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中的微笑-19

　　
「今次我没错呀。」

「是…错的是我。」霞内疚的小声说。

「哦?」

「我，现在就往五月小姐处，把事情解释清楚…」霞急忙的说。

「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这种事情，同是女生反而好说话…」霞婉拒了我的好意。

「明白了。」

「…交给我吧，征一郎少爷。」

但是，五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不明所以的想。

难道是…

我回忆着以往的事。

究竟是那里错了…

「啊呀，一直被五月当成最差劲的人…」

想起来我一直被五月『歧视』着。

自那一天之后，事情和我预想的大大不同。

我本来以为自己和柚子的父亲会有所行动的。

看来柚子什么也没说过。

她比起对我的感情，更顾及和五月们的友情。从椿的事上推算，她是夏天时开始喜欢上我的吧。

不想利用大人的欲望帮助自己，反而珍惜少女们之间的友情，对柚子的做法我很开心。

在帝都画廊的画展结束后，我教授她们的工作也快要结束了吧。

完成了我这讲师最重要的一项工作之后…我想距离我离职的日子也快了…

『春』

教室内。

「好热呀…」五月有气冇力的抱怨道。

「的确这个夏天…」真是热得受不了。

在那之后数日，整个都市都被暑气笼罩住了。

天气的温度，在天亮之后急升，一直持续到半夜为止。

「早知，去信州的别墅好了…」五月道。

「若果能去的话就好了。可是呀!不只五月大家都在忍耐的。」我说。

「对呢。我可是一直与太阳对抗着的。」病后还没完全恢復过来的椿说。

「唔…说了不好的话了。」五月低声道。

「好了，不要再心散了，要开始上课了。」我说。

「是…」五月用快断气一样的声音说。

「是了那件事…」椿有点担心的道。

「什么?」我答。

「现在新的画具还没送来呢?」椿说。

「的确，今日的画具是由柚子负责从家中带来的。」五月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不到柚子，就是这个原因呀!」彩菜道。

「唔，但是。也差不多该到了吧!」我有些急躁的说。

看看钟…时间已过了下午。好迟呀…

「在那里迷路了吗?是她的话，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的。」椿以奇怪的方法担心道说。

「好迟，恐怕不是迷路，而是去了吃甜品吧!」彩菜说。

「可是，小霞也在一起的呀。」五月疑惑的问道。

「被柚子那孩子勉强的话就不出奇了。」彩菜说。

「的确…小霞，对这是一点方法也没有。」彩菜一唱一和的…

「没有方法了，请大家拿扫描簿。」我说。

「是。怎样呢?」五月道。

「总之先开始吧…」

啪噠啪噠…

「呀?这脚步声…」椿惊喜的叫。

「柚子呢…」彩肯定的说。

啪!教室的门被推开。

「大事件了!先生!」柚子一进来便大叫道。

而且大声叫着的同时直接往教室内奔入。

之后就在教室内跑来跑去。

「不可以没有礼邈的呀。柚子。」

「礼邈迟点才说!大件事了!」柚子焦急的说。

「什么大件事呀!」

「先生，现在可不是慢吞吞说的场合!」

「那总得先知道状况吧。无论如何，先要说清楚是什么事呀。」

「是霞怎么了吗?」奇怪霞不在的五月问道。

「对了。霞呢!」我问道。

「就是小霞她晕倒了呀!」柚子道。

「什么!?」我当堂吓了一跳，面色大变。

「真的!?柚子!」五月也急燥的追问。

「真的呀!在一起运画材时突然…」

「那霞?现在怎样了!?」我问道。

「先生别再等了!快去吧!」椿说。

「先听清楚柚子的话吧…」五月道。

「…柚子…快说清楚吧，别再没头没尾的。」我心急之下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总之，把霞姐送往五月家，交给他们处理后，我就回来了…」柚子说。

「真是的柚子，应该先说这个嘛。」我说道。

现在怎办好呢…

「柚子…」我说道。

「是!」

「霞还在香川家吧?」

「唔。」

「大家，抱歉了，今天的课得中止了。」

「中止?」五月道。

「明白了。我们自己自习就可以了。」彩菜道。

「对呢。柚子来这边。」椿道。

「是—」柚子应了椿一声。

「大家…麻烦妳们了。」我说完之后即时告退。

「那，五月妳有什么想法呀。」椿问五月道。

「没有呀…」

「呀呀?」柚子感到疑惑的叫道。

「他这样慌张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真意外…」五月说道。

「对呢…」彩菜也道。

「彩菜的事时，他也未至于这样。」五月说。

「对呢…我那次也是…」椿有点尬意的说。

「椿…」五月道。

「不只五月，我也有点妒忌呢。」椿答道。

真是意料不及的事…霞竟然晕倒了。

只是疲劳，还是…

回到香川家时等待我的，是己接受医生检查完，正座在棉被上的霞。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气息不好的霞，反而带着歉意说。

「不要这样说霞，以往妳不知照顾了我多少次呢。」

「那样…

「好了，医生说只是『单纯的过劳』而已，就好好休息吧。」

「但是，不工作好吗?」

「别勉强了…好好休息…那才是最好的药。」

「是…」

医生说的其实是中暑。

缺少休息，加上这几天连续热浪袭人之故。

「对了，霞。」

「是?」

「在这里休息可以吗。」我问霞道，有需要的话就转到更适合的地方。

「行，己行了…让我休息已太过份了。」

「那，妳一定不可以乱动呀。」

「想起在欧洲时，连过节也二个人一起。回到日本之后…很久没试过单独在一起了。」

「因为征一郎少爷，讲师的工作忙嘛。」

「迟一点，不如找个温泉好好疗养。」

「是…征一郎少爷。」霞欣慰的说。

「所以霞先要好好休息，调整好身体。」

「是…」

「特别是别偷偷工作呀。」

我把手放在霞的额头上替她量体温…

「哎呀…」霞惊呼道。

「明白了吗?霞。」

「明白的话就说，霞不会工作的…」我担心她又要工作，非先约定好不可。

「是…留在这期间，霞只会休息不会工作的。」

「说定了。」

我微笑的答说，霞则羞红了脸。

即使早一刻也好…

我前所未有的渴望八月快过去，让霞能好更好的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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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自修!没有功课!」我说道。

「呀!?今日也是?」五月不满的道。

「呀，有什么事想说吗?」我问道。

「那…也…没有。」五月忍着道。

「少有的柔弱呢…五月…」彩菜道。

「什么意思?」五月反问。

「一对着先生，妳平日总是很强硬的呀。」

「我强硬吗?」

?…

开门进来的是椿。

「先生…」

「理事长有请呢。先生。」椿通知我道。

理事长?

那即是…父亲，为何?

「我明白了…在那里?」

「在校庭等待。」

「校庭?」

「是。」

为何在校庭…

算了，先去好了。

「很久呢…征一郎。」

「父亲!又来了日本!?」

「不，上次之后我根本没离开过…」

「是吗…那有事快说。」

「在这里也好，谁来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到…不用担心有人来。」

为了这特意约在炎热的校庭中…

「霞的身体不好是吧。」

「呀呀，因为中暑，现在休息中。」

「真是失败呀。」

「?」

「不过是个佣人，竟然无视讲师的工作去看她。」父亲责骂我道。

「霞不是庸人!」而我则激愤的反驳。

「父亲根本一点也不瞭解!」

「…你要为女人游手好闲到何时…早己是大人了。」

「…说这些究竟是为什么?」

「只是…」父亲道。

「算了，做好你讲师本份的工作吧…我儿。」

不知为何…让人有种讨厌的感觉。

父亲他。

不知又有何企图。

和父亲谈完后，我返回教室。

「呀?先生，好快呢。」彩菜好奇的问道。

「怎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吧了。」

进到教室却看不到……五月的影子。

「五月呢?」我问道。

「回去了。她说有点东西让她记挂着。」彩菜答我。

「是吗。」

「对了，我想打听一点事。」

「呀?」

「征一郎先生喜欢的女生是五月?还是霞。」

「喂喂，说什么呀?」

「而且，在学校内要叫先生。」

「但是，先生。我很想知道嘛。」彩菜说。

「现在是上课时间。」我答道。

「关于上堂，刚刚先生说了『自习的』。所以现在己不能算是上课中了。」柚子说道。

「唔…」我低头不语。

「确实先生有这样说过。我，刚刚可没有听错。」彩菜道。

「我也对这很有兴趣。先生对于婚约者的五月，是真的喜欢吗…」这次连椿也加入了。看来是逃不掉了…

「好，坦白从宽。」彩菜道。

「和五月什么也没有。」我答道。

「那，小霞呢?」彩菜追问。

「霞…」我道。

「她其实是我的太太候补来的。」我说道。

「!?真的!」柚子惊讶的大叫。

「是吗…」彩菜失意的说。

「怎么了?一脸可惜的样子。」柚子问彩菜道。

「…少少吧。」彩菜答。

「受到打击了吗，是因为喜欢先生之故吧?那可不好了。」

「…柚子…」彩菜露出了微笑，但是笑容背后。

「唔哗哗…彩菜姐，不可以用暴力呀!」柚子惊叫道。

「我只是说笑吧了，柚子别再生事。」我没好气的说。

「呀，被夹击了…」柚子求饶道。

「…你呀，那一样是真的?」彩菜又气又喜的说。

「是真的，只是自少一起长大罢了。」

「呼，…只是这样呀。」彩菜鬆了一口气说。

「倒不只是这样，像是妹妹多一点。」

「好残忍的哥哥呀。」彩菜感嘆说。

「什么?」我出奇的问道。

「把妹妹使用到过劳倒下，不是吗。」彩菜道。

「…不是，我没有。」

「嘻…」彩菜低笑。

「好了好了…别再闲聊了，上课了。」

「是…咦上课?」彩菜一阵惊异。

「哎呀?说好今日自习的呀?」椿连忙插入道。

「那好了…今日就画十幅素描好了!」我说。

「哎呀…」柚子抱头惨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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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再见!」柚子道。

「唔，回去了。」

「唔!」柚子应道。

「是了是了，去桐月堂好吗。」柚子说。

放学后在校门口。

「又食雪糕?不怕肚痛呀。」彩菜道。

「但是，很好味呀…」柚子道。

「今日不行…」椿道。

「呀，椿姐不去吗~」柚子失望的道。

在她们远去后，我独自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沿商店街，一路往香川家去。

这道路不经不觉已习惯了…

「少主…少主不是吗?」

「唔?」我应道。

「巽吉…你也在日本?」

「主人也在一起呢。」

巽吉…是间宫家的管家，父亲身旁有能力的秘书。

而且是霞的养父。

「只有巽吉一个人还真少有。」

「少主…」

「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

「拜托了巽吉…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是…」

巽吉说了，今次来访的目的，是为了带走霞。

因为女儿生病不能工作，反而要人照顾让他感到羞愧。

「霞由我照顾就行了。」我激愤的道。

「而且她可不是佣人，无论是谁也休想从我身边带她走。

「少主误会了，我是为了少主…」

「不论谁说什么，我都不放人!就算是父亲亲自来也一样。

「不，那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那样的话就更加不用说了。」巽吉他是替父亲隐瞒吧!

直到我的表情缓和下来，巽吉面色才能回復平时，一个好爷爷式的笑脸。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禁有点气道。

「霞，真的好幸福。」巽吉感动的说。

「唔?」

「五月小姐和少主对霞都太好了。」

「五月?」

「是。」

…唔…难道五月早退，是为了回去看霞的病?

「不中用的女儿，留在少主身边，还请少主多加照顾。」

「呀，呀呀。」看到巽吉的态度改变了，我不好意思的应道。

「那失礼了。」

和巽吉分别之后，回到家，已是晚上了。

对于来袭热浪，总算习惯了…

在夜幕降临时候，庭院里也吹起了晚风。

「霞…」

没有欢迎的声音…相对的我看到的是霞沉静的睡姿。

「太好了，不过多谢了…」

霞还在，我真要好好的多谢五月。

巽吉虽然那个样子，但很明显是五月阻止了他带走霞。不然当我回来时恐怕已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想到这就往道场走去。

「哦哗…」

在行过松木旁的瞬间，一不小心，踏进了一个地穴之中。

「谁呀?在这里乱掘?」

这究竟是?

「算了，小心点就是了。」

我静下心来，续往道场走去。

在静寂的晚上，月光洒遍了道场…

似乎没有人在，但是却有声音。

「是那里来的呢?」

……

「…唔?」

「…呜…呜…」是女子的低哭声。

由道场的另一方传来的…

「是，五月…」我快步走了过去看到的是五月。

「征…征一郎。」

「怎么了?为何不开灯的。」

「对不起呢…征一郎。」五月伤心的道。

「怎么，这样污脏的…怎么了?」

只见她手上握着什么，身上脏脏的!

「…不要紧，是我自己弄污的。」五月答我。

「自己?」

「我找回…这东西…之后终于回想起征一郎的事来了…」

五月张开自己的手，古旧的怀錶在明月下闪闪生辉…

「……那是…」

那是…我小孩子时，离开日本前与那青梅竹马五月约定的怀錶…

「终于…再次在一起了。」五月感动的说。

「……五月…」我也感触的说着。

「我们再次重逢了，这个…认得吗…?」五月问道。

「认得…我从没有忘记过。」

「……与征一郎之间宝贵的回忆…」

五月把怀錶伸到我面前。

那和我一直珍重的保存的一摸一样。

「呀…我们回忆的怀錶…」

我由袋中，拿出了怀錶交到五月手上。

经过那么长的时间，分开的怀錶再一次在主人手中重逢了。

「对不起…那个…我没有想起你就是…」

「只要想起来就好了…我等得好久了。」

「但是…我…」五月带着歉意的说。

「后悔不适合妳呀。」我安慰她道。

「…若果我早点想起来就好了。」五月难过的道。

「妳不是一直记得吗?所以才那么珍视那棵树，只不过忘了那个是我吧了。」

「其实…我自己也想过你会不会就是好多次了…」

「对不起…」我道歉道，一直我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若果不是由五月自己想起来，那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我一直相信妳会记起来的。」

「相信着?」五月道。

「五月是不会忘记的…」

「……这征一郎。」五月又难过又开心。

「唔?」

「怀錶…你一直带着的吗?」五月问道。

「由离开日本时开始…就没忘记过..我不能让自己忘记五月。」

「那时在树上看到的景色…五月的声音…」

「对不起…我忘了你就是那个人…那么重要的回忆…我…真是一个讨厌的女子。」

「等到我找回这个，我才全想起来。」五月慢慢说道。

「看到这个，我不禁悲从中来…与征一郎分别…的回忆。」五月激动的说。

「…那个时候…为了不要忘记…我将之放进箱中…埋在树下…」

那么是由刚刚的那个地穴中…掘出来的…

「真的对不起…我…忍不着就伤心的哭了…」

「那时，小时候和征一郎约好了要重逢的…我却。」

「不要紧的。五月那时比我还少…我去到外国之后，也是一样伤心的…」

「但是…」五月还在为自己的忘却而在意。

「虽然在重逢时，我有怀疑过…可是…」

「因为征一郎的行为太让我生气了。所以我返而没有去相信…」五月解释着说。

我们双方都从没忘记对方，从重逢时五月珍视那棵树知道了。只是五且的记忆已很模糊不清了…

我虽然很快就想起五月是那时的小女孩，可是却一直没有表示。因为五月始终没想起来，又冷冷的对我，所以我一直故意不说。

而五月则是因为那次强吻，一直在生气吧。加上之后其他女生又让她妒忌，记忆模模糊糊了的她，才一直在内心否定我就是小时候的那一个征一郎。

现在五月全部想起了一切。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反感和怒气都消失了，我们可以坦白的表达对对方的好感。

「不要紧的，我也有错。」我说道。

「呀?」

「只要五月想起来就够了，什么也不用再在意的。」

「再为过去的事生气和后悔是无意义的，只要今后两人坦承相对。」我真心的说着。

「今后?」

「唔，从今之后…」

「…等一等…」五月说道。

「唔?」

五月由我伸出的臂弯中离去。

「再会的开心大家是一样的…所以…」

「所以…怎么呢?」

「有一件事我想正式好好的说清楚。」

「好好的说?」

「有一件事我不听到内心无法平静。」

「是什么事啦?」

「唔…之前我就想知道了…对小霞…你是怎样想?」

「………」

「只是僕人?还是…」

「这，就像家人一样。」我深思了一会之后答道。

「家人?」

「若果详细说起来，就像妹妹一样?」

「……妹…吗…」

「也不只是这样…」

说妹妹也不全对。

对我来说，霞也给我一种等同母亲的感觉。

「那，只是这件事?」

「唔……因为我有少少…在意…」五月小声的说。

「?」

「今日。我和小霞说起了很多很多事。不知怎的就让人很介意…」

「小霞她…」五月欲言又止。

「她…」我问道。

五月以认真的表情看着我。

「……没有了。」最后她只说了这一句。

「说到一半不说，不像是五月呢。」

「若果可能，…我想…要多一点时间。」

「时间?」

「因为家父与征一郎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呀，呀呀…」的确。

「因为，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多一点时间…让征一郎能在我和小霞之间做一个决定…」

「我的感情…」

我尚未说完，五月就以手指掩着我的口。

「这个还不可以说…」五月道。

「明白了…但是请容我说一句…」我说道。

「我回来了，五月。」我郑重的道。

「欢迎你回来，征一郎。」五月温柔亲切的说。

在大家幼小时候所做的约定…

这一刻终于实现了。

而且……

咕…

我腹部的飢呜，破坏了所有的良好气氛。

说起来，连午饭都没吃…

「真是，好不容易气氛那么好…」五月没好气的对我说道。

「对不起…」

「好了，反正也这样子了。」

「…」

「饿坏了可不行呀…」

「唔?」

「我做晚饭，让你吃吧。」五月说。

「…」我的面色当堂变了。

「什么呀。一脸嫌恶的样子。」

「…那，不如出去外面吃好了?作为我和五月重逢的纪念…」

「我是很开心…」五月说道。

「这个时间，一般食店都关门了。只余下那些小酒吧吧!」五月道。

「有什么所谓…」

「你真是的。那些小酒吧呀，是花一样的少女可以去的地方吗。」五月拒绝道。

「普通不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吧…」

「你这样说，是想试试我的箭术有没有进步吗?」发怒了。

「呀…这，这个…」

「比起腕力，我的炒蛋就出色得多了，好好期待吧!」

「知道了…我会期待的…」

「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五月微笑的姿态，让我有了一种重返故乡的感觉。

「呀，对了。有一件事忘了。」我说道。

「一件事?」

「……多谢妳五月。」我衷心的说。

「为什么?突然…」五月被我正经的样子弄得很不好意思!

「是妳阻止了巽吉带走霞的吧?」

「那是…这…就这样分开的话，小霞不是太可怜了吗…」五月激愤的说。

「好了啦……也不用特意多谢我的。」

「我是发自心底的…真的。」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弄好饭之后。…要吃得一点也不利剩的呀!」

「唔…」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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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日天晴。

今日学校放假，我决定一整天都用来陪伴霞。

算是对一直以来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的少少报答吧。

不过有一件意外的事。

五月弄的炒蛋意外的好味呢…

『夏』

「今天很凉快呢。」霞说道。

「呀，热浪的季节也告一段落了。」我说道。

我和霞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身体怎样?」

「很好!」

霞明快的回答。

不过，这个答案，总是让人觉得是故意作假的。

「不用勉强…妳的脚还在震呀。」

「呀…」霞被我拆穿，一阵不好意思。

「而且腰也有一点。」

我替霞找了张椅座，这里可以看到回忆之木呢。

「哎呀?」我叫道。

「征一郎…怎么了?连小霞也出来了…」刚巧五月也出来了。

「稍为和她散步一下…」我答道。

「是。因为今日稍为好了一点…」霞连忙替我说话。

「五月呢?」我问道。

「…到庭院有点工作。」五月忽然尴尬起来。

「那叫园丁就行了…」

「自己不懂就别说!」五月气急的说我。

「唷—呵—，我来了!」

突然传来柚子富有精神的声音。

「午安，柚子小姐。」霞说道。

「午安!精神吗?」柚子说。

「是…不要紧…」

「五月的声音好有朝气呢。在屋外都听到了。」连彩菜也来了。

「要亲热一点…呀!」彩菜道。

「妳…完全不明白的。」五月道。

「真的…再这样，会成为让人讨厌的女生呀!」椿也。

「呀呀…连椿也。」五月叫道。

「喂喂，我在桐月堂买了点心来，大家一起吃吧!」

「对呢…霞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说道。

之后我们转到房内。

「对不起…要大家担心。」霞说。

「小霞不用介意的。我平日也多得小霞的照顾呀。」彩菜说。

「呀?」霞叫道。

「小霞也要快点好起来，画具的准备还得依赖妳呢。」柚子道。

「怎会呢…我…」霞说。

「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这时椿对我说道。

「唔?」

「这里不太方便…可以到别处去吗…」椿说。

「明白了…那到我的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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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整洁呢。」椿说。

「不然，去客房也可以…究竟怎样了。」

「关于小霞的病况…先生有没有考虑过?」

「………」

中暑虽然已好了，但是过劳还没有恢復。

如果能得到专门的治疗的话…

但是，这样就得与霞分开…想到万一就此被父亲分开了我们的话，我就不敢下决心，送她去疗养。

「需要专门的治疗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的吧。」椿说。

「呀呀…」我答道。

「所以，为什么…」

「我的父亲，想分开我和霞吧。」

因为他认为霞是我与五月的婚约的障碍…吧。

「原来是这样。」

「呀?

「我还以为只是单纯为了钱的原故。」

「?」

「霞小姐的事，请交给我好了…」

「作为报答先生的恩惠…请给我这个机会…」椿说道。

「真的可以吗?」

「说笑吧了，当我没有说过。」椿对我的怀疑不满的答道。

「…霞就…拜托了。」我连忙改口说道。

「是。请交给我。」

得到长篠宫家的保护，父亲也不能随便插手了。

即使治疗结束了，我也绝不让巽吉带走霞的。

「之后，就是说服小霞的事了。」椿说。

「那样的话…」

之后我把这件事对霞说了。

无论如何一定得要说动她…

「疗养所…吗?」

霞听了我的话，脸上浮现一股不安神情。

「呀呀，那是椿所待过的疗养所，可以好好的静养…」

「但是…那样打扰的话…」霞介意的说。

「…霞。」

「…是。」

「我不行的…」我卑劣的说道。

因为霞比起自己，一定会以我的事为优先的…所以这样应该可以说动她…

「征一郎少爷…不行的?」霞奇怪道。

「呀呀，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很麻烦的。所以早一日也好，得要尽快好起来，我很需要妳替我做事的…」

这样说好吗?

应该行吧…

还是…

不行了…畜生…难道就想不出更好的说词吗…

「…可是，这样…就得离开这里了…」霞焦急的说。

「…霞。」

「我一定会去探妳的…」

「…但是…」霞说道。

「虽然我也想与霞一起…可是…」

「请让我再一次…看到妳精神饱满的样子…」

「…是。」

霞微笑的同意了…

「出发是一日之后。所以…在这之前，我会留在这里的。」

「征一郎少爷…」霞的声音满是感动。

「…不用，一脸寂寞的样子的…」

我贴上霞的额头。

「呀呀…」她惊叫了一声。

「我一定会去接妳的。所以请在疗养所好好调养好身体。」

我微笑着，把毛毯盖在霞的肩上。

小小的肩膀在发抖。

而我支撑着她…

「…约好了的呀。征一郎少爷…」霞以祈求的神色看着我说

「唔唔，约定了。」

要送别霞…

长年陪伴在我身边的霞…

早已是我不能缺少的一部份的霞…

『夏』

车站。

「椿，霞的事…拜托妳了。」我感触的说道。

「是。」

「征一郎少爷…我…我…」霞欲言又止。

「霞，现在先想法子治好身体优先。」我说道。

「对对，征一郎就交给我好了。」五月道。

「…是。」霞答道。

「一定会去探妳的。」我说道。

「…征一郎少爷。」

「所以，一定要早一点康復呀。」

「是。」

火车发出了出发前的汽笛声。

「好了，火车要开了。」五月道。

「呀呀。」我应道。

「征一郎少爷，我，对征一郎少爷…」霞的样子快哭出来了。

呜…唔…

轰…轰…轰…

霞的话被火车发出的声音盖着了。

「霞，我听不到…霞!」

「………喜欢…」

轰…轰…

被火车汽笛所掩盖的霞的话…

数日之后我才明白了，当时霞在说什么。

『夏』

「……唉呀，好静呢…」

送霞往疗养所的翌朝…

我睡到中午才起来。

没有地方好去呀…

不自觉间我走出到庭院中…

看着我与五月的『回忆之树』。

而且…

「若果爬上这棵树再许一次愿的话…」

「可以呀。」突然传来五月的声音。

「五月!?」

我转过身去却看不到人影…

「在何处呢?」

「这边，这边…在树上。」

「征一郎也上来吧。」

「今次想许什么愿?是小霞快些康復吧?」

「的确是…」我答道。

五月以笑容回答我的话，而我也爬到了树上。

「心情有没有什么改变?」我问道。

「…是征一郎自己看来一脸寂寞的样子才真。」

「寂寞?」

「是为了小霞而失落吧。」

「看起来是这样吗?」

「是是，非常的明显。」五月有趣的说。

「看到我这样不讨厌吗?」

在树上，我抱着了五月。

「呀…不要啦。」

「不要紧吧…」

这一瞬间我吻上了五月的唇。

「五月在吗!」

突然传来彩菜响亮的叫唤声。

「有没有人在呀，出来吧。」彩菜喊道。

「太大声了…呀。」一同来的柚子道。

「怎么了?柚子。」彩菜说道。

柚子愕然的指着树上。

「呀呀，不是很亲密吗。」彩菜叫道。

「真的…之前不是关系很差的吗。」椿也来了，而且以带点妒意的语气说。

「连椿也来叫了吗?」五月说道。

「哎唷!打扰了吗?」椿说。醋意很浓呢。

「……怎会打扰呢…」五月尴尬的道。

「没有打扰到的话就快下来呀?」彩菜道。

「对对，要客人久等是不行的。」椿道。

「…现在就下来了等等!」五月说。

「是—是!喂喂，今日我买了雪糕来呢，大家吃吧!」柚子开心的叫道。

我在霞先往伊豆的疗养所之后的一个星期，依诺出发前去了。

但是特别讲师的任期也快满了，一定要处理的杂事却不少。

长伴十年的人不在身边所引起的不安…我现在也能体会到霞的那种心情。

『夏』

「终于到了——」我叫道。

「真的，想不到会离车站这样远。」五月说。

「若果疗养所靠近车站的话，还有什么意义。」一同来的椿说。

「说…说的也是。」五月道。

「对对，这个疗养所在夏天是当作长篠宫家的别墅使用的。」椿说。

「特意在远离车站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免烦嚣呀。」椿道。

「的确是很清静呢?」我说。

「没错。」椿道。

说毕，椿轻叩了门。

「医生…是椿呀。还有来探病的人。」

不久一位老绅士开门出来迎接。

「哦，小姐。比预定早到了呢。」

「先生，这位是野口医生。」椿替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野口志郎。」

「间宫征一郎。」

「那么，我与五月先待在外面吧。」

「唔?为什么我?」

「好了啦，来这边啦。」椿强硬的对五月道。

「等，等等呀~」

椿强行拉走了五月…

让我探问霞的病情。

「小姐的精神很好呢。看在德国学懂的新手术是完全成功了，已经全部康復了吧。」

「由德国回来?医生是留学吗?」我问道。

「是的，在长篠宫家的基金支持下。今次能有报恩的机会实在太好了。」

「对了…那，医生。」我问道。

「我知道。是患者…霞小姐的事吧。」

「是…」

照野口医生所言，霞的身体一直康復得很顺利，没问题的话近日内就可以出院了。

「没问题的话是指!」我问道。

「是心。」

「心…吗?」我问道。

「是…怎说呢，心理的问题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也是。」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之…词…」

「怎样呢?我不太明白，可以请教医生一下吗?」

「恐怕是与你分别的恐惧，霞不自觉的在拒绝康復。」

「什么?」

「比起我间宫先生对此不是更有方法吗?」

「……」

「我是医生。仅能治理患者的身体，心就冇办法了。」

「……」

「身体的疲劳差不多治好了，之后是患者的心理问题了。」

「要看患者吗?」野口医生问道。

「当然，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向医生告辞之后，我就去到了霞的病房。

「喂…椿呀…」五月道。

「怎么这么笨的，老是说不懂。妳呀…」椿气道。

从外面我听到她们在争论。

「打扰了。」我说完之后推门而入。

「征…征一郎少爷!」霞惊喜的叫道。

「精神吗!」我问道。

「是!我很好!」霞应道。

「比起药，征一郎看来更加有效呢。」五月道。

「真的…」椿也说道。

「怎会…」霞略显害羞的说。

心的问题…

「对对，她最想听的是…」椿道。

「唔?」我应了椿一声。

「与五月有进展吗?」

「什，什么呀，在这里说这做什么呀?」五月羞急的说。

「柚子和彩菜又不在这里，只是说给小霞听吧了!」椿道。

「可以吗?」我问道。

叁个人的眼光都看着我。

这不慎重的答不行呀…

「没有什么大进展呢。」我说道。

而霞好像听得好紧张似的。

「就这样了…」我说道。

「怎么了?征一郎。」五月问我道。

「没有…」我回答。

无视五月疑惑我的说词的表情，我向椿给了眼色。

「知道了…接下来让你和小霞二人独处吧。」椿会意的说道。

「是是…迴避就是了。」五月道。

「麻烦妳了…」我对五月郑重的道。

「那小霞。大笨蛋征一郎拜托了。」五月道。

在她们走后，无比的沉静支配了病房…

「…好静呢。」我说道。

「太静…不喜欢吗?」霞问我道。

「霞…」

「到了晚上~好寂寞呢…」霞小有的懦弱道。

「没有办法呀…」我说。

「对不起…征一郎少爷」

「今夜，我留下来吧。」我说道。

「这?」霞惊讶的道。

「让霞一个人一直孤寂的待在这里也不好的，今晚我不走了。」

「征一郎少爷…」霞一脸欣喜。

「可是只有今夜了。」

「是。」霞仍然感动的道。

我离开霞，往在外面等的五月们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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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说耐了，但是我想留在这里过一夜。」

「那，我也一起!」五月道。

「等一等。」椿说道。

「?」五月。

「我们先行回去好了。」椿说。

「呀呀!?」五月叫道。

「座尾班车吧!」椿决定道。

「那不如明早才走!」五月急道。

「今日我一定要回去。五月，妳不会要我一个弱质女子独自去座火车吧?」椿以强硬的气势道。

「知道了…那，征一郎…」五月道。

「唔?」

「明天下午，你会回来吧。」五月问道。

「知道了，明早我乘早班车回去。」我答应道。

「那，回去了!」椿识趣的说道。

「真是的，自把自为…」五月道。

感谢妳了，椿。

我目送着她们二人往车站方向去，才返回了病房。

「回来了…」我说道。

不知为何，面对黄昏时份的病房，份外有一种感触…

「欢迎回来…怎样呢!」霞说道。

「对了…那?」

这时我看到床边的卓子上有一串锁匙。

「先前，野口医生说有事要做。拜托我今夜留守放下来的…」霞道。

「哎呀，留下患者一人怎么行。」我说道。

「嘻…虽说是病人，也快出院了。最近还可以出外散步呢。」霞强调道。

「原来如此…那今夜可以吃到久遗的霞亲手烹调的料理了。」

「是。我会努力的。」霞答应道。

很久没吃到的料理了…

对母亲早逝的我来说，霞所做的料理能给我等同母亲的感觉。

「那一定很美味呢，多谢了。」

「听到你这样说，叫我好开心呢。」

「为了方便我先换下睡衣…」霞说道。

「唔。」

我看着霞穿起她那一套女佣服。


「但是很久没有了…在这样近的距离内谈话睡觉…」霞说道。

随着霞的话，我留意在霞床边，另一张空床。

「对了…当霞睡着后，如果我爬上妳的床可以吗?」

「你才不会呢!」霞娇羞的笑道。

这样笑着的霞，座到了我的旁边。

「…霞?」我说道。

意外的是，霞刚才一直在嘴边的笑容消失了，面上挂上了一副寂寞的神色…

「征一郎少爷…」

「想了好久…我很焦急…想你听我说一件事…」霞道。

「是与五月的事吗?」我问道。

「……是。」

「那说吧。」

「我…来了这里之后想到。我对征一郎少爷的喜欢，是怎样的一种『喜欢』呢…」

「那是僕人的忠诚心…还是单纯女生的『喜欢』呢。」

「之后，今日。我终于明白了。听到与五月小姐没有进展时…我十分安心…」

「真的，可是我可以安心吗…」

「我的感情…」

「…自己的感情…再也隐瞒不了。我不能不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我…我…爱征一郎少爷，所以…」

霞下了无比的决心对我告白道，这位如母、如姐、如妹也是我不能分开的红顏知己。

「…不可以爱的…那样…我无资格做一个僕人了…可是…」

「…呜…呜…」霞悲伤的低泣。

「霞…我…」

「…我怀有那种恋心可以吗…」霞对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