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的老婆(全)-13-15

  

上卷 第06章 糟糕的清晨

“喂?”

由于我正在郁闷刚才的事,所以拿起电话来也没什么好声气,这时正跨进公司大门。

“喂?你是何适吗?”

银铃般的声音,瞬间把我的闷气化解掉,我来不及猜想对方是谁,门口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卫把我给拦住了,不清楚用意何在,我只好在警卫室门口停下来。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小雪啊,你沒存我的号码吗?”

对方听到我的问题好象不太欢喜。

“小雪?谁啊?”

我印象中似乎这个名字听过,把大脑搜索了一遍,没找着,估计偶这般木头脑袋不用百度那么强的搜索引擎都搜不到啥东西。

“切,你真的这么快就不记得啦?太子酒店桑拿部,56号服务员,记得吗?”

听的出来她有点生气,呼哧呼哧的把自己的身份报给了我。

“哦?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了,就是打我一巴掌的那个嘛。呵呵~”太子酒店那种高档的地方,我出生以来也是去过唯一的一次,估计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所以能想起她来,也是理所当然。却不知她为和又找到了我?难道……那一晚偶把她给迷住了?也不对啊,像她这种“阅人无数”的小姐,怎么会在意我这样穷的只剩下裤兜的人^?

“咯咯……你记得我打你的那一掌啊?看来我打得没错撒,如果不打那一掌相信你也想不起我是谁。”

我很惊讶女人的脾气消失的这么快,于是又同她说道:“当然当然~那是第一个父母以外打我的女人呢。我会时刻铭记于心的。”

这句话好象有点讨好她的嫌疑,不过没关系了,讨好美女本来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嘛。

“咯咯~~算你识相。还知道说好听的,对了,你星期六晚上有没有时间啊?”

她问“星期六?今天星期五了,那不就是明天?”

奇怪她不用做“生意”吗?还问我有没有时间,偶对她们这行的可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哇,虽然都是些漂亮的女人。

“是明天啊,你有没有时间?我想叫你出来一起吃饭啊。”

停了一下她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妥,又补充道“我请你。”

“吃饭?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有点莫名其妙,一般情况下,偶不想在私人生活上跟她们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说明白点,偶心里有点瞧不起这行的人。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啊?请吃饭一定要有理由吗?你有没有时间,说一声,我不想跟你那么多废话,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哼!”

这个“哼”挺耳熟,好象刚刚在哪听过?

“厄……有,明晚应该有时间。”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啦!明晚六点半,你在人民公园门口等我。我要挂了,拜拜~”她语气轻快,听起来比较开心。

“不是吃饭吗?怎么又是人民公园啊……”

我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盲音。NND,真是个鬼丫头。

我暗惊一下,又暗喜一下,正要向公司里面走去,刚刚拦我的警卫又挡在偶的面前“先生,你找谁?”

“嗯?我找谁?我来上班的啊,我不找谁。”

靠!这警卫不会是秀逗了吧?我这么帅一个帅G天天经过公司门口,他居然不认识我?

“那你的职员证呢?”

他听到我出语不那么友善,于是把满脸的横肉挤成一堆,瞪着我。

职员证?我一看胸前,真滴木有?摸一摸全身上下口袋,还是木有?怪了,我刚刚吃早餐滴时候还看见了啊,难不成走的时候忘了拿?靠,上班时间就要到鸟~,再不进去,就要迟到鸟~。我急了一鼻子尖尖的汗……

“我是业务部的,证件今天忘了带,要迟到了,你先放我进去,下不为例,好不好?”

我低声冲他说,其实我估计他一定认识我,因为我也见过很多次这满脸横肉的家伙。

“不行,我只认证,不认人。”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见他冲我后面敬了一个歪歪的军礼。我回头一看,是管理部的经理。他也同样没戴职员证。我顿时火了……

“喂!我说你TMD是不是故意为难我啊?他也照样没有戴证,你干嘛放他进去啊?”

因为心里很火,我说话的声音比原来提高了N个分贝。

“你骂谁?你骂我?”

“我骂那个跟我过不去的,你要对号入座,那是你自己的事……奇怪公司就怎么养了你们这样没有的人呢?”

“你TMD再说?再说老子揍你,今天就不让你进去,你能怎么样?”

“操,我还就不信进不去……”

我拿出电话,拨了J的号码……

我本来就很瞧不起这种不学无术,专给人家看门口的酒囊饭袋,这种人比小姐更没用,人家小姐是等价交易,而这种整天坐着P事都不会干的家伙,除了浪费国家粮食之外根本一无是处,溜须拍马的功夫倒学得不错,还就以为自己当过两年兵很了不起,动不动就要扎袖子揍人。这下子吵起来我就更不打算让步了……

五分钟后,J下来把偶接了进去,临出警卫室门口的时候,横肉脸还咬牙切齿的冲我说:“小子你最好别让我在外面碰到你……”

TNND,今天早上是不是踩狗屎了?运气这么背?先是一个白不该认识不该有关系的小雪回魂了,再有一个酒囊饭袋拿老子开蒜,真TM见鬼。

有话则长,无事则短,星期五过去,星期六很快就到了下午。从昨天早上回到公司以后,小莉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根本都没跟偶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好几次我偷偷的望她几眼,也不见她有个回音,或者应该说回眼。我心里凉丝丝的……下班的时候,我正想着晚上小雪会请偶吃什么,忽然听到小莉在她办公室叫偶,心来一阵莫名的欢喜,偶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她办公室……

她看到外面还有人没走,于是叫我“把门关上。”

轻轻的关了门,我站在她办公桌旁边,她已经卸下manager的面孔,抬头一双大眼睛温柔的望着我,我也望着她。老实说现在这种关系非常非常微妙,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站在她面前,我似乎永远都是一个小孩,而除去工作以外,她的角色更像一个大姐姐,引导着我。重点是在有了那个晚上的事情过后,我们之间似乎某些地方更近了些,某些地方,却又变的更加远了。我正胡思乱想间,她打破了沉默。

“我今晚想出去买点东西,可能会比较多,我一个人拿不了,你陪我一起去吗?”

她像在请求,又好似在命令。我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她,因为小雪的晚饭对我来说,远远没有她来的重要。偶只能做一个选择,推了小雪,陪她。

我使劲的点点头“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我有点后悔,我答应的这么快,已经完全暴露了我的心里,我早已喜欢上这个大我十岁的女人了,无论她的哪一方面,都是那么优秀,都深深的吸引着我。

后来她又教了我一些工作上的事,出来的时候,天好象已经快黑了,时针,已经指到了六点的位置。小雪那边是一定去不了了,我该想个怎样的理由去拒绝她呢?

陪女人逛街,我不是没试过,而陪既是自己的上司又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逛街,那该是身情景呢?这个夜晚,月亮似乎躲藏起来了,这是个怎样的夜晚啊?


上卷 第07章 酒醉?心醉?还是身体在迷醉?

如果你想要通过交易得到某种东西,数量或金额小,那称之为买,反之数目庞大或是金额多,则称为采购,但采购这种词语,一般只出现于企业才会使用。私人是不会有的。不过今晚我总算大开眼界了,小莉今晚买东西,无论是数量还是金额已经足够产生一个采购过程了。

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以前我陪女友出来逛的时候为什么不觉得累,因为那只能是买,而今天跟小莉屁股后面转完整个商场,我体会到一个新新词语“血拼(shopping)”

.不知道曾经哪个傻B把女人定义为弱者,还天天提倡女士优先,依我看,就从女人的购物能力上看,应该完完全全颠覆这一论点,而应该把男女界限从新定义一次。

逛完所有地方以后,两条腿终于支持不住,顺着墙壁就一屁股墩在商场走廊的休息长椅上,小莉望着我,抿然一笑“怎么?以前没陪过女朋友逛商场?”

“有……咳咳……不过不会像你这样一逛就是两个半小时……咳咳……”

我本来有点哮踹,这下累的就更加难受了,说话一停一顿。

的确,在两个半小时内,小莉把足有一千平方米的商场从一楼逛到三楼,又从三楼再逛到一楼,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挑选好久,走的时候还必须带上点东西。这些包括衣服,鞋子,食品区,家电区,日用品区。其实到那些卖衣服的地方我还无所谓,即使是女人内衣裤的地方,最难堪的是在日用品区,她……她居然买的是女人每个月有几天必须用的那样东西……

说实话,小莉买东西很有眼光,她挑选出来的衣服鞋子,绝对是一流,当然,价格也是一流的。如此两圈下来以后,我手里就已经多了十几个袋子,里面有衣服,有鞋子,还有她每个月要用的东东~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她还买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包括西装,衬衣,鞋子。试衣服,是我去试的,她都离婚了,买给谁呢?我忍住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好不容易,她收起了兴致,满足了血拼带来的兴奋,决定打道回府。我也开心终于可以解脱了,只要一出去,就可以把东西扔在车上了。谁知出了商场门口,走到停车场,发生了一件偶想破头皮都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居然碰到了她的前夫。

我没见过她前夫,自然认不出来,不过我却能认的出他手上牵着的那个男娃娃,不是小莉的儿子又是谁?

他们在间隔不足五米的地方,相对的望着,我站在小莉旁边,手里提着刚刚的战果,怔怔的望着小莉,从侧面,我看到了小莉眼里微微有些湿,神情似乎有些哀怨……偶一想,坏了,他们不会吵起来吧?万一吵架,那偶该以什么身份阻止?

庆幸,他们没有吵架,不过话说回来,吵架那是庸俗人干的事,像我们家小莉这么高素质的人是不会这样滴。偶正想着,忽然小莉冲他身边的小男孩叫道“来,文文,妈妈抱抱?”

可那小男孩却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并没有如小莉所愿的走奔到她的怀抱,过了会儿,她只好无奈的收手站起来,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不舒服,试想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理会自己,那是怎样的痛苦?不过文文还小,或许什么都不懂,希望她能想的开这些。

“这位是?”

对面的男子很英俊,声音也很富有磁性,一比之下我相形见秽。我见他问,正要告诉他我是小莉的下属,忽然小莉挨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抢先介绍“他是我男朋友,叫何适。”

然后又转过头来向我介绍他:“何适,你对面这个是我前夫,林浩。”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介绍我,一时间呆在了那里,此刻是甜蜜?惶恐?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吃了一块过期的糖果般,嘴里索然无味。其实,她说我是她男朋友也不无道理,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嘛。

对面那个叫林浩的男人似乎也愣了那么一下子,可他到底是成熟,马上就恢复了原有的风采,并且伸出手来想跟我握手“你好。”

我正想伸出手握过去,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提着大堆的包包,只好讪讪的对他一笑“不好意思,我……”

他见我这模样,笑了,耸耸肩表示理解,然后就牵着文文头也不回的进了商场……

小莉呆呆的望着林浩和文文逐渐消失在商场门口的身影,半晌才转过身子,拿出遥控器开了车门。我把东西扔进后座,她却把钥匙丢给了我。

“我心情不好,你来开吧。”

她语气显得很失落,我点点头,接过钥匙。心里在想:反映这么大?她不会是对她前夫余情未了吧?

“经理,咱们……去哪?”

开出停车场,向右走了一段路,她坐在副驾驶室依然一言不发,我也闷闷的,但总不能毫无目标的这样溜哒下去吧?她听到我的问话,转过头看着我,眼睛衬着对面车上的灯光,反射到我眼睛里,总觉得她眼神直刺我的心房。她说话了“小适,以后下班了别叫我经理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吧。”

“啊?这……这怎么行?”

我尴尬的笑了,眼睛仍然不敢看她,紧紧的盯着前面一辆车的屁股。

“怎么不行?难道你想下班也和上班一样?我觉得很累,小适,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陪我吗?其实在公司里,大家都是戴着面具做事的,每天面对的都是同一张脸,同一种神色,同一个态度。别提有多烦人了。就算你,也是一样,在公司大家都是绷的紧紧的。不过你还算好,还残留了几份童真。”

说着说着她也微微的笑起来,我斜眼瞄了过去,心砰砰砰的加速了,不得不承认,真的好美。

“呵呵,好吧,经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漂亮的东西,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忽然她拍了我一巴掌,在偶大腿上“刚刚才说完。怎么又忘了?该打。”

“啊?哦,不好意思哈,我马上改,以后不会了。”

靠,脑子秀逗了。

“恩,这还差不多。叫一声来听听?”

她笑意更盈,好象看笑话似的看着我。

我脸色显得更加红了,要不是晚上看不出来,偶估计跟关老爷有的一拼。颤颤悠悠的,终于挤出了一个字“姐……”

“咯咯咯……看把你给急的,哈哈!笑死我了。”

她在那边笑的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似的。我正想说她,她又说“好了,不闹了,记得以后我们两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这样叫我,明白吗?现在咱们回家,姐肚子饿了,你饿了没?姐回家给你煮好吃的。”

“好,我还真饿了呢,都几个小时了。”

以后?我们两在一起?难道说她并没有介意那天晚上我对她的冒犯,还打算长期跟我发展下去?真要是这样?那我算什么呢/?唉……也许她只是随口说的,还是别想那么远了,天鹅看上赖蛤蟆的事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是不可能会发生的。我轻轻一点油门,车子拐去了她家的方向。

小莉,哦,不,现在应该叫姐了。姐做菜的确有一手,要不是亲眼见到,没有人会相信她那吹弹可破的小手能整出这样的美味来。我生在农村,从小也是十八般家务,样样精通。不过农村做饭,和城市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品出姐做的菜集聚了色,香,味三样精华。

“要喝酒吗?”

她问。

“酒?不用了~不用了,我怕……”

下面我没敢说出去,我是想说怕重复了那天的情景。

“咯咯,你怕你又像那天一样会耍流氓是吧?放心啦,我今天买了啤酒,今天不喝白兰地了。我说那天你也怪啊,半杯白兰地,就那样被你一口气给倒进去了,不倒才怪呢。”

她一边说一边从厨房冰箱里拿了一只啤酒过来。

“我那天是不知道嘛,所以才会那样的。不过啤酒我倒不怕,喝不醉的。”

我接过酒,开了酒瓶在各自的杯里倒了八分满。

“干杯。”

“干杯,你应该说点什么吧?没什么要对姐说的吗?”

她举起酒杯,笑脸盈盈的问我。

这时我已经把一杯酒都喝完了,冰过的酒就是爽,倒进喉咙,震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说什么呢?你先把酒喝了,我再跟你说。”

她歪着头看了看偶,然后笑着一饮而尽。今天才知道,原来美女喝起酒来也是那么美,呵呵。(这不废话吗?看她喝完,我又倒满了两只酒杯,举起来对她说“姐,刚刚那杯算是庆祝我们认识,这杯,我祝姐永远都这么漂亮。”

“是吗?咯咯……小适,你嘴吧真甜,咯咯……姐算没白认识你,今天……开心……”

天!我怎么在她话语中看到了醉意?不会她也是一杯倒吧?

她却没管我怎么想,嘴里继续嚷到“小适,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无情?是不是都喜新厌旧?是不是都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知道吗?你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林浩,他……他就是这样的,他……他是王八蛋……他……”

她的话越说越不成章法,而且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看就要摔到,我赶紧起来跑过对面扶着她,手搀在她的腋下,碰到一团软软的东西,身上的血飙的一下就往一处冲,我克制着不敢胡思乱想,只好用力扶着不然她摔倒,嘴里一边安慰“不会的,姐……不会每个男人都这样,来,你先坐下,小心别摔着了。”

扶了她坐下,我担心她又站起来,只好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以防万一。她好象更迷糊了,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我没事,真的没事……小适,你跟姐说实话,你有没有过脚踏两只船……我最恨这样的男人……我恨他……我……小适,你今晚不要走,陪姐聊天,好吗?姐好久没有这么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了……姐心里难受啊!”

她呜呜的哭了,语无伦次的继续说道,放下了酒杯又站起来用手环着我的脖子,我的下巴刚好顶着她的头,一股迷人的发香只朝偶鼻子里钻……

“姐,别这样了,我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看,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吗?我哪也不去,我陪你聊……姐”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弄的我手足无措了,我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一哭就弄的我心里六神无主。

“咯咯……小适,姐漂亮吗?”

我晕死,这女人怎么又哭又笑的啊?不会是见一次前夫给弄疯了吧。不过看她这样,似乎被那个叫林浩的男人伤的很深。

“漂亮,你当然漂亮,姐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上次在酒店见过的小雪。

“那……你喜欢姐吗?”

她抬头呆呆的望着我,眼角泪痕清晰可见。她真的哭过,不过这会儿好些了。

“喜欢,姐,自从我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姐,真的。”

说完,我把双手也环住了她的腰,其实在这种场合,几个男人能忍住呢?何况我也是真的喜欢上了对面这个女人。

“小适,你还年轻,姐已经老了……你真的喜欢姐吗?”

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过好象脸比刚刚更近了一点,我可以感受到她轻轻的呼吸,带着少少的酒味,小嘴鲜红鲜红的颤动着,我看了数秒,再也忍不住,一把啄住了她的小嘴,她没有反抗,反而热烈的回应……我们吻在了一起,紧紧的拥抱着,感受着彼此身体的燥热,她的手开始不安分的解开了我的衬衣扣子……

月亮出来了,透过宽敞的落地窗照在了卧室,卧室里充满了春色,活色生香。这样的夜晚,是月色让人沉醉?是酒醉?心醉?还是身体在迷醉?


上卷 第08章 幸福就是床上自己喜欢的女人

大话西游里,周星驰那段经典的表白不知曾让多少痴男怨女热泪盈眶“曾经有一段……我希望是一万年”我很嫉妒一个人可以把慌撒的那么圆满,可以把一段假话吞吐自然。不过上天又似乎特别眷顾我,星爷的这段对白今天活生生的出现在我身边,而且我就是主角。

上次由于喝醉酒,以至没有好好的品尝到小莉隐藏在裙裳底下的妙嫚躯体,那可是多少夜晚令我辗转难眠的身体啊!多少时刻,我为之痴迷,为之疯狂。今日敌人卷土重来,我可得好好的备战一番。

拉上窗帘,正在偷窥的月亮被我无情的挡在了窗外,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分享我的所有,月亮也不行。床头只开了一盏暗暗的粉红色的小灯,看来小莉很注重情调,这盏灯一开启,整个房间顿时换上了另外一种充满暧昧的感觉。我心里砸起了水桶,扑通~扑通的,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只剩下身边她的揣吸,她一只紧紧的搂着我,另加一只手胡乱的摸下来解我的皮带。解了半天解不开,索性不解了,开始乱剥自己的衣服,很快,她就一丝不挂了,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我一眼,忽然害羞似的放开我,本来就潮红的脸更显颜色,哧遛一下钻进被子里面去了。

~;%#*¥%#;*……她还会害羞啊?

我心里暗笑,俯身隔着被子趴在她上面,眼里含着笑意看着她,似乎在问她:怎么不继续了?她闭着眼睛不敢看我,忽的连头都钻进被子下面去了,我正想把她揪出来,却不料她猛的把我翻到旁边然后一掀被子盖住了我,她又出手解我的皮带了,这次,她得逞了。靠,这究竟是谁喝醉了啊?

努尔哈赤说:男人的勇猛只体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战场上,一个是女人的胸脯上。我曾为这句话一度封他做我的偶像。试问,还有比这更实在的偈言吗?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对白,因为在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都已经不足以证明我们对彼此的需要,都是苍白的。我们彼此审渎,我们融入了对方,我在她身体里,她在我身体里,身体,灵魂,互相溶合犹如天边一抹红云,相间携带着一同奔向夕阳,那一刻,我们同时蒸发血红色的天空中……

稍刻,风停雨歇……

我在身下垫了两个枕头,半坐在床头,点燃了一只烟。抽烟是我的爱好,而这个时候抽的烟,一般人称之为事后烟。小莉也转过身半趴在我身上,一只手缓缓的在我结实的胸膛游走,我则一只手拿烟,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光滑细腻的背。刚经历过风雨,她背上还停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小莉的身材真的很棒很棒,用这里的土著话来说就是“冇得顶!”

除了乳头因为奶过孩子显得有点粗大以外,其他部位简直几近完美,细腰丰臀,平坦的小腹,肌肤雪白光滑水嫩,吹弹可破。我感叹着难怪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沉迷于她,看来直觉真的没有错,这么完美的女人,不为她着迷才是一种罪孽。

正想间,她轻启红唇,问起话来。

“小适”“嗯?”

“姐是不是老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你喜欢姐吗?”

她仰头,两只眼睛直钩钩的盯着我,有几分迷惑,又带几分焦虑。

“喜欢,当然喜欢啦,姐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她,但我明白只要是赞美,就一定不会错。

“咯咯…是吗?就你嘴巴甜,小混蛋。那我问再问你,如果姐要和你结婚,你敢娶姐吗?”

她笑的很开心。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敢吗?我敢娶她吗?我问着自己,一边拼命的嘬着烟,燃烧的烟丝“吱…吱”的做响,似乎也在帮我思考这个问题。

“算了,姐问错话了,你不需要给答案。别想了,好吗。”

她看我不说话只是拼命的抽烟,明亮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毫无刚才那股激情。

烟燃到尽头了,灼得手生疼,灭掉烟,我笑了。

“嘿嘿…莉姐,你别误会了哦。其实能娶到莉姐这样的女人,都不知是我哪位祖先积来的福气,其实刚刚我在想,我们之间差不多是两个层次的人,你看,你入有高楼,出有宝马,而我呢?我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如果我和姐你结婚了,那你岂不是要跟我回农村去,住土房?还有哦,像我们农村那种路,你的宝马根本开不了的,估计天天洗车都要累死掉,哈哈……”

我说的是事实,但听起来却很像在为自己的无能辩护,颇有些自嘲的味道。

一番话又把她给逗笑了,“咯咯……没关系呀,那我把车卖掉,咱回你老家种田去。像以前那个什么?什么来着?男耕女织的那个?”

“牛郎织女?”

靠!她还真会想。

“对呀,对呀,咱就像他们一样,你出去种地,我在家做好饭等你。”

GOD!居然憧憬这种生活,我简直要当场晕倒。

“这样啊?好是好,不过……”

扯归扯,我忽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姐,刚刚我们好象没有做防护措施。”

她听了,抬起趴在我胸口的头,白了我一眼“流氓,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啊?刚刚做坏事的时候又不见你关心?”

一个晚上,混蛋,流氓的帽子都让她戴给我了,真的很冤,刚刚好象是她先勾引我来着?

“那怎么办?”

我有点急了,要是一个离异女人怀了孕,到时候流言蜚语一定会把她给埋了。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闯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倒是轻轻松松的把任务丢给了我,我想了一下“要不我现在去买药吧?”

“嘿嘿,小流氓,你对这些倒挺在行的嘛,经验不少啊?”

坏坏的笑了几下,她开始讽刺起我来。

“天!姐,你可别冤枉我,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吧?电视里每天把广告放的震天响,想不懂这些都难呐。”

我无奈的回答她“别说了,你车钥匙放哪了?”

“傻瓜,现在太晚了,明天出去再买吧,没事的。”

我看看表,都快凌晨一点了,也确实不早了。

“那……我们去洗洗吧?”

我转过手,把她一把抱起来,她一手勾住我的脖子,一手伸出来捏着我的脸。

“流氓,谁跟你我们啊,放开我,你先去洗吧。”

话虽如此,我正要放手的时候她却双手把我搂的更紧了。

唉……女人呐!女人。

洗完澡回到床上,已经凌晨一点一刻了,相拥着,我们沉沉的睡去,一夜无梦,第二天是星期天,清晨醒来,阳光灿烂,躺在床上不想起身的我,看着用我左手做枕头的小莉,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我明白了一个一直以来都不曾得到答案的问题:什么是幸福?

其实,这就是幸福!生活里,有一张安逸的床,床上,有一个女人,自己喜欢的女人。


上卷 第09章 伴狼一行

“小适,过来试试,昨天在商场也没仔细看,今天再看看?”

小莉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昨天在商场买回来的那套衣服。这时我刚起床冲完凉出来。

“这……昨晚不是试过了吗?你给谁买的衣服啊?你确定那人的身材和我一模一样?”

“给谁?你不知道啊?就是给你买的啊。”

小莉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我不知道这衣服是我的应该是一种罪过。

“给我?我……我有衣服穿啊,再说这衣服…有点太高档了,我穿着都会不舒服,而且我很懒的,都不懂怎么洗。”

她手上的这套西装都抵上偶一个月的薪水了,偶想着就觉得浑身上下披了一层MONEY似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哦?那买都买了,怎么办?总不能拿去退货吧?那这样吧,我买这衣服给你,是因为这个月底上海有个展示会,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参展,不过公司的老总还有很多客户都会到场,所以你不能穿的太次啊。等过了这次展会,你怎么处置这衣服,都随便你了,来赶紧试试…”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拉到了镜子前面。

“莉姐,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你去冲凉吧。”

她穿了个低领的睡裙,雪白的乳房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偶看了两眼,感觉裤衩里开始支起帐篷来了,只好脸红红的叫她先回避一下。

“哈哈……你这流氓还会脸红啊?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快穿上,让姐看看效果如何。”

晕,敢情她把我当商品了啊?

黑色西装,白衬衫,再系上红领带,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内地版的刘德华,衣服非常非常的衬我,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她的眼光。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一点都没错,穿戴整齐的我一扫以往黄毛小子的稚嫩,浑身上下尽显成熟男人的味道,偶估计这时候要是到大街上一站,估计MM的回头率高达101%…

“哟?还真看不出来,简直变了个人啊!小适,以后上班别老穿个牛仔裤了,要穿正式点,又不是在菜市场卖菜的,明白吗?”

“哦,知道了。”

我点点头,刚起来的一点点兴头都被她给灭掉了,穿牛仔裤咋啦?那不是偶身材好才穿的嘛,嘿嘿…

她冲凉出来说晚上有点事,我就独自回家了。失眠,整晚的失眠。躺在床上换了无数个姿势,我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能想什么,只感觉一切都来的太快,如梦如幻。我真的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她吗?她真的爱我吗?不确定,我只能确定我好想她,我真的爱上她了。上海?她说月底要去上海?我怕,听到上海这两个字,我就想起当初前女友跟人跑去了上海,我还为她心痛吗?不应该,我现在有小莉了,我不需要再为她坚持什么,该放下了……

星期一晚上开业务会议,小莉在会上通知了各个同事关于上海展示会的行程,嘱咐大家她不在的时候要维持好部门的日常工作,居然还称赞我上次处理客户投诉的时候做的很好,让大家跟我学习,又说这次上海行程会带上我一起去。

除了我以外,部门的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其中就包括好友J。

开完会,下班的时候,J赶上我“喂,兄弟,你行啊?我还真没看出来,真人不露相哦?”

他露出两颗大大的门牙,笑的很奸,我明白他话中有话。

“什么呀?莫名其妙”我随便应付他一声,不过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知道了我和小莉私下的关系?

“嘿嘿,什么啊?你就别装了。上海这展示会每年都会有,但以往都是她一个人去的,今年为何要带你一起去呢?如果说是轮流的话,我看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吧?还有我这个老员工在呢?”

他歪着眼瞟了几下我,脸上笑意更盛,活脱脱一个八卦长舌妇打听到什么国际新闻似的…

幸好,他也只是猜,我暗叹一口气“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才听她说的,其实我还不想去呢,那么远,还要坐飞机,你说万一飞机出个什么事故什么的,那我不就完了啊?要不我去跟经理说说,改换你去?”

欲擒故纵,看你丫的敢不敢这么八卦?

“不要了,不要了!还是你去吧,你千万别跟经理说,等下她还以为我嫉妒你了。”

果然,他紧张的摆摆手“我先回去了啊,老婆在家等我吃饭呢。明天见!”

“明天见。”

我冲他摆摆手,嘴里却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日子恢复了以前,表面上看,似乎很平静,但我却老觉得有股暗流在推动着整个部门的变化。自从星期一小莉说带我去上海参加展会以来,部门的其他员工似乎对我变得更加客气了。说话做事都带个“请,麻烦”之类的词语。我听得莫名其妙,倒是好几天没有和小莉独处了,心里有些慌凉凉的,感觉特空虚。

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月底就到了。我正想着会不会在上海碰到前女友,飞机轻微一震,降落在埔东机场。

我是第一次来上海,这里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豪华,耸入云霄的高楼让我眼花缭乱。跟我比起来,小莉却像似回家一般,冲着出租车司机指东指责西的。其实我们公司在上海也是有办事处的,只是她不知为何谢绝了他们的安排。我心想也好,这样比较自由,没有人来打扰我和她。

到酒店checkin,我们开了两间房,之前我以为她会叫我只开一间的,但她坚持要两间,开始我有点不悦,但转念一想,如果只开一间,回到公司报帐的时候岂不要被人怀疑?靠!看来我是情令智晕啊。

放下行李,我砰的一声躺倒在雪白的大床上,床的弹性很强,把我给回弹的老高…偶心想:要是在这床上嘿咻,一定特爽。;……BS自己,怎么老想这些YD的事情?难道我除了这事就想不到别的?我满以为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下午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个好觉,却又被小莉敲开了门…

“走了,跟我去这边的办事处。快点。”

她站在门口,抬起手帮我整了整乱掉的衣领。

“姐…不是明天才开展吗?今天去干嘛?”

她的动作很温柔,我从心底涌上一股热流,好幸福的感觉,就好象丈夫出门前被自己的妻子叮咛一般。

“我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台湾懂事长已经到了,还带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一定要我们去才行,走吧,现在快到下班时间了,等下路上的车会很多。”

一边说一边拉我往外走。

“等等……我先把鞋子穿好啊。”

走出门口,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酒店的拖鞋,赶紧跑回房间换了鞋追上走远的小莉。

出租车七绕八绕,大约半小时,终于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类似别墅小区的地方,晕!这种地方怎么会是办公地点?分明就是居民区嘛。很快,我就否定了我这种想法,这是一栋两层的复式别墅,一楼办公,二楼则分布着几个卧式以及一个很大的客厅,作为休息的地方。我们上去的时候,上面已经做坐着好几个人了…

“董事长”小莉冲左边沙发上那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我随后也轻轻的叫了一声。

“啊?小莉?你来啦,来…来…来,这边坐,我替你们介绍一下啊。黄兄,这位是我们华南区的业务经理肖小莉,可别小看她哟,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强人,哈哈”董事长(还是不要叫他矮胖子了,偶怕被人猜出来偶就要掉饭碗鸟~)站起来面,向那个被他称之为“黄兄”的老伯指着小莉道(偶大伯今年快六十了)介绍完小莉,董事长转身,向小莉手指着坐在他右边的一个年纪同我大伯差不多的人介绍道“小莉,这是东雅集团中国区执行总裁黄先生…”

听到他这么一介绍,偶心里真是惊起了千层浪呀。饿滴乖乖,不得了哇!

东雅集团是我们最大的客户,也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电子制造商,在全球五十多个国家都有分公司包括原工厂。像偶们这么一个小小的公司居然可以请到总裁辈的人物?而且看董事长与他称兄道弟,似乎关系还不一般。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偶们这么小一家公司却可以有接不完的Purchaseorder,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来自东雅。基本上,可以说我们公司是靠东雅养活的。转念想想也不奇怪,东雅每年的营业额超过上千个亿,分个一两亿给我们公司,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在腿上拔根毛那么简单。

“小莉?哦?原来老弟你整天挂在嘴边的得力助手就是她呀?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哪,既能干,又漂亮。”

小莉一边笑一边递上自己的名片,而老人家也掏出自己的卡片与小莉交换,不过在一旁的我看见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小莉高耸的胸部。

“这位是……”

东雅的这个总裁把眼神投向在小莉后面的我,真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台湾人都这么令人讨厌。长一副三角眼,酒糟鼻,脸上肌肉下垂的比八十岁老奶奶的乳房还严重,天!那个是什么?我在他脸上,居然……居然看到了一点筷子嘴大小的老人斑,呕~~。

我正要自我介绍,小莉总是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抢先说道“哦,这是何适,我的助手,他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类型的展会,我带他来长长见识的,呵呵,长长见识。”

faint…说的我好象什么都不懂似的。

老人家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shit!我的女人也敢这么放肆的看?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呢,我心里偷偷的诅咒了他N遍,希望他喝水呛到,不过他似乎没有要喝水的迹象,只好做罢。

大家坐了片刻,聊了一下明天展会的大概情况,BOSS们都在,这种场合,偶只有倾听的份了。不过有时侯倾听也是我的爱好,因为听这些老狐狸谈话,往往能学到很多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

董事长发话了“张扬,人都到齐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出去吃饭吧。”

他叫的那个张扬,是负责上海或者说整个华东地区的业务经理。人长得还不错,斯文得体,不过看上去脸色有些浮肿,黑眼圈有点严重。唉…不用说了,估计又是一酒辈色徒。

其实人与人之间差别并不大,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腿,不对,是两条腿。至于男人,在酒桌上的话题不外乎就是女人和钱,特别是像我对面那三个已经稍有醉意的台湾人,不断的讲着黄缎子,互相逗哈哈大笑。好像讲着讲着就真有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跑到桌子上跳舞似的,整一群狼,台湾跨海过来的狼!我是男人,听到这些黄色笑话觉得无所谓。转头看看小莉,只见她也是一脸平静,似乎对这些已经是司空见惯,可以达到充耳不闻的境界了。配服!在礼节以及场合上,我自信还是分寸十足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谈他们的,偶尔我陪衬笑一笑,不过那种笑是皮笑肉不笑,是媚笑,一个多小时下来,我脸都固定成了一个形状,麻木了。

三个男人终于谈到差不多了,该实际行动了,行动什么?夜总会叻!

知道该撤退了,小莉站起来“黄总,董事长,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哦?累啦?好吧,那就早点休息,记得明天展场不能迟到哟。那个…张扬,你叫司机送小莉回去。”

董事长笑呵呵的吩咐坐在他左边的张扬。

“不用了,董事长,我自己打车就行了,要不,让小适送我回去吧。”

小莉边说边扯着我的衣服,暗示我也应该走,这正合我意,呆在这种地方,我都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了。还是单独和小莉在一起舒服。

“嗯,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哦。”

他话音一落,我们赶紧走出包厢,闻到走廊上的新鲜空气,就好象刚从地狱回到人间一般,那感觉,怎么一个爽字了得啊?

上卷 第10章 批发与零售

这饭店门口停了大把的TAXI,我找到一辆比较新的车,拉开后座门让小莉进。(大家学着点,同女士在一起的时候,上车帮人开车门,这是风度)她进去以后,偶跟着进去坐在她右边,坐定的时候,偶的手一不小心放到了她大腿上。

僵住了,时间冻结了。老实话,偶真的是不小心放上去的,可一放上去却拿不走了。第一我心里也确实不想离开,其二呢,偶怕这一拿开,小莉也会觉得很难堪。所以只好把手僵在那不动。偶斜眼看了小莉一下,发现她微微闭着眼睛,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喝酒喝的,还是因为路边建筑物上霓虹灯照射的原因。靠,她怎么可以视我为无物呢?是不是在装啊?很快,我发现如果手不拿开,难受的反而是自己,随着车子开动在路上引起的颠簸,偶的手不由自主的与她充满弹性的大腿进行摩擦,连锁反应就是引起我身上那浮燥的部位蠢蠢欲动。Shit,害人终害己呀。

终于,TAXI司机帮我解围了,第一个红绿灯口,他来了个急刹车,偶装作没坐稳,急忙把手扶在了前座椅上。

“两位去哪?”

TAXI司机身段三大五粗,想不到声音还挺温柔的。

“去XX酒店。”

我回答道。

“不是,麻烦你把我们送到XX路哪个酒吧!”

小莉听到偶说的话,睁开眼睛修改了路线。

“恩?姐,我们不回酒店吗?现在都快10点了。”

我有些奇怪,酒吧那种地方我很少去,感觉太吵,而且传统观念告诉我,那是个堕落的地方。

小莉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嘴里说道“姐想去那坐坐,你累了吗?”

“不累,不累,我是怕姐你累了,呵呵…”

既然她说要去,我自然不会反对,更不会让她一个人去了,这么漂亮一个大美人,谁放心她一个人去啊。虽然我是不喜欢,但为了她,别说区区一个酒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偶何适也是在所不辞。

又是半小时,付了车费。小莉一手搭着我,两人一起走进了酒吧。唉…果然是堕落的生活啊,整个酒吧暗淡的很,除了偶尔闪过的强光彩灯,大部分地区是伸手不见五指。幸好,现在时间还早,人不多。可就算人不多,偶还是差点摔了好几跤,弄的小莉反过来扶着我,根本就成了阴阳颠倒嘛。千辛万苦,走到里面吧台的位置。

“小适,要喝什么?姐请你。”

废话,你不请我,我哪里喝得起啊,偶看了一下,一支小瓶装的青岛50大洋,两只就是偶一天的薪水。F**U,真够离谱。

“这…我要一支青岛好了。”

洋酒,不能喝。我要了一支青岛,开瓶一口。MD,口感还没外面的好,这不时抢劫嘛。小莉也和偶一样要了一支啤酒,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没离开,偶这一系列动作都被她看在眼里。这时候看偶愤愤不平的表情,遂哧声一笑“哈哈…小适?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啊?”

音乐放的有点大声,听人讲话很吃力,想了半天,我才明白她问的问题“啊?什么?呵呵…是有点,这酒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却比外面贵好几十倍啊。”

“小适,这你都不明白?其实关键不在于酒,而在于地点,场合。没错,在外面的饭店或者大排档,一只比这大的酒也才几块钱,但问题是你在那种地方能感受到这里的气氛,能享受到这样的服务吗?”

她笑着解释道。

偶想一想,的确是这样。她又接着说“小适,知道姐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我也正想问这问题,没想到她倒先问了。看来偶和她真的有点心有灵犀?

“不知道,为什么啊?”

我们是并排坐在吧台前的,我转过身,面对着她。淡淡的灯光下,她更显得一股朦胧的美。

“我的大学就是在上海读的,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来这里,还有…”

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我等了一阵,见她只喝酒不说了,好奇心驱使我再问了她“还有什么?”

“呵呵…没什么了,你个小屁孩,问那么清楚干嘛?”……刚刚好象是她先问,我才问的啊?怎么反过来倒成了我追根究底?女人的思维,真是……可我不再问的时候,她又偏偏继续说了“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刚才是想说,我认识林浩,也是在这里开始的。那时候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不同班级。”

我听完,愣了半秒钟。长长的“哦……”

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我就说嘛,无风不起浪,要不她怎么会深更半夜要来泡吧,原来是找感觉来了,她是不是对前夫念念不忘?抑或是因为牵挂孩子引起的?唉…我是不是该吃醋呢?我有没有资格吃醋啊?想着想着,心里真的涌上一股浓浓的酸味。我没继续说话,她也没说,就这样两个人互相看着,仿佛要在彼此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沉默,只剩下耳边的音乐放肆的叫嚣,覆盖了我,覆盖了她,覆盖了所有。

啤酒剩下半瓶了,体内却起了化学反应,我问清楚洗手间的位置,和小莉说了一声很快回来,就直奔洗手间去了。排泄完,我站在洗手台前,默默的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我,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镜子里面的我穿着白衬衣,黑的裤子,烫的笔直的裤筒更显我178挺拔的身材。乌黑的短发被发胶竖得一根根,显得精神抖擞。平心而论,从外表上看,我并不比任何人差,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见过小莉的前夫林浩和被小莉问过“我会不会娶她”之后,我在小莉面前总像是矮了一截似的。很多次,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也在问着自己,如果再这样和小莉发展下去,我们会有结果吗?最后伤害的到底是我,还是她?还是两个人都不会好过?每次一想到这些问题,我就觉得头一个有两个大,思绪混乱不堪。结果最后什么也想不出来。也许,情到深处,只能任期自由发展了,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就好象大话西游里说的“姻缘是由天说了算,天是最大的嘛”用冷水冲了下脸,脑子清醒了不少。我拉开门,走出了洗手间,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女洗手间门口,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正拿着个NOKIA最新款的N90在讲电话。本来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可正转身走的我听了两句,却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她很美,穿着也很时尚,而且年轻,这些都很构成了吸引我眼球的条件,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讲的话,是我的家乡话!

我家乡是很偏僻的一个小县城,全县称的上公路的,只有一条106国道。在我们那里,一个县是说一种话的,隔壁或者是市里人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而在我们县里,有十几个乡镇,其中所有的乡镇讲话都是一个口音,惟独我们乡例外,有自己独特的口音。现在对面这个陌生的美女讲的,正是我们那里的话,我还可以断定,她和我一定是属于同一个乡的。

“恩,我过年回去了,你们不用担心,好了,不早了,你们早点睡吧,过段时间我再打回家。就这样了啊。我挂了”陌生美女讲完电话,忽然发现我爱盯着她,又似把我当成色狼了,她两眼一瞪,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哎……小姐,等一下。”

我急忙叫住她,不是因为她漂亮,我还真没到那个花痴的地步哇。我只想弄清楚她是不是我老乡而已。

“什么事啊?我又不认识你。”

她虽然有点不愿意,不过还是在离我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这是我才发现她的打扮有点让我想喷血。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是露脐的那种,下面穿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裤,鞋是粉红色的,很会搭配哟。她的裤子还是阿玛尼的呢。看得出这个美女除了很时尚会搭配衣服之外,生活水平一定很高,至少比我高。(靠,这是什么标准啊?呵呵)我忍住鼻血,讪讪一笑“那个,呵呵,不好意思,我们的确不认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湖南人吗?”

“是啊?怎么啦?”

她语气有点堵,戒心还不低呢。

“那你是湖南XX县XX乡的吗?”

我怕她没耐心让我继续问下去,干脆就一桶到底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是哪的?”

果然,我一说出来,她已经完全灭掉了对我的防备,一脸惊讶的反问起我。

“哦?真的啊?哈哈,我也是啊,你好,我姓何。”

为了增加她的信任度,最后两句话,我索性就用家乡话跟她讲。

“你……姓何?等等……我好象在哪见过你?”

她看到我伸出的手,没有握过来,反而近步走了过来观察我的脸。

虽然我喜欢看美女,不过却没说喜欢被美女看,这样被她盯着看,像是被人在动物园观看的动物一般“那个…小姐,我是姓何,不过…我们之前应该没见过,我是第一次来上海呢。”

她不回答,看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你……你是不是叫何适?”

“啊?”

这次张开大口尖叫的人是我,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是啊,你真的见过我?不过我好象对你没印象啊?”

“你真的叫何适?那你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是不是在1996年?校长是不是你伯父?你那时候的绰号是不是叫石头?”

她兴奋的叫道,耳朵上的两只心形耳环随着她的晃动一闪一闪的。

“是啊,是啊!你怎么全知道?你是谁啊?”

她说的都是真的,适和石用我们家乡话说起来是同一个音的。后来就有调皮的同学给我取了这个绰号,并且沿用到我高中毕业。我有点语无伦次了,也许我心里也感觉太兴奋了吧,要知道,在诺大的一个城市,碰上一个讲同样家乡话,而且还知道自己小时候绰号的人。我有不激动的理由吗?

“哈哈…真的是你啊。臭石头,我是梅子啊,李梅,还记得吗?就是坐你后面那个,我记得你那时候个子比我矮啊,怎么一眨眼长这么高了,我看看,妈呀,你高我一个头啊?”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我一掌拍在肩膀上,然后又站到我前面比身高,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电花火石之间完成,弄的我一愣一愣,半天才反映过来。

“李梅?你是李梅?啊?怎么会是你啊?怎么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话说出来,我马上就后悔了,看来我线年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人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坐我后面嘛。每次你的数学作业传上来的时候,我都要留下来抄过再传上去交呢。哈哈,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我在这好几年了啊,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

话没说完,她电话响了,她从手提包里拿起电话“喂?哦,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她显得有些焦急和失望,不过这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欢快的语气“我要走了,你住哪?你会在这里呆多久?算了,你电话多少?我明天打给你。”

一连窜的问题,我正想一个一个的回答,她却伸手在我口袋里掏出电话按了一串数字。她电话又响了,我明白她这是在存我的电话号码。

“我真的走了啊,明天打电话给你”她说完,一路小跑着出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似的。我莫名其妙一阵,没想明白,起步正要出去,脚上去踢到一个圆圆的笔状东西,拣起来一看,是支口红。这应该是她刚刚掏手机的时候掉的,我急忙跑向出口的位置。

跑到门口停车场,只看到她的身影坐进了一辆黑色的房车,仔细一看,居然是奔驰S600,车牌显示是沪O*****。来不及了,车子已经开走了。我站在门口,暗暗的“靠!”

一声,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旧情人?”

是小莉的声音,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我后面。

“呵呵”我尴尬的笑笑“不是,是一个小学同学,差不多有十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你说怪不怪?”

“是吗?那还不好啊?让你感怀一下嘛。不过,你这个小学同学可不简单呐!”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什么。

“怎么了?怎么不简单?”

她话中有话,这点我还是听得明白。

“小适,你没注意看她坐的车吗?”

小莉看着刚刚车子停住的位置,问我道。

“看见啦,奔驰S600VIP款嘛,我认识。”

原来她只是说这个,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你这个猪头,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个榆木脑袋啊?你没看到奔驰的车牌是沪O吗?而且后面一排的都是零,只有最后两个是有值数字?你告诉我,这代表什么?”

小莉似怒非怒的转头盯着我。

我心里一惊:O是政府的车排,而后面的数字……

“莉姐,你是说?她坐的是政府的车?而且是上海市政府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李梅现在是什么人呢?别告诉我是上海市委书记啊,打死我都不相信。

小莉笑了一下“算你聪明,告诉你,以我看来,你这个同学八成是跟了哪个当官的。不然……就是一个快餐。”

“啊?怎么可能,她读书很聪明的,绝对不会是你说的这两种。”

事实如此,当初上学的时候,我数学成绩很差,所以每次的数学作业,都是抄她的,就连模拟考试的时候,也是她丢的纸条给我。可以说,在小学五年级和六年级,我的数学完全是依靠她才有点分数的,所以那时候我们的关系也特别的好。不过我对她好是因为她给作业我抄,她对我好,我却又弄不明白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觉得她是上海市长吗?”

小莉显得不顾一屑。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被你说中的话,我宁愿她是前面一种。”

我着急了,莫名其妙的给李梅进行辩护。

“为什么?为什么你希望她是前面一种呢?”

她问道。

“至少,两者有区别嘛,前面一种虽说是为了钱,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后面一种快餐呢,有钱都可以吃。”

其实在我心里,更愿意小莉说的是错的,我从心低里不愿意接受李梅是人家的二奶。

“哼哼…”

小莉冷笑了两声“感情?你说感情?钱就是感情,小适,我告诉你,这两者的确有区别,不过区别不在于你说的那样。”

小莉停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二奶和妓女的区别,就是前者是批发,后者是零售!”


02-06
上卷 第11章 Memory

仔细想想,小莉这句话很形象的形容了两者。不可谓不经典,而我心里却异常难受,喉咙里仿佛被堵了铅块似的,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站了一会,天空忽然下起小雨,小莉拉了一把进入冥想状态的我“走啦,发什么呆,再站下去都天亮了。”

“哦”出门口拦了部TAXI,很快回到了酒店。

我和小莉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进门前,我故意停了一下,我以为小莉会跟我一起进来,又或者她会叫我去她那。可终究她快步走到她的房门口,掏出房卡,正要开门……

“姐?”

我叫道。

听到我喊,小莉转过头“嗯?怎么了?”

她表情很无辜,不明白我为什么叫住她,我愣住了,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

“怎么了?又发呆了?房门打不开吗?”

她走过来。

我手里拿着房卡,呆呆的看着她轻盈的脚步“呃……不是,姐,我想和你一起……一起……”

起了半天,那个睡字愣是出不了口。小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嘴角一翘笑了“咯咯……还以为什么事呢。咯咯…傻瓜,想就早点说嘛,你不说谁知道你想呢?没理由你不说有人知道你想的啊?也不可能你想我又不让…”…NND,我就联想起了大话西游那段。她怎么跟那个唐三藏一样八婆啊?我抓抓头,尴尬的笑了,她冲我眨眨眼睛,仿佛看穿了我的色心似的,我毫不示弱,索性收起房卡,一把环住她的腰,一同进了她住的房间。

不知道男女示爱,会不会有比在床上欢好更为美妙的办法。可我知道这一刻是不会有的,洗完澡,我和小莉同时扑倒在洁白的大床上。摘下浴巾,我紧紧的搂住小莉,复习功课一般,再一次仔细阅读了小莉火热的身躯,亲吻她身上每一寸土地,熟悉着她躯体里每一个部位,直到沸的岩浆腾喷发出来…熄火后,小莉又用食指在我胸前画来画去,不久就沉甸甸的睡入了梦乡。我看着怀里这个女人,那种梦幻般的感觉又浮现在脑子里,但自己双手环绕的,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很优秀的女人。

说小莉优秀,并非因为我爱她,其实说我爱她,我根本找不到理由,爱她什么呢?爱她有钱吗?应该不会,钱我是很喜欢,不过还没那种需要去做小白脸的地步,和她在一起都快一个月了,基本上我都没用过她的钱,因为她的就是她的,自己的钱用起来才问心无愧。那她的优秀,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大床。我曾经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很适合过一生,懂得分寸,明白是非,不过就是有时侯感觉她太聪明了,让我有股子自卑感觉,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人家都说夫妻是互补的嘛……靠,我怎么想那么远了?难道真的想和她一起,有个家?

家?

我还会想到家?其实自从我记事起,我就感觉自己像个流浪儿,也像那些蜷缩在小巷角落里颤抖着绒毛的小猫。事实上,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在人数上很完整的家庭…外面的雨一直在滴滴哒哒的下,酒店窗口,从大街上隐隐射进来一些灯光,照在天花板上,一闪一闪的。影像在我脑海里,时而幻化成父母,时而幻化成陪我渡过一年快光阴的前女友的脸,但最终,画面定格成了一个人,是她,李梅。其实,李梅在我印象中并不是很深刻,我和她仅仅只有两年的同学时间,如果不因为那时候经常抄她的作业,也许她在我脑海中根本就不能立足丝毫。但十年以后突然出现在你生命舞台的故乡人,她会是什么角色呢?她的出现,只揪起了我对过往的回忆,她犹如洁白的暄纸中滴入的一滴浓墨,我的思绪,亦随着这滴浓墨泛展蔓延开来……

儿童时代的我,是标准的国产乖乖牌,别的小孩背起汽车内胎去小河游泳的时候,我只能跟着爷爷一起,牵着那头缺了一个角的大水牛,放到山坡上,爷爷两只浑浊的眼睛就会看着远方,我则看着他雪白的胡子,每次我都想同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一直看着那?山那边是什么呢?他是不是也在想山那边什么呢?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爷爷已经过逝了。有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决心要解开这个迷团,花了两个小时,爬到山顶一看,山的那边,还是山。

从幼儿园到四年级,我都是在无忧无虑中晃过的,姐姐大我两岁,我比她低一届,姐姐比我更乖,因为她从来都不会去关心山的那边是什么,事实上,自从我上过山顶以后,我也没有关心过了。

五年级,也可以说这是我记事的开始。我体验到了两个词语,一个是“穷人”另外一个是“生存”自我和姐读书,家里的条件日显窘迫,而我们从五年级开始,都是开始寄宿学校的。这意味着学费将会是以前的一倍多,如果拿做今天来讲,那只是几顿饭的钱。可生在农村,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那是一条死路,水田里种不出金种子。

说好说歹,学校给了一个选择,砍柴卖给学校,抵押学费。

在我们那样的穷乡僻壤,做饭是烧柴,取暖是烧柴,除了天上的太阳以外,能生出热量的,就只有这一种资源,柴!说好听点,就是木头。幸好,这里大山起伏连绵,有些甚至是人迹罕至,可谓原始森林,像这一类资源,自然是不缺的。绵绵的大山脚,有一条河顺流而下,河水很清,鱼儿成群结队的游弋着,到了周末,这条河会成为很多人的乐园,游水的,抓鱼的,在石缝里寻找螃蟹的,一个个笑逐颜开,但其中不包括我。

周末的早晨,母亲在五点左右起床煮好稀饭,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和父亲起来,就着昨晚的剩菜,喝两碗粥。然后带上柴刀,锯,那时候我还小,才十二岁,父亲就给我准备了一把小一点的柴刀,明晃晃刀口,冷冷的刺着我的皮肤。我们沿着河边的一条公路一直走,其实那不能叫公路,只能说是一条比山路要平坦一些,能通过拖拉机的路。我们称之为机耕道。走大概两个小时,现在估算起来,大概二十公里左右吧。两个小时,到了父亲平时“工作”的地方,仰头,望一望一条笔直的沟壑直通山顶,山顶上一棵棵合抱粗的大树,就是我和姐姐学费的来源。

同父亲一起上山砍柴的日子,有件事我永远都忘不了,因为父亲为此差点断送了生命。[·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那一年夏天,天气炎热无比,天与地合起来仿佛一个大蒸笼,蒸熟了笼盖中的一切,远远望去,小河里的水也在微微冒着热起。这时已经放暑假了,但我和父亲的活却不可能停下来,下学期的学费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了他的身上。锯断几颗碗口粗的树,父亲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三块钱在地摊上买来的电子表,时间显示已经下午两点了。

“歇一歇,先吃点东西吧”父亲如是说,然后一把背在身后的柴刀搬了搬方向,一屁股坐在一棵刚刚锯断的树干上,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我随便在一棵小树的树叶上擦了擦已经布满老茧的手,从旁边的蛇皮袋里拿出两包方便面来。这是我们的午餐。我把其中一包递给他,突然他“啊!”

的一声,手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差点摔倒,刚接到手的方便面也丢到了一旁。我一惊!放眼一看,只见他刚刚坐的树干底下,一条褐色呈亮的蛇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向着我们,它的蛇头呈三角形,颈部扁扁的,上面好象戴了一幅墨镜,嘴里那条Y形的蛇杏“哧哧的”一吞一吐着……

没等我反映过来,父亲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捞起背上的柴刀,手起刀落,一瞬间把这条一米长的毒蛇砍成了两截。然后又脱下自己的裤子,转过头看了一下伤口,伤口并不大,只有两个小小的血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我吓呆了,我看见父亲右手握着柴刀,左手反过来捏着伤口周围的那块肉,一刀割了下来。可惜我那时太小,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屁股上不停的流出黑色的血,他脱掉上把血揩掉,马上又有血流出来,如此反复了一阵,直到伤口上的血液转为红色,父亲才长吁了一口气,他的脸上,被汗水,污泥,灰尘化在一起,疼痛让他的脸扭曲的厉害,早已认不出本来面目。下山的路,我们比平时多走了一个小时,万幸,到了公路上,我们拦到一辆拖拉机。回到家以后,父亲什么都没做,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祖辈的神位面前烧了几住香。

这件事让父亲足足半个月才恢复过来。后来我一问,那条蛇是最毒的眼镜王,幸好他当机立断割掉了被咬的那块肉,否则一定是回天乏术了。可惜我找不到那么多丰富的言语来形容当时那种场面对我的震撼,我只知道,父亲割肉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里也在滴血,这块肉,我永远都无法为他补上。

身体恢复过来之后,父亲依然需要继续为我们的学费操劳。但这时已经下学期已经开学了,我上六年级,与李梅真正熟悉,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在我们乡下,学校是这样分开的,小学一到四年级是在自己的村里面,不过不是小小的一个村落,而是几个村落属于一个行政村,在每个行政村都会有自己的小学。中心小学是只有包括五年级和六年级,而中学是初中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九年义务教育里,我毕业了三次,一次是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时候,称为毕业,而且有结业证书。六年级升初中一年级的也是毕业,这里有个分界点,成绩最好的,可以上县城的重点中学,不过前提也是家里必须有钱,否则考上了也是白考。但分数线低的,连起码的乡镇中学都进不去,那就必须留级。

不知为何,男女关系在四年级以前,是明显没有区别的。那时候男孩敢当着女孩的面掏出小JJ来尿尿,女孩在这方面也不懂得避嫌,游戏的时候,经常是同男孩子跑拢一堆,你抓我我抓你的。可上到五年级的时候,除了学校地址变了以外,男孩和女孩之间也变的懵懂了不少。在每一个红色的课桌上,都被铅笔刀或其他东西刻划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大伙称之为“三八线”开始我一直以为“三八线”的命名是取决于中国与朝鲜边界的那条国境线。多年以后想来,发现“三八线”其实应该是用于来对女性的保护才对,因为男孩不可以超过这条线,而三月八号又是所有女性的节日,顾名思义,三八线成了女孩在课堂上的保护伞。想想当初定义这条线的人,如果是个六年级的学生,那么他一定是个天才!

或许是有了三八线把男女区分开,才激发了男孩女孩门荷尔蒙的迅速成长。有一天忽然发现,班里那些头发黄黄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女孩的胸部,犹如雨后春笋似的一个个耸了起来。其中最为出众的,是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女孩,她叫李梅。她算是我们班比较顺眼(那时还没有漂亮这个概念)的女孩其中一员,高高的身段,有点瘦,脸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极为清秀。

因为家庭的关系,我内心是很自卑的,在学校,大部分课外时间我都是跑到学校的厨房后面那块空地。因为我的父亲在那里,我经常呆呆的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把一棵棵一段段的树木劈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堆叠整齐,等待劈完一车以后,就和学校过称,估算价格,抵押学费。木柴的价格,是在12元一百千克左右。

既然是学校,当然少不了调皮捣蛋的学生,那会儿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逗女孩子。其实在少年人眼里,是没有调戏这个词语的,然他们似乎把女孩的哭腔作为自己的最大乐趣,一天中午的第二节课后,我走出教室,看到几个高个的男生正在指导我们班主任那个五岁的小孩去抱另外一个女同学,他们几个人一路嘻嘻哈哈,引导着小孩该怎么做,而那女孩却全然不知情,还趴在教室前的栏杆上望着下面。五岁的小男孩是没有属于自己思想的,因为是班主任的儿子,所以班上一些同学平时也是喜欢逗着他玩,也会叫他做一些无聊的小事,比如看谁不顺眼,就叫他去把谁的墨水扔到垃圾桶里。他就像一把菜刀,有人拿他切菜,也有人拿他砍人。

眼看小男孩越走越近,两手高举,目标正是那女生的胸部,就在要碰到的时候,我忽然喊了一声“郭老师来了!”

小男孩慌的把手缩了回去,郭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也就是他爸爸,平时对他挺严,会打,也会骂,我们都知道他最怕的是他。我这一声把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惊动了,几个男同学开始慌了一阵,等回过神来发现老师并没有来,于是个个恶狠狠的瞪着我,那女孩转过头来,看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冲我感激的点点头。我来不及理会她,因为我正在担心那几个淘气包会不会报复,万幸,上课铃响了。他们悻悻的走进了教室。

再后来,李梅就对我特别的好,她知道我数学不行,每次一下数学课,都走过前面来问我有没有什么不明白。但我根本没什么时间也没那个心情理会她。一下课,我就往厨房的方向跑…每次数学考试,是我最头痛的节目,基本上没有几次能够及格。自然,考试过后老师冲我是一顿臭骂。后来考试,李梅都会主动扔纸条给我,数学作业,我也都是照着她的依葫芦画瓢,我知道自己这样不行,我很苦恼。

我很痛恨自己,明明知道家里条件差,为什么还不用心读书?为什么?一想到这些,我就会狠命的砸自己的头,从那时起,我养成了自虐的习惯,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或者犯了错,我就握紧拳头砸自己,砸墙,直到手痛了,肿了,心里才会好受。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环境,造成我好强的性格,在任何方面,我不想让别人瞧不起,我都想做到最好,我要求自己达到完美,可实际上,这不可能,却又正好暴露了我内心的自卑。

我躺在床上,回忆了许久许久,身边的小莉早已酣声如醉,外面的雨停了,天泛出微微的白光,天快亮了,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眼角忽然掉了两滴滚滚的液体下来,是泪吗?也许吧……


上卷 第12章 奔驰SLK

闹钟响了,睁开眼睛看到小莉趴在我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挺身坐起来。

“美女,看啥?哥哥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

睡一觉,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精神实在与昨晚不可同日而语。

“帅你个头啦,快起床啦,都七点多了。”

小莉玉手轻挥,拍一下我的头顶。

“急啥?展会不是九点才开始吗?说!你刚刚在看什么,是不是想趁我没起床,做什么坏事?”

我嘻嘻一笑,抓住她藕段般的手腕,放在嘴巴亲了亲。她没反抗,脸色却暗了下来“小适,你真的想我说吗?我怕说了你会不高兴。”

“没事,我像那样的人吗?哈哈…我何适的名言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你说还有谁能打击到我啊?”

我嘴里打着哈哈硬扯乱说,心里却不免“格蹬”一下,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小莉也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小适,我说了啊,你可真的不许生气,不然我以后都不敢和你说什么了。”

停了停,看我脸色正常,她继续道“你醒来前,我看了你大概半小时了,你……你睡觉的时候和他真的好像,好像…眉头皱着,嘴角向下弯着,好象睡觉都在思考着什么一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看到你睡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他来了,你知道吗,他其实也是在上海,昨天我还打过电话给他,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见见文文……”

小莉一脸的凝重,我的心也随之沉甸甸的。

我知道她嘴里的他是指林浩,看来他们离婚以后,她就从未忘记过他。也许文文是他们中间牵着的一条无形的线,可能有一天,他们又会被这条线捆绑在一起,而其中,不会有我的位置。窗外,阳光射进来,这个早晨,索然无味。

展会进行的非常顺利,特别是对面展位的几个美女,应该是哪家公司专门从模特公司聘请来吸引眼球的。她一个个婷婷玉立的站在我离我大概十米左右的对面,身上只有重要的部位象征性的搭了几块银光闪闪的布,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我恨不得化做一阵空气,去把这一道天空题补充完整,可现实是多么的无奈,我只能站在她们对面,忍住鼻血,饱一饱眼福。

正在意淫阶段,电话又响了,我愤愤掏出电话,一看,是上海本地的号码。

“喂?你好!”

出于礼貌,我努力压着对方打搅我看MM兴致的怒火,象征性的问了声好。

“臭石头,怎么这么凶啊?”

靠!是家乡话,叫我臭石头的,除了李梅,还会有谁?

“厄……不是,不是,这里太吵了,我怕你听不到嘛,你等等,我走出去讲。”

展会过于热闹,我走出展厅门口“怎么啦?有事吗?大白天不上班吗?”

“怎么?有事才能打电话给你啊?”

她反问道,这话挺耳熟呢。

“呵呵,不是,不是,我是以为有啥重要的事嘛,怎么样?你现在在哪?”

我忽然发现现在的女孩好象都比较霸道,男人倒显得软不拉叽的。

“我?我在家啊?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啊?出来吃午饭好吗?”

说道吃饭,她好象很兴奋,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倍。我匆忙把手机拿的远远的,不敢靠耳朵太近。

“吃午饭?现在可能不行啊,我还在上班呢。”

展会二楼有餐厅,再说中午也根本没时间休息的。

“那晚上呢?”

她似乎不到黄河不死心。

“恩……晚上,应该可以吧。”

“啊?好啊好啊,你晚上几点有时间,我去接你…”

我从电话里听到她在那头跳起来的声音,应该不至于这样吧?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

“大概五点半,你来接我?好吧,我在国际会展中心这里,到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吧。”

“好,就这样说定了哈。我出去买点东西,等我到了打电线”说完她没等我回一个“88”就给挂了线,唉…郁闷。

从门口到展厅的路上,我一直想着要怎样跟小莉解释晚上出去吃饭的事,直接告诉她是昨晚那小学同学叫我去的?不行,她一定会怀疑我和她有什么千丝万缕关系的,闹不好还会嫉恨我,到时不理我就惨了。如果她不在乎,那也表示她心里没有我,我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呵呵~有些自欺欺人)但不这样说的话,我该找个什么理由呢/?要夜逛上海?靠!这玩笑开大了,我一个大男人,逛什么上海呀,逛街除了吃多点汽车尾气以外,找不到其他好的理由…倒底该怎么讲呢?

回到展位,小莉正陪着几个客户在休息间谈论着什么。透过玻璃窗看到我回来,她起身向那些人告了个别,然后冲我走来。我决定!直接告诉她原因,将要开口,她先说话了。

“小适,你刚刚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电话也打不通?”

她问道。晕,不用这样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怕弄丢不成?不过清楚她也是出自内心的关怀,自然不可能责备她管的太多。

“我,刚刚去了洗手间,电话一直在通话,所以才不通的,怎么了?经理,有急事吗?”

我撒了个谎。

“恩,有点事”她转身指了指休息间内的几个客户,“今晚我要跟他们一起去吃饭,可能会比较晚,等下下午展会散场以后,你自己打个车回去,还有记得找个地方吃饭,知道了吗?”

“啊?哦,明白了,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我扮做很失望的样子,内心却一直高呼万岁,这样一来,我根本不用找借口去赴李梅的约了。

小莉看我一脸的不开心,认为是我对她不能陪而造成的,于是冲我笑了一个,然后转头看看周围没人,轻身对我说“呵呵,别这样啊,不是泰山崩于前不乱嘛?只是吃个饭,很快就回来的啦,你晚上别睡太早,我有事跟你说。”

“恩,那你记得了。”

我使劲点点头,她这般模样,分明是很在乎我的感受。这使得我心里一阵激动,原来她并不是利用我来填空,而是真的很爱我,很在乎我的…

展会散的比预期有点早,才五点一刻,人们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小莉随同张扬一起伴着几个客户坐上公司的车走了。我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出展厅门口,电话准时叫了起来。

“梅子,我出来了,你在哪?”

我走到停车场,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有她的影子。

“哈哈,你眼睛长哪去了?我就在你前面呀!”

她咯咯的笑起来,让我一阵眩晕,她的声音很好听,跟小时候真是天差地别!

“我前面?啊?”

天哪!我前面停着一辆超级跑车----奔驰SLK,西边快要消失的阳光斜射到银色的车身上,直刺我的感官,车头那个超大的奔驰标志,仿佛要把我吸进去一般。我定眼一看,车上坐的正是李梅,拿着电话笑眯眯盯着车前的我。

拉开车门,我还是不大敢相信自己居然坐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车上。李梅依然和昨晚我看到的差不多,是那么漂亮。她把车倒出去,然后一路开上了环城路,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转过头,问了一个昨晚思考了整晚的问题“梅子,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收到问题后,略微思考了片刻“我?呵呵,我现在在一家外贸公司做啊。”

“哦”我欣慰的点点头,看来昨晚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不该糊乱相信别人了,可下一秒,我想到一个问题“梅子,这车是你的吗?”

“是啊,怎么样?漂亮不?”

她笑了,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又掉过头继续看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款车在国内的售价是七十多万人民币,你在外贸公司做,收入有这么高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尖锐了,一问出来,就表示我已经对她不信任了。

果然,她的脸色一瞬间变的灰白,没有马上回答,然后又说道“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这么多年没见,你过的怎么样?”

“呵呵,我?我还好啊,倒是你呢?你以前成绩那么好,后来我听人说你上了初一就没上了,为什么?”

我讪讪笑道,幸好她对刚才的问题没有太大反映,不然还真不好收场,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而如今一见面就这般为难一个女孩子,多少有些不是男人作为。退一步来讲,她并不是我什么人,我又何必那么在意她的私人生活呢/?至少她比我富有,不是吗?

“为什么?呵呵,家里穷呗,不然谁愿意啊,唉…”

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了市中心区的一家餐厅,凭环境看,这家西餐厅一定不会很大众化,拿过餐牌一看,最低价格的套餐要200元,靠!看来今晚又要大出血了……


上卷 第13章 我的心如同雾一般茫然

这家餐厅位处二楼,我和李梅选定的座位刚好靠着餐厅透明落地窗,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两旁的路灯下,闪耀着一对对大城市里的红男绿女,我心想,这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我却喜欢不起来,这里曾经让我怯步,前女友,就是跟了一个男人跑来了这里,我甚至在她走的前一天,都还被蒙在鼓里。如今多了一个理由让我厌倦这个钢筋水泥的森林,小莉的前夫,居然也是在这座城市!

“吃点什么?”

直到李梅清脆的声音把我换醒,我才注意到我的失态,一直拿着餐本,眼睛却看着外面…回过头来,我仔细看着餐本上的名字。

西餐厅我也经常去,倒不会不习惯,这要归功于我的适应能力。从小的生活习性,造就了我随遇而安的本领,任何的环境,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过来,几乎从未产生过排斥现象。我又想起不久前带一个客户去西餐厅吃饭,那天是中午,时间不多,因为下午我还有个行程。所以我就找了家最近的西餐厅就餐,档次算是中上等了,比起现在这家又差了些。本来我以为他会喜欢,可坐定之后,他的眼光却一直在餐本上浮游不定,嘴上一直嚷嚷这是快餐店!我当时差点晕了过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后来了解到他是湖南人,我只好出来带他去吃湘菜。大家知道湖南菜一个特色---辣!说起来我自己也是湖南的,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忘记我出来已经四年了,在这边都很少沾到辣味,那顿饭让我的肚子一个星期都没有舒服过,一天跑五次厕所,肠子都青了……

分别点完餐饮,李梅开口问起我来了“石头,我真没想到会在上海碰到你,太开心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过的还好吗?结婚了没有?”

我哑然笑道“拜托!你在查户口啊?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总得让我一个个答吧?哈哈。”

喝了小口水,我继续说道“我现在呢,在一家公司做业务,不过公司不在上海,我这次也是来出差的,只有几天时间。至于过得好不好?我想这个没有具体标准,或者说好与不好都在于各自心里的想法,知足者常乐,不是吗?呵呵~结婚嘛,还小呢,暂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呢?说说你吧?”

其实在我心里,仍然停留着刚刚她尚未解答的那个问题,也正是昨晚小莉所提出的那些事。

“哦?这么说你过的还不错呀?你呀你,还是那么深沉,呵呵…记得在学校那时候你就不喜欢说话,总是板着一副脸,好象谁欠你似的。不过我是觉得你人挺好的,可能你太多心事吧,别老弄的自己像个小老头一样啊。”

说完她打住了,端起水杯放在嘴边,不说话,也不喝水……

“哈哈…”

我发现她一提以前,我心里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自卑感,也许多年的社会阅历,告诉我面对现实是最好的自我调节“你还说以前呢,要不是你那时候把数学作业给我抄,也不会弄得数学在毕业考试的时候不及格,那我也不用留级啊!”

“喂!”

她把水杯放回餐桌,用手轻轻的拍了我的手背“你别恶人先告状啊,那明明是你自己要过去抄的,怎么怪我了啊?嘿嘿…想想好笑哦,还记得吗,我错哪,你也错哪,老师一看就知道是你抄我的,哈哈…”

我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恩~后来我不是改正了嘛,我估计多错两道题,哈,没想到他居然就没继续追查了。”

转了转,我又问道“对了,后来我留级,听说你在初中上了一个学期就走了,为什么?你成绩那么好?怎么就不继续读下去呢?”

李梅沉默了片刻,轻轻的叹了口气“唉……石头,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吗,就是因为家里穷。其实我知道,你家里环境也不好,我也知道那时候每天在厨房后面劈柴的那个就是你爸爸,你一下课就往那跑。不过你没注意到我其实好几次跟着你后面过去了,但我没有露面而已,我怕打击你的自信心……”

我苦笑了两声“呵呵,谢谢你……”

她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而且你又不知道,其实我家里的环境比你还惨,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而我爸爸却连砍柴的能力都没有,他身体一年四季都是病焉焉的。初中上了一个学期以后,他们就不准我继续读了,还说要帮我找个婆家嫁掉……”

李梅的语气越来越沉重,让我的心也莫名其妙的沉甸了下来。

“可你知道,那时候我才15岁啊,我哪里会甘心就这样嫁人,所以在暑假的时候,我就跟同村的一个在上海打工的女孩一起来了这里,后来,也就这样了……”

李梅一边说,一边使劲的绞着手指,我知道,她是在努力平定心里的不安情绪。

忽然,她抬起头,餐厅的灯光很暗,但我还是注意到她眼睛已经布满了红红的血丝,我拿起桌上的纸巾展开,递给了她。她接过去,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石头,你呢?后来…上大学了吗?”

在农村,大学是所有人的梦想,我也不例外,不过对于她这个问题,我还是只有苦笑的份。

“呵呵…大学?狗屁大学,我想上她啊,她不让,告我强奸呢。哈哈~”我自嘲道。其实没上大学,除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之外,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心思读书,或许我生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我就一乡巴佬,只配修地球。

“咯咯…”

她被我这句话逗笑了,我心里跟着舒畅了不少。看一个漂亮的女人笑,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我很享受这一刻迷漫在空气中的温暖。眼睛不由自主的紧紧的盯住了李梅。将近十年没见,她变化实在是天差地别,只能在她的脸端找到些许当年的影子。Waiter已经把我们点的东西放上来了,我浑然不觉,仍看着她,大眼睛,尖尖的下巴,不施粉黛却仍雪白嫩红的脸,这张脸,足以让一个正常男人血脉喷张。

她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低下了头,两只手放在桌子下不知道在搞什么,良久,她脸红红的对我说“看什么看,吃东西啦。”

“嘿,梅子,你这些年变化真的太多了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呀。没想到那时候整天翘着两根辫子的黄毛小丫头,居然可以长这么漂亮。”

靠!严重BS自己,死性不改,见了漂亮女人就不忘勾引一下。

她脸更红了,嘴上却不服气“是吗?哈哈,就算漂亮,也不用看这么久吧?等下…”

我正拿起刀叉准备对付盘子上的猪排,见她停了,遂回答道“等下什么?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登徒浪子哦,我只不过是运用了一下当年郭沫若老先生的一句名言而已。”

“什么名言?”

女人的好奇心天生就比男人要强。

“郭老先生说呢,一旦看到美女,就一定要多看几眼,以资纪念!因为美丽的东西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的。”

这句话是我好久以前记住的,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想不到却在今天说了出来。

她听了,笑了笑,又满脸的疑问看着我“嗯?是吗?他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名言吧?哈哈”“厄…”

其实我知道了解这句话的人比较少,所以我也懒得去解释“你就当我是自己编的吧,反正我心里是这么想,好了,不说了,吃东西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我丢了块排进嘴里。味道和其他餐厅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不过这种地方吃东西,最重要是环境,口味倒是其次。格调幽雅,气氛安逸,听着优美的刚琴曲,享受着尊贵的服务,又有美女做伴,值吗?见仁见智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向来是我的原则,所以吃东西的时候,我们没有太多的话语,偶尔她问一句,我答一回。吃完以后,趁她去洗手间的档,我把单给买了。虽然她一再说是她请客,不过我却做不到跟一个女人吃饭而让她买单,这是大男人主义做崇吗?不管了,做人有原则,这本身就是原则!见她从洗手间出来,我站起来“走吧。”

“走?还没买单呢?”

看我笑了笑,她凤眼陡睁“你别告诉我你买了啊,我要生气的。说好了是我请嘛,怎么可以这样呢?”

“哎呀,大小姐。算了吧,请你吃顿饭,我还有这个资本的,哈哈,你记得欠我一顿,我下次来找你还,好不好?”

下次?鬼知道有没有下次呢。我不过是敷衍她罢了。

“恩,好,那你记得了,下次不来,小心我跑去找你,哈哈。走吧”说完,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接着做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动作,她!她!她居然挽起了我的手,偎依在我身边,这样人们看起来,我们就像一对夫妻一样。我仿佛听到了身上一根根汗毛喊“立正”的声音,汗水顷刻从毛孔间狂飙而出,瞬间湿透了衣背。晕,这又是唱的哪门子戏啊?是《粱祝》还是《双飞燕》我硬梆梆的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盯着前方。根本不敢用心体会她靠过来软绵绵的身躯,就这样一路被她带到了停车场。

“石头,你住哪个酒店?我去你那看看好吗?”

坐上了SLK,她抛出极具诱惑力的一句话。我发誓,这句话真的在一秒种之内击垮了我所有的底线,试问一个漂亮的女人说要去你住的酒店。你会拒绝吗?我自认不是柳下惠,也不是鲁男子,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但马上,我又觉得这样很不妥,首先,我和她是同学关系,而且是十年没见的小学同学,就算提升到更高层次来讲,我们最多算是朋友加老乡的关系。其次,我对她根本不了解,尤其是昨晚小莉说的话,至今未得到求证,我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阴影。我能带她去吗?先别说她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一穷二白,所有家当加起来还不够买她这部奔驰的一个轮子呢。我只是担心我这样的免疫力,在面对如此一个美女的时候,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怎么?不欢迎我?还是有什么原因?”

她见我迟疑不决,于是追问道。

“我…其实,我…我…”

我了半天,我居然找不到一个足够的理由来塞搪她,干脆豁出去了“我住XX酒店,你知道怎么去吗?”

“废话,我怎么会不知道,好了,把安全带系好,走了啊。”

她说完,拥有275匹马力的SLK轰的一声飙上了马路。

这鬼天,下午还好好的,而今又开始下起雨来了,可能因为下雨,才晚上八点不到,路上的车已经不怎么多了。我身处这辆双座位的豪华跑车里,思绪忽然像车窗外的雨雾一般,变的茫然起来,我睁大眼睛,想透过雨雾看清前面,可终究是白费心机,前面仍然是雾蒙蒙的,如同我的心一样,什么都看不清,空白,却又混乱……


上卷 第14章 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

车子不紧不慢的在马路上滑行,CD机里正播放着一只悠扬的萨克斯曲《回家》想不到她也喜欢这首曲子。之前很多次我都在咖啡厅听到过,却一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后来一个网友推荐给我听,从此我就疯狂迷恋上这婉转深情的旋律。

雨越下越大,快到酒店的时候,几乎是从天上直接砸下来。酒店停车场到门口有一段距离,她说要开到门口让我先下然后再去停车,我不让,我叫她把车停到车场,然后脱下衬衣丢给她(别以为我这时候光着身子哈,我里面还有件背心呢)不过衬衣似乎跟雨伞有很大的区别,进到酒店大厅,我们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不像衣服,裤子不像裤子了。尤其是她,白色的T-shirt紧紧的贴在身上,里面粉红色的bra若隐若现,我脸上一热,赶紧转过头,带着她向电梯走去。幸好她没发现我的怪异,否则尴尬死了。

“嗯?石头,这里还不错嘛,你住的挺舒服的喲。”

打开门,我跺了跺身上的雨水,带她进了房间。一进去,她就叫开了。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又说道“我先洗澡去了啊。”

“啊!”

不用这么直接吧?才进门就直奔主题?明白人一听都知道洗澡是上床的前奏嘛,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呢?是不是这些年她这么过来的啊?唉…我不禁又气又恼“不好吧?我们毕竟是同学啊?”

她一听,停住走向浴室的脚步,走到我面前,满脸的问号“什么?什么毕竟是同学……不明白耶,我全身都湿透了啊,洗个热水澡,不然会生病的……”

忽然她哈哈大笑两声“石头,该不会是你想歪了吧?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说洗澡然后接下来那个啊?哈哈,你想的可真美……晕死你了,大色鬼!”

汗!我怎么没想到衣服全都湿了啊,居然还会说那种话,丢死人了,我恨不得地板上突然冒出个洞来让我钻进去。我的脸刹那间一直红到了耳根“我…我…我……”

又是我了半天,这次没我出结果来,只好尴尬的笑笑“我说错了,不好意思哈。你去洗澡吧,等下把衣服丢出来,我这里有风筒,我帮你吹干吧。”

李梅看见我着急的样似乎很得意,撇开小嘴“嘻嘻,不用了,我这里还带了一件衣服呢。”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我身上陡然放松,像是卸掉了一负千斤重担,冲墙壁上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颓然坐在身后的沙发上。身上的衣服粘乎乎的,真TM不舒服。

浴室里不时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忽然想起,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不知道小莉回来没有,她今晚都没发个信息也没打个电话给我呢。难道是喝醉了?不太可能啊,她喝酒很有节制的,绝不会多喝。可都这么晚了,就算是吃两顿饭,也该结束了吧?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我不敢依着这个念头继续想下去,我怕自己再弄出什么误会,也不想让两个人的心有任何的隔阂。可越是不敢想,就越觉得现在小莉在我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我几乎把整个心都用来容纳她,她正在占据我内心的每一寸土地。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承受不起再丢掉心爱人的痛,其实上次她的问题我一直都有在想,最后我告诉自己,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不会在乎她比我大了整整十岁,也不在乎她有小孩,我爱她,在爱情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正想间,浴室的门打开了,李梅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雪白的浴巾映衬着她身上被热水泡成粉红色的皮肤,胸部把浴巾高高的顶起,两个圆影之间被撑得直直的…好一个出水玫瑰(芙蓉这两个汉字已经被某些人给玷污了,我只好改成玫瑰)我呆住了,一没注意,嘴角又流出了哈喇子…

“咯咯……”

她望了我一眼,忽然咯咯的笑将起来“石头,没想到你那么色啊,你看你那口水,流那么长,哈哈”她跑到床边,笑倒在床上…

啊?我一惊,慌忙用手抹了抹嘴角,果然湿湿的,我尴尬的笑起来“嘿嘿…男人嘛,谁都一样,有句话你没听说吗?”

为了挽回少少face,我打算故意卖个关子。

她果然被我逗起了好奇心“听说什么?不会又是你的名言吧?”

我笑了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脱掉湿透的衣服“呵呵,不是,是别人的名言,也不对,应该是天下所有男人名言。话是这么说的[男人不流氓,身体不正常]”她听了却没笑,惊恐的看着我“你,你干嘛?你干嘛脱衣服啊?”

我把背心一把扔回沙发上,光着上身,疑惑的问道“洗澡啊,干嘛?”

她坐在床沿上,拍了拍胸口“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把刚刚说的那句话付之于行动呢。那你快去洗吧,我看电视。”

讲完也不看我,拿起床头的遥控器一阵乱按。

我莫名其妙的一阵旋晕,明明是她穿这么暴露在先嘛,怎么反过来又怕我流氓呢?我正想把裤子也脱掉,又觉得不妥,却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刚刚不是说你带了衣服吗?怎么不穿上?你的湿衣服呢?现在很晚了哦。”

言下之意,我是要她回家去。老实说,我还真没期望和她发生点什么。

视角从电视转移过来,她丧气的答道“我…我翻了一下包,原来我根本没带衣服,可我的衣服全都湿了,我现在洗了挂在那里,应该明天早上会干的,我今晚睡这里,好不好?”

靠!怎么一出是一出的?叹了口气,我想起柜子里好象还有床被子,我走过去,还真的有。我把被子拿出丢在沙发上“好吧,那你睡床,我睡沙发就好了。”

洗澡的时候,我听到外面轰隆隆猛响,好象是在打雷。

洗澡出来,她盖上了被子,缩在床头看电视,我走到沙发上拿起手机一看,没有信息,也没有未接电话。唉…小莉怎么还没回来?不过等下她回来要是过来找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告诉她呢?难道我告诉她,这是我们昨晚见过的我小学同学,她被雨淋了,所以在这过夜。靠,这不自寻死路吗?一时竟被矛盾煎熬,不知如何是好。罢了,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谁都得罪不能,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

“梅子,早点睡吧,不早了哦”我关掉电视,走到床边的长长的沙发上坐下。李梅也听话的把所有灯都关掉了,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的闪电不时射过窗户,照得房子刹白,隐隐还夹带着雷声。

今天在展场转了好几圈,骨头都散了,一躺下,思维就开始朦朦的散开。

“石头”好象她在叫我,我没应,过了几秒,她加大了声音“石头,睡着了吗?外面雷声好响。好黑啊。”

此刻我睡意正浓,哪理会她那么多,嘟哝了几句“打雷嘛,自然现象,你怕黑就开着灯睡吧。”

“不行啊,我开灯睡不着的,外面好大的雨啊,你听啊,又打雷了……”

讲到最后,她的话在我耳边越来越模糊,我脑子也越来越混沌不清,我约周公喝茶去了…

周公没见着,倒是小莉进入了我的梦境,我和她正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互相追逐,她在前,我在后,那片草原好熟悉,记得我以前在哪见过,突然想起那次也是在梦里,我应该是骑着马。原来梦也可以像连续剧一样的啊?我开心的笑着,终于追到小莉了,我紧紧的搂住她,滚到在草地上,我们呼吸越来越沉重,唇与唇越来越接近,瞬间,风生火起,水乳交融…怎么她的身上这么烫?她明明穿了衣服的,为什么我摸着就是一个光溜溜的背呢?

我就醒了过来,原来不是梦,我怀里真的抱着个女人,环顾一下四周,光线很暗,不过我能确定自己是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那么怀里的女人?天呐!是李梅,她正瞪着眼睛,双颊绯红,脸上笑意盈盈。我吓了一大跳,该不会是我睡着睡着爬到床上去了吧?真该死,可掉头一看,我还是在沙发上啊,那就应该是她?我慌的缩回抚摸在她嫩滑脊背上滚烫的手……

“怎么了?石头,不可以吗?你……嫌弃我?”

她幽幽的叹道,气吐如兰。沙发很小,被子早都掉到了地毯上,此刻她的整个身躯全部压在我身上,我是光着上身的,她的浴巾也有一半被解开了,露出了整个背面。幸好还有条浴巾,不然我们就真的是真空相见了。

“不是…梅子,你……你先起来,好吗?”

我有些焦急,一条薄薄的浴巾根本不够阻挡我对她凸凹有致的身体感触,在这样僵持下去,我下面又要开始支帐篷了。

她却毫无起身的迹象“不,我就不起来,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她忽然把原本支撑在沙发上的手放下来,紧紧的搂住我,这下我就更难受了。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怀疑我,其实昨晚我在车上的反光镜上看到了你从酒吧门口出来。而你昨晚肯定也看见了我上那辆车,石头。我不想瞒你。其实,我根本不在什么外贸公司,我…我做人家的情妇已经三年了。”

“啊?”

尽管这话是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可我还是难以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此刻的感受,只觉得心里堵的慌,想找个东西狠狠的砸下去。

“意外吗?石头,其实你不应该意外,你都知道,我初中都没毕业,根本没什么文化。那年出来以后,我开始跟着我们村那个女孩进了一家鞋厂打工,起初一段时间还好。但半年以后,我们条线的科长老是约我出去吃饭,路上还动手动脚的,很多次还说要带我去参观他新买的房子。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离开了。出来后,又通过老乡的介绍进了一家电子厂。但不知为什么,我每到一家工厂,都会遇到这样的人,不停的骚扰我。就这样换来换去,时间已经过去几年了,我却一分钱都没存到。家里却每次都打电话来追我要钱,我知道,他们也是没办法,我弟弟妹妹还在上学。”

我脸上湿湿的,那是她滴下来的泪水,她哭了,也许每个人在感怀过去的时候,都只能用泪水来阐述生活的辛酸。我没出声,她说的这些,我都相信,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她,只好抬起手,帮她擦了擦眼睛,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继续说道。

“最后从一个玩具工厂出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我逐渐明白我之所以会不断的被人骚扰,是因为我的容貌看起来比较出众。我决定利用我最原始的资本,存一些钱,供弟弟妹妹考大学用。在三年前,我很顺利的应聘上了一家夜总会的公关小姐,现在包养我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你昨晚应该看见他的车了,他是政府的人,他对我很好,这几年,也给了我不少。我弟弟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妹妹正在读大三。我很感谢他,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弟弟妹妹的遭遇也会和我一样的,所以我对他是言听计从,从来不会说一句不。但是…”

说到她弟弟妹妹,她有些好转,停止了轻泣。然后又接着说道。

“石头,你明白吗,这些年我一直在防备这些人,甚至连一次恋爱的机会都没有。我好累,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你了,不管你信不信,其实那次你在学校阻止了那些坏男孩捉弄我的时候,我就有点喜欢上了你。可能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吧。但昨晚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简直要飞出来一样,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再见到你。你知道吗?刚刚你脱衣服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向我扑过来啊.可你没有,你这傻瓜,让我又高兴又失落,石头,你真的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我今晚其实是故意这样来找你的,我想要你一次,一次就够了,我的人生已经太多缺憾了,我不想再错过得到你,哪怕只是一个晚上。石头,你…你会嫌弃我吗?”

听完这些,我懵了,她的故事,似乎只有在电视上才会看到,然此刻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拒绝吗?还是接受?

没等我做出决定,黑暗中她的小嘴重重的砸了下来…… 02-06
上卷 第15章 我的女友是二奶

我的唇一热,剧烈颤抖中,我心里涌出了一股无比的罪恶感。我不禁问自己:我在做什么?按照常理,李梅的心理现在一定是极度空虚,而忽然在异乡碰到了我——一个少年时代曾经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孩,让她积压多年的情感得到了可靠的宣泄口。可我呢?真的卑鄙到趁人之危险的地步吗?我不是自喻为高层次高质量的男人吗?我爱的人是小莉,而不是这个十年未曾有过接触如今是他人塌上玩物的同学,对吗?

但于事无补,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急速膨胀的下体告诉我,要拒绝一个火热的美女,几乎比打倒帝国主义还困难。电花火石间,我和李梅在沙发上完成了一次最原始的男女融合。冲完凉,我呆呆的半坐在床头,点燃了一只烟,狠狠的在“请勿吸烟”的纸牌上灼了一个黑洞。

“石头?”

李梅躺在身边,轻声叫道。而此时我满脑子混乱不堪,原来,心里的负疚永远都敌不过感官带来的生理冲动,我居然做出这种负罪于小莉的事情。诚然,经过这些年的成长,我对性的态度是很开放的,说穿了也就是肉碰肉,就跟平时男女牵手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如今,我已经有了小莉了,虽然在我们之间可能有许多的不确定因素和隔膜,或者说我对她不像她对我这样,连我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一清二楚,可我毕竟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与她的感情之中。我又怎么能接受身体背叛了小莉和自己的心呢?

许久,我才应她“嗯?”

她攀上我的脖颈,拿过我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轻快的吐了一个淡蓝色的烟圈,然后两眼明亮的看着我,瞬间又暗淡下去“石头,要是我…没有这样就好了,我一定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唯有苦涩的笑笑算是安慰她“呵呵…梅子,每个人生来都会自己的一条路的,其实经历的多未必就是坏事。就我们这种出身,不是我看不起我们自己,能混到今天这样,已经算是很努力了,至少,我们没有流乞街头。你嘛…也……呵呵”我停了停,把烟头灭掉,食指和拇指微微一扣,“嗖”的一下烟头飞向对面桌下的垃圾桶,抛物线很美,几个旋环,却没中,落到桌面上弹跳了几下,叭的微响一声掉到了地板上。李梅听的正入神,不料我中断话语,索性也半坐起来,用力甩着我的手臂“我怎么样啊?说嘛,你说嘛。”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别摇了啊。”

我把手探过她背后,让她靠着我的臂弯,接着说道“其实依你的经历,都可以写成一个小说了,要是加上点爱情的凄美元素,保证是一个不错的剧本。”

“是吗?”

“当然啦,嘿嘿”气氛有些沉闷,我决心逗一逗她“等我有空了,我就拿你做原型,然后写一部小说,名字叫《我的女友是二奶》哈哈”“哎哟~名字这么俗,鬼才看你的小说呢。不过话说回来,那时候你的作文写的还真不错。”

李梅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梅子,你才不懂,现在的人,就喜欢看这些东西,只要标题够吸引人,看的人自然而然多了。而且我可以虚构一部分,再弄的曲折点,到时候要是拍成电影,你可就出名咯!嘿嘿。”

其实我这些话纯属瞎编,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真的吗?哈,那你不也出名啦?”

晕死,她还真的相信。不会琼遥奶奶的东西看多了吧。

我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呵呵,当然不会是真的,逗你的啦。世界上哪来钻石馅饼往下掉啊。不过说归说,梅子…”

我正了正脸色“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这样下去,暂时是不错,可不能一直这样的,明白吗?”

她喜笑的表僵在了脸上,半晌才摆了摆手,顺着床平躺了下去,双手依然紧紧的抱住我“石头,我…我也不知道能走多远。我……”

“不如你跟我回南方吧?”

话一说完,我有些后悔,我带她回去?我能给她什么?能给她一份好工作吗?可我对自己的现状都不满意,何来好工作给她?再说,就算帮她找到了工作,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她能踏踏实实干下去吗?

“好啊好啊,石头,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帮我找份工作,我们一起生活,过日子,好吗?”

似乎我这句话真的点燃了她心里的希望之火,黑暗中我可以看到她眼里闪烁的火花。

“……”

我哑口无言,我只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说话也不注意后果,先别说工作,我带她回去,首先小莉那关就过不了。

一阵沉默,沉默过后李梅淡淡的说“呵呵…我知道你开玩笑的,石头。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我妹妹还在上学呢,我说过要让她无忧无虑读完大学的,我爸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昨晚他们还打电话催我回去呢。我准备过春节的时候回去。而且,那个人对我很好,我不会这么轻易的不吭一声就走掉的。”

她的话,像似在安慰我,又好象是自我安慰。我嘴里分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不知几时,我睡着了,朦胧间可感觉到她翻身的举动,窗外的雨依然在滴滴哒哒往下掉,梦里,我也一直在往下掉。

天明,我八点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看她睡着嘟着嘴的样子,着实可爱,我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小嘴,她哼哼叽叽翻了个身,没有醒来。我索性由她睡去,穿上外套,赶紧坐了个出租车奔向展场,展场上,小莉正笑逐颜开的跟客户聊着,她昨晚…真的没回来…

我把公文包放进储物间,出来坐在休息室的一张椅子上,眼角的余光扫到小莉,她似乎也在看我,我低下头,专心喝起牛奶来。可却仍制止不了瞄着她,只见她离开了客户那,高跟鞋咄咄咄的向我走过来…

“小适,昨晚休息的好吗?咦?你脖子这里怎么啦?”

她笑口盈盈,却不知道我此时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昨晚她明明说会去我那里的,可最后弄了个彻夜不归。

“很好,谢谢经理!”

我故意把经理两个字咬得很重,以此来表达我对她夜不归宿的不满,然后又说“脖子?哦,没什么,早上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

我脖子靠近肩膀部位粘了个创可贴,不过里面没有伤口。早上洗澡的时候,我在镜子里发现那里红了一小块,仔细想想,应该是昨晚做爱的时候被李梅给吸的,不痛,就是红红的感觉怪难看。也许有经验的人一看都会知道是从何而来,所以酒店出来后我在便利店买了个创可贴粘上,并故意把衬衣领子拉的高高的遮住它,可没想到还是被小莉给发现了。为了省去麻烦,我只好撒了个谎。其实人就这么贱,一方面希望妻妾成群,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是每一个人的唯一,简单的说就是自己可以立牌坊,偏偏不允许别人做婊子。

小莉马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关切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的深不深啊?疼吗?要是伤口深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吧,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她说着,就要伸手出来摸我的“伤口”我把她的手挡了回去。冲她呶了呶嘴,意示这里这么多人。她明白过来,嗖的也把手缩了回去。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她伸手过来,表明对我还是很紧张的,可我却…

“呵呵,没事,一点点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我开心起来,随即释怀的笑了笑“莉姐,你昨晚…没回来吗?”

“我正要跟你说呢,昨晚他们(客户)喝酒喝到三点多,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四点了,我看这么晚,所以就没打搅你了”看来我的猜测是多余的,小莉并没有作出我想象中的那种事来。

“那你怎么都不给我发个信息呢?我急死了。”

“哦,我手机没电了,你看,现在还丢在那冲电了”她朝插座位置上指了指,果然她那个粉红色的V3正乖乖的躺在哪,我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

心里的石头一落地,郁闷一扫而空,我顿时感觉人潮汹涌的展场空气忽然变的格外新鲜,董事长那胖呼呼的肚子都变得可爱极了,一挺一挺的,像极了冰雪中笨笨的左摇右摆的企鹅。

美妙的时光总是流逝的特别快,就像F1赛车一样,来不及看清车身,它早已轰的一下飙到远处去了。展会的结束时间到了,由于上海这边并不是我们在负责,所以撤展的事我们完全不用插手。等到第三天下午五点一过,我们就撤离了展场。晚上,董事长犒劳所有参展人员,当然,也包括我,这一晚,大家都很开心,喜笑颜开,也喝了不少酒,下了车,我和小莉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我住的房间。头一粘枕,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

“猪头,快起来,赶不上飞机啦。”

迷迷糊糊,我屁股被人拍了几掌,耳朵里同时传入小莉熟悉的声音。

我强睁开睡眼,问道“几点啦?”

坐起来才发现昨晚居然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睡着了,估计小莉也是一样。呵呵“十一点了,快起来,洗澡去。”

她一边说,一边装行李。看来她已经起来好一段时间了。

“十一点?我们不是两点五十五的飞机吗?大把时间呢。”

我不以为然。

“猪,这里到机场就算不塞车都要差不多两个小时,你还不快点,我不等你了。”

她转过身,瞪起了大眼睛,装做很生气的样子。

“哦,很快很快,呵呵”其实我知道她是装的,不过这样算一算,真的是时间不够用了。

幸好,出租车司机技术不错,据我估计,他一定是看了去年的F1上海站一赛,学到了舒马赫一招半式的。车子好像刚出笼的猛虎,一路狂飙,红绿灯口直接用三档起步,晕菜~~他不会真把自己当舒马赫了吧?可问题是他的座骑根本不是法拉利而是桑塔那3000啊!下午两点,我们准时达到了埔东机场。

走进候机大厅,我们同时舒了口气,时间还来得及。静静的坐在候机室,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完,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直到尿意上来,走到洗手间狂泄一通之后,我忽然想到,我至少应该跟李梅说一声“再见!”

我没敢出到外面,就在洗手间内拿出了手机拨了李梅的号码,嘟了几声,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混厚的男中音“你找谁?”


上卷 第16章 我的命

“你好,我找李梅”对方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霸气,官味十足,我即刻断定,他就是李梅说的“那个人”“你是谁?”

电话那头问道,言语中我嗅到几分警惕,可能在面对同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提高警戒。

“我?我是她同学”我不亢不卑,实话实说。

听到我说是她同学,对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不少“她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帮你转告她。”

“哦,没事,是她家里的一点事,既然不在,那我晚点再找她吧。”

说完我立刻断掉电话,以免话多有失。其实我也没撒慌,因为我本来就是她同学嘛。可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少许的恐慌,也许潜意识里,我把自己当成了第三者。

快步走出洗手间,远远看着小莉依然目不转睛盯着候机大厅的电视在看,此时已经快到登机时间了。待我坐到休息椅上,手机嘀一声来了条信息,打开一看,是李梅发过来的“石头,刚刚是你打电话给我吗?我刚刚在洗澡,你在哪?”

我撇撇嘴苦笑一下,洗澡?大白天洗什么澡,难道是他们刚刚嘿咻完?一想到李梅雪白的身体被人压住的情形,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酸味。我会信息道“梅子,你倒是很逍遥啊?我在机场,快要登机了。就想打电话跟你告个别。”

一分钟不到,她的信息又来了“啊!你要走了?这两天……他都在我这里,我不方便联系你,对不起啊。现在他刚走。”

看起来,她更无奈。我按了几下,回道“哦,没事,你照顾好自己了”回过信息,我正想把电话关掉,心里又似乎有些期待她的回话,于是仍然把电话拿在手上。果然,她很快又回了过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今天走呢?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过来?”

“下次?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的,也许有,也许没有。”

“石头……”

“嗯?怎么啦?”

“我想你,你走了,我会好想你,怎么办?”

言语中,仿佛旧时失宠被锁深宫的寂寞嫔妃一般,透露着无尽的哀怨,似离别,伤离别,我思索半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忽然手机呜咽两声,电池耗尽,自动关机了。

我正要换电池重启,手被人拍了一下,小莉告诉我,登机时间到了,兜起手机,匆忙提起我和她的行李,登上了飞机。呼啸一声,飞机冲上万尺高空,小莉似乎有些不适,闭起了眼睛,也不知睡着没有。我回想着刚刚李梅的信息,心里一片混乱。来上海之前,我最期待又最害怕的是想再这里再见到前女友,虽然我知道偌大的一个城市见到她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可内心深处,仍然挥不开前女友这层影子。然冥冥中,一切似乎都有天定,从酒吧碰到李梅开始,注定了要再这里多留一份牵挂。我不由回想起年初的一个夜晚来……

二月份的一个晚上,当时农历是正月,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浓浓的春节气息,街道的两旁不少靠夜市生活的人们,依然忙忙碌碌。我数着地下的方砖,缓步踱走在冷冷的街道中,毫无目标,昏暗的路灯下,前方似乎没有尽头,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地摊,一块一米见方的白布铺在地上,白布上正中间画了一个红色的八卦图,周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毛笔字。在白布的后面,栖身坐着一位老人,没有电视中的鹤发童颜,也没有神话中的仙风道骨,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紫色的脸庞上,被岁月风化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高耸的颧骨,眼窝深陷,黑色臃肿脏乱的的棉布衣里包裹着瘦弱的身躯,也许是夜色的衬托,他白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一个算命摊,摊后的老人,即刻让我想起在家里整日耕种的父母亲,也许对于生活艰辛的感同身受,我脚步慢慢的移到了这位老人面前。

“先生,您要看手相吗?”

迫于寒冷,老人的两只手互相插进了另一只手的袖口。沙哑的声音为凛凛的寒风更增几分厉色。他的普通话说的比较纯,应该是北方人。

“嗯”我把手递给了他,他把手从袖口抽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刺骨的冰冷立即从指间传了上来,我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把手缩回,让他继续握着,观看。

片刻,老人蠕动这嘴唇“先生,从你的手相看来,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最起码,你现在心里是很不开心的,你感觉自己没有依靠”他把我的手托在我面前,成半握状,指着手掌上的条纹对我继续说道“你看,你手掌主要的两条手纹,都是从中间断开的,这两条,一条是姻缘,一条是命程,单从婚姻上看,你现在处于单身状态,而从命程上看,你出身贫寒,吃过不少苦,你觉得人生很灰暗,没有乐趣,对吗?”

我惊呆了,他的一番话,简直就像是我自己说的一样,事实上,在我的观念里,这些江湖术士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哄哄人,混口饭吃,但今天他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说出我的处境呢?而我为何又会相信呢?难道人在无助的时候,真的只有寄托于宿命?无论如何,他是说对了,我点了点头……

“先生,你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你真的吃过苦。不过您也别灰心,因为你的这两条手纹一直在变化中,你的命呈线,一直在增长,简单的说,先生您是属于晚有成就的那种,只要您能坚持下去,以后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

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他拿着我的手不停的抖。

“那…这条呢?”

我指着另一条所谓的“姻缘”问道。

“这条嘛…先生,你抬起头来,我再看看你的面相。”

他又看了片刻“先生,你的姻缘线,不太好解说……”

我奇怪了,会有算命的说有自己算不出来的命吗?这不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只听他继续道“单看你的手掌,你的姻缘线是很短的,就是说婚姻离你很远很远,但从你的面相上看,首先你眼带桃花,你的眼睛一看上去,是单眼皮,但眨眼的时候,又是双眼皮,这叫隐双,重点就是到了眼尾的时候,你的双眼皮明显露了出来。这样的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桃花眼,从侧面看的时候,更为明显,一般来讲,这样的人姻缘线一定会很旺才对,可你……”

更奇怪了,桃花眼不是形容女人的吗?难道男人也会有?我正要问,他又说了“先生,我实在看不明白了,不好意思。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你的姻缘线与你的眼相冲,如果你想要婚姻的话,你必须要谨慎的接触异性,否则……”

他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皱纹犹如被雨水冲刷过的黄土高原一般,沟沟壑壑显露无疑。

我许久未言语,最后摸出了五块钱丢给了他。就在前些天,我正准备跟她提,说要去她们家见她父母的时候。她却跟另一个男人跑了,跑到了千里之遥的上海。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婚姻离我很远?他收下钱之后,我转身慢慢的继续走,昏黄的路灯斜斜射下来,给地上留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没走几步,忽然后面一阵骚乱,掉过头一看,两个穿着制服的城管,正在卷老人那块白布和上面放着的几个算命用的工具。而老人一边扒着城管的手,一边喊到“你们行行好……我,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心里一阵愤慨,之前我在论坛上跟人争辩还说有城管我们的城市才能更好漂亮,现在看来,这帮混帐东西果然个个都如狼似虎。我转过身,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住手!”

我大喊一声。

听到叫喊,狼虎停下了手,看着我大声骂道“你他妈找死啊!”

我虽然愤怒,不过我很明白和这种畜牲是没理可讲的,在他们眼里,钱就是理,钱就是一切。我马上换上一幅笑脸,把钱包掏出来“两位大哥,他是我亲戚,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看天气这么冷,我就把你们手上的东西买下来,两位也早点回去休息?行吗?”

我嘴上叫着大哥,在心里,已经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他们缓松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似乎同意了,其中一个肥肥的家伙说道“你要把这个买回去也行,拿一百块过来。还有下次不要再坐在这里了,影响市容。如果下次我还在这里看见了,照样要没收。”

“好好”我掏了一百出来递给肥仔,他好象怕我反悔似的,丢下老人的东西,嗖的一下把我手上的钱夺过去,然后搭上另外一个畜牲,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走远去了。

我收拾起地上的东西,递给旁边呆坐在地上的老人“回去吧,老人家,太晚了。”

他没接,他哭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比我年纪大的人在哭,他哽咽着一连说了N个“谢谢……”

我沉默了,从钱包里再抽了一百块,塞在白布里,放在他怀里,然后转身离去……

老人能從手相看出我的禍福,卻看不見自己厄運的來臨。人哪,命是用来算的吗?算得了别人,能算自己吗?卻谁又知道自己今晚沉睡之后,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飞机越升越高,早已脱离阴云覆盖的城市,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窄小的机窗射到我身上,我放下随手翻开的杂志,望向窗外,一朵朵目不暇接的白云像给天空铺上一层厚厚的的棉花,白得耀眼,纯得刺目,被阳光一照,更显醇透无比。原来在阴云之上,竟又是另这样一番美妙的景象,头顶浩瀚无边的蓝,脚下心旷神怡的白,此情此景,应为天堂,何曾相见与人间?我恨不得即时生出一对翅膀,扑向那无边无际的世界,被那暖暖的云层包围,哪怕让我享受片刻的温柔,一生应已无憾。

遐想间,乘务员过来示范应急措施和通知关闭电子通讯设备。我自己的早已没电,自然不存在关与不关,旁边的小莉仍然双眼微闭,我轻轻推了推小莉的手,嘴里轻喊道“莉姐…”

只这一推,她即刻睁开眼睛,看着我。原来她并未睡着。

“怎么了?”

可能是昨晚喝了酒又没睡好的缘故,她眼睛有些血丝。

“你电话关了吗?”

我奇怪她既然没睡着,却为何没听到通知。

“哦,上机前我就关了,你关了没?”

“我的电池没点了。”

我微微笑道,小莉这几天有些过于劳累,精神状态总不是很好,脸上写满了疲惫。我有些心痛,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把她照顾好。可惜,这些都不是我能handle的,她整天都要陪在那几个台湾懂事身边,不是吃饭就是喝酒,试问我又能做些什么。

“呵呵,终于没电了吧?活该”她也轻声笑道,抬起右手,把耳后坠下的几根头发撩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动作,配上她微显疲倦的脸,有股说不出的抚媚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禁看得有些痴呆。

“活该?为什么?”

她看我目不转睛盯着她,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又伸手出来装做要戳我的眼睛“还看,戳死你,哼!你整天拿个电话勾女孩子,不是活该没电吗?”

我心里一阵喊冤,我根本没有整天勾嘛,只不过勾了一下子而已,不过我当然不能这样跟她讲。

“没有啊,我已经有你了,怎么还会去勾谁啊,在我心里,莉姐就是最漂亮的,别的女人,连给莉姐提鞋都不配,呵呵…”

话说出来,我感觉浑身上下马上暴起了鸡皮疙瘩。怎么都没想到,这么肉麻的话居然出自我何适的口。

“哈哈,就你会吹,你说没勾引女孩子,那你在候机室的时候干嘛短信息发个没完?”

女人都喜欢夸吧,一听到疙瘩话,她开心了不少。

“哦,那是我表哥发来的啦,他年初结婚,昨天刚生了个儿子,他叫我过段时间去他那玩呢。”

谎言一旦开始,就必须无休止的继续下去,直到被揭穿的那一天。加上那天的“创可贴”我已经对小莉撒了两次谎了,我心里一阵难过,是为自己,或者又是为了小莉。

小莉“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小适,你对现在你的工作有什么看法?”

看她严肃的神情,我知道她是想了解我对现在自己工作的掌握情况,毕竟,她是我的上司。整理了一下思绪,我答道“总体上,我觉得我都能掌握。我分两个部分来讲吧,第一是对外,从接触客户开始,初步的拜访,接下来的设备规格签定,报价,议价,成交条件以及合约的拟定,我都能做到没有问题,当然,这中间有问题的地方或者是我没办法做决定的,我还是会跟你或者J商量的。对于公司内部流程嘛,从安排生产指令,然后研发出BOM,生管安排,原料采购,下料生产,成品QC一直到出货,除了采购作业我不熟悉以外,其他的都比较了解……”

她听了我讲的这一大堆,欣慰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恩,以你进公司这么短时间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不过采购这一块,除了客户特殊要求使用的原料,一般我们根本是不用接触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去介入,因为暂时这一段是由生产部的那个经理在掌控,如果说你那边客户有什么需要的话,最好先通知我或者J,让我们去谈,你都知道,生产部那个经理是台湾人,不太好说话,明白吗?”

“嗯,我当然明白”其实公司里哪些人什么性格,我是摸得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所有公司流程了解得这么详细。

正想间,小莉又说道“小适,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现在J是部门的主管,正职。副职是个空缺,其实我观察了很久,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只是你进公司时间还太短,我如果一下把你推上去的话,难免会有争议,也会有些风言风语。所以你要加油,做出成绩来,只要你有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我就在年底前把你扶上来。”

我心里一阵欢喜,看来小莉对我真的很不错,听到她说要把我扶上来,我脑里冒出一个念头“扶上来?莉姐,你…你太过分了。”

果然,她听到我一说,立刻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怎么了?你不想吗?升职加薪你都不想?”

我坏坏的一笑“嘿嘿……当然想啦,只是…我需要扶吗?哪次需要你扶啦?不都是它自己起来的吗?”

小莉明白过来我另有所指,即刻涨红了脸,伸手过来使劲在我腰上一掐,然后像扭黑白电视的频道调节器一样转一个360度的圈,我痛的大叫一聲“啊!”

周围的人都被我叫声吸引,一齐掉头望向了我们这边……


上卷 第17章 再度相逢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安全降落在机场,我提着两个人的包,小莉手上挎着她的外套,出口那边,公司的车早已在那里等候。

夜幕在回程中悄悄来临,待回到公司,天早已完全暗了下来。公司的车先送了小莉回家,然后也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打开门,扔下行李,我砰的一下倒在了床上,奔波了一整天,终于都可以休息了,我把一只手弯在脑后枕着,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忽然我想起我的手机还没开机,又三下五除二爬起来拿出手机换上电池,按下开机键,手机立刻嘀嘀嘀的暴响,一大串信息涌了进来,全是李梅的…

“石头,怎么不说话了?”

“石头,怎么关机了啊?上飞机了吗?”

“怎么了啊?真的上飞机了吗?你说话啊!”

“石头,我上个月买了台电脑,连了网,你有QQ号吗?我的***,你加我,好吗?”

“石头,到家了吗?天都快黑了啊,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最后一个信息显示时间是六点一刻。我打开电脑,加了她的QQ号,马上就有了回音,她居然在线…稍刻,QQ特有的声音响了,她在上面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石头,你道(到)家啦?”

可能她对电脑还不熟悉,“到家”的到居然写成了“道”我遂然一笑,点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过去,回道“是啊,我道家了。就快化羽登仙了啊”足足等了一分钟,她才回道“啊?什么化羽登仙啊?你打错了吧?”

我又点了个笑脸,回道“没错啊,你说我[道家]嘛,道家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化羽成仙吗?又不是和尚,不会成佛的。哈哈…”

她意识到自己打错了字,再没说话,只发过来一个红脸害羞的FACE,看着那一眨一眨的眼睛,我不由想起那一个雨夜的缠绵,她的娇柔,身体的芬芳似乎仍然游荡在心尖。接下来一直聊,她打字很慢,打一句稍微长一点的话,我要等上半天。还好我理解这些都是熟能生巧的东西,也没有怎么怪她,只顺着她的意聊下去,聊过去,聊现在,唯独,她不敢说将来……

眼看时间快到晚上十一点,我告诉她改天再聊,今天比较累。她恋恋不舍的说好,临下线时,传了个大大的KISS过来,接着头像就暗了,看着这KISS,我这才想起居然忘记打电话给小莉了,往常我都会在十点左右打给她的,拿出手机拨过去,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声音“sorry,youdialednumberispoweroff,pleasetryagainlater.”她关机了…放下电话,我心中懊悔不已。

时间有如湍急的河流,当站在岸边的你惊讶于被河水溅湿了衣角时,却从未注意到河水匆匆的流走,很多人,都是在这个不经意间丧失了享受青春的权利。日子,不咸不淡的继续着,人们来来往往穿梭于钢筋水泥结构的城市森林中,我亦是其中的一员。转眼间,从上海回来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李梅经常打电话过来,以至于我一个月里薪水的三分之一都贡献给了中国移动。而小莉这边,除了工作的事情以外,从未单独与我相处过,我心里不禁涌现出暗暗的失落感,定然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使得她对我的冷落,我决定要对她进行补偿。

七月底,薪水发下来了,加班费加上前半年的奖金,差不多有5K。我心想不如就用奖金买个小礼物送给小莉。快到周末了,星期五下午坐在办公桌前想了老半天,总想不出来该送什么,后来小莉路过了一下我那里,我看见她修长的的脖颈上一片空白,终于下定决心:就买条项链吧!鲜花虽美,还需绿叶嘛。但项链又该买什么样的呢?银的未免档次太低,黄金?那是土财主的选择…

下班了,看别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走进小莉的办公室,带了一脸的期盼对小莉说我买了几张最新出的电影,晚上去她家看。小莉瞪大眼看了我半天,似乎在说我故意掩盖司马昭之心。我脸红得像关公似的,正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却忽然一笑,点了点头,我狂喜,结果扭开门走出她办公室的时候撞倒了扫厕所的阿姨……

星期五晚上7点,XX珠宝城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各式各样的人。服务小姐很热情,每个人都是一张笑盈盈的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不过我知道那不是对我,是对我口袋里的人民币。我选了很久,最后买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链身略显四方形,链坠带S形卷曲,又稍微呈螺旋形状,看上去很简约而不失贵气,幽雅中透露几分妖扬。小莉戴上,一定尽显其女人魅力。链衬人美,人为链媚。价格也很合适,888,三个发。

我拿起包装好的项链放进随身的挎袋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莉打开礼物时的惊喜表情,斜背着挎袋,我走出珠宝城,夏夜的风迎面吹过来,我心里一阵舒畅。外面是一条大马路,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两边是剪得整整齐齐的绿化带,葱葱郁郁的绿色映着黄色的路灯,煞是耀人。

我在路边绿化带的缺口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准备打车过小莉那里。电话响了,我掏出一看,是小莉打过来的。

一接通,小莉柔美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你不是说晚上过来吗?”

我急忙应道“是啊,是啊。”

“那你现在在摸什么鱼啊?菜都凉了。”

音量陡涨数倍,她在催我了。

不远处一辆打着空车牌的TAXI朝这边开过来,我赶紧挥了挥手“我在等车呢,车来了,不说了啊,很快,很快,我二十分钟后到。”

说完我挂了电话,TAXI打了换线灯准备停过来,就在这时,后面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过了TAXI直向我奔来,我没在意,以为是飙车一族。摩托车开得飞快,靠近我身边时,我才看见车上有两个人,后面那个正伸出手,来抓我斜挎在身上的袋子。我正要躲开,但来不及了,眼前车影一晃,然后我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扯,我随着这股力量猛然冲倒在地上,“砰”…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脑袋与水泥地面撞击发出的声响,眼前出现了一片片一闪一闪的星星,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劲,最后眼前一黑,车影,人影,路灯…通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水塘,坑坑洼洼的泥路,竹林,瓦房,瓦房低矮的木门里走出来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后面一个胖嘟嘟的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扯着他的衣角,哭丧着脸“爷爷,爷爷,我要做弹弓,快帮我做弹弓…呜…呜…呜……”

老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路走到瓦房前的土坪上,那里放着一堆没有劈开的木柴,尚有几棵似乎刚刚砍下来的竹子。老人走过去,折下一根竹枝,把叶子挼去,剩下光秃秃的枝杆,他挥动两下,呼呼做响。脸上浮出了笑容,似乎很满意。老人又转身,迈开健硕的步子向土坪那边的牛栏走去,原来他是在折赶牛用的鞭子。

小男孩依旧扯着老人的衣角,跟着走,嘴里依然呜呜的哭着,似乎很伤心老人没给他做弹弓,但又很无奈…老人打开牛栏的门,一大一小两头黑色的水牛缓步走了出来,前面出来的一头高大的水牛看了两眼自己的主人,掉头朝牛栏那边的一条长满青草的小路走去,后面一条小牛犊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情,全然不似母牛慢悠悠的边吃边走,一路撒欢奔了出去,奔出不远又掉头冲回来。

男孩看到蹦跳不止的小牛犊,也被逗乐了,居然破涕为笑,脸上残留的两滴泪珠“叭哒…叭哒…”

掉了下来。老人回头看见男孩笑了,紫色的脸庞也露出了笑颜。男孩放开老人的衣角,跑过停下来吃草的小牛旁边,用手去抓小牛那只是一个小苞苞的犄角,抓不住。却惹得小牛“哞哞哞”的叫起来,后面母牛听到叫声,涨红了眼,把头一低,快速冲了过来,男孩转过头看到这庞然大物撞了过来,闪亦不是,躲也躲不开,只得惊叫“啊!……”

“啊!……”

我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脸,我仔细看了一下,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脑袋一动,后脑钻心的疼,我这才回想起来站在街边遇到了抢劫的那一幕。而刚刚放牛的画面,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经历。老人是爷爷,那个小男孩就是我自己。

“你醒啦?你姐刚走呢。”

这声音是刚才那张脸的主人传过来的,我转动眼珠,看到了她,是个身穿白褂的小护士,不过那张脸真的有印象。可我的记忆里,从未认识过在医院工作的人,而且是一个这么迷人的护士妹妹。

我姐?她应该是说小莉吧?我蠕动着嘴唇正想问,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只能发出低哑的啊啊声。小护士见状,把我睡的病床摇起来成半躺状,端起旁边的水杯送到我嘴边,我抿了一小口,舒服了不少。转动眼珠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是一个单人病房,满屋子的都是白色,病房子中间就我这一张病床,对面是门,右边有个窗户,从窗户上看出去,一片漆黑,现在应该是晚上。我的床右手边挨着床头有个小柜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药。小柜子前面有张白色的凳子,此刻那个俏丽的笑护士正坐在凳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似乎看我不停的转动眼珠的样子很滑稽,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瞪了她一眼,扯着有点斯哑的嗓子问道“笑什么?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半。”

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答道。其实我倒很喜欢她笑,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这笑容也似曾相识。

“八点半?哦,那还好。”

我一阵欣慰,我才晕倒一个多小时而已,看来没什么大碍。

小护士歪着头,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好?还好?你晕了整整一天,这也算好?不会是摔坏了脑袋吧?”

说到这里,小护士举起手掌“这是几?”

“一。”

我答道。

“完了,完了,这是五啊。看来你真的摔坏脑子了。不行,我去叫王医生过来,你,你躺着别动啊。”

她缩回手,站起来要走。

我赶紧叫道“哎!哎!我是说一个手掌啊,你又没问是数手掌还是数手指。”

“哈哈…”

她又笑了,坐回了凳子上,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你刚刚说,我晕了一整天?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六啊。你还以为是星期五啊?”

“哦,你说我姐?她来过吗?”

“来过啊,你住院费都是她缴的呢,你姐长得挺漂亮的啊,不过…好象和你并不相象。”

她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心里一阵暴汗,那本来就不是我姐嘛,要是长得像那才怪了呢。聊了一会,我大概明白了我倒地晕过之后的情况。

昨晚送我来医院的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就是被我招手停下的那个司机)送到医院急诊之后发现脑后有少量出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短期内淤血是无法散去的。所以我的头才会这样疼痛。由于我的包是斜背在身上,加上当时人又多,抢匪拉倒我之后并不敢停留,所以没有被抢走。送我过来的司机把我送到医院之后刚好小莉打电话过来,他把情况讲给小莉听了,小莉立刻驱车来到医院帮我交了住院费…而我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来。唉…看来我命不该绝,在这个冷漠的社会居然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出去以后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感谢他才行。

我忽然想起身边的小护士面熟的问题,但身体和头都不能动,我只好把眼睛转向她“小姐,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啊?”

她白了我一眼“哼!你总算还记得啊?”

“真的见过?”

我不敢相信。

“想不起来?那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有人打过你一巴掌,还有人说要找你出来吃饭结果却被你放鸽子,害得那个人在公园门口白等了半小时?”

她越说越气愤怒,最后干脆掉转头不再看我,仿佛我是个千万人唾骂的罪人似的。

我闭上眼睛,拜托!我现在可是病人耶!心里转呀转呀,一分钟之后,我睁开眼睛“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上次我在太子酒店叫的那个……”

说到一半,碰到她转过来愤怒的眼神,我只好把剩下的“小姐”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那…你…你在这里干嘛呀?还穿个护士衣服?”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我很想问她是不是正在拍AV系列之《制服诱惑》她又白了我一眼,愤愤答道“上班呀,你以为做什么?”

“上班?哦,你转行啦?”

原来如此,我不由得心情好转起来,她长这么漂亮,做小姐实在是暴殓天物。

“转行?我本来就是在这里上班的啊。上次…上次那个…纯粹是意外而已。”

她脸色和缓了不少,后来居然转为了粉红。

“意外?什么意思?”

我更加奇怪了。

“没什么,等你出了院我再告诉你吧。我要走了,下班时间早都过了,要不是在这守着你,我早都回去了。”

她说着把我的床摇回了原来的位置,我又平躺在病床上了。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你叫何适,对吧?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我略微想了一下,随即答道“恩…是不是叫小雪?”

“呵呵…算你聪明,我走了。明天见。”

小酒窝在脸上现了一现,旋即消失在门口……

我心里一阵怅然,一连串的事情简直像秋后的山火一样,霹雳啪啦的烧将起来,势不可挡。首先是被抢,东西保住了人却进了医院,然后进了医院又出现一个在酒店遇到过的小姐,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漂亮的小姐居然说自己根本不是小姐,还说那次“小姐”是意外,什么意外?头部昏昏沉沉的,思维开始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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