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麓百货商店-5
秋风瑟瑟,第二天我们就搬了个六片的电暖器回来,最高频率居然要二千八百瓦,也不知道小店的小电表的小电阻丝受不受得了,反正狭小的卧室立刻变得象春天般的温暖,不,比春天还温暖。这样,我们又可以光屁股做爱了,真是件开心的事,感谢科技,感谢money,感谢爱迪生啊!
月底的时候,明明突然接到家里电话要她回去一趟,她问我批准不,我说:“当然批准,以前我也是一个人看店的,你放心走吧。”她走的时候还掉了两个眼泪,女孩子真是的。
“小别胜新婚,你哭什么啊?”
她笑着擦干眼泪,说:“我舍不得电暖器。”
就这样她基本没带什么就坐着小客回家了,晚上她打了电话过来,我这才发现,我们相处了五个月,居然是第一次通电话。
“色鬼懒猪(称谓升级了),一个人自由了吧?”她在电话那边笑着说。
“是啊,我终于逮到机会寻花问柳了,大波长腿细腰妹等着我呢。”
“我腰不细吗?”女孩子还真是敏感!
“当然细,不过前两项嘛,差太多。”
“去吧,去吧,精尽人亡后我回去继承商店,哼!”
我嘿嘿一笑,说:“别闹了,要你回去干什么啊?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不是盼我不回来啊?”
“不是,亲爱的,我现在好想你。”我的声音开始厚重了一些。
她停顿了片刻,电话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我也想你…………”
这四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字,却有着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我感觉拿电话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有好几件事赶到一起了,都是小事,最大的就是表姐的婚礼,估计要待几天吧,总得陪陪妈妈啊。”她慢慢的说。
“你老爸还那么好赌吗?”我问。
“嗯,不提他了。”
然后她又嘱咐了我很多事,放下电话的时候,我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是孤独吗?是思念吗?还是不太习惯?屋子很暖和,我却不好受,两个人呆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觉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却说不出来哪不对的那种滋味。我躺在床上,生平第一次有了结婚的念头,这种想法让我心头一热,盖着还留有她气味的被子,不自觉的进入了梦乡。
叁天过去了,感觉日子越来越难熬了,我决定今天晚上找个局子打发算了,就在这时候,黑子过来了。
黑子满脸堆笑的走进来,我抱以礼貌的微笑和戏剧般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贵客啊。”
“什么贵客啊,穷得叮叮当当的。”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本就狰狞的脸更显得恐怖。
“前两天被人给暗算了,真他妈的背,不定哪天小命就稀里糊涂的没了。”
我心中暗想:你还知道啊?是不是回不了头了?
“李老板今天一个人吗,你的美女收银员呢,是不是被你……”
我会意的笑着说:“她回家探亲了,晚上你留在这吃吧,咱哥俩喝两杯。”
“那敢情好啊,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为他卖力的往出挤文绉绉的词汇感到滑稽,也许是我把人家低估了呢,反正第一眼印象不好的人,变成另眼相看的时候太少了。就是有,黑子也绝对不会是这类人,我对他唯一感到不讨厌的就是这个人比较热情,而这点,正是我所缺少的。
我给小龙打了个电话,让他订几个菜过来,这个就比我小一岁的苦命娃,不一会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他们俩那个亲热,就象一对玻璃。
菜送到以后,我选了一瓶还算不错的酒打开,我不能让小龙丢面子,无论我多不喜欢这个黑子。
本就象个话唠的黑子喝了点酒就更不得了了,整个晚上就被他这张破嘴给占得没有一点空隙,小龙听得眼睛直冒绿光,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情,我象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的看着这对活宝,心里脑子里都是明明的身影,此时此刻,她在干什么呢?
在席间,黑子讲到女人的时候稍稍的吸引了我一点注意力,他讲他和太妹操屄的故事,列举了几个一个比一个骚的女人。这时候,小龙问他:“你上过的女人,哪个最骚?”
他想都没想,说:“林倩,我们兄弟几个曾经一起干过她好几次,边干她还边打她、骂她,干完了把精子都射到她小嘴里还有脸上,她都一滴不拉的吃掉。那个骚屄,几百年都碰不到一回,干完了,有的哥们就往她身尿尿,那骚屄就张着嘴接着,还一个劲的说好喝好喝,哈哈哈!”
小龙听得眼睛都直了,我猜他裤裆里那东西可能比眼神还直。我心里冷笑,吹牛屄吹到这个程度也算个人物,如果说还有比一个吹牛屄吹得不靠谱的人更象一个人物的,就是那个信他这些话的人,小龙,无疑就扮演着这可悲的角色。
其实以我善良的本性,本无意揭穿别人的牛皮,但是看到小龙盲目崇拜得都无法自拔的样子,决定给这个吹牛不打草稿的人来点温柔的打击,我为我的坏感到骄傲,心想:小龙啊小龙,慢慢的你会发现,你的黑子哥,是怎样的一个人。
“真的啊黑子,这个林倩什么来头,哪天咱们哥几个一起爽爽怎么样?”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丝诡异的微笑在我后脑勺象水花一样的绽开。
可是,这个黑子居然痛快的答应了:“这个林倩,外号公共厕所,是我一哥们在迪厅认识的,二十岁,大一的时候就被学校开了,现在在做网管。也难怪,那种女人,不是,那种母狗除了操屄还会什么啊,听说父母离婚了没人管她,她和姥姥一起住,人长得不错,个特高,和我差不多。”
晕了,看来还真有这一号人物,被大学开除?居然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肯定了一点,这个女孩大概是个骚货,可能没他说得那么离谱罢了,他嘴里描述的不是女人,真的是条母狗。
“有机会真要干下啊,她不会有病吧?”
“好,这个我不敢保证啊,反正李老板想干,我来安排。”
“我,我也想干!”小龙的眼睛冒着光,舌头舔着发干的嘴唇,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
黑子喝了一口酒,爽快的说:“当然,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干!”
“一起干!”我们碰杯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一不小心弄了个双关!
送走他们以后,我的脑海里开始勾勒这个林倩的轮廓,这是我认识明明以后第一次想她以外的女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想来想去,一个叼着烟,头发五颜六色,穿着短裤,脸上的妆厚厚的一层的女人形象开始在我眼前晃动,在我心里,婊子一般都是这样子,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对劲,在梦里,居然再次梦到这个形象。
第二天还没有醒,电话就一个劲的响个不停。
“这个明明,怎么把电话改在早上了。”我懒洋洋的把手伸出去,把电话接过,“喂……啊……”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李老板吗?我是黑子,你听。”
电话那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啊………黑子哥……鸡巴……好……大……操死……我……了……操死……我……了”
一个女人激烈的叫声震得电话嗡嗡的响,我的鸡巴立刻直了。
“骚货,给李哥问好!”
“李……哥……好……李……哥……什么…时候…啊啊啊……来……操……小妹……啊啊啊啊啊…………”
在电话这边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老天,这个,不是在做梦吧。
“好妹妹,你让黑子接电话。”
只听那边啪的一声,而后传来女的嗷一声,不知道打在屁股上还是打在脸上了。
“自己动,我跟李老板讲电话,李老板,怎么样,骚吧?”
我咽了咽口水,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林倩吗?叫床的声音很清脆啊。”
我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但是我一定要镇静,不能让这个黑子把我看扁,甚至我的语气里还有点轻盈的调侃,男人,脆弱的心跳只能留给自己听。
“那是啊,噢,好爽,骚货活真好!噢,我带她过去给你爽,还是晚上你到我这来?”
“这个呀,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吧,七点半你给我打电话,别叫小龙了,他还小。”
“啊?好,都听李老板的,谢谢昨天的招待啊,噢,噢……我要不行了,挂了。”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我的心狂跳不已,有点后悔答应他的邀请,又有点期盼。整整的一天,我都在挣扎着,给自己找各种去的理由,但所有的理由都抵不过没法向明明交代这条原则,直到晚上七点,这一天到底卖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看着电话,盼它响?盼它不响?响吧,还是别响,天啊,我这是怎么了。
天平座的人都是这样子优柔的吗,我问自己。我知道哪一条路是对的,但是另一条分明是更加诱惑。人在很多时候都知道做什么对,做什么不对,只是拒绝做不对的事远比选择做对的事来得艰难,我觉得这是对我人生信仰,对爱情,对道德,对我从小到大所受教育最强烈的挑战,毒蛇已经将禁果抛给了我,我虽然是亚当,但是我还是不能轻易的决定,吃,还是不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汗已经顺着额头流下,电话好象随时都会响。
“只是逢场作戏,只是偶尔风流,只是一个应酬,只是………怎么说都是将鸡巴送进另一个女人的身体,男人嘛,况且干的是不可能产生什么感情的母狗,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我要以最强烈的意志来覆盖我的道德和对爱情的那份纯洁的坚持。
“干一次不会影响我们什么的,我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退一万步,就是明明知道了,凭我对她的影响力和在爱情里的地位优势,我相信我可以扭转局面,我只要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就可以了。”
没想到我还是这么有良心的人啊,我苦笑,良心吗?从有这个想法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天下间所有的男人一样,总是以各样的借口来掩饰下半身的错误,做这种比偷情本身更龌龊、更可耻的事。
我决定,我背下这个错,偷偷的把它瞒过去。我给明明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出去打麻将,她笑着说要我多赢点,回去请她吃好吃的,我答应了。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我,一张苍白而龌龊的脸。
七点半的时候,电话准时的响了,我用颤抖的手接起电话,一瞬间,我又恢复了平静。
“李老板,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老样子,你在哪呢?”
“我在我兄弟秃子这里,我和父母住一起,不方便啊,你等我,我一会和秃子去接你。”
“好的,你们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那可不行,今天我请,李老板,可说好,今天一定我请。”
“这个么……”
“你不答应我可生气了,好了,一会见。”
放下电话,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简单的打扮了一下。上次打扮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男人本来也不太重视外表,我也是这样,但是,我这个人很好胜,我一定要把什么黑子秃子比到没法子看的程度。
我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坏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笑容很迷人。
一会,黑子领着一个样子更象劳改犯的人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女的,不用问,这个女人就是传说的那个林倩。
我开始仔细打量着她,她的眼神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同样打量着我。她长得真的挺漂亮,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甚至可说有天壤之别。
看样子,她就象个大学生,眼睛不算大但是黑亮黑亮的,板栗色的头发不算太张扬,个子很高,和来的两个男人差不多,据我目测可能比我还要高两、叁厘米,身材没得说了。两个奶子也挺得高高的,看来,还真是长腿大波细腰型。瓜子脸,柳叶眉,嘴唇尤其性感,我怀疑她小时候能更漂亮,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虽说也好看,但是却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挺可惜的。
看到了她我又想到了明明,两个瓜子脸的女生,其他的部分都不同,明明的轮廓更柔和五官更精致,不过这个女孩却清秀,所以说,人这种动物,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李哥,你好,早上通过电话了。”她不但主动和我打招呼,居然还提了电话的事,我的鸡巴立刻就硬了一些,还好,我硬生生的把这股欲念给压了下去。
“呵呵,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我和她握了握手,她的手真的是不小啊,比明明的大许多许多。
那两个混混淫荡的笑着,黑子说:“小骚,想让李哥操你吗?”
他的话差点没把我的脸弄变颜色,我居然有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想啊,李哥的鸡巴操起来一定很爽,长得那么英俊。”
她象说家常话一样谈论着对陌生男人鸡巴的想象,居然象没事一样,还好,她夸了我一句英俊,否则,我就真为难了!
“英俊什么啊,哪有这两位有男子气概。”
“哈哈,李老板谦虚,我们不行,哪象李老板,一看就是吃软饭的料。”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这个黑子的朋友秃子,也是个自来熟,我知道他想夸我,但是我听着怎么比损我还难受。
我拿了一盒红塔山给黑子扔过去,又拿了小食品和饮料给了林倩。“呀,谢谢李哥,你真好。”她很高兴,本来就很亮的眼睛就更明亮了,真的象个学生,我的心也不知道怎么的,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拿好了。”我温柔的说,我无论对女生好感还是反感,说话都很温柔,我觉得,对女人温柔算是一种美德,就象勤俭一样。虽然,我不勤俭。
“兄弟,想吃什么啊?你说吧。”黑子说。
我说:“你们跟我来吧。”
“今天说好可是我请客啊,你偷着结帐可不行。”黑子反复强调。
我说好。
我把他们带到刘宏志的饭店,刘宏志看我进来了,有点惊讶,“稀客啊,你不是每次都点菜让我送过去吗?今天老弟怎么这么有兴致啊?”
“怎么,你不欢迎我?”我笑着打趣。
“哪跟哪,我们什么关系。对,给介绍一下啊。”
“别整事了,便宜点,什么都行。”我说,其实我真不知道怎么介绍。
“你看你,老弟,我不要钱行不行?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刘宏志一下子显得豪气干云的,也不知是真的是假的。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他说。
“兄弟你啊,就是什么事都较真,一次两次能怎么样,大家邻里相处的,真是!”
“给我找个安静的包房,我今天要和朋友好好的喝点。”
“没问题,玲,领你李哥去最里面那个小包,把卡拉ok弄上,再多挑几个碟。”
玲子跑过来,看到我,眼角充满了笑意。
“帅哥老板终于来了,我可天天盼着呢,哈哈!”
我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人夸我就开心,怎么这么虚荣呢?
我笑着说:“话说得这么好听,是不是想揩我的油?”
“嘿嘿,李哥长得帅还不让我说吗,跟我来吧。”
里面的包房地方不算太大,有六个椅子,有空调,屋子特别暖和,小圆桌面不大。今天的生意好象不太好,外面的叁个大包房都是空的,只在大厅有十几个吃饭的人,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人比较多的时候。
点菜完毕,我给每个人发了根烟,林倩不抽,我又猜错了一次。
“你和这的老板很熟吗?”黑子问。
“当然了,邻里住着,这的环境是这片最好的,菜也最好吃,价格嘛,有我在,当然也是最便宜的。”
“李哥,你可真行。”林倩插了一嘴,这不很象范伟那个广告吗?
“是药好,别夸我。”我说,说完大家哄然大笑,气氛开始活跃了。我想:一会喝上酒,也不知道这两位大哥哪个更能说,黑子我领教了,想必这个头上没毛的家伙,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会,菜齐了,刘宏志喝了一杯啤酒就走了,我们要了两瓶白酒,林倩的杯子也给倒满了,四两的杯子,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初次见面,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客套话不说了,大家喝一口。”我说,特地又对着林倩说了一句:“美女,不行就别勉强。”
林倩的眼睛飞出一丝感动的眼神,说:“没事,今天高兴。”
大家每人喝了一口,然后,气氛变得更加活跃。和我想的一样,黑子和秃子开始对着我大侃特侃,说得他们嘴里这个现代社会的江湖,什么刀光剑影、风花雪月的,比听评书还有章法,我甚至怀疑,象他们这样的人,都有小弟定期的给写稿子啊,说得跟真的似的。
黑子说,他前几年得罪了一个老大,被人追杀了叁年,后来家里花了两万摆平了,否则,腿就没了。秃子说,曾经他和人家打架,眼睛一度失明,他还以为自己就此瞎了,差点没自杀,还好他老天照顾,把眼睛治好了。等等…………
现在的风气好象真变了,以前我记得小混混都是吹自己怎么牛逼啊,现在怎么开始讲自己被修理的事情了,难道黑社会的文化也在变化?这样讲,其实更容易让听的人相信,社会的进步真是体现在每一个人身上,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讲的是真的,但我懒得听,就更懒得信了。
我倒是和林倩说了几句话,发现她的身世其实挺可怜的。
她告诉我,父母在她九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法院把她判给了爸爸,爸爸和继母对她极差,经常被打,哪怕是委屈的都会被继母拳脚相加。
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回到姥姥那里和姥姥一起过。姥姥是退休的老干部,一个月开一千多块,两个人基本还能对付,学费和生活费父母当然也给,但是几乎没有谁来看过她,一直到她考上经济管理学院专科的时候,父亲来扔下五千块钱就走了,妈妈根本就没露过面,她听姥姥说好象和姘头出国了。我心想:看来她母亲也是个浪货……
十六岁的时候她就和班长上了床,同学里背地里都骂她是骚货。后来被班长给抛弃了,她一气之下几乎和班里所有的男生都发生了关系,也就因此出了名,几乎每一个向她求欢的男人她都没有拒绝过。
渐渐的,她就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终于在某一天尝到了第一次的性高潮,在那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