点上接着说:“以后在这里我都不洗脸,你不用再准备,仕兵也不洗。”
他知道这里的水贵如油,他怎么忍心用油一样的水洗脸呢,那样会遭天怒的饿,他很严肃的给郝冬梅说。
“再怎么样,脸总要洗的吧,也不缺了这点洗脸水的。”
郝冬梅理解王老五的话,但她觉得象他那样生活舒适惯了的人,是很讲究的,不洗脸不洗澡哪能受得了,可她没想到的是,王老五的倔强也是很有名的,只要他决定了要做的事情,谁也没法改变。
“你这样子,就不怕我一生气一走了之吗?以后你不用再管我们,要是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
王老五没给郝冬梅好脸色,目的就是要断了她要他洗脸的念头。
“不洗就不洗呗,干嘛那么凶吧吧嘞,脸是你自己的,又没长在俄头上,你不要脸,俄有什么办法。”
郝冬梅也学着王老五严肃的神情,冷嘲热讽的象是自己说给自己听。
“哈哈哈!你骂我不要脸,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跟哥这么说话,我看你是反了你,动起我这个太岁头上的土来。”
王老五哈哈大笑着象是在骂郝冬梅,其实是在和她开玩笑。他接着问:“饭好了没?我饿了。”
“已经好了。饿了是吗?那快去吃吧。”
郝冬梅听王老五说饿了,就把他领到他叔叔他们住的窑洞。
“你叔叔他们怎么没在?他们都吃了吗?”
王老五见窑洞里没人,站着不肯坐下的问。
“俄叔叔婶婶下地干活去嘞,郝军放羊嘞,他们都吃过,你吃吧,这里没法与岛城比,你将就着点。”
郝军是她的堂弟,郝冬梅说着话,从锅里给王老五盛了碗羊肉汤面:“站着做甚呢,快坐下。”
王老五知道郝冬梅说谎,他走到灶台边,把锅盖揭开,看见锅里的汤面就够一个人吃的,给自己的那碗还比锅里的还多,他二话不说,拿起个土碗,端起木桌上郝冬梅给自己盛的大碗汤面,分出一半来说:“你坐下,你不吃我也不吃。”
“俄吃过嘞,这是给你们留的。”
郝冬梅笑着说,但笑得有些勉强。
“你吃不吃?你不吃我走了啊!”
王老五真的有些生气,瞪着眼睛盯着郝冬梅,看那样子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好,俄陪你吃,你那眼睛都快杀死人嘞,快坐下。”
郝冬梅说着自己先坐下,拉了王老五的衣袖一把说:“象头倔驴似的。”
“你才是驴呢,一头爱说谎的漂亮小毛驴。”
王老五坐下后,在郝冬梅鼻子上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笑着说:“我们吃完后去看老师吗?他姓什么?”
“是陈老师,俄就是他的学生,以前是民办教师,听叔说去年才转成正式的。咱们不等兵哥哥了吗?”
郝冬梅给王老五说着老师情况。
“他可能昨天太累了,让他睡吧,现在才七点多,等我们从老师家回来,他也该起来了。”
王老五吃在嘴里的面都能嚼出细砂子来,但他尽量不细嚼,哗啦哗啦的往嘴里扒。
陈老师大约五十岁年纪,戴着宽边眼镜,脸微黑,但很精神。听郝冬梅说要一家一家的去看望学生,就忙说:“那样你跑一天也跑不过来,俄叫人通知学生们到教室集合吧,下午两点,能来多少是多少,这样还可以让他们见见你,俄常在他们面前提起你嘞,要求他们向你学习,你就是他们的活榜样。”
王老五和郝冬梅也觉得陈老师说得有道理,就同意了。他俩从陈老师家出来,挨家挨户的走访,都大同小异,水是这里最金贵的东西,见到的每人,都灰头土脸的,头发和衣服好久没洗过了,听说要等到雨季来临才能好好的洗一洗。
中午饭是他们三个人吃的,郝冬梅烤了玉米饼,用沉淀过的泥浆水煮了土豆,从罐子里拿出咸菜下着烤玉米饼吃,她给王老五和李仕兵说她叔叔婶婶他们是带着玉米饼一早出去干活的,要到下午太阳落山才回来。
水利厅的人下午一点多就到了,王老五让李仕兵去给他们说开会时间推迟一个小时,改在三点钟。李仕兵回来说电视台记者也来了人,说要采访王老五。王老五只是笑了笑,没表示接受还是不接受。
“仕兵,带摄像机了吗?”
王老五问李仕兵。
“只带照相机,没摄像机。”
李仕兵回答。
“哦,那你多拍些这里缺水的情况和人们艰苦的生活情况。”
王老五给李仕兵安排着事情,然后看看表,给郝冬梅说:“我们走吧,孩子们该到了。”
王老五和郝冬梅抬着纸箱子来到学校时,陈老师在窑洞口早等候多时。这个小学有两个窑洞,听陈老师介绍,一个窑洞上一到三年级的课,另一个窑洞上四到六年级的课,陈老师上午上完一个窑洞的课后给他们布置好下午作业,下午就上另一个窑洞的课。今天不上课,所以孩子们都挤在大一点的窑洞里,坐在各自带来的小凳子上,高高矮矮的,个个都灰头土脸脏稀稀的,但每双眼神都很清澈透亮,在只有一只四十五瓦灯泡发出的光照下,孩子们很好奇的看着走进窑洞的王老五和郝冬梅。
“因为放假,有的孩子放羊去了,能叫到的都到了。全部到齐应该是五十六人,坐在这里的有三十八人。”
陈老师给王老五和郝冬梅说。
“同学们,这个大姐姐就是俄常给你们提起的,咱们干沟村飞出去的金凤凰,她就是郝冬梅。另外这位是来干沟村帮助咱们建水窖的王总,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他们来看望咱们!”
陈老师说完先带头鼓掌,孩子们也跟着拍起小手。
“同学们,俄叫郝冬梅,也是干沟村的,以前也是在这里上学,也是陈老师教的俄,俄现在在岛城上大学。那里有很多的水,还有大海。只要你们努力的好好学习,等考上大学,就可以喝到很甜很甜的水,可以天天洗脸洗澡,还可以游泳,看到很多漂亮的喷泉……”
在郝冬梅给孩子们讲话的时候,王老五站在旁边看着她,她此时在这群孩子的眼里,就象是天使,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是个美丽的天使。而在王老五此刻的眼里,郝冬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虽然她没有华丽的衣物装扮,也没有象样的护肤品,甚至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头发上还沾上些黄黄的土,但在王老五看来,没有任何一种护肤品和发蜡能配得上她那美丽的脸蛋和乌黑的头发。郝冬梅给孩子们说着最有诱惑的话,这些话没豪言壮语,没有教孩子们要为祖国为人民学习,而是告诉他们要为喝上甜水洗上脸和澡而努力学习,没有比这个更能诱惑这里的孩子的东西了,她的语言朴实真诚,充满着诱惑,让在座的三十八个孩子听得那一双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在发光,郝冬梅此刻也是王老五眼里的天使,是最美丽的天使。
王老五帮着郝冬梅把带来的铅笔、写字本和印有卡通画的塑料文具盒发给孩子们,每人十支铅笔,十本写字本和一个文具盒,高兴得孩子们唧唧喳喳的在这个白天都要开灯的窑洞里闹腾起来,因为还没有人这样的给过他们学习用品。王老五看着这群和城市里孩子一样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心里有些发酸,同时他也决定提前实现郝冬梅的理想,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这些可爱可怜的孩子。
王老五从学校直接到村公所,那里已经在等候着他,他和每个人打着招呼,也看到了电视台来的两个记者,一个是漂亮的女播音,看到王老五到,她拿着话筒就朝他走过来,和她同来的摄影师扛着摄象机跟在后面。
“王总,能请你谈谈捐助幸福母亲水窖的一些情况吗?”
那漂亮女播音大概二十七八岁,漂亮的脸蛋上露着看不出是真笑还是假装的微笑。在这个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村庄里,出现一个如此洋气十足,经过精心化妆的电视台女主播,显得有些滑稽。
“人到齐了就开会吧。”
王老五没理会电视台女播音,他笑着看她一眼,走到等着他开会的人群中,找了个四方木凳坐下,掏出香烟,给在坐的人,一人一支,然后拿出司马文晴送的打火机点上。而电视台的女主播站在那里,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下,弄得她很是尴尬,浪费了自己准备好久的表情,她示意摄像不要再拍摄,然后也找了个木凳子,坐下来作为旁听者,参加了这个会议。
王老五从王工程师的介绍中知道,干沟村每年的降雨量不足五百毫米,可每年的蒸发量却高达近一千五百毫米。因为人喝的水都困难,所以几乎就没有牲畜的饮用水,畜牧业没法发展。王老五问要全部解决需要多少资金,王工程师回答说大约三百万元就可以基本满足人畜饮水的需要。王老五答应了下来,再追加一百万元的捐助款,他也认为光解决人的喝水问题是没法让这里的人摆脱贫困的,只有发展好畜牧业,才能增加这里农民的收入,所以自己还没得到陈铭川同意就答应下来。他还问了在这里建一所小学要多少资金,村公所的人说大约三十万就足够,因为村子不大,孩子不多,建一栋两层楼的教室和几间教师宿舍就行,这样分来的老师也能安心留下,王老五也答应了,但没说是自己捐助的。
会上成立了工程实施领导小组,工程技术由王工程师负责,李干事负责协调工作,村干部负责具体实施,工程要求在雨季来临前全部完工。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1)性幻想的愉悦
漂亮的女播音到干沟村已经三天,不仅没采访到王老五,还弄得灰头土脸的,算是和当地老百姓打成了一片,不过她还是有收获,那就是对王老五这个人的了解,知道他是个低调的人,做事情有气魄,不拖泥带水,而且有智慧,不象那些爆发户趾高气扬。王老五去哪,她就跟到哪,虽然和王老五说不上话,但看着他做事听着他说话,也是她的一种收获,她被他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着。
这几天是王老五最充实,最有价值的几天,他和工程领导小组的人一起讨论研究怎样把水窖建好和建好后的管理使用问题,也和陈铭川沟通好追加捐助款事宜,多出的一百万,由王老五和陈铭川负责一半,也就是各拿出二十五万,另一半发动集团员工自愿捐款,捐不够的部分再由公司补上,这样就把工程全部款项筹齐了。他还安排李仕兵开车到县城买了节能灯和与灯匹配的灯座及电线,给小学装上相当于一般灯泡瓦数,但亮度可达到一百五十瓦的照度节能灯,在新学校建成前能保证孩子们读书写字的光亮。
明天工程就要开工奠基了,他想把自己弄干净利索点,就叫上李仕兵和郝冬梅,准备开车到县城里好好洗个澡。郝冬梅那漂亮的脸蛋已经被灰尘弄成个小花脸了,她也好几天没洗澡,听说要去洗澡,高兴得不得了。人生活在舒适环境容易,过艰苦日子就难,尤其是当一个人从艰苦环境到舒适环境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再回到以前的艰苦环境中是很难的,郝冬梅也不例外,因为她是个人,是个人都会有这种反差。
电视台的女播音也几天没洗澡了,全身痒痒的难受,而明天还要现场直播开工奠基仪式,也想象以前一样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出现在电视观众面前,可这里的条件是没办法达到的,正愁着呢,郝冬梅却来叫她一起去洗澡,高兴得她都跳了起来。
郝冬梅想,一个在城市里生活惯了的女人,到这种地方是很难适应的,何况她还是电视台的播音员,所以瞒着王老五去叫上了她。
王老五在车上等郝冬梅,临上车她说还有点事情,去了村公所,等王老五看见郝冬梅和女播音说说笑笑的朝车子走来,才知道她是去喊女播音,看见女播音手里不再举着麦克风,而是提着个旅行包,王老五笑了。
“你好!王总。”
女播音坐上后座,见王老五坐在里面,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王老五也很有风度的还以微笑。
“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关照。”
女播音拿出名片双手递上。李仕兵在郝冬梅坐上车后,把车子开动起来。
“是蒋小姐啊,还是电视台主播。怎么样?这几天采访得还顺利吧?”
王老五看了名片一眼,才知道她叫蒋晓芊,是某电视台的播音员。
“本来这差事轮不上我,但因为五一,采访幸福母亲工程的记者休假了,台里又没人愿意来,因为我对幸福母亲工程一直很关注,所以自己主动毛遂自荐的来了,没想到这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就遇上个难肯的骨头。你可躲了我三天啦,什么时候能坐下来接受我的采访啊?”
蒋晓芊一股脑把话说完,有解释有抱怨,不愧是播音员,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
“哈哈哈!采访报道是你们新闻媒体的自由,接不接受采访,那可是我的自由,你是工作,我也是工作,在没得到集团领导的同意,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的,但我不拒绝和你这么漂亮的女播音聊天,咱们交朋友聊天可以,但不能把我们谈话的内容报道出去,如果这点也做不到,那我们连聊天都不可能。”
王老五的倔脾气一上来,是天王老子都敢得罪的,说起正事来,可不懂怜香惜玉。
他的话弄得蒋晓芊很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晓芊姐,俄哥就这脾气,你别介意啊。哥,人家好心要采访报道,怎么也该对人家客气点不是。”
郝冬梅回头帮着打圆场。
“蒋小姐,我说话可能重了点,但我确实没什么好采访报道的,你要真有这个心啊,就多采访报道那些村民吧,他们更需要象你这样的人多关心帮助,多报道他们的苦,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过着怎样日子的。象我们这样已经在做或已经做了的人,其实最没报道的价值,如果尽报道这样的,那让人觉得别人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也就不会有更多的人捐助,你说是吗?我来这里之前,还真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和我想象的差别太大了,因为平时看电视报纸,没看到过啊。可能你们以前有报道,是我没看见,但如果集全社会力量来帮助这几百万人,那早就应该不是这样了。”
王老五说的话,蒋晓芊能听明白,因为她在电视台,知道新闻报道的潜规则。
“王总,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缠着你采访了,我做好明天的奠基仪式报道就成。咱们今天就好好洗澡吧,不谈工作上的事,好吗?”
蒋晓芊知道王老五不会轻易答应采访的,所以不再勉强,但她很欣赏这个男人,有一种霸气,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成功男人,也是女人最理想的蓝颜知己,她听到过太多男人的奉承和赞美,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没把自己容貌看在第一位的,所以她不想失去交这样一个男性朋友的机会,也就是不想把他惹火了。
“是啊,今天咱们是洗澡,是为幸福母亲工程洗的澡,所以不谈不幸福的事情。”
王老五就坡下驴,向蒋晓芊表示友好的诚意。
“王总……”
蒋晓芊才喊出王总两个字,就被王老五打断。
“打住!别叫王总,叫王总是客套话,你我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别这样称呼,喏,象前面两个一样,叫我武哥,不叫我名叫哥也成,就是别叫王总。”
王老五打断蒋晓芊的话,当真而又带点调侃的说。
“呵呵呵!那我喊你武哥,因为我有个哥,喊的就是不带名的‘哥’,为了把你们两区分开,你就委屈点,好吗?武哥!”
蒋晓芊很亲切的叫了声武哥。
“哎!这就对了,晓芊妹妹!”
王老五答应一声,接着说:“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有点占你便宜的意思啊?”
“才不是呢,要说占便宜,还是我占你的便宜多些。”
蒋晓芊笑着说。
“这话怎么说?”
王老五问。
“一是因为把你叫老了,让你吃了亏。”
她以为王老五最多比她大一两岁:“二是当哥的总是要让着当妹的,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当哥的总是要忍让的,是不是呀?冬梅。”
“是呀!是呀!晓芊姐姐说得一点没错!”
郝冬梅转过头来,嬉笑着说:“可哥就是头倔驴,俄说的他从不听。以后晓芊姐姐就知道他那驴脾气嘞。”
“你个小丫头片子,又骂我是头驴,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老五说着身子向前倾,用手指在郝冬梅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哎哟!鼻子流血了!”
郝冬梅叫喊一声,用手捂着鼻子低下头。
“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刚才哥的手太重了啊,仕兵停车!”
王老五忙把头伸到郝冬梅面前,有些焦急的问,并让李仕兵停车。
“嘿嘿!俄骗你玩的。”
郝冬梅抬起头把手拿开,伸了伸舌头,给王老五做个鬼脸。
“敢骗我,你就一个爱骗人的小毛驴。”
王老五在郝冬梅的头上轻轻的弹了一指头,笑骂着她坐回座位上。
“哎哟!俄的头破啦!”
郝冬梅又大叫一声,双手抱头的痛苦样子,让其他三人都哈哈的笑起来。
“晓芊妹妹也是陕西人吗?”
王老五笑完问蒋晓芊。
“是嘞,俄也是陕西人,米脂的。”
蒋晓芊用陕西话回答。
“啧啧,难怪长这么漂亮,原来是美女之乡出品的中国造啊!”
王老五把身子向后靠,嘴里啧啧的开玩笑说。
“去你的,你才是中国造呢。”
蒋晓芊白了王老五一眼,用小手掌拍了一下王老五大腿。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一点不假,看着我的晓芊妹妹,才知道不是谣传,见识了,见识了!”
王老五和蒋晓芊仍然开着玩笑。
“我哪有冬梅漂亮,她才是个真正的美人呢。”
蒋晓芊开始有些脸红,不是因为王老五的话,而是他的眼睛,她看见王老五那双能勾住任何女人的眼睛总看着自己,女人那种本能的羞涩就露在了脸上。她本是爱干净的女人,三天没洗澡,脸虽然每天都洗,可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很脏,此时又被一个这么有男人味的人盯着看,还离得这么近,蒋晓芊能不羞涩吗?
王老五看出她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电视台的工作很舒服吧?”
“环境还可以,但竞争还是蛮激烈的,随时要保持自己的状态,要不然就有可能被新人代替,所以压力还是很大。”
蒋晓芊说这些的时候,王老五似乎感觉到她的苦衷,一个漂亮的女人,其实在社会上混,虽然有自身优势,机会也比一般人多,但苦恼也比平常人要多很多,人们看到的,都是他们如何的漂亮如何的出风头,但私底下,她们的烦恼没人知道,更没人理解。
“哈哈,都一样,做什么都不容易,当今社会,就是竞争社会,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你看看干沟村的村民们,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了。”
“是啊,这次出来,还真有不少的收获,以前也知道陕北这边的一些情况,但那都是听说或看录象资料,没这么亲身体验过,他们真的不容易。”
蒋晓芊感慨的说。
县城离干沟村有一百多里地,在快要到的时候,王老五给李仕兵说:“仕兵,上次你来买节能灯的时候在哪里洗的澡?”
“一个大澡堂子,条件很差,那水上都漂满着污垢,让人难以忍受呢。”
李仕兵回答。
“那找个宾馆吧,开两间房洗澡,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住一宿,明天一早的走。”
王老五说。
“好象也没什好的宾馆。”
李仕兵回答着王老五。
“武哥,要不要我与当地政府联系一下,让他们来安排。”
蒋晓芊电视台播音的身份,在省内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那样不好,没必要给人家添麻烦,还是我们自己找吧。”
王老五不喜欢和政府的人打交道,所以不同意蒋晓芊的主意:“这样,我们就去县政府招待所,这是中国特色,只要是小县城,一般政府办的招待所都不错,因为要接待上面的领导,因此应该是当地一流的,就去政府招待所吧。”
如王老五所说,招待所的条件的确不错,设施可与三星级宾馆媲美,要不是蒋晓芊的身份,他们还住不进去。人们常说钱不是万能的,在这个小县城的政府招待所里,就证明了这条真理。
一行四人要了两个标准间,蒋晓芊和郝冬梅一间,王老五和李仕兵一间。四人才进房间,当地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就赶了过来,他是从招待所服务员的电话里知道有电视台记者入住的。潜规则是任何行业都有的,所以王老五不奇怪,也能理解,但他拒绝了当地政府的招待,只说自己是来洗澡的,是私事,与公事无关,所以请那位政府办公室主任不要打搅他们的生活,他的不卑不亢,让那个主任很尴尬的走了。
“仕兵,你先洗吧,我先打几个电话。”
王老五给李仕兵说,他是想给家里和寒冰打电话。
等李仕兵去了浴室,王老五拿出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知道母亲和父亲都很好,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也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然后开始给寒冰打。
“冰冰,是我。你在上班啊,我很好。哪能与岛城比,是啊,条件很艰苦。七号回,对!想我了?哈哈,我想啊,都把我想得快死了。你不信,哈哈哈,等我回去,见到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想你了。哦,你有事啊,好,那我挂了,拜拜!”
王老五听到寒冰声音,还真的是想她了,想她身上的香味,想她优美的身体。想着想着,自己几天来好象沉睡了的欲望又蠢蠢欲动起来。
在隔壁的房间里,蒋晓芊也是让郝冬梅先洗,郝冬梅谦让着,但蒋晓芊说自己要打几个电话,然后推着她进了浴室。
蒋晓芊是给她男朋友打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不冷不热的,似乎电话那头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让她很失落,从年龄看,自己已经是大龄青年,可婚事一直没着落,先后交往过几个男人,都是把她玩弄后走开了,理由很简单,都说不想找娱乐界的女人做妻子。现在这个男朋友,是某个公司的副总,交往已经一年多,两人已经处于半同居关系,这次自己主动出来采访,是因为他到上海出差,自己怕寂寞才来的,没想到才三天,那男人似乎就变了。蒋晓芊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背景,全凭自己的外貌才进入电视台的,虽然在人前很风光,但自己时时有的危机感,让她很不安。
李仕兵洗好出来,给王老五说:“武哥,水给你放好了,好好的泡一泡吧。”
李仕兵知道王老五喜欢泡澡,所以自己洗好后,把浴缸认真擦洗过后,给他放满热水。
“哦,你和村公所联系一下,就说我们明天在奠基仪式前回去,然后向服务员打听打听这里有什么特色好吃的。”
王老五正想着寒冰和杨汇音,见李仕兵出来,才回过神来给他交代要办的事情。
王老五就喜欢李仕兵的细心,所以才把他交给陈铭川,让他在陈铭川身边好好的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毕竟陈铭川的身体好坏关系着整个公司的成败。王老五抹光衣物,在浴缸里躺下。
隔壁的蒋晓芊也在浴缸里躺下,三天没洗澡,对郝冬梅来说不算什么,但蒋晓芊的感觉是象一个月没洗澡一样的全身难受。她在浴缸里用手搓揉着皮肤,那手指上都感觉得到搓出的污垢条,即使是白嫩的双乳,也搓揉出一条条灰色的污垢来。蒋晓芊自己揉搓着乳房,身体就慢慢有了反应,脑袋里的男人影子象放幻灯一样的闪过。
王老五也搓着身上的污垢,先从脖子开始,一寸寸的向下搓,手不停,脑袋也没闲着,刚才寒冰的声音还在耳边缭绕,象是在呻吟。人的思绪一般是从最近的难忘事情开始的,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喜新厌旧心态,所以王老五脑子里先想到的是寒冰,而刚才的电话声音成了他最先的刺激,这种本能欲望的刺激一旦开始,就会顺着想下去,于是王老五就想到了寒冰在炕上的裸体,尤其是想起她那光洁的私处时,自己的命根就在浴缸的水里开始游起了泳,还是仰泳,朝着肚皮的方向游。
蒋晓芊脑子里的男人,晃动了一会后,就定格出现了王老五清晰的身影,他的大笑,他的调皮眼神,还有那强健的身躯,虽然是穿着衣服的身影,但还是引起了蒋晓芊的春心萌动。她的双手从挺拔的双乳慢慢往下移动,手触动的地方就燃烧了起来,随着手往下的触动,她把头往后靠在浴缸边垫着的浴巾上,眼睛微微闭起。
王老五这边也没闲着,他的手搓着搓着,就滑向了小腹,手指先感觉到自己漂起的毛,然后触碰到那向后仰起的命根,就一把握住,嘴里闷哼了一声。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2)食色性也
幻想是人的一种精神活动,是不分男女不分年龄和贵贱的,而性幻想却是正常成年人身体机能欲望的一种正常反应,是释放压抑情欲的精神活动,就如青春期的少男遗精和少女怀春一样,是原始欲望的本能体现。一个精力充沛的正常成年人,长时间的无性生活,是很压抑的,也就自然而然的会有性幻想,有了幻想就要释放,怎么释放,自慰,这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可以避免犯错误,在自己身上犯错误是不犯法的,也没道德约束,自在。
王老五此时就很自在,躺在那个虽然没家里按摩浴缸舒适的小浴盆里,他很自在的抚摩着自己的器官,也就是他的命根,李云说的枪,他在擦着自己的枪,很细心很认真的擦着,同时也享受着擦枪带给他的愉悦。
蒋晓芊没枪可擦,但也没闲着,虽然没王老五那样很自然的进行着擦枪动作,但她有自己娱乐方式。人的想象力之丰富程度,完全可以从自慰里窥见,也可以从现在到处的成人用品店里看到,什么好玩的都有,可以满足不同人的喜好。蒋晓芊此时没合适工具,但有手,随叫随到,到哪里都不离开自己,她也只能相信自己的手,只有它是最忠实最可靠,比那些男人强多了。
王老五渐入佳境,脑袋里除了寒冰外,还冒出来杨汇音和司马文晴,甚至还有徐缨,他能想到的女人的美点,都出现在脑海中,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只要是能想起的,都统统出来了,和她们的动作姿势,还有她们不同的表情和呻吟,全都在他脑海中晃动,刺激得他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手上的动作在加快,脑海中的女人在更替,一个个象活生生的真人一样,让他不知道该和谁一起。
蒋晓芊在隔壁澡盆里的幻想只有一个,那就是王老五,这几天来的苦苦追逐采访的人,竟然成了她此刻性幻想的对象,这是从未有过的,那些俊美的男明星们,她也采访过不少,和他们说的话比王老五多多了,可她从没幻想过和他们一起。而这个才说上话不到三个钟头的王老五,却实实在在在她脑海里出现,把王老五的那命根想象成自己手里常拿的麦克风样,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正对着它说话,其实是她在呻吟,忽高忽低的呻吟起来,不敢太大声,怕被郝冬梅听到。
王老五最终把脑海里的女人画面定格在记忆中的江雪身上,那一身的白色连衣裙,让他怎么也忘记不了,曾经多少次的想象那连衣裙里面的美景,但他从没真正的知道过,只是每次想象都不一样,但又都相同,那就是江雪是最完美的。他在心里喊着江雪,手的速度到了发麻的地步快速的动作着,直到那乳白色的液体漂起在水面上才长舒一口气,全身似瘫软般整个的滑进浴缸里。
隔壁的蒋晓芊面颊绯红,表情扭曲着象是很痛苦,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深深的伸进体内,双腿紧紧夹住右手,两个手指在里面动着,靠指关节在动,而心里却把自己的两根手指当作是王老五的麦克风。
“晓芊姐,要我给你搓背吗?”
郝冬梅的声音很不是时候的传进浴室。
“哦,不用!”
蒋晓芊吓了一跳,马上把右手撤回来,生怕郝冬梅进来看到,嘴上忙着回答。可自己那快到达的愉悦也被半路打断,心里很是恼火,可又不能发作,总不能因为别人的好意去骂人家说你这人真坏吧。再从头来,也没了那兴致,于是开始认真的洗澡。
四个人都洗完澡后,李仕兵打听到一家很不错的羊肉馆,没开车,走着到了那家叫‘膻味浓’的羊肉馆,环境很不错,现在正是吃晚饭时间,人很多,好在李仕兵办事认真,事先预订了包房,所以才没白跑。
蒋晓芊是名人,所以戴上了墨镜,一是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二是为了隐藏自己看见王老五的尴尬心情,她确实很尴尬,在王老五敲门进到她和郝冬梅房间时,她还在穿衣服呢,还是郝冬梅等她穿得差不多了才开的门,要不然就把自己暴露给王老五了。见到他的一刹那,心就加速的跳动起来,似乎自己的秘密在王老五眼神里根本没处躲藏一样,还好有郝冬梅在,否则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不犯错误。
王老五倒是很坦然,没觉得见不得人的,自己那点秘密,只要会换位思考的人,都能猜出个七八分来,所以自己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还是说说笑笑,没半点愧疚,其实也没必要愧疚。
羊肉很鲜美,根本就没什么膻味,和店名字是相反的。两个漂亮的女人吃得很香,完全就象两只美丽的小老虎,没有拘束,也没了优雅,一个劲的啃羊排,两张性感的小嘴,似乎好久没尝到肉味,所以也不顾嘴角上是否沾上肉末。蒋晓芊还打了几个嗝,在美味面前,早忘记了自己高贵的播音员身份。王老五吸着烟,看着面前三个年轻人吃得很香,心想:‘也确实难为他们了,几天没好好洗澡吃东西,真的不好受呢。’人都一样,再怎么高贵有气质,只要饿上个三五天,就都平等了,高贵垮了气质没了,见到好吃的,都不管不顾了,一心只为盘中餐,这就是所谓的‘食色性也’,是人的本性,这本性是什么?就是食欲,这是所有人都逃不出的圈圈,万事万物可以改变,但改变不了人的这种本性,不然怎么会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吃饱喝足,加上身体干净舒服,精神头就上来了。
“武哥,为了庆祝我认了个好哥哥,我们去唱歌吧?”
蒋晓芊不想这么快的回去睡觉,心里还想和王老五多呆一会。女人的心思很微妙,一旦对男人动心,就会想方设法的靠近,不然也就不会有女追男隔张纸的说法了。
“好啊好啊!哥,去吧,俄还没唱过卡拉OK嘞。”
郝冬梅听说要去唱歌,马上拍起双手叫好。
“两个漂亮的小姐说要唱歌,我们两个大男人能不君子奉陪到底吗!”
王老五的幽默不是常有的,但有起来可是招牌的:“走!仕兵,君子舍命陪女人。”
于是四个人结帐的时候顺便问了问服务员哪里的歌厅最好,知道答案后八条腿有些迫不及待的来到一家名叫夜莺的歌厅,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小地方,夜生活还是蛮有情调的,那歌厅的装饰虽然不算很豪华,可也不差,尤其是那音响,完全和大都市里的一个档次,只是服务跟不上,要不然,可以评星级。
王老五批准他们喝点啤酒,还要了些当地产的干果,陕西的干果还是很丰富的,他们要了几样没吃过的解解馋,味道还很不错。
蒋晓芊的墨镜已经没必要戴了,因为灯光不是很亮,她还把外套脱下,很放松的样子,女人很放松,就说明把在坐的人都当自己的好友了,没有拘束才能放松,所以四个人都不拘束,没有身份地位的差别,用时髦的话说,那就是和谐。社会的和谐,其实就是人的和谐,人要不和谐,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和谐,因此和谐社会,人的和谐很重要,尤其是男女的和谐。夫妻要是不和谐,家庭也不可能和谐,家庭要是不和谐,所在的公司和单位就不和谐,公司和单位不和谐,那社会能和谐吗?
不知道是音响好还是蒋晓芊的嗓子好,唱起邓丽君的歌,那是可以以假乱真的,一首甜蜜蜜,把在坐的三位都听醉了。尤其是王老五,在啤酒的作用下,看着蒋晓芊,仿佛眼前的人就是江雪。
王老五唱的是一首今夜你会不会来,很投入,但因为没天赋,所以总跑调。李仕兵唱的是水浒里的好汉歌,很有气势,充满激情。郝冬梅唱的是宋祖英的走进新时代,很有辣妹子的风格,加上人也有些象,让三个人都拍着巴掌叫她辣妹子,叫得她还有些得意洋洋呢。
四个人在歌厅玩了两个小时,王老五记挂着明天的奠基仪式,所以就催促着他们回招待所休息了。
这个招待所有八层,他们住在六楼,入住的人不多,所以很清静。
李仕兵本来就是个心很静的人,回到房间,也可能是累了,加上喝了啤酒,上床后很快睡着,王老五刮完胡子刷完牙走出卫生间,见他已经熟睡,而自己因为喝了点酒,却有些燥热,还不想睡觉,想看电视又怕影响李仕兵,于是走出房间,独自上到楼顶看小县城的夜景。
在另一个房间,郝冬梅可能是醉了,进门衣服也不脱就爬上床,不一会也安静的睡着。蒋晓芊见她睡了,给她盖上被子后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在镜子里照见自己红扑扑的脸,用手摸摸,还有些烫,也没睡意,决定到外面吹吹风,于是从卫生间出来没穿外套就走出房间,犹豫着是到楼下院子里呢还是到楼上顶层,路过上楼的楼梯,不由自主的踏上了上楼梯的台阶。
王老五到顶楼,看见小县城的灯火,也很有繁荣的景象,掏出香烟点上,手玩弄着打火机,那个司马文晴送的打火机。心里想着心事,结婚的心事。
蒋晓芊上到顶楼,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边上吸烟,想想还是下去吧,正要转身,听见王老五问:“是晓芊妹妹在那里吗?”
王老五听见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楼道口,看那衣服不象是郝冬梅,于是就问出了蒋晓芊听到的话来。
“是,你是武哥?”
蒋晓芊有些欢喜的回答,并回问了一句。
“过来吧,是不是也睡不着啊?”
王老五向她招着手说。
“是啊,出来吹吹风,可能酒上头了,有些晕忽忽的。”
蒋晓芊回答着走到王老五身边,双手相互在裸露的胳膊上搓着。
王老五见她只穿了见T恤,象是有些冷,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蒋晓芊也没拒绝,用手拉着衣服的两边站在王老五身旁。
“酒上头就更不应该吹风,还是下去吧。”
王老五怕她被吹头疼了,劝着她。
“没事的,穿上你的衣服暖和多了。没想到这小县城的夜色也这么美。”
蒋晓芊才不想下去呢,多好的机会啊,怎么能放弃。
“是啊,很美,和白天相比,现在看着要干净许多。”
王老五把烟头用脚踏灭,抬起头来说。
“武哥,你这人真好,是个爷们。”
蒋晓芊赞扬着王老五。
“哈哈哈!我听过很多女人的赞美,但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说我是个爷们呢。”
王老五听了蒋晓芊说他是爷们,所以哈哈哈的大笑着说。
“三天来,我默默看着你做的一切,即使不是我,换成别的女人,也会被你的慷慨折服的。”
蒋晓芊看一眼王老五后接着说“你知道吗?你有一种让女人猜不透摸不着的气质,使女人对你先产生好奇,总想接近你,等靠近你了,就会被你的魅力俘虏,永远的忘不了的那种俘虏,因为心被你夺走了。这是很残忍的,对一个女人来讲,遇到象你这样的男人,是幸运的,但不会幸福。”
蒋晓芊眼睛注视着前方,用自己专业的播音声调把话说得象在朗诵散文一样的动听。
“你怎么啦?晓芊妹妹,有心事,你肯定有心事,能告诉我吗?”
王老五听出她有心事。
蒋晓芊侧过头,看着王老五,没说话,这样过了十几秒,把头慢慢靠在王老五的肩膀上,然后说:“武哥,在你面前,我就象个透明的人,什么都瞒不过你那双眼睛。”
她停了几秒,接着说:“我是个失败的女人,虽然事业上很顺利,但我都快三十了,还是不能把自己嫁出去,不是我要求太高,而是男人不要我,他们只会要我的容貌和身体,却接受不了我的心。象你这样的男人我不敢奢求,可我觉得称心的,他们却都说娱乐界的女人不好养,其实我很简单,容易满足的,可他们不了解,除了只想了解我的身体外,根本对我的感情没兴趣。”
蒋晓芊说到伤心处,开始哽咽抽泣起来。
王老五没拒绝蒋小芊的头靠向肩膀,她知道一个女人在无助或伤心的时候,总会找个东西依靠,王老五愿意做这个被依靠的东西,不完全是因为蒋晓芊漂亮。他把右手揽着她的纤腰,很自然很纯洁的那种,没有点点色情成分。王老五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说点什么,可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那样静静的揽着她。
蒋晓芊在王老五的手揽住腰的那一刻,本来因为抽泣而有些颤抖的身躯,却不在发颤,心也平静下来,也不再述说,静静的体会这难得的温馨,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两人很安静的看着小城灯火,谁也不说话,也没必要说,因为彼此都用心听见了对方要说的话。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3)情难了
干沟村的幸福母亲工程开工奠基仪式在上午十点准时开始,省领导、市领导、县领导及乡领导都来参加,就差中央领导没来,否则五级领导都到齐,那干沟村就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成注目中心了。干沟村从没这么热闹过,就是抗日战争时期也没来过这么多这么齐的领导,所以全村男女老少一大早都聚集在村公所的场院里,等着决定他们未来‘幸福’时刻的到来。
王老五一行四人,八点不到就从县政府招待所出发,在路上买了几个大饼当早餐,就着矿泉水吃。九点半前赶到干沟村,没耽误这个历史时刻。
蒋晓芊昨晚和王老五在顶楼呆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可能心平静了,所以睡得连梦都没有。早上起来,精神饱满。女人睡眠好,比任何化妆品都管用,所以蒋哓芊容光焕发,在回干沟村的车上,话特别的多,还跟着车里放的音乐唱起歌,她的活跃影响着其他三人,所以王老五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王老五给蒋晓芊交代好,到时候别让摄影师拍摄他,更别采访他。蒋晓芊向他作了保证。
王老五母亲一早就接到陈铭川电话,知道今天儿子要上电视了,高兴得给王老五父亲说:“小武到陕西做的大事,铭川说今天上午十点陕西某个电视台要现场直播,哎呀呀!我们老王家的人也能上电视,可不得了啊!我得给寒冰说这事情,要她也收看,还得给我们那些老朋友们说说。”
母亲高兴的坐到电话机旁的沙发上,开始一个个的通知他们要记得收看电视。
寒冰接到王老五母亲的电话,也高兴的给李云说了。
于是,快到十点,很多人都打开电视,把频道调到王老五母亲说的那个台等着看王老五。尤其是王老五母亲,一改每天早餐后要和老伴去海边散步运动习惯,早早的等在电视机旁。
十点,电视里终于出现了蒋晓芊漂亮的身影,站在那里,手拿麦克风,脸带着迷人的微笑,介绍着干沟村缺水的情况:“……干沟村百年来缺水的这一历史,将在海川集团的慷慨义举捐助下,真正的变成历史了。这是干沟村的一个重要历史时刻,全村的父老乡亲们都聚集在奠基仪式现场,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奠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省市县乡的领导全部在主席台就坐……”
电视画面在蒋晓芊的的优美声音中慢慢的移动着。
“他爸,我家小武怎么没见到啊,你看到了吗?”
母亲眼睛没眨一下的盯着电视,怕错过了看到王老五的镜头,可电视上就是见不到王老五,她心有些焦急的问王老五父亲。
“我也没看到。”
父亲也盯着画面看,他也没见到自己的儿子身影。
“奇怪,难道是老武去的不是这个地方吗?可我听铭川那孩子说是干沟村啊,他可从没说过假话。”
王老五母亲嘀咕着。
“你再等等,说不定没轮到他出场呢。”
父亲心里也急,但还是很平静的说。
“我家小武会在主席台讲话吧?”
母亲心想,自己儿子那么优秀,又很会讲话,所以认为王老五能到主席台讲话的。
电视中,省里的领导讲完话了,市里的领导接着讲完,县里领导也讲完,乡里的领导没有讲,王老五也没出现,连名字都没被提到过。然后就是领导们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在一个坑里竖着块大理石碑,领导们一个个的轮着往那石碑上铲着土,那漂亮的主持人,也就是蒋晓芊介绍说以后将在这里建一个纪念碑。最后蒋晓芊说奠基仪式结束,电视画面就出来广告了。
王老五母亲很失望的站起来说:“这下丢脸了!丢大发啦!以后该怎么见那些老姐妹们和你那些老哥们呀?”
“有什么丢脸的,我看,小武不出来比出来的好。”
王老五父亲还是很平静的说。
寒冰和李云在主任办公室也看完电视,没见到王老五,李云是了解王老五的,所以给寒冰说:“我就知道王老弟不是俗人,在这种场合不露面,真是高,实在的高!”
“伯母肯定会很着急,我得打个电话给她。”
寒冰站起来说着拿出手机给王老五母亲打电话。
王老五根本就没到现场去,而是和郝冬梅一起去陈老师家了。
“新建小学的时间就定在雨季,因为那时侯有水,施工需要用水,不然,光去驮水,都要花很多的钱,地点就在村公所划定的地方。”
陈老师给王老五和郝冬梅说着建小学的事情。
“到时候我来不了,就让冬梅回来,暑假有很长时间呢,等小学建好,我再过来,但不要搞什么落成仪式之类的,我和质量检验的人验收就好。”
王老五最后交代说。
“好,就按王总的意思办。你真是我们干沟村的大恩人哪!”
陈老师紧紧握着王老五的手说。
王老五和郝冬梅回到她叔叔家,给李仕兵说:“仕兵,把东西收拾好,我们要走了,等村民知道,怕是不好走呢。”
然后给郝冬梅说:“我们今天就去看你娘,没问题吧?”
“恩,俄听哥的,俄这就去收拾东西。”
郝冬梅说着也去收拾随身行李。
王老五把身上所有的百元钞票掏出来放在睡了几天的炕上,就和李仕兵提起行李出来和郝冬梅会合。
三人朝停车的地方走,一路上都没遇到人,王老五还暗自高兴没惊动乡亲们呢,才拐过弯,就看到前面有很多的人,男女老少都在那静静的等着,朝他们这边看,谁也不说话,出奇的安静。
王老五他们三人走到老乡们面前,见陈老师也在,王老五走过去,双手握着陈老师的手,他明白了,是陈老师到奠基仪式上把他们要走的消息告诉了村民,所以村民在停车的地方等着要送他们。王老五也没说话,只是一个个的去握手,村民们在他向前走的道上,慢慢的让着路,用朴实而真诚的心跳声为王老五他们送行,用默默的眼神祝福着王老五他们一路平安,王老五的泪含在眼眶里,忍着不让它流下来,短短几十米的路,足足走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让王老五感觉象是走过了十几里甚至上百里,这种感动的激情使他感到很累,就象肩上压着千斤重担一样的累。等他坐进车里的后座,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哗哗的流下来,他不去擦它们,而是任凭它们挂在脸上,流到胸前的衣服上,他也不往车窗外看,只注视着前方,李仕兵也眼含泪花的开动车子,开得很慢很慢,因为车子两边和前面都有村民跟着车子走。郝冬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哭着与老乡们挥着人作别,就这样,直到陈老师跑上前来拦住村民,车子才开出人群,加快了速度,把村民很快的甩在车后,王老五才回头从车子后窗看着那些还在远远注视着车子的村民,举起右手摇着向他们道别,心里说着:‘再见了,乡亲们,我还会来的!’郝冬梅的母亲改嫁到一个离干沟村有一百多里的一个名叫黄土坡的小镇上,那里的条件比干沟村好很多,最起码不用为喝水发愁。她母亲从改嫁到这里后,在小镇上开了家小卖部,因为人很和善,长得又漂亮,所以小生意做得还不错。小卖部门口支着把百事可乐的遮阳伞,下面摆了一张擦得很干净的木桌,有几个男人坐在那喝酒。
王老五他们是问着路把车开到小卖部前的,车子刚停下,郝冬梅就迫不及待的下车,站着往小卖部里看。
她的母亲坐在小卖部玻璃柜台后打着毛衣,听到有车子停下的声音,就习惯性的抬头朝街上看了一眼,见有个年轻女人站在那里往这边看,以为是有过路的人想买瓶水之类的,就站起来走出小卖部。
那几个喝酒的男人见有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下,都把眼睛盯着车看,见有个漂亮的女人从车里出来,一个个的醉眼都发亮了,他们见到的这个年轻女人和这个小卖部的女主人实在太象,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王老五也从车的后坐出来,李仕兵把车停靠到路边。
郝冬梅见小卖部里走出个漂亮的女人,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娘,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几年没见娘了,娘还是那么的漂亮,甚至比自己记忆中还要漂亮。记得最后一次见娘时,是娘穿着红衣服再次出嫁的那天,那天郝冬梅一个人躲在婶婶家哭成个泪人似的,在婶婶的一再规劝下,才站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娘上了那个男人开来接娘的拖拉机,娘坐在拖拉机上回头到处的看,她知道娘那是在找她,从那天开始,她就从没见到过娘。今天终于见到了,心里和梦里叫了千万遍的娘,可到这个时候却怎么也喊不出这个娘字来,愣在那看着娘一个劲的流泪。
“冬梅,那是你娘吧?快叫啊,叫娘啊!”
王老五站在郝冬梅身边,看见小卖部出来的女人长得和郝冬梅很象,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娘,可没听见郝冬梅喊娘,所以在她背后轻轻的推着,提醒她叫娘。
郝冬梅的娘出来眯着眼看着那个年轻女子,然后见有个男人也从车里出来,好象在给她说着什么,可她没认出郝冬梅,毕竟郝冬梅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摸样了,常言说女大十八变,郝冬梅确实变化很大,越长越象她娘,那个干沟村里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何况还剪了发型,所以她娘一下子没认出来。
“娘!娘!娘!”
郝冬梅在王老五的提醒下,开口叫娘,第一声很小,第二声大了些,第三声就很高昂了,并带着哭腔,往前扑了出去,到她娘面前双腿跪下,抱住娘的双腿嘴里喊着娘的痛哭起来。
郝冬梅的娘一开始也愣住了,听到第一声时没在意,第二声传进耳里她仔细的看喊娘的姑娘,到第三声从郝冬梅嘴里喊出来,她摇晃了一下,因为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冬梅,惊喜得她头有些发晕的差点倒下,等她回过神来,郝冬梅已经跪着抱住她双腿哭得声嘶力竭。她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掉落在郝冬梅的头上和背上,忙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孩子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王老五看着母女两抱头痛苦的样子,心里酸酸的站在那看着。等母女俩哭得差不多了,他才哈哈的笑着走上去。
“这应该是高兴的事,你们母女怎么都哭成俩泪人似的,却把我这个大恩人晾在一边又热又渴的。”
王老五的笑声和说话声,让郝冬梅从见到娘的激动中慢慢平静下来,忙把娘扶起,给娘擦了擦泪,说:“娘,这位是哥,是他带俄来见娘的”然后给王老五说:“哥,这就是俄娘。”
“快请到屋里坐吧,看俄,只顾着认女儿,真是对不起嘞。”
郝冬梅的娘擦着泪,拉着郝冬梅,招呼着王老五往屋子里让。
等王老五和母女两到屋子里,郝冬梅把这次回来的一些情况大概的给娘说了说。
她娘就张罗着王老五他们吃饭,到小镇的一家餐馆买了几个菜。在吃饭的时候,王老五才知道郝冬梅的娘改嫁的这个人死了妻子,留下个儿子,现在也在省城读大学。那男人以前开拖拉机,今年贷款才买了辆卡车跑运输,对郝冬梅的娘很好,所以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王老五和李仕兵吃完饭,给郝冬梅和她娘说:“你们母女两见上一面不容易,冬梅留下来好好陪陪你娘,我和仕兵先回西安,今天是五月四号,五月六号,就是后天,让仕兵来接冬梅,我们是七号中午的飞机。”
说完和李仕兵不顾郝冬梅和她娘的挽留,就开上车回西安了。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4)闺房蜜爱(上)
西安,这是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地方,也是饱受战乱最多的地方,曾经有多少英雄豪杰在这里称王称霸,演绎过多少爱恨情仇,多少的女人在这里靠征服男人而征服了世界,也因为女人而让这个皇城几度成为男人争夺的中心。
王老五以前来过,但没好好的逛过,所以这次来,又有点时间,当然要认真的感受一下这里的历史氛围。
在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五月五号,王老五和李仕兵开车去兵马俑,王老五看兵马俑和别人不一样,他仔细观察这些泥人的表情是欢喜还是悲伤,经过认真的观察,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泥人没一个是欢喜的,个个面部严肃,甚至有的还怒目相向,似乎告诉人们他们心里充满的怨恨以及他们的无奈。这是模特的本身怨恨呢还是工匠们有意为之,王老五也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认为是模特本身怨恨的表现,那为什么要怨恨和无奈呢?王老五经过思索,总结出三个猜想:一是这些泥人模特当时远离父母妻儿,不能对父母尽孝心或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所以很怨恨和很无奈;二是把自己一个大活人塑个像供着而发怒和无奈,因为只有死人才塑像供奉的,所以这些泥人在有人要求他们做模特时很愤怒但又很无奈;三是欲望得不到满足,也就是他们提出的条件没得到解决,甚至更大胆的猜想就是他们好长时间没和女人睡觉了,所以很愤怒和无奈。
王老五再往深层次的想,又被他挖掘出一个历史艺术考证来,那就是负责雕塑这些泥人的工匠们,他们很注重模特的真实表情,不弄虚作假,看见什么就塑造成什么样,决不歪曲事实,不象现在有些好称艺术家的人,靠抄袭别人的作品来提高自己的身价,尤其是那些作家们,更别说还不是作家但又爱写几个黄色故事的,或把脏话拼凑成文的想当作家的人了。与之相比,塑造兵马俑泥人的那些工匠们,才是真正的艺术家,因为真正的艺术家是坚持真理的。而他们的手艺,要是雕塑大师罗丹看到,也要拜他们为师。
所以王老五游览兵马俑是大有收获,不象别人走马观花,看看照照就完。他还去了华清池,为那时杨贵妃的待遇感到无比的欣慰,因为这个女人受到了无比的恩宠,那时侯就能有个自己的私人澡堂子。
晚饭后王老五还领着李仕兵步行在皇城根上走了走,当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向远处眺望时,有那么几秒钟连自己是王老五都忘记了,仿佛自己就是秦始皇,正在检阅千军万马呢。
第二天(5月6日)一早,李仕兵开上车去接郝冬梅,来回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王老五没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到宾馆健身房锻炼到九点,回到房间洗漱完,他的手机响起,看来电显示是当地的电话,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听了。
蒋晓芊在奠基仪式完了后当天晚上就回到了西安,她的假期还没有完,所以直接回到自己公寓,把疲倦的身体往自己闺房舒适的床上一躺,一觉睡到大天亮。自从和那个男人同居后,她很少在自己的公寓睡觉,现在她不想再回那个男人的公寓去,因为她遇到了王老五,虽然自己绝不会嫁给王老五那样的男人,但最起码她从王老五那里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好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蒋晓芊在王老五逛西安的这一天,好好的把公寓作了个大清扫,她已经决定不再和那个男人来往了。
她不知道王老五还在西安,以为他早回岛城了。在奠基仪式结束后,她找过王老五,想和他一起坐车回西安,但村公所的人说他在奠基仪式快结束的时候就开车离开了。蒋晓芊在名片夹里拿出王老五在车上给的名片,心想是不是给他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半天还是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就顺手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就这样过了一天。
今天早上起来,身体已经不再觉得疲倦,心情也愉快,吃完早餐,整理茶几又看到王老五那张名片,于是用座机毫不犹豫的拨通电话。
“你好!哦!是晓芊妹妹啊,你好你好!我?没呢,明天中午的飞机,是,是在西安。哈哈哈!不是我不联系你,是冬梅要去看她娘,所以我们去了黄土坡镇。昨天?我昨天玩去了。冬梅?没在,仕兵去接她了。恩,要到晚上才回得来。是啊,就我一人。哈哈哈!当然孤单。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吧。到你那?好啊。在哪里?好的好的,发过来,那我挂了。”
王老五挂上电话,等着蒋晓芊把她住的地址发短信过来。
蒋哓芊发完短信,心慌慌的,想不到王老五还在西安。本来自己可以开车去接他的,可又怕别人看到引起麻烦,所以才告诉他地址让他自己打车过来吃中午饭。可她自己还真的不会做饭,想想后就给一家她常去的餐厅打电话预定了送餐服务,要他们在中午十二点前把餐送来。放下电话,开始坐在梳妆台前,把上眼睫毛用夹睫毛的夹子往上夹弯点,显得睫毛很长,没涂口红,因为有男人给她说过,她的唇自然的红润比涂口红还要性感。她在镜子前把自己收拾得满意后,开始在衣柜里一件件的比划着穿什么衣服好,最终选定了一件灰色NIKE宽松休闲上衣,没带胸罩的穿上,两只乳房在宽松的衣服下就象两只兔子,只要她身子一动,就晃动起来,下身穿了条灰白色的纯棉七分休闲低腰裤,也是很宽松的那种,她把前面两条带子很轻巧的系了个活口。在镜子前左右摇摆着看了看,觉得很满意,看看表,心想王老五也快到了。
王老五按蒋晓芊发来的地址,坐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在公寓大楼的门口按了楼层和房号。
蒋晓芊听到可视门铃的响,看见王老五站在那,脸上笑起来的问:“是武哥到了吗?”
听到王老五说是,按下开门键。几分钟后,蒋晓芊把房间门打开等着,眼睛朝电梯位置看,见电梯响了一声,王老五走了出来。“武哥,在这呢。”
王老五走出电梯,正查看门号,听到蒋晓芊好听的声音,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见她站在门口微笑着看自己。
“你是在等我吗?”
王老五走过来,笑着问。见蒋晓芊一身休闲装扮:“你今天看起来很有女人味,不再象职业女性,很漂亮。”
“我本来就很漂亮。”
蒋晓芊娇笑着说:“快进去吧。”
王老五走进公寓,把鞋子脱了,穿上蒋晓芊给她拿出的布拖鞋,四处打量着房间。这是一个小复式的公寓,房间布置得很简洁,乳白色为主色调,家具和摆设很有情调,和女主人的身份很相配,一道不锈纲旋转楼梯直通楼上的主人房间。
“恩,很雅致的房子。”
王老五坐在沙发上后说。
“这是我几年来唯一的财产。”
蒋晓芊说完接着问:“喝点什么?”
“就喝水吧。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王老五回答着,随口问了一句。
“是一个人,偶尔父母也来住一段时间。”
蒋晓芊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在王老五身边说:“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就悄悄走了啊?”
蒋晓芊问的是在干沟村的时候。
“我怕让村民知道后不好走,所以没去和你道别,怪哥了是吗?”
王老五当时还真没想过要和她道别,所以蒋晓芊问起,心里还真有点歉意。
“是啊,哥太没人情味了,妹妹还想着和哥一起回西安呢,让人家以为你不想让我和你一起坐车呢。”
蒋晓芊娇怪着王老五。
“哈哈哈!看来晓芊妹妹真生气了。”
王老五哈哈哈的笑着,可心里舒坦,因为有这么个美丽的女人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如果不高兴那就不是男人了。
“哥,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
蒋晓芊就喜欢王老五那哈哈哈的笑声,她说着拉起王老五的手站起来。
“好啊,一个单身美女的闺房是个什么样的,我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今天可以一窥秘密啦。”
说着也站起来,由着蒋小芊拉着手。
厨房、卫生间、一间客房和一楼客厅在一起,蒋晓芊始终拉着王老五那厚实的大手,就象他的大手有磁性一样,她的纤纤细手在这只温暖的大手心里,觉得无比的塌实,并从他手心里传来一种安全感,似乎只要有这只手握着,自己那脆弱的心灵就不再那么孤单,所以蒋晓芊不想放开。
“哥,到楼上看看吧。”
蒋晓芊拉着王老五朝旋转楼梯走。
王老五开始被蒋晓芊拉住手时,也没想太多,觉得很自然。可等参观完一楼,蒋晓芊的手还没放开,自己又不能甩开她,心里就有些别扭了。等她说要上楼时,王老五的心就不老实的跳动起来,不自觉的朝犯错误的方向想:‘她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她是要……’。王老五一想到那事,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血流加快着。人的思想有的时候还真的很微妙,似乎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想法,王老五这个时候就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蒋晓芊的想法,而且准确无误。
确实是王老五想到的一样,蒋晓芊想要他,想把自己完全的给他,这种想法在那个小县城的招待所晚上就有,但没机会,环境也不允许,此刻不同,时间地点都有了,就差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不仅是战争需要,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做爱更是需要,要想达到最美好的境界,这散养却一不可,假如在两人做得正欢快的时候,忽然冲进来个人,或者来个电话什么的,其不扫兴。蒋晓芊从王老五很爽快的答应来这里,到自己手拉他都不拒绝看,她认为王老五也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所以她要把他领到自己的私密闺房里,把他领上自己的床,她的身体和内心都作好了准备,只要王老五同意,随时可以开始。
王老五跟在蒋晓芊身后,因为楼梯只够一个人走,所以两人的手暂时分开。王老五的头在蒋晓芊的臀部上方一点点,鼻子几乎能碰到她的胯部,眼睛看着那性感的臀部,想象着纯棉裤子里面的温软。感官加上想象,人的欲望就是这样被调动起来的。王老五不是神仙,是人,一个正处于壮年的男人,在这样的诱惑面前,如果还保持着清高,那就是伪君子了,他真想把手摸上去,用手体会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给予她自己的爱抚。
蒋晓芊的臀部似乎感觉到王老五嘴里和鼻孔呼出的热气,那种感觉让她的脚步有些瘫软,好象骨头都酥了一样,她多想他能给她点力量,即使是他用手推自己的后背一把,或把手扶着自己的臀部。她那早就准备好的身体被王老五的热气催化着,自己都感觉到私处张开来,因为内裤勒了进去,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在身体四周奔腾着。
两人上到楼上,蒋晓芊把手挽住王老五的胳膊,身子靠着他,给他说:“那是书房,这是我的卧室。”
说着把卧室的门推开,依偎着王老五进到卧室里。
王老五在蒋晓芊推开卧室门的那一瞬间,似乎身心也做好了准备,他明显的感知到这个女人身体的召唤,等看见那白色床单和那柔软枕头,自己的头都晕了,象是被那白色的反光给刺激的一样,呼吸也急促起来。
“武哥,要我吧,我想。”
蒋晓芊把身子转到王老五前面,双手搂住他的腰,头微微仰起,脸烧得绯红,眼睛充满欲望的看着王老五轻声说。
王老五听见蒋晓芊有些哀求的声音,再看见她满带情欲的表情,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再不表示点什么,似乎就不是男人了,一个女人主动向自己示爱求欢,如果拒绝她,是世界上最不人道的。王老五用嘴唇在她微张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感觉到了蒋晓芊的唇和身子微微的颤抖。
蒋晓芊被王老五的唇触碰后,怕王老五离开似的,立即张开了嘴,伸出滑软的舌,似乎很焦渴般。
王老五的唇正要再次触碰蒋晓芊的唇,就感觉她滑软的舌很饥渴的缠住了自己,身不由己的也把自己的舌奉献了出来,以解蒋晓芊的渴。
两人的嘴唇和滑软的舌绞缠在一起,王老五用右手轻抚在蒋晓芊的头后,左手搂住她柔软的纤腰,身体中部顶起帐篷的地方紧紧贴在她的胯前。
蒋晓芊的双手向上拉起王老五的T恤,把它从王老五的裤腰里拽出,然后朝上撩起。
为了让自己的T恤能顺利从头上剥离,王老五不得不暂时和蒋晓芊分开,自己很快把T恤退下,又搂过蒋晓芊吻着,双手往上给她退着那件宽松的休闲上衣,蒋晓芊也缩回抚摸着王老五赤裸背部的双手,很快的也退去衣服,王老五在她暴露出胸部的那一刻,情欲被激发到了顶点,看见她那对乳房在脱去衣服抬起头甩了一下头发的时候,颤悠悠的晃动了几下。王老五把头低下,含住其中一颗蓓蕾,吸着、舔着。而在王老五含住乳房挺立的蓓蕾后,蒋晓芊闭起眼,头往后仰,身体成弓形,嘴里发出一声娇唤。
王老五在听到她的一声呼唤后,把蒋晓芊按倒在柔软而洁白的床上,一只腿伸在她两腿间,嘴唇在她的胸部很有经验的移动着,一个毛孔一个毛孔的吻着舔着,慢慢的向下移动,双手配合着在蒋晓芊暴露的皮肤上抚摸着。
蒋晓芊的身体在王老五的嘴唇和手指所到之处,熊熊的燃烧起来,情欲的力量是人体最大的力量,在这种刺激下,蒋晓芊觉得身体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爆发,她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准备迎接王老五那力量的冲刺,这种等待是痛苦的,也是愉悦的,所以她的脸部的表情变化着,美丽的面容变得时而陶醉,时而痛苦,嘴里发出只有在兴奋时才有的语言。
王老五的嘴唇到了蒋晓芊还穿裤子的腰胯部,受那纯棉裤子的阻挡,不得不停下进攻的速度,用嘴咬住一个绳头,头抬起就解了那个本不是很牢固的结,双手拉住裤子的上缘,慢慢的往下退着,每暴露一寸肌肤,就先用嘴和唇去安慰一下,直到把长裤和内裤退到脚趾上,王老五的嘴和唇也跟到脚趾上。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5)闺房蜜爱(下)
蒋晓芊在王老五不慌不忙的有序进攻下,已经被欲火焚烧得快晕厥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空的,漂浮着的,急需要重力的牵引,把她拉回到现实的实地上来。
王老五把蒋晓芊内外裤子一起从脚趾上抹光后,站起来看着她那忍不住扭动着的裸露身躯,很快的解开皮带,连同内裤一起,往下抹掉,把自己也弄得象个原始人样,挺着高昂着头的命根,双手抓住蒋晓芊两只细细的脚脖,然后分开,往床边自己站立的位置拉过来。
蒋晓芊象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了骨头般全身酥软,等待着王老五来宰杀,很温顺的任由他摆布。她的这种信任,舒展着全身,打开着身心,等待接纳王老五的进入模样,看得王老五再也难以忍受。
王老五见过漂亮女人的身体很多,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娱乐界女人的身体,原来这个在观众面前显得很高雅的女人,脱光了也和别的女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正常女人有的东西,她都有,正常女人发情她也会发情,此时在自己的眼前这个女体,和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正等待着自己去占有她,甚至希望被强暴被蹂躏。王老五没让蒋晓芊等太久,更没让她失望,他几乎是有些粗鲁的进入她张开的身体的。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
在王老五坚挺的命根进入身体里的一刹那,蒋晓芊漂浮着的心象是回到了自己体内,睁开因陶醉闭上的双眼,看见王老五站在床边,双手托着自己的臀槽壮的前后进行着活塞运动,而自己那刚才感觉还是空空的的地方,已经被一件东西填满,一件她渴望的东西正源源不断的充塞在里面,并有力的穿刺着自己那脆弱的娇躯,全身随着他的节奏仰躺着摇晃起来。
王老五身子动着,看着眼下的蒋晓芊晃动的娇躯,尤其是她胸前的软球晃动得很欢快,似乎在向王老五点头说很好很好一样,而王老五在这样的鼓励下,脑袋里却想起徐缨说过的话:‘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果拒绝一个女人的求欢,那才是不道德的,是对女人的不尊重,会深深伤害女人的自尊,也是没有男人风度的。记住我的话,以后只要有女人愿意,而你也喜欢也需要,就不要拒绝她,大胆的去做,让她愉悦也让你愉悦。’所以他抛开了其它所有的人和事,专心的尊重着眼下的女人,用他男人的风度使这个女人愉悦,同时自己也享受这种愉悦。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照在洁白的床上和蒋晓芊娇嫩洁白的身躯上,好象在为他们加油,不断的给他们增加着能量,谁说男女之间的爱是不能光天化日下进行的,王老五和蒋晓芊就是在光天化日下,在阳光的滋润下,一点也不觉得害羞,更没半点羞耻,完全的袒露在阳光下。
王老五不知疲倦的翻来覆去和蒋晓芊在床上玩着亚当和夏娃的游戏,这种古老而充满生命力的游戏,是人类进步繁荣的根本,是人类享受生命的乐趣,是没有贫贱之分的平等快乐。
两人有时急如雷霆风暴,有时缓如涓涓溪流,时而王老五在上,时而蒋晓芊在上,时而王老五高举蒋晓芊秀美的双腿,时而蒋晓芊太高着胯部。那洁白的床宽大得足以让两人在上面做任何动作。男女结婚,家具中什么都可以省着钱买便宜货,惟独这床不能因为要省钱而买便宜的,而应该买最好的,因为这是男女的天堂,是男女欢爱的地方。
蒋晓芊的床就是天堂,最起码这个时候是,当初买的时候她也想过,要买就买最好的,以后总会用得上,现在终于用上了,以前她没让任何人碰过,连她父母来都是住楼下的客房里,当然还因为楼梯不方便人上下也有些关系。所以这床对她来说,意味着是第一次,是处床。她把这张处床的第一次奉献给了她最倾心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和她才刚认识没多久,但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就是她万年寻找千年等待的人,尽管自己的身体伺候过好几个男人,但这床就伺候王老五一个,以后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上这张床,别人休想。
蒋晓芊此时当然没时间想这些,她现在什么都没想,完全成了个没了思想的人,只顾着身体的欢乐再欢乐,享受再享受,要了还再要,根本不知满足,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娇嫩的身躯心情舒畅的接受着他的攻击再攻击。
王老五没让蒋晓芊失望,更没让她觉得没受到尊重,同时自己也没对自己失望,自己的付出和得到的回报是一样的美好。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是那么的柔情,让自己不坚强都不行,所以他始终保持着自己良好状态,保证着把愉悦源源不断的输送给蒋晓芊。
两人的缠绵大战在相互汗淋淋中结束,相拥着面对面躺着喘气。稍微平静下来点后,门铃响起,王老五一急,坐了起来。
“哥,是送餐来了,你再躺会,我去把餐准备好。”
蒋晓芊双手把王老五按在床上躺下,在他嘴唇上吻了吻,光着身子站起。在卧室里也有个门铃显示器,她看见来的人提着大食盒,问:“是送餐的吗?”
那男人回答后,她才按下开门键。然后从衣柜里拿出长睡衣穿上,在腰前系上带子,回头看了一眼王老五闭着眼好象睡着样子,独自下了楼。
蒋晓芊让那个送餐来的男人把食盒里装菜的盘子摆放在餐厅的餐桌上,然后到挂着皮包的架子上从包里拿出钱包,问了价格,给那男人,多余的也不让他找,算是小费,并给他说明天上午再来拿盘子,送走了送餐员。
她从消毒柜里把碗筷拿出摆上,挑了瓶好一点的红葡萄酒,用开瓶器扭开,在两个杯子上各倒上半杯。
王老五可能真是累了,竟然真的睡着。蒋晓芊看他那样子,也不忍心叫醒他,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好,让光线不那么的刺眼,然后过来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被子给他盖上。自己脱下睡衣走进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澡。
蒋晓芊成为女人以来,这么痛快舒服还是头一遭,躺在浴缸里,自己那私密之地还酸胀着,刚才下楼给送餐人开门时,里面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的往下流,双腿酸软无力,生怕送餐小伙子看出来,还好的是那小伙子似乎见了女人就害羞,头都不敢抬,收了钱匆匆离开,生怕被吃了似的。蒋晓芊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私生活,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约王老五吃饭也只能叫外卖。做女人难,做个有名的女人就更难,而她这样漂亮且有名的女人,就相当的难了,想上街逛逛都要做些掩饰,要是和陌生男人公开的在餐厅用餐,不到一小时有可能自己的私生活照片就上了网络,因此她处处小心。
王老五被蒋晓芊轻轻摇醒时,已经是做完爱后一个小时多,他睡得很沉,这是到陕西来后睡得最香的一小时。
“哥,要不要洗洗再吃?”
蒋晓芊洗好澡出来,穿好睡衣后坐在床边,看着王老五熟睡样子,真不想叫醒她,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叫醒他,不能让他饿着肚子的睡。
“我饿了,先吃饭吧。”
王老五打着哈欠,搂过蒋晓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着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摸了一下乳房。
蒋晓芊怕他又来兴致,忙嬉笑着躲开:“快起来,我叫了好吃的,在下面餐厅呢。”
给王老五找了条毛巾被,裹住他身子:“没睡衣了,你就用这个吧,以后我会记得买一件你穿的,等以后来就有得穿了。”
王老五下床,用毛巾被围好身子,拉起蒋晓芊走出卧室朝楼下餐厅走。
蒋晓芊要了六个菜,三个荤菜三个素菜,还有一个老火煲的汤。王老五先喝了一碗汤,和蒋晓芊碰杯说:“晓芊妹妹,来,为了刚才的激情,干!”
王老五一仰脖子,把半杯红酒倒进嘴里。
“别喝那么快,会伤身子的。”
蒋晓芊品了一小口,看到王老五那样喝,心疼的规劝着。
“你不用上班吗?”
王老五吃着菜问。
“我休假到明天,后天上班。”
蒋晓芊用汤勺小口的喝着汤说:“武哥,对不起,不能陪你到外面吃,只能让你吃这冷菜。”
“没关系,这已经很不错了。晚上我带你到外面吃吧。”
王老五真是饿了,嘴上吃着菜的说。
“因为我职业的关系,还是别出去吃了。晚上我叫西餐上来吃就好,今晚住这里吧。”
蒋晓芊很希望王老五能留下来。
“我很想留下来,但仕兵和冬梅晚上要回来的,还是回宾馆睡比较好。”
王老五停下来很认真的说。
“恩,我知道了。”
蒋晓芊脸上挤出点微笑的说:“以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来?”
“只要你在这,我会常来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王老五知道,在这一刻,自己是爱这个女人的,他是真心的。
“武哥,你放心,我不会向你要求给我任何东西,只要你能常来看看我就成。我是你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王老五抓起蒋晓芊的手,给她说:“晓芊妹妹,我谢谢你。你也说过,和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我希望你幸福,找到一个能让你幸福的男人,你可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说这些干嘛?快吃菜吧。”
蒋晓芊心里明白,自己爱上他了,他也爱自己,但两人的缘分只能到这一步,再往前,两人都会受到伤害。
吃完饭,王老五到楼上洗澡。蒋晓芊收拾完餐厅后也上楼,把浴室门打开,看见王老五泡在浴缸里,也脱了睡衣,也进到浴缸里,身子靠在王老五身上。
“哥,遇到你,我很幸运,还从没有男人给过我的东西,你却给我了,谢谢你。”
蒋晓芊头靠在王老五胸前,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说:“你也知道演视娱乐圈里的潜规则,如果我不靠自己的容貌,是不可能有如此生活的,说句真心话,象我这样的女人,其实和那些三陪坐台小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自己没直接收钱罢了。”
蒋晓芊停了停接着说:“所以男人们只把我当玩物,和他们,我也只当逢场作戏,很少当真的,在遇见你之前,我对男人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只想随便的找个男人结婚,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结婚,更不谈什么恋爱,我只要你,只有你才有资格上我的床。外面的那张床,当时买的时候我就想,不知道哪个男人能成为它的主人,现在它找到这个主人了,就是你,你才配得上那张床。”
说完,蒋晓芊翻过身来:“你什么时候想睡,就什么时候睡,它是你的,永远都是。”
王老五还能说什么,语言已经成了虚伪而多余的了,他只有用行动来回报这个女人给予他的爱和信任。他没有她那样的决心说我的命根只属于你,因为他还要为老王家传宗接代做努力,母亲的意愿是不能违背的,他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但决不会违背母亲的意愿,所以他只能在听完蒋晓芊的话后眼含热泪的把命根插入她的体内,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她的爱,用尽量给予她快感来赎罪,赎他不能给予她太多的罪。
两人在浴室里完成了又一次洗礼后,光着身子,象两个原始人一样的躺在床上,躺在蒋晓芊说的属于王老五的洁白的床上,相互抚摸着,探索着,亲吻着,都没说话,因为没必要说,一切都在对方的眼里和爱抚中。
今天阳光特别的明媚,蒋晓芊在走出浴室后,就把窗帘全部拉开,让耀眼的光线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撒满床单,无声的抚摸在两人的裸体上,让它见证这是一场纯洁而充满着爱意的男女交欢,没半点见不得人。
王老五要把蒋晓芊的每一个毛孔都记在心里,蒋晓芊想把王老五的每一条肌肉抓在手中;王老五要让蒋晓芊享受到最大快乐,蒋晓芊要使王老五永远留驻自己的温柔;王老五的手指游移在蒋晓芊身体的每个角落,蒋晓芊的嘴唇吞噬着王老五的每一根汗毛。
他们孜孜不倦,他们性趣不减,他们不愿分开,他们要把时间留驻,他们展示着自我,他们绞缠着翻滚,他们要让太阳害羞,他们要使空气疑固,他们要融化自己,他们要留下记忆……
在蒋晓芊嘴角带着微笑进入梦乡后,王老五轻手轻脚的离开她搂抱的怀中,看着她起伏的曲线,自己慢慢穿上衣服,给她盖上被子,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就离开了。
和蒋晓芊的这次西安邂逅,让王老五怎么也想不到在以后他的生活中,即将演绎一场古典式的爱恨情仇。
王老五回到宾馆,已经是七点多了,李仕兵和郝冬梅回来还不到十分钟,房间里只有郝冬梅一人。
“哥,你去吃饭了吗?”
郝冬梅见到王老五就跑上来问。
“你饿了吗?是不是刚到?”
王老五很关心的问。
“刚到不久,兵哥哥去给俄开房。”
郝冬梅看王老五有些疲倦,接着问:“哥,你是不是病了?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没病,就是逛累了,一整天的在外面瞎逛,所以累了。”
王老五掩饰着自己,给郝冬梅说着谎。
两人正说话呢,李仕兵回来了:“武哥,你回来了,我在大堂怎么没看到你?”
“可能我上来的时候你正在电梯里,所以错过了。路上还顺利吗?”
王老五给李仕兵说。
“很顺利,就是冬梅的娘非要我在那吃了午饭走,否则早到了。”
李仕兵笑着回答。
“房间开好了吗?那我们去吃饭吧,冬梅好象饿了。”
王老五说完带着他们到宾馆楼下餐厅用餐。
“冬梅,和你娘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
王老五在电梯里问郝冬梅。
“什么也不做,就顾着说话嘞。”
郝冬梅笑得很灿烂的回答。
“以后多给她打电话和写信,她也不容易啊。”
王老五交代着郝冬梅。
“娘说以后要到学校看俄嘞,还要去好好的谢谢哥。”
郝冬梅高兴的说。
“天天这样开心多好啊,你象变了个人似的,更漂亮了。”
王老五笑哈哈的说。
说得郝冬梅脸红了起来,她心里就想起娘问的话。
昨晚和娘躺在一个被窝里,娘问:‘冬梅,那个你喊哥的人是不是你的对象?看着年纪大了点,但大有大的好处,懂得疼人嘞。’所以郝冬梅听到王老五说更漂亮了时,就脸红心跳起来。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 (36)眼里的女人
王老五和郝冬梅下了飞机,刚把手机开了,提示有一条短信,是寒冰发来的:‘武哥,我知道你今天回,可我妈妈病了,得赶回去。真想见到你,我爱你!’王老五看完,没马上回复。到停车场取了车,开车把郝冬梅送回学校,这是他第一次到这所大学,以前只是路过,没进校门。他把郝冬梅送到楼下,问郝冬梅在几楼,郝冬梅说在三楼,于是王老五仰起头朝三楼看,心想杨汇音原来是住这里啊,他多想上去看看她睡的床,闻闻她留在床上的味道。
“哥,要不要上去坐一会?”
郝冬梅问。
“哦,不了,以后吧,再说你们女生宿舍不是不让男生进去么,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王老五笑笑,说完开上车回家。
王老五开着车给寒冰打电话。
“恩,是我,已经到了,正往家里回呢。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急性胰腺炎啊,你不要太着急,只要炎症控制住就没事了。恩,那你好好照看她吧,需要我去,你就来电话,好吗?我在开车呢,好,会注意的,挂了啊,拜拜!”
回到家里,母亲一见到王老五就给他说寒冰母亲病了的事情,问儿子要不要去看看未来岳母。
“她还没给家里人说,我贸然而去,多不好,还是等她先给家里人说后再去吧。”
王老五给母亲说。
“小武,奠基仪式那天,怎么没看见你出来啊?”
母亲这几天给人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哈哈,妈,你怎么知道有奠基仪式的,我没给你说过呀。”
王老五笑起来,母亲肯定以为自己儿子要上电视,所以给她的那些老姐妹们都说了,谁知道在电视上没看见自己出来,所以很没面子。
“铭川来电话说的,他可从没在我面前说过假话,所以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上电视呢。”
母亲很沮丧的说。
王老五看见母亲这个样子,很心疼的拉起母亲的手说:“妈,你不是常教育我说,做人不图名不图利。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点好事,值得宣扬吗?小时候,虽然我们很困难,但你不也常尽自己的能力帮助那些比我们还困难的人吗,那时候你也没见人就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帮助了人啊,所以我是受你的影响,要说上电视,应该上的是你。哈哈哈!”
母亲看着儿子,似乎想起了过去,也象是因儿子没上电视委屈了一样,老泪挂在眼角:“妈老了。”
王老五听到母亲说妈老了的时候,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伤感来,所以忙说:“妈在我心里,永远都年轻漂亮,都是十八岁。我就是你的粉丝,你就是我的偶像。”
王老五的调皮话让母亲噗嗤的笑出声来。
“你这孩子,还十八呢,都快八十了。累了吧,人都瘦了一圈。”
母亲用手摸着王老五的脸,接着说:“妈觉得你和铭川做得很好,那些陕北农村的母亲们,我从电视上看到了,比我们那时侯还苦呢,帮助她们,做得很对,妈会支持你的。”
“你不是怕我象李博士那样胖了找不到媳妇吗,所以瘦了好啊,这样就可以给你找个好媳妇啦。”
王老五回答说。
“尽瞎说,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嘛。我看寒冰那孩子不错,人漂亮,学问也很好,只是家庭上我和你爸没法和人家比,其它的,都合适,就尽快定下来吧,我和你爸在你这里日子不好打发,要是有个孙子,我们就有事可做了。”
母亲是真的想抱孙子了,所以催王老五尽快和寒冰结婚。
“等寒冰回来,我就向她提出来,只要她同意,妈明年就可以抱孙子了。”
王老五不想伤母亲的心,他也爱寒冰,只是心里想了那么多年的那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江雪在王老五的内心里根深蒂固的扎着根,要忘记谈何容易,何况他内心里一直有个预感,那就是他还会见到江雪的预感。加上一个难以取舍的杨汇音,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来彻底解决自己的这些感情纠葛。
郝冬梅把宿舍门打开,见杨汇音一个人在看书。
“汇音,俄回来嘞!”
郝冬梅抱住杨汇音高兴的说。
“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吃完中午饭后我就到宿舍等你呢。”
杨汇音也高兴的给郝冬梅说:“给我说说那个男人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郝冬梅不好意思的放开杨汇音,脸红起来。
“怎么害羞了,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呀?”
杨汇音把身子侧到郝冬梅脸前,看着她羞红的脸,嬉笑着问。
“哥是个大好人嘞,把咱村所有人家的缺水都解决不算,还要建希望小学嘞。”
郝冬梅拉着杨汇音坐在床上,接着给她讲:“哥还带俄去看了娘。俄第一次坐飞机,你知道是坐哪里吗?说出来吓你一大跳。”
“难不成他带你到飞机驾驶室去了吗?还是坐到飞机的背上去了?”
杨汇音开玩笑的调侃着。
“哥带俄坐的是头等仓嘞!”
郝冬梅激动的大声说,以为杨汇音会和她一样的吃惊呢。
没想到杨汇音却不冷不热的说:“不就是头等仓嘛,只不过坐的凳子比别的宽大些而已,值得这么高兴吗。”
杨汇音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为郝冬梅高兴还是嫉妒她,自己的心事又没法对她说。
郝冬梅见杨汇音没自己想象的那样兴奋,反而神情有些落寞,就安慰起她说:“汇音,哥还要俄放假后回去呢,到时候俄求他要你和俄一起回去,好吗?”
杨汇音笑笑,看着这个善良纯真的好友,忙回答说:“你让我嫉妒死你了,一口一个的喊那人哥。冬梅,这次回来,你象变了个人似的,从见你到现在,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这样。我真为你高兴,你要常给你的那个哥打电话,多和他接触,这样的好人很难找的。”
杨汇音说出了郝冬梅不想说的话,郝冬梅羞涩的说:“俄哪好意思没事的给他打电话嘛。”
司马文晴为了把家族酒店业做到南方去,最近常往返于广州和岛城两个城市,五一黄金周期间,海星大酒店几乎天天客满。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她决定要聘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来帮助她打理岛城的海星酒店,而自己把工作重点放在广州的新建项目上,在猎头公司挂了号已经快半个月,可还是没任何消息,所以她想到了王老五。他觉得王老五应该是不错的人选。如果他愿意,她可以让出总经理的职位,另外她还有层意思就是想结婚了,和王老五结婚,因此她决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最好是请他到酒店来谈。于是拨通王老五电话。
王老五在家和母亲说着话,手机响起,一看是司马文晴来的,也不避开母亲,就接听了。
“你好,我刚回来,是到陕北去了。你有什么指示?是吗?那我现在过去,好的,酒店见。”
王老五挂上电话,给母亲说有个朋友有事要办,所以得到市里去,晚饭不在家里吃,会晚点回家。
下午六点不到,王老五来到海星酒店,刚进门,司马文晴就迎了上来。
“到餐厅吧,边吃边说,好吗?”
司马文晴觉着王老五快到的时候就等候在大堂,没到十分钟,看见他到了,于是笑着走过来说。
“好的,你这个大领班今天请我吃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求我啊?”
王老五和她并肩朝餐厅走,他和司马文晴已经有过肉体的亲密接触,所以没了那些陌生的客套和礼节。
“总经理好。”
餐厅里一个服务生见到司马文晴和王老五一起进来,给司马文晴鞠了一躬问好。
王老五觉得奇怪,司马文晴什么时候变成了总经理,正要问司马文晴。
“武哥,这边请。”
司马文晴带着王老五进了一个包间,一个很豪华的贵宾包间。
“在外面吃就可以了,两个人在这么大的房间吃饭,也太奢侈了吧。”
王老五看着房间四周说。
“武哥,你请坐。”
司马文晴拉开主位的凳子,请王老五入座。
王老五没多想,坐下后问:“刚才我听服务生喊你总经理,是不是升了职,要请我庆贺呀?”
“我在武哥眼里就只能是个领班吗?难道胜任不了总经理职务?”
司马文晴神秘的笑着说完坐在王老五对面,一张大桌子把两人隔得远远的。
王老五朝司马文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摇摇头的说:“怎么看你都不象总经理。”
说完哈哈哈的自个笑起来。
“那我在武哥眼里是什么?”
司马文晴接着问。
“女人,在我眼里,你是个纯粹的女人。”
王老五没想就回答,他确实把司马文晴只当一个女人看,她是总经理也好大领班也罢,在他的眼里,她都是一个女人,一个充满情欲的女人,一个能让他彻底放松全情投入和她缠绵的女人。
一个男人能把一个女人当作女人看,是对女人的最高尊重,在当今,很多做丈夫的男人很少把自己妻子当作女人,王老五也是个男人,但不是女人的丈夫,所以他还能把喜欢他的女人和他喜欢的女人当女人看,他对那些不把自己女人当女人的男人是无法理解的,因此他现在眼里看到的对面这个漂亮女人还是个女人,因为他对她还有着原始的情欲,他没想过一旦这种情欲没了会是什么样。
“那这个女人要是想成为你的妻子,武哥能接受吗?”
司马文晴象是玩笑又当真的追问着。
这一问,还真把王老五给问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对,脑袋一下子懵了,愣在那没出声。
“难道武哥不想成家?有个美丽贤惠的妻子相伴终身吗?”
司马文晴见王老五不说话的愣在那,已经猜出些他的想法了,但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
王老五想结婚,想让母亲高兴,想有个美丽大方贤惠的女人做老婆,想过和杨汇音结婚,想过和寒冰结婚,想过等江雪离婚再和她结婚,但他没想过和司马文晴结婚,不能因为和她有过肌肤相亲就和她结婚,如果这样是结婚理由,那他要结婚的对象就太多了,最近的一个,就是蒋晓芊也该算在内。
“哈哈,我还没结婚打算,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王老五想了想只能这样说,别的还真没办法说出口,总不能给司马文晴说我只喜欢你的身体只想和你做爱但不想和你结婚吧。
“呵呵呵!看把你急的,我又没说非嫁给你不可,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即使你向我求婚,我还得掂量掂量呢。”
司马文晴呵呵的笑起来,但笑得有些失落,自己难得爱上这么一个人,而他却没把自己当作结婚对象。但失落归失落,她也不想给王老五太多的压力,所以很轻松的说出违心的话来。
王老五听完司马文晴的话,很尴尬的笑起来,他的笑除了尴尬的笑外,还有轻松的成分。他掏出香烟,用司马文晴送的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再长长的呼出来。
“你今天请我吃饭不会就为这事吧?”
王老五在烟灰缸上弹落烟灰后问。
“当然不是,难道非得有事情才请武哥吃饭吗,我们边吃边聊吧。”
说完按了下桌子上的一个按钮,进来一个服务生。司马文晴给他说:“上菜吧。”
海参牛尾汤先上来,在服务员给两人分汤的时候,王老五说:“还记得我喜欢这汤啊。你还能记得上次和我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吗?”
“武哥是在考我吗?当然记得,是陈总,是个很有见识的男人,很儒雅的那种。”
司马文晴边喝汤边回忆着说,那是她和王老五的第一次见面,她当然牢记于心,可能这辈子她都忘不了。她接着说:“想不到你交的朋友都是些有风度的,是不是认识的女人也个个貌美如花啊?”
“哈哈哈!难道我就不能有高雅的男性朋友和认识美丽女人吗?你不就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嘛?”
王老五放下汤勺大笑着说。
“武哥,今晚就别回去,我们喝点红酒吧。”
司马文晴在服务生出去后说,她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想和王老五好好放松放松,一想起上次王老五带她去的南*棒阿里郎餐厅那次的狂欢,心里的春情就涌上来,按都按不下去,今晚她想让王老五和她住在酒店里。
“可我答应母亲要回去的,我才刚到家,你电话上说有事,就赶了过来。”
王老五知道司马文晴的意思,也想留下来,可自己实在太累,昨天和蒋晓芊一整天的缠绵,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要是今晚留下,那不得把自己给整爬下,他是知道司马文晴的厉害的。
“哦,那就算了,你吃完饭回去陪伯母吧。但我有件事情还真得求你帮忙。”
司马文晴知道他是个孝子,要留下他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打消念头,但重要的事情是要说的。
“你说吧,别求不求的,你的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全力以赴。”
王老五知道,自己欠她的是肯定要还,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是肯定帮她,他以为只是一般的小事。
“刚才你也听见了,他们叫我总经理,我确实是这个酒店的总经理。而且是我爸爸创办的家族企业,现在交给我来打理。最近和外资谈好,要在广州建一个酒店,我想把精力集中到那边,这样的话,这边就得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来负责全部酒店业务,请猎头公司帮忙找合适的人,可到现在没什么消息,况且找到的我也不一定放心。想来想去,在认识的人中,你最合适,要是你同意,酒店就下聘书,聘请你担任酒店总经理。”
司马文晴谈公事的时候很认真,让王老五刮目相看。
王老五想了想,也很慎重的给司马文晴说:“文晴,我很想帮你,让我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现在没法答应你什么,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仔细想想,酒店业不比其它行业,我不是很懂,也许你找我是最不合适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所以我要好好考虑清楚,过几天答复你,可以吗?”
“武哥,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想找人的,你不方便也没关系的,但请你帮我找一个合适的人也行,越快越好。”
司马文晴知道王老五不会轻易出山,所以她还准备了第二个办法,那就是由他帮助物色人选,他这种人交的朋友应该值得信任的。
“你也别太着急,这事急不得,我会尽快给你准确答复的。”
王老五心里也没底,因为他刚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认识的人,还真没合适的人选,他决定让陈铭川帮这个忙,他在企业界应该认识些人,刚好他也要上北京开董事会,正好和陈铭川商量商量。
两人边吃边聊些别的事,在晚上八点,王老五和司马文晴分手回家了。
(第二卷“燃烧的春天”结束,在第三卷“夏日的温情”里,将讲到王老五和寒冰的情爱及王老五心里的女人婚后的生活状况,男女之间的温情,让你真实的感受的性的愉悦。
【第三卷:夏日的温情】 (1)心里的女人
王老五在五月九号一早到北京,准备参加十号今年第一季度工作总结的一个董事会,李仕兵要晚上才能从陕西回北京,所以陈铭川亲自开车到机场接王老五,两人没回公司,也没去酒店,而是驱车到昌平一个高尔夫球场打球。
在车上王老五把这次到陕北的情况简单的给陈铭川作了汇报,陈铭川也给王老五说了说他这边的情况,做其他董事的思想工作,基本还算顺利,都答应如果职工捐款不足,就由公司来填补,从目前职工积极捐款的热情看,应该差不了很多。
两人共用陈铭川的球杆,王老五没想到要打球,所以没带球杆来。两人打球有个规矩,开球前不丢硬币,而是剪刀石头布,今天王老五运气不错,赢得了首先挥杆,他打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球,球准确的落在远处的球道草地上。陈铭川的运气差,后一个开球,还把球被打到了球道外的小树丛里。
“看来你是很久没练了,忙坏了吧?”
王老五没取笑他,而是有些心疼他。
“是啊,我不象你那样逍遥。对了,什么时候喝你和寒冰的喜酒啊?”
陈铭川与王老五并肩朝落球的地点走,两人的脚步很整齐,和心一样的齐。
“是妈给你说的吧?”
王老五一猜,就知道是母亲给他说的这事。
“是老夫人专门打电话告诉我的,还要我劝你早下决心呢。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吗?我看寒冰这姑娘不错,上次你进看守所,最急的就是她,人长得也很水灵,蛮有气质的,很适合你,最关键是老夫人也挺喜欢的。武哥,要是喜欢,就尽快决定吧,一个人总这么过,也不是个事,再说,老夫人可是很着急的,别在折磨她老人家了,快结婚吧,要个孩子,让老人家开开心心的度个晚年。”
陈铭川约王老五打球,主要的就是要说这事。
“铭川,在女人的问题上,我从来没和你私下聊过,其实我很苦恼,很想找个能理解我的人说说,可你总是忙,我哥俩在一起,谈的都是公司的事多过私人的事。其实,我这些年来,心里一直有个女人放不下,她在我内心里象是生了根发了芽,想忘记总是忘记不了,这种心情,你没我的经历,所以很难理解。”
王老五说着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给陈铭川讲起了江雪。
“我到大学报道的第一天,那时候你也知道学校是没行李提供的,所以我扛着行李,脚上穿的是一双拖鞋,在火车上拖鞋的一条带子断了,是那种夹在大拇指和食指的拖鞋,坏了也没有可换的,只好勉强的穿着。下火车后,看到接站点,就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咱们边打球边说。那里有几个男生和女生,有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很清纯很漂亮,头上还扎着蝴蝶结,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看见我走过去,就咧开嘴的笑,很灿烂的那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象电影明星一样的女人,女人不准确,应该是姑娘,对,是姑娘,美丽的姑娘。我的脸当时被她看得烧烫起来,肯定红了,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见她看我笑,我有些羞涩的忙低下头,当时忘记了母亲交代的话,母亲出门前一天晚上,给我准备行李时说:‘小武,在外面不管多难,都不要把头低下,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昂着头,因为只有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人才会把头低下,妈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堂堂男儿汉,再大的困难都能挺过去的。’我知道妈的话意思是要我不要被困难吓倒。但我第一天到北京就被漂亮的姑娘给吓得垂下了头,你说我窝囊不窝囊嘛!”
王老五讲到这,又挥杆打了一杆。陈铭川却哈哈的笑,没说话。王老五接着往下讲他的故事。
“第二天在礼堂接受入学教育,那个看得把我头垂下的姑娘就坐我前面,校长没来讲话前,同学们都哗啦哗啦的各自说着话,我一个人坐在过道边的椅子上,没和旁边的同学说话,都不认识,可以说认识的就是前面的那个蝴蝶结,而且还没说过话。我只把眼睛盯着她的蝴蝶结看,看得都发了呆,看着看着,蝴蝶结没了,眼前出现的是她那漂亮的脸蛋,吓得我忙着又低下头。耳朵里听见一个很柔和很悦耳的声音:‘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后可是同班同学哟,我叫江雪,大江的江,雪花的雪,我是浙江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说话,所以还是没抬起头来,于是我的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喂,同学,和你说话呢。’我才意识到蝴蝶结是在和我说话,慢慢抬起头来,漂亮的脸上还是那灿烂的笑,我回答她:‘我叫王健武,王……王……王八蛋的王。’(铭川你别笑,当时我真的想不起要怎么形容这个王字,心里一急,就给她说是王八蛋的王了。她听了后笑得前仰后合的,别的同学听见她的笑声,都朝我们这边看,坐在她旁边的女生问她笑什么?她忙止住笑摇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可她才说完没什么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老五见站在草地上的陈铭川笑弯了腰,要不是球杆支撑着他,说不定他会笑得在草地上打滚。
“要是你当时回答说是王老五的王,保准那个蝴蝶结笑得在地上只打滚。哈哈哈哈!你还记得那首唱王老五的歌吗?哈哈哈!‘王老五,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哈哈哈!笑死我了,和你认识到现在,你的幽默还从没让我笑得如此肚子疼过,哈哈哈!”
陈铭川说笑着还唱起歌来。王老五才反应过来他说如果自己说是王老五的王,蝴蝶结会笑得在地上打滚的意思,自己也哈哈哈的笑起来。
“你接着说,很有意思,哈哈哈!”
陈铭川笑得没那么厉害了,站直身子要王老五接着讲他的故事,于是王老五又开始讲。
“后来她给我说,见到我的第一天,还以为我是个瘸子呢,所以在火车站时她笑的原因是因为我走路一瘸一拐。在后来的大学生活中,我只要一见到她,就会低下头,好在她没给班里其他同学说过我的那个王八蛋笑话,要不然我的外号就不叫王老五而是王八蛋了。我们除了假期外,几乎天天见面,但我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记得有一次我们学校演讲比赛,我得了头名,在晚饭时,我刚打了饭走在回宿舍的道上,江雪追上我,递给我一只包装很漂亮的长方形盒子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祝贺你演讲得第一!’我当时不仅没伸手,反而把手缩到了背后,说:‘我不要!’(铭川,你说我傻不傻,当时我真的有些害怕,但不知道怕什么。见她听到我说不要后,脸马上暗了下来,笑容没了,很伤心的样子,把那盒子塞到我衣兜里,转身跑开,我硬是弄不明白她为什么没了笑容,傻愣着,站在那看着她跑远。她给我送的是一支金色的派克钢笔,当时我也不懂什么名牌,但我还是很好的保存着,直到现在,那钢笔还象新的一样在我家的抽屉里放着,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
王老五讲到这,神情象是又回到了大学。
陈铭川拿出水,递给王老五,然后说:“是啊,你真傻,她是喜欢上你了,难道你当时真的没感觉出来?”
王老五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咳呛着抹抹嘴角说:“那时侯自己是谁呀,什么都不是,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学生,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陈铭川干脆坐在树下的草地上:“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
王老五在他旁边坐下,接着讲。
“同学们都在背后叫她校花,在我们宿舍,每到晚上熄灯后,那几个男生就开始议论她,说什么的都有,(你读过大学,也知道晚上躺在床上男生们都想些什么说些什么,都差不多。但我从不和他们插嘴,五年的医学生生涯,我没在晚上说过一句关于江雪的话,而且很反感他们编排她,有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要动手打他们了。为了不想听到他们说江雪的坏话,我晚上到操场踢足球,去跑步,总之尽量避开他们。你也知道那时候是按量供应粮食的,每人33斤,我因为很少吃肉,不是因为我吃素,是吃不起,肚里没油水,所以饭量就大,一个月33斤根本不够吃。才三个月,我的身体就难以支撑了,人明显的消瘦下去,是因为营养不够引起的。到第四个月,上半学期快完了,我们班的辅导员,一个女老师,叫徐缨的,把我叫到她办公室,给我说学校为了帮助困难学生,特地多给我补助十斤饭票,以后每个月都有,我们班就我一人享受这项特殊待遇。我当时想,是不是老师看我饿才把自己的省下来给我的,但她说得很认真,后来这个老师辞职下海了,新的那个辅导员还是按月的把十斤饭票给我,我才相信那是学校给象我这样的困难学生补助的。就这样读完大学,我工作后,在成都一次出差中,偶然碰上了以前的辅导员,就是那个下海的徐缨老师,她请我吃饭,在饭桌上,她把那十斤饭票的背后故事讲给我听,原来是江雪给的,是江雪让她不要告诉我,用学校的名义来帮助我。就这样,在她默默的帮助下,我没饿肚子的读完了大学。”
王老五讲到这里,声音有些发颤,停了下来。
陈铭川没说话,只把眼睛看着前方,两人沉默了十几秒,陈铭川先开口:“是个好女人啊,现在你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吗?有没联系?”
“只知道她和一个高干子弟结了婚,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没联系过。”
王老五说着站起来:“打球吧,今天能和你说说我的秘密,心里舒服多了,要知道,这可是压了我十几年的石头啊。”
“所以你现在没法决定该不该结婚,是吗?就因为你心里还有那个蝴蝶结。”
陈铭川算是彻底明白了王老五的心思。
“没错,我可不想心里想着一个女人而和另一个女人在一张床上睡一辈子,这样对我,对和我结婚的女人都不公平,是不道德的。”
王老五准备着挥球杆,比划着说。
“那你去找蝴蝶结呀,和她好好谈谈,如果她过得很幸福,你就死了那心思,和寒冰结婚,了却你母亲的心愿。”
陈铭川很慎重的给王老五忠告。
“是啊,我也这么想,是到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王老五狠狠的打出一杆,却把球打过了果岭。
两人边打球边聊着公司及员工的一些事情,王老五还问了刀疤脸张天强到公司后的一些情况。张天强因为是小偷,也没判刑,王老五请陈铭川把他保出来后安排在公司做保安,在李仕兵管教下,变了个人似的,工作很积极很认真。
“铭川,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王老五在果岭上推完杆,球没进,走到一边给陈铭川说。
“什么事就直说吧,武哥,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办自己的事,怎么叫帮忙呢。”
陈铭川说完才开始推球,球进洞后,他弯腰从洞里掏出球。
王老五再次推球,也把球推进,拿出球后说:“你帮我物色一个能管理星级酒店的职业经理人,要可靠的,在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这样的人选?”
“是有人托你找的吗?在我认识的人中,做企业的倒是很多,可管理酒店的没有,不过,管理都是相通的,主要是理念,不象技术活,这样的人还是有几个的。过几天我给你引见,你亲自和他们谈谈,可以吗?”
“好的,你引见的人差不了。”
王老五是了解陈铭川的,只要他说还行,那就是很好,说很好,那就是相当的好了。
“今天不在外面吃了,到我家里将就着吃点吧。你要是愿意,住家里也可以。我们好久没好好聊聊了,我都有些寂寞呢,哈哈哈!”
陈铭川难得这么开心,有这样的机会,想和王老五很轻松的说说话,纯粹的朋友间的聊天,忘记工作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