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焚天愤天淫魔阴魔(全)-26
第八十四节 齿刚易折
杨瑾因受禁闭多日,元气未复,尚须静养几天。屡经挫折,才知自己不济,尝过阴魔的寄生大法,得分润九子母天魔玄阴阵的玄阴寒气,法力增强不少。以修养真灵为名,匿藏在後洞那块打坐的石墩之下,背着云凤偷欢。从阴魔巨苛索元阳阴气,确於修为有劲超精进,由此一连数日,均未往探妖墓。
一晃过了数天,阴魔虽是在杨瑾中,神光却未忽略探扫妖尸墓穴,得悉藏宝的丹室就在杨瑾与古尸灵对敌的下层,出入口便是左右两旁的油釜之下,左出右入,入时必先行法,移去上面油釜。穴口只丈许方圆,下面是条浑圆甬道,大约数丈,四外石质,一色暗红,甚是光滑坚实。自穴口下降,一直往下溜斜,穴径渐宽,降约二三百丈,又弯了回来,渐渐变顶为底,形势绝似大半只断了的金环,除埋伏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五色烟光。於那穴径渐渐弯平之处,就是一座圆门,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全窟广约十亩,高大平旷,除埋伏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真个严紧非凡。
三妖尸自盗得圣陵二宝後,却各有私心,无法分赃,於是尔诈我虞,各为防范,谁也不肯放心谁。嗣经妖道调处,作为公有之物,共同探幽索隐,穷研玄妙。
三妖尸都极奸狡,尔诈我虞,彼此互相监查,每次总是同入同出,起止出入,一律同时,以示无私。由穷奇将三妖尸所在的洞室打通,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门,中洞无华氏,右洞戎敦,左洞穷奇;馀下两洞,一个本是妖道锺敢所居,一是神鸠潜修之所。三妖尸各自修炼返魂之法,每日都有一次的假死,其假死炼形的时辰,以前本不同时,都渐渐移并在亥子之交。到时将入口封禁,三妖尸同在宝穴中入定。更将九疑鼎盖揭开,放置脚後,又将後天元神寄向壁间,注定宝物藏处,互为监察。另施太阴通灵妙术,使先天元神在炼形之际,与鼎上烟光凝成的异彩莲花息息相通。以数千年炼就的妖鼎发挥妙用,穿透地层,勾通地肺中的水火风雷,以作御敌之用。
一切以团结为宗旨的主义,只能在外围有威胁下谛造。压力松懈後,争权夺利的裂缝就会日渐扩大。三妖尸互相监视,虽然慎密,却是互相牵制,易招外敌。
何况圣陵二宝,极古奇珍,窥觊者更非凡俗,已内定有主。
杨瑾、云凤二女计议,定明日便去除妖取宝。挨到亥时,杨瑾才依依不舍吐卸巨,调元养息,放开阴魔。阴魔潜入妖墓,忽听破空之声,一道青光,像电射一般由东南方斜刺里飞来谷口,一个转折,径改道往谷中投去。
这青光是铁鼓吏狄鸣岐,原是晓月禅师的记名弟子,新近投在昆仑名宿锺先生门下,与锺先生最心爱的大弟子小仙童虞孝同在修篁岭东仙源洞中居住。岭南有半边老尼新建的碧庵,庵内清修的石氏双姝,因与昆仑本是同派,所居又近,每日常相过从甚密。
这日女昆仑石玉珠奉命往武当,仍未归来,缥缈儿石明珠与二人聚在一起,说起轩辕圣陵内两件至宝,为白阳山妖尸盗去。石明珠惮忌峨眉派正当昌盛之期,说最好不闻不问,免得生事。狄鸣歧因记晓月禅师在慈云寺受挫之仇,闻言冷笑道:“圣陵至宝已为妖尸夺去,成了无主之物。斩妖除邪,凡是修道人,均分所应为。宝物也是有德有能者居之,并不限定哪一派。不过白阳山高出云天,与世隔绝,从没去过,又不知妖尸墓穴虚实,懒管闲账罢了;如若不然,我们照样可以前去。只要捷足先登,取来二宝,峨眉门下虽然猖狂,莫非还不肯甘休,定要巧取豪夺,凡是宝物都该他们独吞不成?即使他们真个恃强抢夺,也还要凭着本领道行,分个强弱高下,未见得我们就不如人。”
言还未了,闪出矮叟朱梅。这老头儿笑道:“你休发急,也莫不服气,圣陵二宝现时还在妖尸那里,有德有能的谁都可以前去取宝除妖,不必背後空吹牛气。
并且我还告诉你说,妖尸气运将终,至多不过三日。你们若去迟了,圣陵二宝必被峨眉门下得去,那时休说什麽事都是峨眉派逞强占先。你们三个人,如自负本领过人,不在人下,正可趁那三妖尸不曾伏诛以前赶去,为世除害。我知峨眉众後辈,也因妖尸厉害,各派中无人敢惹,恐其日久猖撅,贻祸无穷,迫不得已才身入虎穴冒险行事,成败利钝均未敢定。如果有人见义勇为,自必乐於退让,决不恃强争功,也非巧取豪夺所能攘为己有。如因你三人年幼识浅,白阳山不曾去过,不知妖尸墓穴虚实,不敢妄入,我老头子虽然不才,当年却曾走过几遭,自信识途老马,尽可照实奉告,决无虚言。你们看如何?“
那般说法,分明连激将带讥嘲。因狄、虞二人日前往北海眼,探取了后羿射阳神弩,归途路遇石明珠从零陵山中采药回转,与金花教主门下一个妖妇徐静娟更争斗起来。三人合力斩了妖妇和她同行的三个同党,还得了妖妇的三阴神铅灭阳弹。这二宝都是妖尸克星,招来了朱梅的冷嘲热讽,语多讥刺,要使三人自去上当。
追云叟白谷逸也现身走出,接口说道:“他的话说得也对。不过妖尸委实厉害,不比寻常,你三人不妨度德量力,细加忖量,能胜与否。不能时,只管说为罢论,以後背人少发狂言就是;如信得过自己的本领道力,休说这位朱道友,便连老朽,也愿相助,告知穴中虚实,使你们能胜固佳,败时也有退路,不致陷身在内。”
狄鸣歧强忍气忿,等二老矮相次把话说完,首先答道:“我三人早先也并不知白阳山妖尸如此猖撅,不然早就去了。今日无心闲话,不想被二位老人家偷听了去,既然知得个中虚实,再好不过,我们为世除害,尽力听命,也不怕受人愚弄,就请二位老人家实话实说吧。”
朱梅心怀叵测,为老不尊,却怪人故作不识,对前辈全无礼貌,便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孽障,全然不识贤愚,我只将妖尸墓穴详情一一指示。此去你三人中若有失闪,可向西北方遁走,我在相距白阳山三百里的太微峰顶相候,保你们不致残废就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反面,就钉死对方下不了台,非去不可,败退得去三百里外,又怎会残废。二老矮各把妖尸墓穴中的各层埋伏禁法以及进出之路,分别详说後,一片光华闪过,不知去向。石明珠既不愿中那两个老矮子的激将之计,力主慎重,以妖尸明晚子时命终,早去仍是无用,要去也等第三日去。毕竟在期前去了,也交待得过。谁知狄鸣歧早有成见,独自先行,入到谷口即惊动了阴魔。
阴魔对叛派的晓月禅师心存顾忌,不愿多作理会他的记名弟子。看月光之下,妖穴口外烟雾溟,突突飞散。狄鸣歧一进妖窟,首先用五雷天心正法破了各层禁制。洞内隐隐雷震之声。巨大石人业已头断身裂,断成七八段,四围满是石人身上碎裂的大小石块。妖氛犹未散净,触鼻俱是雷电气味。那木栅栏已被斩断,栅内神碑也失了灵效,烟雾消散中,防守的妖鸟和妖窟中发动的埋伏。
妖尸为防敌人再来,将那柄神刀埋伏在木栅里面,命妖鸟加意防守。神刀发动,狄鸣歧剑法虽非寻常,却那能敌得过万年神物,更不明妖窟底细,吃妖鸟从身後暗中袭来。容到狄鸣歧发觉,刚一回身,妖鸟铁喙已是迎面啄到,避得妖鸟没将眼睛啄瞎,便为飞刀所伤。狄鸣歧这才知非易与,人单势孤,身又受伤,不敢恋战,忙纵遁光飞身逃出。洞中先飞出狄鸣歧那道青光,紧接着妖鸟的一条匹练也似的火光和一团带有两点豆大碧光的黑影,一前一後,星飞电掣,朝着青光後面追去。青光一出洞,便破空上升,直射苍,眨眼间馀光曳影,没入云影之中。
妖鸟那团眼射绿光的黑影和那道火光追敌回转。
妖鸟状颇暇豫,只是衔着神刀步行,全身本有浓烟围绕,近看也仅看得出那又瘦又长的怪腿,如铁杖击地之声,锵锵锵密如贯珠。到了木栅面前,便止了步,碧光往上一扬,那道火光立即往洞顶飞去。暗影中只见一对豆大碧光上下闪动,从头上飞出。略掣了两下,光华由大而小,晃眼隐向洞顶,不见落下。接着又在木栅前後绕走了两转,每值那两点碧星先低後昂起落一次,必见有一片黄光或是五色彩烟飞起,也都是略现即隐。似这样四五次过去,碧光又往後来。将禁法重又设好,行进至白阳真人神碑後面,往地面微微一沉,便即不见,隐向碑後,待敌而动。
狄鸣歧无奈逃走,心中气忿,也没照矮子所说的方向飞去,强忍肩背上刀伤奇痛麻痒。忽从斜刺里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红衣少女,将狄鸣歧拦住,一见面就道:“妖尸飞刀恶毒,非神尼优昙所炼二相丹不解。但在七天之内,仍是丝毫动不得真气。”
接着又取出两道符篆,说道:“妖尸墓穴中禁法重重,非乘他假死时暗中下手不可。但是一切隐身法术,俱都难免触动埋伏。此符乃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法,虽然外人只用一次,仅有片时灵效,但是中藏生克妙用,可以通行无阻。有的地方仍不免将他禁法触动,那就全在去的人随时留意,小心应付了。三妖尸今明两晚先後数终,今以相赠,去否任凭你们了。”
七天後才动得真气,三妖尸已是数终,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符的概赠,目的超然若揭。面对千年妖尸,无异被诱入绝路。狄鸣歧刚离白阳山,正遇上虞孝、石明珠在不见了狄鸣歧,只得改了主意,追上来好作接应。狄鸣歧交过二符,闷恹恹驾剑光独自回山养息创伤。
这时天已子初,正当妖尸假死之际,虞、石两人认为机会不可错过,径自一同飞往妖尸墓穴。阴魔对锺先生及半边老尼均无好感,但知二矮诡诈,对峨眉包藏祸心,使他们害人不成,留下後患,将来或有大用,於是神光射入古墓,随二人化的青光深入。
虞、石两人姑且用那两道潜形符一试,果然直抵内寝,由右边油釜下穿行甬道,所过之处,穴底五色烟光全被冲散。後来越往前飞越慢,穴中的五色烟光,也随时变幻不定。前面忽然垂下一片五色烟幕,阻住去路。青光到此,略停了停,从头一道青光中射出一团奇亮无比的蓝光。初出时,不过弹丸大小,一经射入烟幕之中,立时无声爆裂,化为光雨,蓝晶晶万芒电射,耀目难睁,烟幕当时冲破,化为残烟消灭。所到之处,恰似风卷残云,势如破竹,把穴底一切都当妖尸妖法看待,一例扫除,绝不留情。又深入百馀丈,途中渐有浓烟、鬼怪之类发现,青光中照样发射出一团蓝光,无声无息,将它消灭。
那甬道也渐渐弯向平处,行到後来,前面忽似路尽,遥望漆黑一片石壁,壁上空无所有。青光到此停了停,依样放出一团蓝光,千星爆射,冲向壁间,激荡开千层浓雾。妖烟散後,现出一座圆门。门内乃是一所极广大的圆形石窟,广约十亩。窟顶上面悬着一团白光,宛如既望明月,冰轮乍涌,银辉四射,照得到处通明,清白如昼。靠里一面圆壁上,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门,当中三洞外面虽然各有一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各放着一座大小形式不同的古鼎,俱有红黑金三色的轻烟,就是三妖尸的先天元神,笔直上升,离鼎三丈,凝结成一朵莲花般的异彩,亭亭静植,聚而不散。鼎腹之下各多出一根半尺粗细的铁柱插入地底。侧耳静听,隐隐闻得烈火风雷之声,从鼎中透出,是通连地肺的枢纽,勾引地肺中的水火风雷。
三鼎後面各有一长大石榻,榻上各有一个古衣冠的大人,仰卧其上,头朝门外,脚微向里聚拢。每一妖尸的身後洞壁上面,都悬有一团烟雾,簇拥着一个貌相狰狞,比栲栳还大上一倍的奇怪人头,看去丑恶可怖,六只怪眼齐射凶光,但是目光呆滞,眨也不眨,只注定三妖尸的脚下,一动不动。连四外围绕的浓烟也似呆的,不见飞扬。所看之处,似有一团金光霞彩。此外还有一只奇形怪状的大鸟,蹲伏在中左二妖尸之侧,瞑目若死。
虞孝取下身上佩带的大弓长箭,并排三支长箭,照准门内三个怪头,同时带起一溜乌光,电掣星流,直往妖尸身後壁上怪首飞去。三道乌光一进圆门,鼎上烟花立即摇动。猛见洞内金光一亮,妖尸脚後倏地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在怪头前面,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微一开合之间,便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将三道乌光一齐裹住。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道乌光,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去。乌光处,那张大口也隐而不见,无影无踪,壁间怪头依然狰狞。
二人情急,化做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般掣将转来,豁出法宝失落不要,全数施展出来。等到飞近妖尸脚後,大口将要出现,却被阴魔施发宝鼎的先天本命混沌元胎所制,金星红丝倏地往回一收。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般掣将转来,飞到妖尸胸前。无华氏估道九疑鼎无人主持,威力有限,意欲起身御敌,恰在这时,将先後天元神一齐复正。紧接着数十粒桂圆大小紫黑色的暗光打将下来,也未容看出是左道旁门中所炼最狠恶污秽的三阴神铅灭阳弹,专破炼气炼神人的毒物,共是四十九个,便齐爆散开来。无华氏只觉周身痛痒,怪叫出半声“哎”叫,便被两道青光、一团蓝光连形神带尸骨绞为粉碎,烟飞而散,形散神亡。
左右两旁的戎敦、穷奇,也刚把元神复体,慌不迭纵起身来,退向洞後,一个取了轩辕昊天镜,一个取了九疑鼎,暴跳如雷,厉声怪笑,迎将上来。戎敦相貌狰狞,形如恶鬼,身高几及两丈,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右手持着一柄金戈,左手高举握着一面镜子,乍看镜光青蒙漾,光华并不甚亮,青光里面彷佛很深,金霞隐隐,旋转不停。穷奇身量更高,腰间围着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头架子,瘦硬如铁,口中磔磔怪笑,声类枭鸟,响彻全洞。两条枯瘦长臂当胸平举,仅现出适才收去三支射阳神箭的那张大口,放出无量数金星红丝射将过来。
三阴神铅灭阳弹这旁门秽物,便被大口中的金星红丝卷住,如石落大海,无影无踪。古镜倏地一片轻烟飞过,从青蒙漾微光中忽射出万道金光,百丈虹霞彩芒,电转飞射,迎着蓝光微一接触,蓝光虽然照声爆散,奇彩流辉,精光四射,但被镜上金霞阻住,不能伤着妖尸分毫。可幸妖尸还未叁透异宝玄机,只能用作防守。
虞、石两人也胆落魂飞,才知中了二老矮毒计,一打招呼,忙纵遁光向外逃去,但归路已失。来时的圆形弯长甬道不知去向,四外俱是坚厚石壁,无路可通。
当中三圆门内三座大鼎上的烟光异彩全都隐去,只听地底轰隆哔剥爆发之声,如迅雷初起,狂飚怒号,一起汇为繁喧,若烈火烧山,惊涛急涌,渐渐由远而近,从鼎中透将出来。室内妖尸穷奇笑声磔磔,杂着戎敦怒吼咆哮之声,越发凄厉难闻,入耳惊心。
阴魔早把穴内地形扫探清楚,於洞顶秘径处,幻出只虞、石两人独见的一轮月儿。虞孝施射阳箭一射上去,洞顶化为白烟,波分云裂。又正赶上石明珠发挥五雷天心正法,红光照处,现出从上到下井一般直的一个圆洞。二人忙使身剑合一,催动遁光,往上冲去。身才离地,鼎中冒出的那条火焰首先轰的一声,化为万千紫绿色的火弹,由小而大,再纷纷爆散。瞬息之间,全洞已变为火海。此火乃地肺中千万年郁阳之气所积,妖尸自身也不能冒火冲出。
二妖尸眼光光看着二人逃去,才觉得地底水火风雷,虽然厉害,使用之法还有未妥,易被敌人乘隙遁走,不愿再用。改变了当初方略,将直通上面的圆井封闭後,立意以虚为实,所有禁法,全改设在入口要道当中,藏着层层埋伏。
穷奇因无华氏一死,只剩戎敦蠢物一人,贪心更炽。只要戎敦和来人一斗上,决不容易脱身。那时再装着往地穴取宝,故意延挨。如见戎敦获胜,自然助他夹攻;稍现败象,便隐过一旁,任其自毙。戎敦看穷奇凶恶强霸,决难与之久处,也想挨到妖鸟神鸠不日复醒,乘机唆使它抓裂穷奇的头脑,也是想把二宝便可据为己有。恶念一生,二妖尸各自存心行诈,自去布置。
阴魔暗中留了下来,审视那只蹲伏榻前的神鸠。此鸟原本通灵,自被毒草醉死,昏迷了数千年,毒性渐消,已离回醒之日不远。近百十年间,妖尸等每日进出动作,均能觉出。在此似觉非觉之间,正是阴魔移思殖志的大好机会。因身躯为四大,聚五行有相为力,但无论孕有多大法力,终极都是由脑部指挥,这就是先天无相的境界,再由後天五行保护。神鸠醉死昏迷中并未伤及三尸元神,只是五行失主,任由阴魔改做,在它不知不觉间洗脑。
不多一会,刚巧灌洗完毕,忽见现出一绝大圆洞。妖尸穷奇,从洞内走将出来,由榻後地底秘洞中,拿出镜鼎二宝,试演所悟出的奥妙。忽听戎敦在上面怒吼怪叫之声远远传来,怪穷奇居心叵测,不应违约私入地穴。阴魔灵机一触,正是挑拨离间的大好弱点。於二尸离去後,从秘洞中偷出昊天镜,藏过一傍。
第八十五节 二矮心歪
时光易过,延到夜间亥子之交,阴魔依时回返,隐入杨瑾怀中,背着云凤纵欲,把杨瑾弄得浪透了,才注入寄生大法。穴锁匝巨,在行动中免不了变形扭擦。
压力越大,磨擦力越强,其震撼力足令杨瑾肉软筋松。阴魔透入先天真气时,更令杨瑾魂醉,不能自己,全由阴魔操控,只望把那小色鬼的可恶东西,嚼噬个稀烂。
杨、凌二女准备停当,同驾遁光,直到了妖尸墓穴落下。那上层洞内经过穷奇一番部署,益发严紧。二女虽然施展六戊潜形遁法,仍是无用,入洞不及半里,便将头层五行禁制埋伏相次触动,无限大木、黄沙、烈火、刀矛,挟着妖烟邪雾,如狂涛怒卷一般飞舞来袭。妖鸟也自觉察,飞出迎敌。二女见状,一赌气,索性收了六戊潜形之法,放出法华金轮的一大股奇亮无比的光华,所照之处,五行无功,烟消雾散。妖鸟还妄冀那把飞刀可以暗算敌人取胜,刚把长爪上灵符往洞顶一扬,那柄飞刀刚在暗中发动飞落,猛听霹雳一声,红光一亮,云凤的飞针有玄功真气运转,比电还疾。妖鸟忙吐内丹抵御时,杨瑾也放起五火神针与般若刀,一同夹攻。妖鸟三粒内丹先成粉碎,化为碧荧乱落,宛如星雨,飞逃没出两丈,先吃云凤飞针由脑後直贯前额,由左目横穿右目,夺眶而出。妖鸟只惨叫了一声,般若刀与玄都剑也双双追到,朝它身上只一绕,妖鸟便成了四大块,立时尸横就地。
二女联翩飞入妖墓内寝,如入无人之境,忽见两旁排立的那些古尸灵的身後地上,插着一支形如令箭的竹牌,上有符,隐放光华。杨瑾虽然识货,知是北邙山灵鬼冥圣徐完之物,令箭旁石地上还划有“擅动者死”四个篆字,石痕犹新,彷佛才留不久。但杨瑾性子激傲,不甘恐吓,故意把令箭拨起掷向一旁。阴魔噬了众多邪女,印入她们一生经历,自现识货,知是北邙山灵鬼冥圣徐完的亦妻亦徒,乔乔所留。
乔乔前生,生具绝世之姿,因此而贵,得前明皇帝召封,但亦因此而亡,只缘家世不显,难抗权力中心的倾轧,入宫见嫉,未承恩宠,即为妒妃谗杀。再世投生,貌更妖娆,刻印前生怨气,未免性情有些乖戾。兼豪门迫嫁,嫌夫貌丑,不与同床,致遭辱骂,忿极撞死。三世生在山西乔姓富豪家中,美固逾,性尤暴烈,痛恨男人如仇。正值流寇作乱,被掳不屈而死。因命限未终,真魂戾魄正游荡间,巧遇冥圣徐完,被带回北邙山去。徐完既爱她天生丽质,又喜她夙根深厚,教她炼形固魄,本欲纳为妻妾。
乔乔偏是别有心机,一意推托,总打算先藉徐完传授法力,将根基炼固,再去转劫投生,修成正果,不愿永沦鬼籍。待将一部太阴秘篆完全精习,尽得徐完所学,这才悟到左道旁门,永远是左道旁门,无论投生转劫,或是另借他人的好庐舍,仍是左道邪教中人。要想修成正果,却是万难。年来心中虽然失望,但仍不肯失身徐完,期望寻得天材地宝,再做根基。闻得圣陵二宝出世,妄图侥幸,更是左道旁门所奶大,习於凶蛮,留下阴敕禁令而去。
阴魔知这类妖鬼来去飘忽,瞬息千里,幻化无方,如被得信赶来,必大费手脚。於是以破了乔乔太阴禁法为饵,引入无相无形的玄门九遁之法。为此而觉时机紧迫,不暇寻思,招呼杨瑾发动寄生大法。杨瑾暗使真气,热血导入道,力挟道内阴魔的巨,榨出一滴玄精真气,射入体内的深处,犹如灼热融化的熔岩,流窜会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带来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觉,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化成一股热气随意游走四肢百骸後,忍不住哼声聚气,才能将真气注入法华金轮,放出宝光,飚轮电漩,直往地底冲射下去。不消片刻,已将圆井冲开,一切埋伏荡然无存。
这时二妖尸内哄方烈。争端便由於穷奇背了戎敦擅入而起。戎敦转开宝穴,穴中空空,并无一物,不特戎敦急怒,连穷奇也是惊骇万状。戎敦性极粗暴,暴吼一声,两柄金戈早同时化为两道金红光华,照准穷奇飞去。穷奇本来因失了宝镜,心正惊疑,骤出不意,几乎受了重伤。径把身佩九把玉刀化成五色光华,飞起迎敌。戎敦施展五丁开山之法,幻化大手,去劈穷奇,反被穷奇运用玄功变化,咬落三指。室内神鸠得阴魔洗脑,也修葺了受损的神经,提早回醒,只缘馀毒犹烈,不愿妄动。今见戎敦危急,竟不顾利害,振翼飞起,口吐内丹,飞出一团紫焰,挡住穷奇刀光。上前一爪,虽将穷奇右肩臂抓伤,骨断筋折,也吃穷奇用补天石当胸打了一下重的。
神鸠刚刚逃回丹室,二妖尸彼此都在愤怒咆哮,忘命相持,便听一声轻雷爆声响处,眼前倏地金霞耀彩,银芒四射,照得合洞都是奇光异景,眩目生花。洞顶埋伏随着雷声,化为一阵白烟消灭。金霞银光後面,跟着又飞落两道剑光,现出杨、凌二女。戎敦因敌不过穷奇,一见来了敌人,忙即高声怪叫,要穷奇暂且罢战,等擒住敌人,再行理论。穷奇也看出二女来势厉害,与上次不同,起了戒心,巴不得同仇敌忾,应了一声,便与戎敦一同应战。戎敦一指金戈,化成两道金光,飞上前去,吃杨、凌两女的般若刀和玄都剑敌住。穷奇得了空隙,便飞向丹室取九疑鼎,准备收敌人法宝。
阴魔匿身杨瑾内,於下来时,一时大意,未曾用神光扫探,因二尸剧斗所掩盖,未有觉到白朱二老矮的存在。至此才发现二老矮,不想给二老矮看出些微蜘丝马迹,揭晓寄生大法玄机,露出底细。向杨瑾传个心息,道出二老矮所在,慎防暗算,无须过劳,就离开杨瑾娇躯穴,借杨瑾剑光,扫往昊天镜藏处,像是将镜拨扫过来。宝镜受元胎召唤,倏地一晃,一团青蒙蒙的光华,离地二尺许飞出,比电还疾,径往杨瑾飞去。
隐身室外的白朱二矮,本来打的主意是尽杀二女及妖尸,然後将二女之死嫁祸妖尸,死无对证。朱梅今见杨瑾金轮破土之威力,知灭口无望。再见宝镜飞来,知道一入杨瑾手内,今生即无望阅得镜後真诀,二宝必成终身威胁,无奈首先现身,截取宝镜。阴魔也不怕他吞没,因为镜後一丸先天本命的混沌元胎,早在圣帝墓陵出土前,已落自己入手上。恰值穷奇持着九疑鼎飞出,一见宝镜落入敌手,先已吃了一惊。忙伸手一揭鼎盖,刚幻成一张大口飞出,猛听耳旁有人喝道:“无知腐尸朽骨,今日劫运临头,你这偷窃来的玩意不灵了!”
那是二老矮早知穷奇数千年玄功厉害,身逾坚钢,如不先破毁其本命元婴,法宝、飞剑都未必能奈何他。料准妖尸炼就元婴藏在命门紫府以内,要害只此一处,向秦紫玲要了两根白眉针,还恐白眉针力弱,刺不进去,无孔难入,昨日又去拜访一真大师,借了一粒佛门降魔至宝金菩提,将白眉针暗藏菩提细孔之中,以作引导之用。
白矮子先隐起了身形,一声断喝,引得穷奇张惶回顾。朱矮子乘他心神略分之际,用禁法隐却二宝光芒,照定穷奇面上山根打去。穷奇连人影子还未看到在哪里,咚的一声,鼻梁上着了一下重的。那金菩提原是一真大师的念珠,经过几辈禅真持偈修炼,无坚不摧,以意发出,轻重随心。轻轻一下,恰将山根骨打碎了些。白眉针见孔就钻,立由破口顺气脉直攻玉海。穷奇彷佛觉着鼻梁扎伤,似有一丝凉气,由鼻端透入,直透命门。也穷奇是该当数尽,因伤甚轻微,反笑敌人隐身暗算,伎俩止此。一则自恃太甚,二则敌强势盛,又忙於应战,百忙中急於应变,并未十分在意。
眼前一闪,又现出一个矮老头儿,同样也飞出一道金光,直取戎敦。二尸都是痛恨已极,暴跳如雷,各仗恃数千年道法,精通阴阳变化,妙用玄功,全没想到败字,恨不能一下将敌人碎为肉泥,才称心意。穷奇径将昨日悟出的用法施展九疑鼎,暗运玄功,口诵上古灵文,左手托鼎,怪目圆睁,觑准鼎腹,高举右手,一掌拍去。便听万籁叫号,由细而洪,自鼎上发出,汇为繁响,震撼全洞,似欲坍塌。接着又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现出天龙野马以及各种奇禽怪兽的形相,朝二老、杨、凌等人飞舞扑击。白谷逸身与剑合,剑光立即暴长,化成一道光墙,迎上前去。
那些五色烟云中的形相,只是一团团的透明奇亮的精光,变化无穷,奥妙非常,却并无实质,但一遇阻隔,威力越增。白谷逸剑光方一接触,各式形相倏地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弭漫大半座洞穴,直向剑光缓缓撞去。
光芒强烈,照眼生花,全是元始先天精灵所寄,逐渐逼着剑光上长。光华中忽起轻啸,声如龙吟。一声过去,似闪电般掣了两掣,眼前倏地奇暗,二妖尸身形全都隐去。
同时暗影中又是万类鸣啸,地动山摇,先前影中有形之物,俱都变成实质,一个个目射奇光,张牙舞爪,扬喙振翼,作出攫拿飞扑之势而来。大的竟头似山岳,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长及寻尺。全洞窟不过十亩方圆,按说那些庞然大物,一个也容纳不下。但看去却是为数何止盈万,千奇百态,备诸狞恶,同时并呈,目难穷尽,声势委实惊人。这是宝鼎妙用,现出盈虚世界,随心生灭,说真便真,说假便假,瞬息万变。稍一不慎,被卷入其中,便受吞袭,化为乌有。
矮叟朱梅已悟彻昊天镜背面蝌蚪符,口诵灵文,把镜面朝着对面黑暗中照去。
这一来,愈更显出生克妙用。初起时,仅放出一道青蒙蒙的微光,照向暗影之中。
青光一闪,镜上面一片轻烟飞过,倏地又放出万道金光,无边霞彩,狂风骤雨一般飞射出去。晃眼全洞重现光明,万籁顿寂,无影无声。只剩下穷奇、戎敦两个妖尸,一持宝鼎,一持金戈,站在当地,怒愤张惶,须发立。
穷奇一声怪笑,把满口獠牙一错,正待施展玄功变化,暗算伤人。念头方动,忽觉脑海中有些酸胀。穷奇虽然惊诧,并没想到自身元气已破,所炼婴儿为敌人法宝所伤。因苦炼功深,道行深厚,白眉针运行稍缓,这时才将他元婴刺中,尚未致死。真灵感应,竟连胸腹间也在发痛,穷奇仍然不作理会,口中磔磔连声怪笑。刚一变化飞起,心脑两处忽转剧痛,婴儿好似受了什麽克制一般,更是心脑全身奇痛欲裂。
追云叟见全洞光华电闪中,穷奇头上似有一个极淡的绝大影子飞起,欲前又却,知是元神飞出,哪里容他遁走。忙即隐身飞上前去,到了穷奇身後,出其不意,先将一根修罗錾照准命门打去,紧接着把手一扬,立时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雷打将下来。那穷奇炼得身逾坚钢,又有玄功变化,周身要害,只命门一处,还须先伤了他的元神以後,否则仍是无用,便是飞剑法宝,也未必能伤他分毫。那修罗錾早先原是湖南罗浮七绝岭妖人鬼母朱樱之物,新近才落到追云叟手中。这时穷奇婴儿受伤,元神耗散,就这一下打中,已难禁受,何况又加上一神雷,里外夹攻,同时发作,一任穷奇是个金刚不坏身躯,也吃不住。体内发出烈火巨雷,周身骨碎筋裂,只听狂吼一声,那大一具古伟尸,通体炸裂,血肉横飞,化成千百根黑骨,带着焦皮纷纷爆散。元神吃神雷一震,再被二老矮与杨、凌二女的五六道光华乘胜赶将过来,电掣星飞,一阵乱绞,立时消灭无踪。
戎敦还妄想运用玄功化身潜入丹室,豁出毁灭全穴,将地底水火风雷鼓动爆出。朱梅一扬手把月儿岛火海中取出的那枚朱环放起,一圈其红如火的光华只一闪,便将戎敦元神束住。戎敦猛觉如火烧身,奇热异常,一声哀号只喊出一半,吃杨瑾般若刀与朱梅的无形剑先後飞到,拦腰一绕,斩成四段,尸横就地。
那只神鸠自被穷奇所伤,逃进了丹室,便喷出一团火焰,将全身护住,竭力运转真气,调顺丹元。这时见二妖尸一死,把心一横,收了护身火焰,一振双翼,放出一片轻烟,将身形隐往,飞出室来觑准杨瑾扑去。阴魔早就志在此鸠,对此千载恶禽,施行霸道力迫,必是竭力顽抗,上法是供它被敌人逼入绝地,而救之,才收其心。於是附上鸟身,幻出微微灰影,现出鸠形。二老矮各放出一团雷火,照准烟中打去。神鸠连忙喷出一团紫焰,去敌雷火,来势也只迟顿了一下。
两声震天价大霹雳过处,将那片淡烟震散,现出妖鸟身形。口吐紫焰,周身具有五色烟光围绕,两翼横张,长约数丈,瞪着一双奇光幻彩的怪眼,铁爪箕张,形相狞恶,不住把口连喷,一团团紫焰连珠般飞起,那样厉害的雷火,并没伤着它。朱梅还想收伏神鸠,忙喝道:“杨道友且慢下手,可与云凤往妖尸丹室宝穴等处,搜寻以前失去之宝。此鸟通灵已久,须将它形神一齐消灭,容我和白道友除它便了。”
杨瑾和云凤赶往妖尸丹室一看,由阴魔隐身在耳边解说宝穴情形,破解阴阳两仪消长之妙,现出一个七尺多深的孔洞,取回法华金轮,及上次所失的几件法宝。还有数十粒泛着暗紫光华的黑豆,也运用玄功一齐收去。将两仪推还了原位,往室外一看,神鸠已被朱环制住,但二老矮却又枉费心机。神鸠已被阴魔洗脑,任阴魔指挥它无条件投降,却不臣服。正宗门派有例不杀俘虏,倒成负累。二老矮再三施术,也无法令神鸠顺从,结果只有向芬陀神尼推卸,连同圣陵二宝本定有主,一齐交杨瑾带回龙象庵去。阴魔暗中嘱咐杨瑾,约往神旗峰去,自己则单独留下,应付乔乔。
二老矮施展玄门妙法,禁闭了地底水火风雷要穴,将丹宝三鼎也移到上面,一同出了墓穴。再使移山之法,一声迅雷,将全墓穴倒转。就在这山崩地震,万丈红尘蔽日冲霄声势中,各驾遁光,破空飞起,分途行事,也把墓穴中被困在玄门九遁的乔乔放了出来。
原来乔乔感应出阴敕禁令被移,左道凶性暴发,含怒冲回,察觉不到阴魔摆有先天无相阵法,堕入困中。她脱身不得,改用太阴幻形之法,身外化身,将真灵隐起,所以二老矮不察。於墓洞地穴倒转震塌中,毁了玄门九遁。山崩地裂丝毫损不了这些修为深厚的左道,只能延缓行程。
众人飞後,乔乔也告出困。慌惶中,一阵阴风遁出百里以外。见脱身以後,敌人没有动静,又生恶心,赶将回来,见阴魔现形守候,便知底细,顿生毒计,企图使用极恶毒的太阴吸魂之法,想将阴魔真灵摄回北邙山去。乔乔已得徐完嫡传,幻化灵妙,寻常法宝飞剑,哪怕当时将她斩为万段,真灵未丧,仍能整体还原,散而复聚。玄门正宗有照形炼影之类的异宝加以克制外,也有先天真火可以炼化,火正是她的对头克星。由来以暴易暴,以邪制邪,阴魔发动从凤四姑处印来的三七神火,更能引动她的内火,里应外合。乔乔使出全身本领法宝抵御,终归无用,无须多久,便要被炼成轻烟而散,万无活路。迫於无计,竟连她经历三世真魂戾魄,也切志保存,欲凭之重塑仙根,再去转劫修真,对徐完多年都不肯失去的清操也肯舍弃,把所习太阴鬼篆中最淫贱的大销魂法使将出来。
这大销魂法,不使则已,使时如不能将敌人元阳收锁,使其引火自亡,便须嫁与敌人,方能保命。这次系事迫惜命,又看中了阴魔的仙骨英姿,所以她行法时,做得分外淫荡,教人难以入目。看她娇躯一抖,蔽体之物尽化云烟,露出赤裸的娇躯,玲珑窈窕,肌肤莹白细嫩,粉腿滑腴修长匀称,乳球圆丘坚挺结实,状若处女。面向阴魔後仰,骨软如棉,弯成圆圆的一圈,螓首及地,轮飚团转,从罅射出艳丽烟霞,涡回倒卷,发散层层妖艳虹影,五光十色,闪烁交替,混叠成幻彩迷离,流延不息。虹圈内鬼女娇躯蒙,隐约见玉体变大,却如照上哈哈镜,四边比例缩小,只馀阴阜突出独涨,贬眼间占去全躯十之八九,在黑黝毛丛下,像若花蕾含苞待放,对着阴魔。
俄顷透出一排雷射光束,五光十色,穿越烟霞,泛起雾霞蜃影,闪耀辉煌,把阴唇徐徐分擘。阴唇肿胀充血,延伸出阜,拱弯出圆弧形壁膜,若牵牛花瓣流转,不时地或缩或张,吞吐着热气,引动光束圈扫烟霞,幻化着光怪陆离的蜃影。
阴蒂勃发凸出,粗长有若烟枝,顶头圆亮火红,若伸若缩,牵扯着圆瓣阴唇陷下去又翻转出来,吐出亩大烟圈雾团,妖艳闪烁,层层叠叠,在咽声呜呜中涡转飞出,向阴魔罩盖下来。
阴魔无我无相,是和又是不和,任烟圈叠围架束,抽捋幻影离体,似无实质。
随见烟圈聚化作蕉影,光亮透明若软玉,霞彩纷缤,徐徐回归穴阴唇圆瓣,内藏阴魔形相影像。玉蕉圆圆楔入,磨出呜咽呻吟,阴唇摆晃,若不胜情。俄而玉蕉尽入,浪花四溅,送出释负的嘘气声,唇瓣内陷反把蕉皮压挤出来。圆圆的吞入,却是扁扁的推出来,从透明闪亮的蕉皮看到蕉肉已被榨得点滴俱无,真是竭泽而渔的大销魂法。可惜阴魔的幻像仍时若玄若虚,黏在蕉皮夹内。
一阵淫哦呻叫,蕉皮被含在口,注入淤黑浆液,竟是天下至污至秽的经血污泉,把蕉皮灌填成圆圆的肠状。血污浸泡了阴魔的幻像後,血肠转动,刮出磨的声,若呻若吟,蕉皮软玉就若抽丝般从阴唇口一圈圈刮离血肠。蕉皮刮尽,拘禁得阴魔幻影的血肠竟随意出入窿,不为污血所溺,更主宰不了法身。阴魔嘻皮笑脸,一派不负责任的挑不羁,全无受到控制。
不从则毁,乔乔施最後一击,含血喷人。凄厉的哀号从穴爆出,尖锐刺魂,将围身烟霞震得片片飞散,飘空絮舞,凭吊着悲剧的来临,依依不舍,更令局中人在絮影内觉到天地变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杜鹃泣血形体萎,阴阜更涨半天高,淤红照日天无色,玉身枯尽爆阴唇。血箭从阴阜射上阴魔顶上,化为亩大的芳霏细雨,淤黑遮日,说不尽的凄凉,天地顿变寒阴盖压,诉咒负心人。细雨回环成涡,风云变色,旋转出威力极致的龙卷风。风过处,山石披残,直向阴魔罩下。潮流本是虚幻,无动中流抵柱,以其根基稳固。五十万微尘声势只能雁过留声,盖不住“依然〔魔法,尖锋先钝,颓毁落地乞降,跪誓不敢再反。盲从之血点本是渗透敌体,作噬嚼对方灵肉,却因尖锋失导,受阴魔无相法身溶收遍尽。
阴魔无相无我,解血污之执着,收为己用,转受拥戴,为点滴污水之润,歌功颂德。
经血垢污本是乔乔内元之本,若攻坚不入,本可收回,却为阴魔的无相无我所羁,尽投入了无底深潭。乔乔尽倾所有,竟是前所未有的遭遇,中枢失调,五内火炙炽烈,面临阴火自焚,非求得血污新主遍三尸,输运内元调节,无他法可解。无奈跪求哀哭,唤道:“我三世女贞,百年苦修,并非容易。我与你无冤无仇,素昧平生,无缘无故,凭空和我为难作对,害得我这般苦法。以後徐完决不饶我,不知多难。莫非你还不放我过去麽?”
孽由自作,却要别人舍命成全,就是左道「哄铲」所以是祸害的根源核心处。
阴魔嗤之以鼻,但知这些左道,无理可喻,也知徐完这厮心狠意毒,乔乔是他膀臂,又是渴望中的爱妻;况且乔乔禁敕,原是他炼就之物,心灵相通,将它毁掉,必被觉察。任他再久候乔乔不归,难免四处寻踪,不久自然得知底细,势必上门寻仇。摘瓜要牵一网打尽,需要安排妥善,才可诱之入彀。於是装模作样,表现出无奈的施舍。
乔乔爆後,烟霞尽敛,肉身回复原状,仍是环作一圈,首足并抵,罅朝天开擘,窿阔如杯,内蕴五色霞雾翻涌,烧得若蒸若泉,圆大的阴核外翻颤动,散发着妖艳的红赤色泽,连娇躯也红透泛赤,略见枯色,只馀一双乳球更是圆鼓撑涨,浮肿的乳晕冠高黝赤,推动着坚硬的乳蒂漩移,泄喷不出体内欲火,难过得「荷荷」哀鸣。
阴魔知乔乔此时面临走火入魔,精气内焚,不宜挪动,就配合着乔乔的天女奉花架式,迈开二郎步,以巨对准窿,猛一用力,深深插入了穴里,把她的空虚填得满满。内炽热如火山爆发,犹如神火罩般将茎紧紧夹住,强挤硬榨。大销魂法极度强化壁的机械功能,令生殖功能萎缩至无,卵巢灰化成烬,再无欲火,只有无穷贪欲,紧紧夹着入阱的肉茎剐砉碾噬,若铁冶之硬实,无弹性可言。一股吸力,紧紧吸吮着巨的龟头,缠得结实,吸得凶恶,元气受榨若丁娘十索,不榨尽不休。可惜阴魔无相无我,茎若虚若实,罩进茎虚,无着力处,无所榨得。待火罩回气,茎聚实而攻,主动放回经血元气,却羁留经血原质,只疏通乔乔体内欲火。虚实变换,元气功行九转,乔乔宣泄满足,全身虚脱,四肢软绵绵的躺在地上。
阴魔功候日深,以此鬼女也无利用价值,不值得收为淫奴,无意发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浪费玄精。这鬼女修为尚浅,真元沟遍之际,虽不能夺取三生意识,近期活动六识也逃不过先天真气的探索,了如指掌,无有遗漏,查得鬼女此来夺宝,只是顺路,任务去处竟是小人匿藏的深山,夺跛女生魂,擒尼尼回山解剖研究。
原来僬侥小人深匿深山,并未避过仙魔妖怪的监视,因其血汗贱,人种虽生得小,每个都高仅二尺,如周岁婴儿一般长短,却与大人一般能干,有的竟比大人还要灵巧,元灵更不比凡人稀疏,拘之入妖幡,比生人元灵更细致入微。用以入药得渣滓易滤。更有那深藏山腹之中的惜惜草等灵药,非此等小人莫近。仙妖魔怪一直都在虎视眈眈,互相掣肘,以保障濒临绝种动物为约,才容得僬侥小人幸存。瞑瞑中赋小人以歧舌,不与外解通讯,免为纷乱的外界所诱,待静中揉合万籁声体的神韵,序生克之配,顺应天道,本可免於四九重劫,承启下一宇宙周其的文明。
偏偏在劫难逃,介入僬侥世界的驼女闵湘娃竟生具歧舌之质,学会了小人言语,宣扬自由民主,玄门正宗,卷小人入劫毁旋涡。群邪由是束手无策,经多次虏劫小人,未能求得语言之秘。众小人无论禽言兽语,俱都通晓,虽与妖人言语不通,却能从行为中领误妖人的邪恶魔性。这些祸害小人竟由白发龙女带去带了回去,推动众小人与山阴之鸦利三通,先以统一为引,触怒小人众,再变身为独,取其两个极端,互为表里,淹溺保存元气之智,不思吊民伐罪,存种族的菁华,煽动分离,瓜分此僬侥小人族。
留守原古洞福地的小人,经驼女唆教下,培育出大批政棍垃圾,无一个是为理想从政,完全是以包装骗选票,整个政坛都是牛鬼蛇神。无个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满口仁义道德,满肚男盗女娼。最狡猾之处,就是以「民主人士」为标榜,要全盘接授他带来的民主理念。所谓共同理念,乃是以他的理念为共同,有着为独裁者的牧羊阴影。名可名,非常名,民生是他的民生,不是信奉者所想像中的民生,所作所为却是残民以逞的偷换概念。标榜民生,做的是伤民生的事,招入鸦利治区的贱小人灿;呼贬值,企图在直堕式的改变前後从中炒卖,噬刮小人储蓄及血汗。呼灭赤以挽救皇朝的入不敷支,却死撑千七亿大小官员的不合理高俸禄。话救那些於错误时机借钱价入物业的负资产人士,要求停止供应地皮,受益的只是屯积超过十年地皮用量的地产商。公职人士见权就抢,义务就当等闲,唔关事,品德问题上丑闻多多。那些政棍日骂夜骂,骂人不识妥协,只不过想官僚对他们的见乜反乜妥协,从众公职职位分杯羹,借民主理论争夺多些位子。有关民生公敌的利益,就噤若寒蝉,甚至为邪恶的屯积地产商赤膊上阵。污秽不堪的政治圈子内,人敢做好事,一味搽粉遮丑,反而做些好点的好事,才死无葬身之地。
政棍的力量就在选票,食就系靠愚弄亚斗选民。核心问题是作主的选民有眼无珠,所托非人,不晓得自强不息,不能甄别政棍,只识依赖。依赖官员「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口号,歌诵“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的德性。其实只是人性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而已。说真的,就是偏私,能声达帝耳的刁民就大晒。持权人士见不到升斗小民,所以有“君子远庖厨〔之誉,那些蚁民牛羊,远远不见,於是宰得心安理得,食得甘香爽滑,六根清净的自我安宁。
诱惑着鸠利拘役下的溺民。
崔五姑带回的小人,沾染了魔性思维,以葛儿、福儿为首,伪充民主,有党性,无理性,非奴即敌。效魔徒的煽情手法,包装着魔道思维,宣扬穷就是弱,抢掠是天公地道,社会欠了他们的。当然物先腐然後虫生,犬儒遗毒的忠君爱国式顺从,朕就是国的意识经千年来在脑袋生了根,更适合魔道思维的蚕食,饲养刁民。政棍眼中只有那片刁民树叶,就是见不到整个森林。
小人优生的歧舌,也有其独到之处,大小官员尽是挂羊头卖狗肉,佛口蛇心。
法治其实也是愚民手段,弄权集团根本就是世家子弟。政府机器,自古以来,都是在邪恶手中。民智不开,梦中做人,整日梦想着天降福星,不劳而获,那会透视官员处境。为治之道都是不失於大户、地产商,才得保留高位。说得好听是设法平衡,根本是个奢望。众生立场无不互相冲突,有变动就有得与失,有人满足就必定有人不满足,有人得,就必有人失,那有言语可能平衡的呢?所谓完全代表全民,只能系鬼话连篇。若果那失者无影响力,官员就可以处之泰然。但失者是国家公敌,而做得国家公敌,当然有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就只能以妥协掩盖着的污秽不堪的把戏。如好色者,就是看中了那个女人着迷你裙、胸部大合乎色欲,或如好财的官有抬底交易,那个方案就是要人信作最平衡各方利益。以政府机器制造垄断,表面上却伪装反垄断,实质是分饼仔。若真为蚁民行为治之道,三日就被财团棒下台。
两个分处二极的党团分从左、右夹攻,操纵在权威手上,民众选那一条路都是肉在砧板上,谁也帮不来。不过物极必反,如太极图的阴中藏阳、阳中藏阴,小人尼尼因误食了一粒毒果,舌上长了一个疗疮,舌尖烂去,竟能说大人的语言。
众小人效法圆舌,却无所幸免的流血不止下死亡,因而妒嫉尼尼成恨。尼尼曾跟凌云凤剿妖,沾了仙界真理,惜无仙界之法力,变成有点儿太自大,妄认为凭一己之力,可以扭转乾坤,却不知民智系接触到,看到有利,才渐渐蜕化,并不是话改就改得了的。
民主的结构是民,民智不开,任伪君子愚弄,如一件物体的结构,大部份的原子结构都是质素差的,那有良好物体可言。光是面对一批千七亿官员,财赤就肯定无得救,全体小人都牺牲,也无济於事,亦不值得去牺牲,只有烂下去一途。
那值得浪费气力、生命。若强加改造,就变成独裁了。人生埋不了堆,早就被抹到黑到唔黑,结局必是凄惨的,但却是敌方的良好战友。
妖鬼徐完窥伺山阳王国,命鬼女虏劫尼尼回山,研究圆舌的基因,图收为己用。天意尼尼得救,逢凶化吉,遇合阴魔,存此万年古族的一丝血脉。但阴魔亦知天心飘渺,祸福无常,一念之仁往往是妇人之仁,转福为祸,孽债缠绵,思诱乔乔作引,则可无执无羁,成败与己无涉,於淫中,篡改乔乔心性。
淫火虽灭,馀烬却长存。本来茎一经陷入大销魂法,即身心受困,不由自主。
但阴魔无相无我,大销魂法之法毒主宰不了阴魔意识。乔乔败得彻底,却还腼腆求亲。大销魂法之阴毒所在就是结亲。一经缠结就绑勒了全部道力法宝,轻则分了半数去,重则丧命。仙界伶王祥尊者以警世的「万恶淫为首」训诫众生,却自身也逃不脱淫孽,以财宝买了一个小舞女行淫,达三十年。一向无灾无难,却晚节不保,赐以结亲名份後,饱受煎熬,死得甚为窝囊。西牛贺州仙界深悉其害,结亲前必先使对方向魔神滴血立状,不得沾染道力法宝,却也逃不了魔神播弄,被歪曲状词,任凭鱼肉。
阴魔只肯答应金屋藏娇,按时奸她一个彻头彻尾,为她泄火。更摄录下了大销魂法的淫贱过程为要胁,乔乔才不得不悲鸣顺从。阴魔以先天真气大包大容,避开「哄铲」细作,偷渡入自由社会,把乔乔囚入峨眉後山,二十六天梯悬崖之下,连山大师所布置,连长眉真人也不知的深密秘窟内;置尼尼於潭底修先天真气,待四九重後,重整僬侥小人的命运。然後飞射大雪山,追赶已离开峨嵋的邓八姑。
第八十六节 姑淫误
阴魔在峨嵋可说别出一格。妙一真人虽是教主,却碍於师命、及淫妻条约,
对阴魔一切作为,只能不置可否。天大风云,也由他自生自灭,也不言助。
玉清大师传讯与妙一夫人,求放阴魔出助元江采宝,教主也只交回阴魔自决。阴魔的修为亦令众仙扑朔迷离。天赋凛异,不畏蛇毒、无惧严寒,元阳无竭,金枪不倒,操控自如,成女仙恩物。学道悟性奇佳,上手即得其神韵,比一般前辈更流畅自然,但却虚浮无力,下丹田真气难盈,只遁法神速。妙一夫人也不敢任其独处,乘八姑奉了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命到来神旗峰收服猿精,顺便护送阴魔的鲧珠替身往大雪山,交芬陀大师,再由杨瑾陪同,前往元江协助采宝。
八姑由生死至交的玉清大师处,得知阴魔的秘密,当然乐於从命。只要想到这小色鬼归并回体时,要他喂个饱饱的,已令穴燥亢痉挛,酸麻快感,交叠涌现,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
到了神旗峰,八姑思心切,带着鲧珠替身登上云端遥望,见那峰孤入云表,高出天半,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顶上千年古木,森森挺立,繁茂郁生,只当是一个数十亩方圆,满生育草的盆地,无有藏人之处。四顾中,怀内的鲧珠替身突然直堕,八姑大惊,追下峰顶深处,才知峰顶上地凹如盆,深圆入士如一大井,达数十多丈,本是一个仰天水池,已涸逾千年。古木超出池面,相隔上面池边,不过两三丈高下,恰好将那池面遮住,涸池下别有洞天。池底有一昔泉泉眼,深藏池壁内,甚是幽宏深,真个幽僻隐秘已极,连天风都吹不到,故各峰皆属奇寒,此池中气候独暖。
鲧珠替身堕下,竟然作成转折,也掉了包。八姑追到时,已泻入泉眼洞口内,见山洞现成,也无暇思其巧合,揽抱鲧珠替身穿入洞内。艳红流转的樱唇小嘴先吻上阴魔唇上,吐气如兰,香气阵阵,导入真气,替阴魔护元固本,才查验原因。
此举颇费真元,非缘深情重是不肯用的。阴魔颇为感动,也被如麝如兰阵阵幽香热气薰的意乱情迷,不再矫作,伸出舌尖相迎。八姑才知阴魔已无声无色的回体了,有着受愚的怒意,即时嗔气急涌,柳眉上挑,但也肉软筋酥,泛起片片红霞,显得更加迷人。於性感成熟的娇媚风情中,媚眼半嗔半怨的瞪着阴魔,若瞟若瞄。
此时无声胜有声,解释多多反而冲淡情调,最宜挑逗情欲,先斩後奏。阴魔对着瞪来的娇眸,顽皮的斩斩眼,双臂穿过八姑腋窝,捧定螓首,运气吸吮八姑度过来的香舌,用双唇啜实,再翻滚舌尖,在八姑舌底、舌尖轻轻舔熨,一阵又一阵甜美温柔的吮吸,勾的八姑春心荡漾。
啜舌最难之处是吸紧女伴的舌头,因其湿润滑溜,容易在快感中缩回。中气
越劲,吸力越强,女伴越缩不回香舌,则越幸运,越能攀登接吻的高峰境界。
所以女性是先天所定的被虐待狂,由她自主,她是享受不到极乐性趣的。吸啜令神经末梢云集的舌底充血,加强知觉灵敏度,使揩舔的快感直贯女伴顶门,眩晕中阵阵清寒,鲜有不软软的伏首男伴肩上厮磨。
八姑给阴魔长吻得几乎气绝,才由阴魔赦放香舌,任螓首仆倒肩上,带动长长的秀发,扫拂面庞,传来淡淡发香,混有来时本就淫思汹涌的骚味,招唤着阴魔的淫。玉人本已淫火高亢,熟透待奸。但阴魔另有目的,要送她入欲仙欲死的至高境界,须令其意识昏眩,与洞外隔绝,但任务在身的八姑是必会抗拒回避,保持清醒,所以必要拘固其活动空间。阴魔就翻身压下八姑,宽开部分衣着,双臂圈紧她的粉颈,兼挡阻她的双肩上移,就举冲。
八姑穴本就在飞来时揩擦得骚水盈腔,毫无困难任巨一穿至底。可是阴魔的巨实在太粗热超凡,壁受到紧凑的磨擦,强劲的快感如火焰的爆炸,再一波波的自花芯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每个细胞,酥入骨中。若骨头也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水。不由自主的颤震,蠕动,使小穴急速收紧,更绞缠着那塞满了她穴的肉粗茎,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胸口因心跳急快而发出震波,像涟漪般扩大,血液都冲入脑际去了。似抽搐,也似难耐,双腿环勾阴魔大小腿间,若是阻止阴魔那强烈的动作。越是阻止,越是脆弱,攻其坚则必是魄荡魂离。
八姑本身已被爆炸得瘫痪酥软,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双腿的阻力有限得很,巨抵住柔嫩的膣肉,紧贴猛旋。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断地点击着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花蕊蕊心。八姑被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口中「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阻不住阴魔巨急插迅抽,无从挪动,插插到底。
八姑受挤压的呻吟着、叫着,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觉得自己的幽谷美妙的快要融化,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飘飘欲仙,若乘云驾雾,飞出九宵云外。荡心蚀骨的低吟声招来更狼更密的劲插,更在阴魔双臂紧匝下,连摇首舒压也不行。激烈的狂风暴雨撞出一连串的急促肉击声中,八姑在高度刺激下,呓出嘤吟无力,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从喉间奔出,连九天外的魂魄也散漫飘荡。
如此强攻猛伐,必须奸力倍强於对手,才有可能。因动作分散了精神,感觉是迟钝的。所以一般人在迫忙时,往往受了伤也不知,那只是知觉未感应到,不是不存在,而是屯积起来,只能在定下神来时,才觉到痛彻心脾。所以茎急插穴令龟头充血,本来是敏感的神经末梢,更积聚反应快感,也因聚力於动作,气血逼入筋骨,未能疏导刺激,龟头处是热血汹涌,在沸腾的骚液中荡漾。能否持久,要看体内氧气的储存度。在停下抽插时,能否回气,则看那血气回心的唯一通道,微血管有多畅通。回归肝脏後,要看其疏导的功能了。但奸淫中的女伴,则无须动作,但缺乏主动,只能照单全收,刺激神经系统,指令心脏加速作疏导。往往其肝脏未能配合那心脏的泵血量,馀量由颈动脉承受,使颈血管忐忑蹦跳,肉眼可见,使其大脑在血量冲压下眩晕。
八姑中了猛男计,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显已被奸的酥透美绝,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爱之感所侵食了。一阵冲击中,全身都快要溶化似地散了,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她的灵魂彷佛飘出向外,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愈飘愈远,神魂浪荡离体,飘入虚无中。
给阴魔弄得生死不知,屏蔽了洞外讯息,觉不到那由阴魔挑起了龙争虎斗,无暇顾及此行任务。
阴魔接收了八姑後,那鲧珠元神主持的替身便升往云中搜索。此替身不是真的痴呆,只因是由牺牲了的娇娃血肉砌成,少了男性贺尔蒙,雄风莫振,阳具长日低垂。为免露底,才守而不动,以痴呆示人。此时难得翔龙自在,傲游八表,更着力搜山。见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似是白云聚而不散,细看乃是毒气凝结,离峰顶甚近,里面竟潜伏着一个奇毒无比的怪物在内。
那东西叫做雪,又名角蝮,在世间五十三种最猛烈的毒物中,位居第六,奇毒无比。那三角尖头下面的两角,中贮毒液,能发为云雾,成团飞出,可分可合。
不须交配,自能孕育,一千七百馀年才长成一个。一产四十九卵,多下在荒凉奇寒之区,下与地火相接之所。四十九卵深潜地底,时上时下,春降秋升,轮转运行不息,与天地孕物之道全然相逆。一面禀受阴寒之性,一面禀受阳热之盛,交替成长。到了年限,四十九卵破壳而出後,先在地底互相残杀,末後仅剩的一个方行破土上升,寻一个极隐蔽的所在,用三角尖头打一深洞,在里吐纳修炼。先炼内丹,再炼婴儿,一心想先修成人物,再修正果。无如诡诈多疑,心生畏忌,老怕婴儿为人所害,百计千方,设法隐藏。结果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最终才决定吐出毒气,将洞口封住。
它那婴儿,也与道家元神所炼不同,乃是用本身毒气精血苦炼涵育而成。虽非漠不关心,却实是无关痛痒,便杀了它的婴儿,於它本身并无大害,可是它看得婴儿比性命还重,为等婴儿炼成长大以後,将自身元神附了上去,变得与人无二。无奈畜类修人尚易,可是禀赋奇恶,忌刻异常。做不几时人样,就犯了本性,幻成道装,以救世主自命,到处以至善的口号,为恶毒张本,其毒自然更重而无影无形。道行稍差一点的人,一不留心,被它喷上一口,立时乐於寻死,骨化形消。
昊毒天下,弄出个「人权」歪法,却是挂羊头卖狗肉,独尊“私隐〔光墙,便宜了许飞娘与同降魔教的大咎山绝顶妖宫公务员,把公职的所作所为也纳入”
私隐〔光墙,封杀善信的一切查阅权利,更方便黑箱作业,使真正的人权「知情权」则荡然无存。更令妖宫头目横徵暴敛所得,在“私隐〔光墙下,阻截搜索赃藏。
一般向道善信却在那“私隐〔光墙的笼罩下的另一边,仇害的一边。只要魔徒得到善信的度牒秘辛,即可任意移转善信的一切产业财货。损失就是善信不好好依从”私隐〔光墙所赋予的责任,力保他们自己度牒的秘辛。善信一方面要守秘,一方面又要交出度牒接受验证,不得不倚靠它弄出来的“指引〔烟幕。妖道魔徒在烟幕後,连如来佛祖也无从监察其操守,纵使翻天覆地也难查出泄露之处。
众善信连府业也被诈了,也被说成自作孽,死有馀辜。
这时正是雪劫运将临,靠毒雾护法,却被不惧百毒的鲧珠替身扫个乾净,现出一个大圆洞。近洞一带,更是一个斜坡,斜坡上离洞十丈左右,满是石笋、冰凌,高下大小不等。洞甚深黑,仅有两点茶杯大小的碧绿光华和一道红光,在洞里频频闪动。立时天际老远处,密云浓雾里,一溜红光,似火蛇一般,在遥天阴云中闪了几闪,便朝峰顶飞来,迅疾异常,晃眼工夫,便已临头,仅有些微破空声息。光赤如火,纯而不杂,电驶星流,神行无迹,先在空中,环峰绕了两匝,落在峰顶最高之处。正当峰角,现出一个道人,炼得形神两固,除一双火眼外,身相与人一般无二,苍颜鹤发,道气盎然,便是寻常左道旁门中,也没见有这等仙风道骨。但鲧珠替身也是无相修成,看出那是一个猿精。
这猿精偶然经过雪山,嗅得丝丝流散的毒雾,推算出毒物出世时刻。但雪山幅员广阔,峰岭起伏,万山环匝,洞壑甚多,猿精连寻了月馀,日夜不止,已将全雪山的峰峦洞穴寻觅殆遍,仍无线索,却料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猿精在峰顶注视下面,手掐太乙秘诀,口中喃喃,用玄功变化,分出身外化身,降下洞口外冰陵。猿精原身前往云中搜索,以备万一敌人厉害,既可以从上面乘机暗算;如其不支欲逃,也可两下夹攻,不令遁走。化身生相打扮,俱与猿精原身一般无二,手指洞内,彷佛放出红光,与洞内那点碧光相斗,斗得峰腰那边怪声大作。
待了一会,猿精化身那道红光,倏地从洞内掣了出来。洞口内追出一团极浓厚的白气,接着两点碧光飞射处,冲出一个丈许大小的怪物,通身雪羽箭立,身子生得与刺一般无二,只前半截是一条鸡颈,粗如人臂,长有三尺,能伸能缩。
一颗三角形的怪头,大如五斗栲栳。尖头上竖着一个红逾朱砂的冠子,高约尺许,衬着雪白的全身,更觉鲜艳非常。滴溜滚圆的一双碧眼,精光远射,竟达一二十丈以外。面黑如漆,两耳却是红的,如鲜菌一般,紧贴额旁。凹鼻朝天,下面是血盆也似一张阔口。两排疏落的利齿,森森若锯。三角头下边两角,便是它的两腮,微一鼓起,收翕之间,那团白气便聚而不散,朝猿精化身打去。一击不中,张口一吸,又收了回去,二次再喷,比前还要加大一倍。箕踞在洞口之处,将口中白气喷个不休。
猿精化身遇见那团白气打来,不是疾升高空,便是纵遁光往斜刺里避去。等白气收回,又往前进,一味引逗,毫不抵御。怪物也只守着洞口,时喷时收,也不迫赶。喷到後来,白气越喷越大,唯屡喷不中,怪物也似激怒,口中嗷嗷怪叫。
猿精化身也以恶声相报。因逗了一会,不由走近了些。怪物早运足了真气,蓄势待发,鼓动腮帮,骤将那团白气喷出,气团又比前大出了十好几倍,疾若弹丸,势绝迅速,朝猿精化身打去。怪物只防到对方要纵身逃遁,白气团弹射星驰,到了猿精化身临近,先爆散开来,化为无数小团冰雹,往上下四方乱飞乱射。眼看猿精化身往上往侧,俱难避开。却不知这化身原由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操纵,却是幻影,只见身形往下一矮,便往雪地里隐去。
这次想是怪物用力过分,气团太大,收时不似以前几次迅速,那一片数亩方圆地面,不论山石冰雪,凡是挨近白气打中之处,全变成了乌黑,可见这东西所喷之气奇毒无比。阔口张开之际,喉间隐隐似有火光。猿精化身迟迟不下手,是想逗它将内丹喷了出来。
猿精化身又在远处现形,手中拿着木丸朝怪物打去,出手便是一团碗大青光,怪物仍将那团白光飞出抵御。起初青光太小,白气浓厚,一到便被裹住,不见光华透出。猿精化身相继发出了二十一团,怪物也将白气分化成二十一圈,将青光包住,在半空里滚转不休。这一来白气分化改小,裹住青丸,彷佛二十一个太阳起了日晕,在空中上下飞驰,疾转如轮,飚飞电转,渐渐四散分开,继而越飞越远。怪物这才发了急,想要往回收时,不料以前空出空回,自然容易,此时气散不聚,又有猿精化身桃木剑绊住,急切间难以收回。猿精化身越退越远,渐渐隐去。空中的青光毒气也分布愈广,有的隐入暗云之中,几乎看不见。
怪物正在惶恐急叫,两腮帮不住鼓动,想运足力量,往回收时,猿精化身猛在它身前不远出现,又将先前那道红光发了出来,直朝怪物射去,怪物骤出不意,其势不能再分出毒气抵御,忙把身子一躬,一声厉吼,怪眼圆瞪,几要突眶而出。
眼里两道碧光立即朝上飞射,大如碗口,将红光抵住。
四外高空中的青光逐渐暴胀,青光外围绕的毒气束它不住,逐渐随着胀大而稀薄。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暗自运用玄功,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这些毒气团也挨次为青光所撑开爆散,化为袅袅淡烟,随风消散。那气团原是怪物腹内真元之气,息息相关,每破一个,怪物全身一齐颤动,身上雪羽根根直竖,吱吱乱响,神态甚是苦痛。一面还要运用目光去挡仇敌飞剑,收又收不回来。猿精原身紧接着在上面频频施为;这些毒气团也挨次为青光所撑开爆散,不消片刻,便毁了一多半。
眼看那些气团将要挨次爆散,怪物急得乾叫,因心有顾忌,又不敢冒险拼命,一晃眼工夫,扑哧连声,所有气团,全都连撑带挤,纷纷消灭,散了个乾净,空下的二十馀道青光也由圆化长,虹飞电驰,朝怪物飞去,相助红光,齐向怪物两下夹攻。怪物迫於无奈,猛将前爪一扬,昂首人立起来,阔嘴大张处,由喉间飞出一团火球,里面透明,赤光荧荧,外面火焰熊熊,直朝青红光飞去。怪物原具特性,不是危急大怒,这团内丹绝不轻发;一发出来,不将仇敌弄死,也不轻回。
峰上猿精原身见状,首先一指剑光,令青光都往下飞退。那化身也慌不迭地拨转身纵起便逃。怪物在恨极之际,顿忘利害与洞内所炼婴儿的安危,厉吼一声,满身云雾,箭一般飞起便追,其疾若电,迅速异常。怪物这里刚一追,峰上面的猿精原身早隐身而下,飞入洞内。化身仍远处飞逃,也若隐若现。怪物不知是一是二,方在定睛寻视,猛听一声长啸,猿精原身得手而出,手中抱定一个周身白毛如雪、吱吱乱叫的婴儿,由洞内飞出,站在峰坡之上,将手一招,所有青红光华,全都电转而回。
怪物本已追出老远,闻听婴儿啼叫之声,知道中了仇敌调虎离山之计,吓得惊魂失散,哪里还顾得到别的,狂吼一声,收回内丹,拨转身,挺起瘦长强劲的鸡颈,昂着三角怪头,竖起头上大红冠子,四爪踏着云划动起飞,亡命一般赶将回来。那二十馀道青光,反追在它後。怪物自然不及剑光迅速,又在窘迫慌乱之中,一心只想回身夺救婴儿,百忙中神灵慌乱,竟忘了那些逃走的青光本是假败,未曾想到防御,往回路赶没一半,便被追上。二十馀道青光一齐朝它身上落下。
怪物忙二次将腹内丹元吐出迎敌。那些青光虽是东方太乙精英所萃,却不能敌怪物内丹纯阳之火,五行克制,难免不被烧毁。此时猿精将怪物炼成了形的元胎俘获,已操必胜之券,连化身都在招剑反攻时收回,不愿用此剑和它相拼,忙将青光收回,只指定那道红光,在怪物身侧围绕击刺。怪物自是不惧,不一会,便已赶回洞口,见仇人怀抱婴儿,站在坡上,态甚闲逸,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急於得而甘心。眼看相隔仅只两三丈高下,刚往下一落,待要扑去。
猿精早就设好圈套相候,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身形一晃,无影无踪,埋伏的太阴奇门阵法立时展开。一团黄影大约亩许,从怪物身侧四面涌起,转瞬由地面直升天半,至顶凝结,似地上面立着一口大钟。未後钟顶缓缓缩降,又似一个覆着的大碗。四外仅似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金纱,将怪物扣在里面。此乃先天八门中的艮、震两卦,山雷妙用。外观形如覆碗,地面上同样还有一个仰的,上下相合,浑然一体,严丝合缝,无殊地网天罗。发动起来,连山神雷上下交错,奇正相生,二气排荡,厉害非常。休说上面逃走不脱,便是多精地遁的人也难幸免。
阵内一片湛黄影子,非云非雾,压到怪物头上。怪物将那团内丹化成了一片火云,不使上面黄影压到身上。回过血盆利口,将身上雪羽咬断了十来根,长颈一甩,化成十来支银箭,朝猿精射去,恰被黄影挡住,落在地上。箭羽恶毒,不到情急拼命,不肯轻用,无论仙凡,中上立死。到了势迫力穷,还如此倔强不服,可见这种毒物留不得。
地上隐隐雷声,接着一片雪亮电光,贴着黄影圈里,也是薄薄一层,由下而上,转瞬间弭漫全网。刚结到顶心上,便似火燃炸药,一触即燃,轰然一声大震,只见二道银蛇,凌空乱闪,一团团的雷火雨雹一般,包定怪物全身打去。连串神雷上下交错,奇正相生,二气排荡。左近雪山冰黔,多半被这雷声震塌,轰轰隆隆,彼此相应,威势大是惊人。怪物心胆皆裂,吓得缩头足,伏作一团,可是怪物那内丹也颇厉害,一任电火群飞,崩山撼岳,兀自伤它不得。
那猿精却妄想得到它那粒内丹,想了想,大喝道:“你这孽畜,天生恶性,害人东西,念你修为不易,尚未出世为祸,你如将内丹献出,我便不伤你所炼元胎,仍还给你。否则你防得了上,防不了下,先坏了你的元胎,然後上下神雷,一齐发动,使你形神俱灭,化为灰烟而散。看你走哪一条?”
畜类就是畜类,任它幻化得如何道气盎然,底下仍是伪君子,本领全在一个骗字。悲天悯人之辈,怜众生之苦,却忽略了众生之愚痴,不从人性根本着手普渡,只识拚头颅,洒热血,以「民为主」为争,牺牲了性命,把“主〔权交入愚痴之手。这些愚痴被这类畜牲的宣传播弄,胡作非为,残害善信。如今畜牲内讧,一个心归魔教,一个伪充民主,可称以毒攻毒。
怪物先颤抖了一阵,然後嗥嗥惨叫,说是恐怕上当,献丹之後,婴儿仍不肯发还。猿精竟昧着良心,笑喝道:“我乃当世真仙,岂能骗你一个畜类?”
那真要对方相信,才会受骗,骗子才能得逞。所以伪君子就是口口声声,以救世主自命,他就是神,他就是道,要人信他,信者得救,呼善信把一切财产生命交入他的手中。魔葸子贼民痴妖也以三个代表论欺世盗名,以全权代表自命,生杀由心。
猿精说罢,将手一指,雷声顿息,那层黄影忽然加大数十倍,由近而远,直超过猿精立处,方始由隐而灭。怪物将头昂起,四外仔细看了又看,万般无奈之状,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爬行,阔唇合紧,口里吱吱惨叫,且行且抖,战兢兢不住乱抖得身上长箭雪羽,吱吱乱响,却目闪凶光。阴魔的鲧珠替身也知一触即发,在半空上布下先天真气纯化的五火乾坤罗。暗云中,只有一丝半青半白的光华闪了一下,全无半点声息。
怪物行距猿精约有三五丈远近,经猿精喝止催促,才把内丹吐出,只是茶杯大小一粒红珠,缓缓向猿精飞去。等猿精伸手要接,怪物倏地将三角怪首往起一昂,身子猛一大抖,背上长箭雪羽全部自行脱落,化成千百道白光,连同无数火球,直朝猿精射去。那内丹也同时由小而大,化成亩许大一片火云,当头向猿精罩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皆有佛性,你有人都有。尤其是奸诈之徒,物以类聚,同声同气的死党狎友,无一不是心肠恶毒,岂可不防。自认舌灿莲花,却把别人当作诚挚善士,就是死得最彻底的一群。
猿精早已防到怪物有诈,施展玄功变化,也是一溜火光,飞身而起。怪物方知弄巧成拙,慌不迭要将内丹收回。四外黄影已由远而近,包将过来,又复合拢,困住怪物,同时迅雷乱发,比前更烈。地底也轰隆作响,雷出地中,就要爆发。
晃眼工夫,猿精又在怪物身前出现。怪物知难幸兔,迫不得已,二次惨叫,决心献丹求生。猿精狞笑一声,喝道:“你此时才知我厉害麽?速献勿延,尚可活命。”
手指处,黄影又散。猿精本是诓它,哪有真心释放。怪物计穷力绌,真个肉俎砧板上,万般无奈,隔老远就将红珠吐出。猿精猛将手一指,怪物身外黄影又复合拢,将内丹回路隔断,那粒内丹就在空中飘荡。忽从空际射下一道光华,是阴魔由泉眼射出,裹了怪物内丹,疾如闪电,瞬间失踪。
猿精见到手之物,被人夺去,不由又惊又怒,也真手辣,一扬手,剑光过处,吱的一声惨叫,先将怪婴由顶劈为两半,掷於就地。接着两手一搓,发动神雷,惊天动地价轰隆一声大震,上下神雷一齐爆发,将怪物震成粉碎。再纵遁光,往前追去。这里猿精身才飞起,便从对面暗云之中飞来一团雪一般的银光阻住去路,那是八姑的雪魂珠。
八姑被阴魔暗算,在强烈的性刺激下,魂飞九霄天外。至阴魔抽身夺取雪内丹,才喘息稍定,想起此行任务,是与雪夹攻猿精,渡雪超劫,兼收服猿精。经调息後飞出,雪已应劫,八姑经历狂暴的性趣,近乎虚脱,更无力降猿。还幸鲧珠替身未有失落,但多了这个呆头鹅,更非猿精对手。猿精把所有桃木剑全数放出。一道红光,二十来道青光,与那团银光斗在一起。阴魔从暗云之中飞来一片似有似无的清光阻住猿精去路,八姑忙带着鲧珠替身,直升霄汉,疾逾火箭冲霄,闪没入青昊,远远喝道:“无知孽畜,速自省悟,免於天戮。因你尚无大罪,不肯杀你,否则你岂是我的对手?”
说时,急匆匆送鲧珠替身到龙象庵去。芬陀大师查明就里,笑道:“此事无关紧要,你奉有法旨,要保护阴魔,当然是法旨重於任务。此畜无须我亲自动手,杨瑾已在途中,可与她商量同往。猿精虽有玄功变化,却非杨瑾对手。”
第八十七节 妖猿末路
杨瑾诛灭白阳山古墓三妖尸,回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封洞後,由云凤带着朱环制住的神鸠,杨瑾持着圣陵二宝,同驾遁光,破空而起,电转星驰,直往川边大雪山倚天崖龙象庵前落下。先去芬陀大师面前,将轩陵二宝昊天鉴、九疑鼎,连同妖墓所得三枝后羿射阳神弩、四十九粒三阴神铅灭阳弹等,恭恭敬敬献至座前。
带来的神鸠见旧主之物落入敌手,立时怪眼圆睁,精光四射,一抖双翼,挣扎欲起。虽有朱环神光圈住全身,虽挣不脱,那般威猛凶恶倔强之状,看去却也惊人。芬陀大师手上一串牟尼珠脱腕飞起,化成十丈长一道彩虹,穿着一百零八团金光,其大如碗,将神鸠绕住。金光到处,朱环倏地飞回。神鸠口内含着一团金光,周身上下也被金光彩虹围绕数匝,目定神呆,形态顿时萎缩。
杨瑾覆命後,出见八姑,听八姑匆匆说了来意,便猜那从猿精手中取走雪内丹的,必是那小色鬼。但因云凤还未知秘密,只得瞄了那鲧珠替身一眼,八姑即时领悟。共同在心中又爱又恨,更想把这可恶的小色鬼连骨带肉全吞了,永远分不开来。
三女把那副鲧珠替身留在庵中,一同去寻找猿精。猿精被清光所阻,追不上八姑,再去怪物洞内绕了一回出来,料定是藏在雪山一带。向四外观望,相隔老远,见三女飞近,便放起飞剑,现身追来。杨瑾当先一声清叱,法华金轮照着猿精青红光华中冲去。万道金霞飚轮电驰,急转飞旋,铮铮一片声响,青光飞溅处,桃木剑连被斩断了十好几口。猿精不禁恨怒交加,慌不迭地先收了残馀的桃木剑,运用玄功变化,先自飞起,避开来势,留下一个化身诱敌。
所布太阴奇门阵法已是发动,便见远远一圈黄影,疾如电闪,由四围飞起,齐向三女顶心聚拢,化身在剑光围绕中身形一闪,忽然不见。杨瑾知是太阴禁法妙用,初发时未始不可乘机冲出。一则胸有成竹,想看看猿精有多大道力;二则想使猿精现身出来,乘其志满无备之时,下手擒他,只一指法华金轮,将四外黄影挡住,不使近前。
阴魔已於泉眼中,把雪内丹修成第三元神,潜到猿精身後布下玄女遁,豆大一点雪亮的光华闪了一闪,人影略现即隐。猿精正得意狂言,全神贯注前面,全未觉察。杨瑾见是阴魔现身,心中益发拿稳,看猿精到底有何伎俩。
猿精见三人身入罗网仍是倔强,不由暴怒,把艮、震山雷妙用一齐发动。立时八方风动,四外隆隆有声,周围黄影由淡而浓。当头一片变成漆黑,低得似要压到头上。远的地方依旧日色皆黄,雪光可睹,地下雷声殷殷,密如贯珠,汇为千千万万的爆音。却无影响敌人的金光彩幢,仍是精芒万道,电闪霞飞,兀立阵中。那四方八面的雷火,打到阵中心光幢左近,即自爆散,丝毫不能挨近。同时天上黑影也渐渐为光幢高高托起,更变成金光异彩,一任猿精怎样发挥,终是无用。猿精炼就一双慧眼,竟辨不出人影所在,枉自焦灼。
有相五行的组织是核子与更细得多的电子。核子与核子间的相距是本身体积的数百倍,靠牵引力联系,在无相法身视下,疏漏如无遮挡。阴魔先透入黄影、光幢,黏入八姑、杨瑾怀里,轻薄个够,一面告之姬繁已在远处飞来。二女被阴魔挑逗得面红耳赤,又碍於云凤在侧,难以真个,恨得牙痒痒的,真欲把这小色鬼咬下一片肉来。阴魔在二女耳边嘻嘻一笑,钻上黄影顶上,只需聚化法身,密如中子,向顶尖的核子击下,牵引系力便断折分裂。黄影当中便裂了一孔,那形如覆碗的阵网竟从裂孔起,由上往下,缩了下来。阵中光幢从裂口上冲天半。
八姑也将雪魂珠飞出,栲栳大一团银华才自光幢中升起,晃眼工夫,便化成亩许大小,寒芒流照,银辉四散,飞行若电,正是先前逃走的那道光华,将猿精照定。同时地底陷出一个数顷大小深穴,涌起万丈洪涛。接着又有一片红云飞坠,化为一座火山,朝猿精头上直压下来,转眼包转全身,烈焰熊熊,烧个不已。猿精情急,施展全副本领,俱不能越过雷池一步。可是火山高悬空际,也不下落,下面惊泉飞涌,似水山一般,业已升出地面,晶峰冰柱,仍同穴口大小,也不漫溢开去。杨瑾将坎、离妙用合而为一,水火齐发,空中烈火漫天而下,竟将那数顷方圆的水柱围烧了起来,同时夹攻。水被烈火一烧,立时热沸,滚泡如雷,打在猿精身上,热痛非常。猿精忙在水火之中翻身拜倒,高喊:“小畜知悔,上仙饶命!”
八姑恐耽误久了,蓝髯客姬繁赶来,又生事变,忙喝道:“你在洞庭毛公坛巧得”绿毛山人刘根着“的”内景元宗“时,所遇之蓝面蓝髯道人,乃祁连山天狗崖的地仙姬繁,他在到处搜寻你的踪迹。我们放你不难,只恐你须要早为自谋呢。”
当日猿精经过洞庭东山莫厘峰下,忽然一眼瞥见林屋山後,霞光宝气,上冲霄汉。到了子未丑初,那宝气仍在原处未动,经再三仔细观察,竟似由山寺侧土地中透出。天亮後,赶到西山一看,昨晚宝气上升之处,找不到丝毫痕迹。猛想起汉朝仙人刘根修道莫厘峰顶,後来结坛林屋,成道後身长绿毛,人因呼之为毛公。
越过毛公坛,走入一片果林之内,见有一石碑仆地卧倒,不在坛上树立,向山民问起原由,才知此处方是旧毛公坛原址,只剩这块石碑,立土内,如生了根一般。山民千方百计,铲扒不动。猿精俯身伸手扶起碑额,轻轻往上一抬便起。
一看碑上符篆,乃玄门正宗,已经奇异。碑起以後,现出一穴,霞光宝气,隐隐自穴中透出,不由惊喜交集。看形势,宝物定然深藏地底,取决非易,就此取走,恐被别人知晓,惊动林屋内洞所居异人,引起争夺。
候到子夜,以重金雇来的二山民,命手持小幡,背碑遥立,见有人要闯进林来,将此幡朝他连展三次,听空中有了长啸之声,即将幡朝天一掷,可各自回家了。分配好後,猿精更不怠慢,首先将碑放倒,行法破土,碑下面开放一个深穴,现出一片玉简,上有玄门太清符篆和一些字迹。猿精才伸手取起,一阵破空之声,从天飞坠,直落林外。
来人望见林内有人捷足先登,使的又是旁门法术,心中大怒。刚要喝骂冲进,猛觉天旋地转,前面现出太清五行禁制之法,将路阻住。一看乃是两个凡夫俗子,手持道家防魔两仪幡,在林外大树下招展。来人一则不愿伤及无辜,先用好言劝导,二则颇费手脚。猿精料到来者不善,连回看都顾不得,只管加紧运用玄功,幸而晃眼工夫,穴中又现出一个铁匣,宝光便自匣中透出。匣上面还有一钩一剑,看去非常眼熟。连忙一并取起,穴中宝光已隐。
来人见猿精手上放光,宝物业已取出,才发了急,手掐五雷天心正诀,正待行法破禁入林。猿精百忙中偶一回头,见是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估量不是易与,忙抱了铁匣、钩、剑,纵起遁光,长啸一声,破空遁去。二山民忙将手中幡往上一举,那幡立时化为两溜火光,直升霄汉。猿精回手一招,便已收了逃走。
道人大怒,即一纵遁光,破空而起,跟踪过去。猿精虽是异类,却精於玄功变化,更飞行绝迹,一举千里。道人追没多远,便被他变化隐形遁去。
猿精回到摩霄峰,试取钩就匣缝一划,一片金光闪过,匣忽自裂,竟是几块片铁。里面还有一个尺许长、四寸来宽的木匣,匣上面有刀刻成的字迹,朱文篆引,古色古香。匣盖一抽便开,里面现出一本绢书,书面上写着“内景元宗”,下署“绿毛山人刘根着”,共十一字。翻开细看,书中尽是道家吐纳叁修的密旨妙谛,乃异类修行捷径。自认仙缘有份,却不知後患无穷。
猿精听说那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便是姬繁,平日早有耳闻,知他心辣手狠,厉害非常,更是性最执拗,不可理喻,一有所图,不得不止,不由吓了个魂不附体,忙向四人跪叩,哀哀痛哭道:“小畜命宫磨折,厄难重重,才得蒙恩免死,不想还有祸端,不是天仙说出,小畜还在梦里。自知道行浅薄,难以全活,既蒙大仙垂怜,指示危机,还蒙格外开恩,给小畜自全之道,小畜九生感激。”
八姑道:“你自有明路,不去寻求,问我何用?”
猿精惶恐道:“小畜有几个忘形之交,均未必胜得过姬繁。此外,自思并无什麽别的解法。”
杨瑾喝道:“蠢畜,你那前几生的同伴,目前不是在峨眉仙府中随师修道麽?”
猿精登时触动灵机,忙向四人跪叩,力求收录,带往峨眉,与前生旧侣一同随师学道。八姑道:“我等三人,均尚不能擅自收徒,如何可收异类?仙府法严,本难妄入,姑念诚求,又当危急之际,将你携带回山,敬候掌教师尊处置便了。”
杨瑾行法一挥,立时水平火散,晃眼工夫,复了原状,仅剩一团大约数亩的精光,悬於空中,照得环峰积雪俱呈银色,分外清明。猿精犹如做了一场噩梦,跪在地上,叩谢不止。此时遥天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八姑忙对杨瑾道:“这厮来了。我带了老猿先走一步,开府盛会,再行相见。”
那团银光往下一沉,一人一猿已全被银光包没,晃眼之间,银光敛去,形迹俱杳。那破空之声已经飞临头上,一道青光,似坠星般直射下来,现出一个蓝面蓝髯的长大道人。才一落地,便将拂尘朝空一舞,尘尾上便似正月里的花炮,放出千万朵火花,满天飞舞而灭。杨瑾见他人没搭话,先自设火网光罗,老大不快。
料定身有佛门四宝,姬繁所布拦阻不住,表面上若无其事,仍作不知之状,气他一下,便对云凤道:“这里雪景没个看头,我们回去吧。”
一言甫毕,忽听来人高声喊道:“道友休走,贫道尚有一言奉告。”
杨瑾见他话说得毫不客气出声相唤,不便再不答理,只得立定,正色答道:“我与道友素昧平生,还即须他往呢。”
来人一听答语意存藐视,不由勃然大怒,冷笑道:“我乃祁连山天狗崖蓝髯真人便是。你二人想因学道年浅,不知我的来历,故尔如此无礼。你师何人?归问自知。好意相问,怎对前辈仙长毫无礼貌?前两三个时辰我曾用天眼透视之法,看出一妖猿在此峰顶之上,跟踪到此。你二人既在这里徘徊,又离妖猿与人相斗之地不远,你二人理当看见。如有所见,速速说出,免使妖猿漏网。火网光罗已将四外封锁,无论仙神精怪,皆难逃出。如若违忤,许多不便。”
这祁连山天狗崖地仙蓝髯客姬繁,元初得道,兵解後,自知根赋稍薄,转劫恐迷本性,反堕轮回,在祁连山闭洞一百三十八年,苦炼元神,由鬼仙炼成地仙。
虽是旁门一流,生平极少为恶。所习虽是道家下乘的功夫,因历年久远,法宝道艺均有过人之处。惟生性最执拗,一有所图,不得不止。心辣手狠,一意孤行,不可理喻,不能修得天仙,也为此故。
因得道多年,以前辈仙人自命,行事未免任性,目中无人,成了习惯,对杨瑾说话还算客气,在他已是降格相求。不想杨瑾两世修为,前生辈分,已与三仙比肩。姬繁就算得道在先,并非同派,近受五台派妖人蛊惑,正要作盛会不速之客,扰闹仙府。杨瑾如何看在眼里,听他出语甚狂,自尊自大,向云凤微哂道:“这道人好没来由,妄自称尊。如今长眉真人等诸位老前辈早已飞升紫府,身列仙班。目前有时尚在人间游戏,或是仙业已成,功行尚未完满的,如极乐真人、东海三仙、嵩山二老等前辈仙人,不必说了。便是稍次一等,介於仙凡之间的,我也认识不少。怎没听说过有个蓝面真人?真可算是见闻孤陋了。”
姬繁听得语气,明明意存讥笑,说他不在天仙一流,话更挖苦尖刻异常,不禁又惊又怒。杨瑾己转面相对道:“你问那老猿精麽?他对我说,前生原是汉仙人绿毛真人刘根门下,转劫至今,方始成道。前月曾往洞庭毛公坛旧址,掘到乃师遗赐他的法宝、仙籍。彼时忽有一个蓝面道人无故相扰,欲待劫夺。我因学道年浅,既不想夺人宝物,未有在意听他。你既是前辈,定晓天眼透视,静生明瞩,无远弗届,何妨试坐一回,问我二人何益?恕不奉陪。”
还要往下说时,姬繁已被她气得面色数变,怒发冲冠,大喝道:“无知贱婢,竟敢屡次口出不逊!分明与妖猿一党。速将妖猿献出,如若不然,教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手扬处,一道光华迎面飞来。姬繁这道剑光也是深蓝之色,是采海底万千年寒铁精英铸就,晶芒耀彩,变化万端,和一条蓝龙相似,满空夭矫腾挪,倏忽惊雷。杨瑾得阴魔易元阴,功行精进,迥非当日吴下阿蒙,飞剑竟敌个平手,一洗颓风。姬繁占不得丝毫便宜,更没想到杨瑾的飞剑是佛门达摩嫡派,料定不是芬陀、优昙神尼的门下,也必有牵连。这两个老尼都不大好惹,适才真不该小觑了她,树此劲敌。事已至此,说不上不算来,又想起敌人神情傲慢,语语讥刺,又将怒火勾起。心想:“你这丫头不过剑术得了点真传,就敢如此无礼。任你身後有多大倚靠,今日先给你吃点苦头,要是不跪下求饶,休想活命。”
那道蓝光倏地划然长啸,化分为二,一道紧裹着杨瑾的剑光;一道如长虹飞坠,直朝二人当头飞去。杨瑾存心卖弄,早把手一指,空中剑光似天绅骤展,匹练横空,暴长开来,将敌两道蓝光一齐卷住,两下里又复纠缠在一起。杨瑾知他必要发动空中埋伏,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扬手一道银光,般若刀电掣飞出。只一碰,蓝光便似被锤击红铁,亮晶晶火星四外溅飞。
姬繁又惊又怒,忙放出一个铁球,化成一团烈焰向空飞起,将般若刀敌住,剑光才得保住,没有受损,跟着也将埋伏发动。听空中一片爆音,似有成千上万的鞭炮齐鸣,眼前一亮,四方八面的蓝火星如狂风催着暴雨飞雪,漫天疾下,其大如掌,奇光幻彩,翠火流辉,顿时山岭匿迹,积雪潜形,大地茫茫,到处都在洪涛笼罩之中。杨瑾先见姬繁初布埋伏时,蓝火星飞,如云即没,只当姬繁蓝面蓝髯,特地将它幻成蓝色,以炫奇异,万没料到就是天蓝神砂。
此沙就深海广洋之中,先从海水中采集五金之精,内藏海上溺毙的无数元灵,共炼成三百六十粒,却能化生万亿,神妙无穷。那口飞剑,也是采海底万千年寒铁精英铸就。姬繁就仗此宝从容度过天魔之劫,散漫了五千年,自持古雅,目空仙界,唯我独尊。
蓝光火星虽然如此厉害,法华金轮也不是省油灯,万道金霞立即暴涨,电旋飚飞,将满空的无量数蓝火星光中一齐阻住。金光疾转中,铮铮锵锵之声密如万粒明珠,迸落玉之上,其音清脆,连响不已。那被金轮绞断的蓝火星光,旋灭旋生,随消随长,无量无尽;恰似万花爆射,蓝雨飞空。
杨瑾御着金轮勉力上升,及至腾高了百丈,蓝火星光已重压如山,其力绝大。
四外的蓝火星虽仍被金轮宝光挡住,不得近身,但是力量越来越大。二女在法宝护身之中,一任运用玄功,左冲右突,只可在近处稍微移动,不能再过。下面蓝火星光也似万花齐放,往上射来,上下四方,尽是蓝火星光,交织空中,齐向法华金轮涌射。虽然挨近光幢,便被宝光绞碎,无奈旋灭旋生,一层跟一层,似洪涛骇浪一般,六面卷来,有增无已。上下四方的蓝光火星越来越密,越压越紧,力量大到不可思议。
到了後来,蓝火星光密如河沙数,已密集得分辨不出是散是整,恰似六面光山火海,压到身前,无量无尽。金轮几乎停滞空中,不能转动。休说上冲为难,便想穿通地底而逃,也不能够。为防万一,杨瑾将随身所有法宝,连同云凤的一口玄都剑,一齐放出。诸般异宝,齐放光华,成了一座光幢,拥着二女,矗立蓝光如海之中。芒彩千寻,禅光万道,霞飞电舞,上烛云衙,下临遍地。
眼看蓝光凝聚在一起,渐挤渐近,光幢外的空隙只剩三尺光景。诸宝的光华也愈强烈,也再看不见在金轮转动,只是一团极强烈的五色金光异彩,现出光幢之外,似急流中的砥柱,任是水花四溅,激浪排空,终不能动它分毫。飞芒电转,耀如虹凝,远望似满天蓝雪,裹住一幢五色烈火。
这边姬繁认出法华金轮,乃芬陀大师佛门中降魔至宝,知今日之事,成了骑虎之势,只得把心一横,意欲聚神砂之力,骤出不意,以地雷爆发往上攻去。可惜姬繁晦气临头,就是遇到阴魔这先天真气,对神沙中元灵的感应。姬繁是知到神沙藏有元灵,才威力无边,但就是只可调遣,却无法沟通,莫说驾驭,更不知元灵对神沙的关系。
元灵本来就是神沙的主宰,只因漂泊无根,才与姬繁同行不亲。得阴魔微化法身溶入星光火海中,导出先天真气,如洪水洒上荒漠。众元灵久旱逢甘露,争相迎合,渐渐蔓纳入先天真气团中,确立从属契机。杨瑾和凌云凤被困神砂之内,眼看危殆,神砂尽管浩如烟海,到了近身数尺以外,便不再缩,丝毫也不近身,在阴魔的先天真气洗炼下,光华反更强烈。
就在姬繁恶念丛生之际,芬陀大师已先发动,空中飞下亩许大一片金光,隐现一只怪手,是佛家须弭金刚手法,疾如电闪,飞入蓝海之中。阴魔适时指挥神沙中元灵让道。金光大手一抓,便似水里捞鱼一般,将光幢抓住,带着轰轰之声,往远处飞去。光幢内杨瑾听得芬陀大师的口音在身边说道:“你二人不要发慌。
我今日打坐,便为此事,免得姬繁日後仗着此神砂,受了妖人蛊惑,恃以为恶。
本心将他消灭,恰好嵩山二老的朱雀环在此,今仗此宝,与佛法并用,天蓝神砂少时便可收去,免毁一件玄门异宝。你二人可至前面山崖上,收了法宝等候,俟朱环将砂收走,急速随往龙象庵里见我便了。“
姬繁见状大惊,百忙中竟无想到,神手虽是厉害,但这神沙能抗天劫,岂会任神手进出,如入无人之境,竟一指神砂追逐。漫天蓝火星光便在阴魔带动下,如骇浪疾飞,奔涛怒卷,漫天追去。姬繁也随在後面,腾空而起。追出十来里,遥见金光大手与敌人光幢忽然同隐,二女已落在前面雪山顶上。蓝光火星前头相隔二女立处不过里许,虽急速涌进,仍未卷到敌人身前,猛觉出神砂连自己相隔二女立处,都只剩下二三里路,蓝光火星也只剩下约二里长,不知怎地声息无闻,会少去了过半,彷佛敌人身前那一片天空是个无底深穴,後面星光只管如潮水一般涌去,被阴魔沿途化零为整,回复原来沙粒之状。
姬繁惊魂乍定,方知上了大当,愤怒交加,以为这经过百年苦炼之宝,变化随意,分合由心,只要有少许未尽,不曾全破,终可收回。谁知他这里刚往回一收,适见金光大手突又出现,只朝这面招了一下,那神砂再也不听自己运用。同时金光大手之下,现出赤红一圈光环,大约千顷。蓝光火星仍似飞瀑沉渊,迅流归壑,争向朱红光环之中涌入不绝,直似敌人所炼之宝,任他是如何运用施为,依旧一味前涌,停都不停。
姬繁懊丧欲死,明知遇见强敌,情势危殆,再不见机速退,必无幸理。心终不舍至宝丧失,将飞剑放出,欲从高空飞过去,斩断那只大手。蓝光才一飞出手飞去,那光环似有绝大吸力,竟不容它飞越。略一腾挪,便如长蛇归洞,落入蓝光火星之内,随着神砂,便要往敌人光环之中投进。幸是发觉尚快,那剑又经修炼多年,与身相合,先运用真气一收,行进便缓,只是仍不肯回头。因是学道以来,数百年间,炼魔防身之宝,存亡相共,万不可再令失去。见收它不回,一时情急无计,不暇再顾别的,径驾遁光冲入星涛之中,追上那剑。方与身合一,顿觉光环吸力,大到不可数计,几难自拨,勉强运用玄功,奋力冲出险地。
眼望前面天空中,一团朱红光环带着数十丈长一条未吞尽的神砂尾子,恰似彩虹飞驭,长彗惊芒,蓝光闪闪,星雨流天,直往东南方飞去,其疾如电,一泻千里。晃眼工夫仅剩些微星残影,灭於遥天密云之中,一瞥即逝,更无形迹。因痛失西奈神沙,从此没落,惶等天诛。
姬繁痛惜不已,心终不舍。方欲随後追往,相机夺回,二女已同时隐去,不知何往。猛又觉身子一紧,似被什麽东西网住,往前硬扯。抬头一看,仍是那只怪手又重新出现,在金光围拥之中,朝姬繁作势抓去,相隔不过半里。姬繁知道厉害,立时吓了个亡魂皆冒,心胆皆裂,不敢停留,忙将身剑合一。为备万一,又从身旁取出一件法宝,向空掷去,化为一片朱霞,裹住那道蓝光,四外爆起千万点火花,夹着风雷之声往前逃去。
那金光中的怪手略一停顿,却分化出了一只与前一般无二的大手,随姬繁後远远追赶。这是阴魔施展离合五云圭,模仿芬陀大师的元神大手幻化出来。缺了五行有相支持,本是无甚威力,姬繁不知此乃幻化,被吓得心胆皆裂,益发亡命而逃,直被追到祁连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