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中的微笑-17

　　
霞…妳…

「多谢妳…霞。」

「呀?」

「之前妳总是那么照顾我。」

比起父亲，在我身边真能算作是家人的，就只有她。

「妳可以安心了吧。」我没有怪霞，反而感谢她一直以来的辛劳。

「怎可以…请别这样说。」霞不好意思的客气道。

「只要有妳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按着霞的头，我最不想也不能失去的就是这个人。

「是…我，绝对会服待征一郎少爷到底的。」霞一脸幸福的说。

「好了，回去了…再迟的话，五月可能又会发作的了。」我说道。

「是…征一郎少爷。」

之后，父亲一直都没有与我再有任何联络。

自从我就任讲师以来，与五月的关系始终没有大的进展。

数月之后…

随着气象厅宣布梅雨季节来临。

大家的作也品完成了。

『夏』

「经过了那么久，终于到了入选作品发表的日子了。」五月说道。

「对呢。」

那之后又再过了数周，我与所教的学生们，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一气去看作品发表。

她们的作品会在这座帝都画廊美术馆展出。而今日也是审查员发布结果的日子。

「但是，很少看到五月穿洋装。是自圣诞以来吧!」五月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洋装。

「没有需要自然就不穿了。」

「相比之下，小霞会穿待女服以外的装扮，才真的是罕有之极呢!」我说道。

「这个…真有那么奇怪吗?」今天的霞穿了蓝白格仔的洋装。

「呀呀，一点也不奇怪呢……只是，小霞平日实在穿得太多待女服了…所以。」五月连忙加以解释。

「好合适呢!霞。」我赞道。

「是吗?」霞高兴的应道。

「霞也有作品展出呀。可别只当自己是游览者呀。」我说道。

「呀?小霞也有作品展出?」五月十分讶异的道。

「是。叫人很害羞呢…」霞说。

「霞的画不错。到底，她是跟着我一起学的呀。」

「别说啦…人家怕丑的。」霞道。

「先—生!」从老远就传来了柚子的叫声。

「哦，柚子也是洋装呀。」柚子穿的是蓝色上衣黄色裙子的洋装。

「嘿嘿，可爱吗?」柚子有一点点害羞的说。

「唔。可爱呀。」

「唔—哗!」柚子高兴的大叫。

「这个这个，先生。」柚子急急的说。

「唔?」

「约定!还记得吗?」柚子问我。

「记得，约会嘛。」

「唔!要一起去看电影呢。」柚子说。

「那妳得先要入选了才行呀。」

「嘿嘿…今次我很有自信的!」

「柚子，画了什么呢?」

「现代画中最先进的抽像画。」

…………唉…唔。

「不行吗?审查员的伯伯应该可以理解的。」柚子说。

「总之今日就会知道结果的。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是。」柚子应道。

那和谁去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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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椿吧…到底我还是有点在意她…

「椿，一起看看好吗?」我对已经等在里面的椿说道。

「哎呀?那好吗?」椿疑惑的问我。

「呀?」

「你让五月自己一个人吗?」椿问我。

「别这样说。在我约她之前，她已与霞一起走了。」

「她真是的。」

「怎样，与美术造诣深的女性一起欣赏作品，对我来说是一种乐趣。」

「好了啦…别再那样棒我了。」椿道。

「椿的作品若能入选的话，我被怎样说也好。」

「嘻…不用那样啦。」椿羞红着脸开心的说。

「只要妳能笑就好了。」

「先生的邀请。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很开心。」

「是吗。」

「只是『还喜欢我吗』这种话，现在才想说就太迟了。」

「哎呀哎呀，我才正想说自己『放走了一条大鱼』呢。」

「就是这样。」

「哈哈哈…」我爽快的笑着。

「倒是，先生用什么作品参展呢?」

「华族千金小姐的肖像画。」

「那…难道是…」椿面耳赤的小声说。

说完之后椿的面孔己变成了赤红。

「不是…我的..肖像画吧。」害羞的椿其音量已小到快要听不到的地步了。

「是的，还成为了注目的焦点呢。」我以坏坏的样子愉快说道。

「请不要呀!被这么多人的眼睛看到…我…我…」椿又羞又急的样子很可爱。

「说笑吧了，没得妳准许之前我怎敢乱来呢…虽然的确是椿的肖像画，但却是全新的作来的。」

「…你还有时间画吗?」椿带点怒意而又羞意未去的道。

「用上课间的空闲…」

「倒是椿妳想完成那幅画吗。」

「先生虽然很坏，不过一定要完成呀。」椿在被我戏弄了之后，依然有点气的道。

「只要可以为妳服务，就是我的光荣了小姐。」我说道。

「那我去看别的作品吧?先生…」椿听完我的话之后开心的放鬆下来。

「对呢…」


之后。我改找柚子陪我。

「对了，柚子一起去看好吗。」

「唔!」柚子愉快的应道。

「那，先看一看一般作品如何。」

「呀?」

「看一些新手的作品，能够作为技术磨练的研习对象。」

「好呀。」

当我们正在新人的那一部份观看时。

「爸爸!」柚子突然大叫道。

「呀呀，在别人面前怎么这么大声。」

这就是柚子的父亲吗?出现我面前的是一个胖而和气的中年人。

「因为……突然遇到爸爸很吃惊嘛。」

「好了好了，真是小孩子…」

「好了啦，在先生面前这样说人家很害羞的。」柚子不依的道。

「哦哦，那一位就是间宫先生呀。」

「我是间宫征一郎，是柚子小姐的绘画讲师。」

「我是柚子的父亲。」

「叫力丸就行了。」柚子插嘴说道。

「?」我叫道。

「是爸爸的名字…不过是不是很像狗名呢?」

「别乱说了，那里像是狗名呀。」柚子父亲笑呵呵的说着。

「啤—啤—」柚子不满的叫道。

「谁叫你先在先生面前，说我是小孩子。」

「哎呀!真是的…征一郎君。」身为父亲的他也柰可不了这个任性的女儿。

「是呢!」

「请让我和女儿说一说悄悄话…」

「不要紧。那我先离开一会儿。」

「麻烦了…」

好了，那现在应怎办呢…等了一会之后。

等也不是办法，不如看看她们父女俩谈得如何吧。

柚子的父亲，听口气似乎要和她说很重要的事。

我往柚子与力丸氏所离去的方向走去。

………………

是了。

似乎在说什么话…

我不自觉的自然竖起了耳朵听。

「的确是感觉很好的青年。」

「是吧是吧。」柚子兴奋的道。

「怪不得柚子会那么喜欢了。」

「可是…先生和五月姐有婚约在先…呢。要谈恋爱的话…」柚子带点为难的说。

「那件事，不用担心。」

「?」柚子惊讶的叫道。

「先前，我已和间宫家的当主说起过了。」

「当主…先生的父亲吗?」

「呀呀…征一郎君如果没有和五月小姐有所进展的话，就会除消这段婚约。」

「这是个好方法吧。」力丸先生满意的说。

「……爸爸是笨蛋!!」听到面孔涨红的柚子骂道。

「柚、柚子……怎么骂爸爸笨蛋的呀!」力丸先生奇怪的道。

「可不是吗?平时已经时常不回家了，现在还搞这种事…」柚子痛心的抗议。

「俺也是为妳着想呀…」

「我不要这种着想呀…!柚子喜欢先生，只是…」柚子高声道。

「仅只是喜欢吧了…」柚子婉惜的说道。

「柚…柚子……」柚子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柚子…

柚子原来对我抱有好感…

但是，她一直因为想到五月而沉默着。

「…………」一时间我内心七上八下。

现在出去安慰她可以吗…

只是…

这样出去，即表示我听到了一切…

在我踏出了一步之后，我又犹豫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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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的入选作品中，有一个意外的得主。

「做得好呢!霞。」我赞道。

「怎会…是梦吗!」霞高兴的道。

霞所画的抽像画，成功的入选了。

反而是我只有入选后补…不过，反正这是工作之间抽空画的，有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了。

「痛吗?」五月道。

「痛痛…好痛。」五月狠狠的捏了霞一下。

霞马上避着五月。

「看啦，不是梦吧。」五月温柔的说。

「是…」霞一阵感动。

「真是的…以我为题材的作品也只有入选后补，小霞妳居然以为自己是发梦的。」椿一副真是的反应。

「对不起…椿小姐。」霞道。

「霞用不着道歉的，妳得奖是应该的。我看是审查员的眼光有问题。椿还在为我不能入选而不满。

我内心想道，其实若果拿椿妳那幅裸体肖像画参选的话，铁定可以入选的。

「先生…」柚子失望的喊道。

和因入选而高兴到不能置信的霞的表情比起来，柚子悽惨的表情真是一天一地。

「怎么了?柚子。」我问道。

「那样自信的作品却落选了，很大打击吧。」彩菜同情的道。

「哗呀哗呀……」柚子哭了起来。

「不行呀。才只是这种程度的打击。」彩菜和椿各自以自己的方法安慰着柚子。

「落选了的话，和先生的约会也完了。」柚子伤心的道。

「呀?原来是为了这样才受到打击的。」椿说。

「因为柚子…就是为了这才努力的。」

「哎呀哎呀，怎办呢先生?」彩菜替柚子说话道。

「怎办呀…」我考虑道。

「虽然落选了可是…」彩菜努力的替柚子争取支持。

唔。那…

「先生~…」柚子自己也哀求道。

这样吧…

「好了…柚子。」

「是?」柚子惨惨的答道。

「本来要取消约会的…但是看在柚子所作的努力份上!我就特别和妳约会一天。」

「真的!」柚子很开心的叫道。

从她面上的表情就很明显不过了。

她还真是瞒不着感情的人。

「那么。明日午后一时，在港口等!」柚子说道。

「明日…是星期日。」

「唔，是假日来呢。」柚子说。

「好吧!」

「那么先生!柚子为了明天的约会真的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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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定下约会。」五月说。

「但是，做事不只是看结果的。我认为有奖励的必要。」

「我可不记得有被征一郎奖励过。」

「因为刚好没有那种情形和需要而已。」我说道。

「唔…」

「……那五月。」

「什么呀?」

「今次，妳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不知道!」

「哦，很恐怖呀。」

「啍，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又想说我妒忌。」五月因此而气得走了。

「哎呀哎呀…」我一个人叫道。

「刚才，征一郎少爷好像过份了点。」霞说。

「是吗……」

「五月小姐她，是喜欢征一郎少爷的。所以…」

「……只是?」

「……那种事，我不认为只是我的猜想。」

「很复杂呢。」我感嘆道。

「身为女生，在喜欢的人面前，是很难坦率的表达的。」

「霞，妳喜欢我吗?」我一时冲口而出的问道。

「呀…」霞一时不知怎答好，面上抹上了一片红霞。

「讨厌吗?」

「…我，很喜欢征一郎爷。而且不只是为了工作。」

这…这是真的吗。

「怎样样呢?」霞问道。

「什么也没有。」

现在想起来，我们早就有了感情的几绊。

父亲们是无法理解的。

我与柚子的约会。是我自己的决心而绝不是因他们之故

『夏』

翌日。

比约定的时间早一点，我已到了港口。

四周停满了远洋航行的客货船，码头四处都是人，气氛很热闹活跃。

我在这地方，等着她的到来。

稍为有点不安。

「先—生!」

在纷乱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份外有精神的叫声。

我那小小的不安也随之而结束了。

我的视线转过去之后，看到的是身穿着非常可爱的浅碎花洋装的柚子，面上浮现着微笑的表情。

「嘿嘿，等了好久吗?」柚子问道。

「不，也不是那么久。看看那些宏伟的大船也颇开心的。」

「好大的船呢。是外国的吗?」柚子问道。

「呀呀，亚尔然丁…是在地球的加一面的。」我答。

「地球的另一面…呀。」柚子感嘆的说。

柚子的表情略显忧鬱。

「怎么…一脸阴暗的表情。开朗些、开朗些。」我说道。

「唔…」柚子应道。

唔…表情好像还未完全恢復，还是先改变话题吧…

就赞一赞柚子今天身上的衣服。

无论如何，约会的衣服是经过细心挑选的。

获得赞赏的话，没有女生会不开心的呢。

「说起来柚子。」

「唔?什么。」

「今日…和平时很不同呢。」

「因为约会嘛。漂亮吧!」柚子说着转了一圈。其表情和语气都恢復成平常了。

太好了。

还是这笑容最好……

「怎么了。好像很急的。」柚子道。

「因为我想快点看到柚子小姐的笑容。」

「真是的…先生不用叫我小姐的。」柚子一脸害羞却很开心的说。

「那，去别处吧。约会的地点有考虑过吗?」我问道。

「那个。我想到芝浦去看U艇…」柚子说。

「呀呀，的确在新闻看过。」

确实有战利品的公开展览。

「唔……」柚子应道。

「对那些东西…喜欢吗?」

「唔…男生，不都喜欢那些东西吗…」

「唔…这…」别人我是不知道，不过对杀人的东西我就…

「…那，约会的话，还是去看电影好了。」柚子道。

「电影…」

「仰或去芝蒲好呢?」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喜欢电影多些。」我说。

「太好了…」柚子略显不安道。

「这样我不用担心特意买来的票没用了。」

「明白了。那，去戏院吧!」我说。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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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柚子叫道。

之后我和柚子来到了戏院，在看最新上映的电影。

没有用留声机，戏院的音乐是由人手即场演凑的。

「这，先生…在说什么呢?」

「我替妳翻译好吗?」

「唔。好、好呀。」

「OK『就算我死在这…可是…』」

柚子眼中闪着期待的眼光，等待着我接下来的翻译。

「『我也会一直守护在妳的身旁…永远…』」

「好浪漫呢!」

「只是电影啦。」

「真是的，先生呀，完全不懂浪漫是什么一回事的。」

「这样看字幕还真辛苦。到何时，才不用这样翻译，可以听到声音呢…而且最好是日语。」我说道。

「哈哈，虽然先生有点辛苦，但是可以听到先的声音…让人感到有种幸福感。」

到电影结束为止，我一直在柚子的耳边，述说着电影角色们的说话。

「已经黄昏了…」散场之后我说道。

「电影好长呢。」

「分成了3部，共计四小时…的确是超大作呢。」

「是值回票价的超大作。」

「要多少钱呢?」我问。

「呀，入场费十圆!」柚子答道。

「而且还是是贵宾席…」我说道。

「但是的确很快乐呢!」

「倒是『花都巴黎实际是怎样的，好想看呀!』柚子接着说道。

「对那里有兴趣吗?」

「呀啦…那样的名城实际究竟是怎样的呢?」

「但是看电影内感觉不出来吗。」

「唔…还是对实物有兴趣些…」

「话是这样，但怎办呢?」

「可能的话…有点想现在去看，一定会叫人很兴奋的。」

「是吗，也好呀。」

「不过那套电影是美国拍的呢。」柚子说。

「呀呀，最近的电影大多数都是美国的。」

「的确是呢，倒是没有日本的。」

「不过没有美国运来的电影。便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